12 洞房花烛(1 / 1)
九月八日这天很快就到了,院子已经被装饰一新,大红的灯笼,大红的绸缎挂满整个院子。一大早,和李羽轩同榜的留在京师里的进士们就陆陆续续的来凑热闹了,还有她的义母梁氏也很早就到了,在客房那边陪着银子说话。
晌午时分,下了朝的欧阳修,信王和苏轼,王安石,徐清之一大帮子人也来了,李羽轩拜见了欧阳修,请他在厅上坐上正位,又把梁氏也请上来坐了,马上就有婆子把银子扶了出来,两人在司仪的主持下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夫妻对拜,然后被送入了洞房。
李羽轩看房间里站着两个丫头,都有些眼生,问道:“她们是谁?”
银子小声回答道:“这是刚才义母送给我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是吗?那太好了。”李羽轩心里转了下小九九,不知道这梁氏夫人未经她同意送着两个婢女是有意还是无意,走到银子身边,捏了她一下手指:“自己见机一点啊!”
银子点点头。
李羽轩从柜子里拿出几条特制的手绢塞进袖口里,这是她叫银子特意为今天准备的,全棉的手帕中间缝了一层薄薄的蚕丝,专门用来喝酒的。她知道今天这酒是趟不过去的,虽然她酒量不错,但外面那些人就等着给她灌酒呢。
更加悲剧的是,她一喝酒就上脸。到时候粉面桃腮,别人不怀疑她的性别,说不定也会怀疑她和信王一样有特殊爱好。小攻小受什么的。
李羽轩来到厅里,酒席已经开始了,欧阳修,王安石和几个朝廷大臣坐在首席,信王却和苏轼,徐清之,展昭坐在第二席。徐清之旁边留了一个空位,应该是留给她的。
她走过去,给大伙儿挨个倒满酒:“感谢各位的光临,小弟敬大家一杯!”
徐清之和苏轼闻言站了起来,信王摇摇手道:“探花郎今日大喜,怎么能这么敬酒呢?这不是敷衍我们几个吗?我们敬新郎官,每人三杯,大家说好不好?”
“好!”大伙儿哄的都叫了起来,这个表态真比去红灯区泡妞还积极。不好意思,李羽轩看到信王,脑海里就只有这个形容词。信王那怎么看怎么都像嘲笑一切的猥琐笑容,让她本来不怎么纯洁的脑袋里,想不出更适合和谐社会的词来。
她知道拒绝不是办法,便呵呵一笑:“大家稍等片刻,我先去敬了恩师那边的酒,等下再来这里一醉方休,行吧?”
“行!”信王大度的挥挥手:“快去快来!”
李羽轩一抱拳,拿起酒杯往首席走去,在欧阳修面前,少不得喝了几杯酒,实打实的喝的。在他们面前,她不敢打马虎眼,那些久经官场的眼睛毒着呢。要是被发觉,少不得要安上不尊敬长辈的罪名。
一圈喝下来,等回到徐清之身边,李羽轩已经两颊发热了,徐清之望着李羽轩摇摇晃晃的模样,担心的问道:“李兄,你还行吧?”
“新郎官怎么会不行呢?不行今晚怎么入洞房?是吧?新郎官?”信王打断徐清之的话,拿着酒杯站起来:“来来来,我们先喝三杯。”
李羽轩接过杯子:“下官敬王爷三杯,先干为敬!”说罢,一扬脖子把酒喝了下去,然后装作拿手绢拭擦唇边的酒渍,顺口把酒吐到手绢上。
如此反复喝了十多杯,李羽轩摇头道:“我真喝不下了,大伙儿就饶了我吧,不然今晚上我这洞房花烛夜就浪费了。”
“哈哈哈哈。”信王大笑起来。“不行不行,你可不能见色忘友,我们这一桌子的酒,你是一定要喝完的,你们说是不是?”
徐清之笑道:“李兄这文弱样子,一看就没什么酒量,王爷就饶了他吧!”
“就是!”苏轼也举杯向信王:“王爷,下官敬王爷三杯!”
酒席上,本来就是闹闹就好,大伙儿看苏轼和徐清之都帮着李羽轩求情,便都转开目标,把目光锁定到了信王身上,这个好好的巴结信王的时候可不能白白错过。
信王却不依不饶,一双眼睛依然锁定在李羽轩身上:“新郎官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本王吧?”
李羽轩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她早料到这信王会发难了。如果他怀疑她的性别,是肯定不会给她好日子过的。
她微微一笑,也直视着信王:“王爷抬爱,下官怎敢不从,王爷还要下官喝多少杯呢?”
信王笑呵呵的指着她身边的人:“恩,这一桌你还有三人没喝完,加上你身边的你的这些同僚们,你还喝一百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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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轩心里恨恨的骂了他个底朝天,脸上还是满脸笑容:“王爷,您这是要我喝酒呢,还是要我光荣的自我牺牲,因公殉职?”
听了她这话,前前后后的人都大笑了出来。一人说道:“新郎官,王爷这是和你开玩笑呢,咱们也不敬酒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要是真喝趴下了,咱们以后也没脸见嫂子。”
信王还是那似笑非笑的笑容:“那咱们不敬酒了,闹洞房去?”
“王爷,来,您喝多少我陪您喝多少,怎么样?”李羽轩给两人斟满酒,递一杯给信王:“既然王爷看得上下官,下官今天就陪着王爷一醉方休!洞房花烛夜,以后每晚都可以是,是吧?!王爷的如此雅兴,却是难得,来来来,大伙儿一齐陪着王爷一醉方休!”
徐清之望着李羽轩,轻声问道:“三弟,你还撑得住吧?别伤了身体。”
“恩!”李羽轩抛给他一个感激的微笑:“放心,我没事的。”说真没事那是假的,大家熙熙攘攘,她吐酒也不能太张扬,只能有的酒喝了,有的酒洒地上了,有的酒到手帕上了,她还跑了三次厕所,挖心挖肺的把喝下去的就吐出来。看样子这信王一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就想整死她。
就这样从中午一直闹腾到晚上,李羽轩晕晕乎乎的就要支持不住了,虽然晕乎,头脑却很清醒,一直傍着徐清之站着,知道在男女问题上,只有这人心眼最实。从没怀疑过她。
徐清之也知道李羽轩不能再喝了,不过畏于信王的权势,他也只能干着急。这时候欧阳修也已经回家了,找谁来摆平这事儿呢?这信王爷,三弟好像没有哪里得罪他啊,怎么就跟他耗上了呢?
信王也看出来李羽轩在强自支撑着,不过能跟他从中午耗到现在,他也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眼前的探花郎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而不是他怀疑的女子。
要是女子,这份胆识,这份酒量,也叫人敬佩。
不过,要真是女子,为了家国天下,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最好,她不要被他查出有什么政治目的来考的探花郎。最好,她不要是辽国和西夏的奸细......。最好,她不是女子,只是一文弱书生。
他终于在所有人的目光里拍拍手站了起来:“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咱也不能真误了新郎官的春宵良夜,得,都散了吧,回家!”
李羽轩见信王终于要走了,马上抱拳道:“不送!好走!”
信王经过李羽轩身边,停下来轻笑道:“新郎官今晚可要好好表现!”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