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子清救魏(1 / 1)
徐子清眼睛微眯,眸中寒光迸射。
[怎么?]虽简短一句话,却寒冰如铁,伤了她的人还想不还债,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花非花一向温吞的脸上现出几分急躁来,月儿这次真的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徐子清的狠厉她虽没有亲见,但传闻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就凭她现在一身的杀气,那也不是个好惹的人。
但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就算千般不好,总是自己的亲人,也知徐子清现在气头上,如果再这般阻止下去,于事无补,只得转移话题到:[阁下先别急,我看魏公子脸色煞白,是否先去看过大夫为好?]
徐子清本不想放过那花是月,但转头见魏如风确实脸色煞白,转手将暗扣的准备发出去的刀片收了起来,将展绍从地上扶起来,弯腰抱起重伤的魏如风,扬长而去。
临走之前狠狠的瞪了眼花是月,这对于少有表情的徐子清来说是一严重的警告了,再冷冷对花非花道:[这事你看着办,伤了我的人,无论是你的谁都没有放过的理由。]
见事情有转机的余地,为免花是月坏菜,花非花扬手点住花是月的穴道,动弹不得的花是月只憋得满脸通红,眼中寒刀四射,没有丝毫收敛。
[徐小姐放心,在下自会给个满意的答复,先将魏公子带去客来居,在下叫人去请张大夫,这张大夫看病己有三四十个年头,自是外面的医女不能比的。]这也算是一种变相补偿罢。
说完吩咐那些站在一边的小奴去找张大夫,顺便将自己身上的伤收拾一下,那些下人满面感激,带着三个重伤之人蹒跚而去。
客来居一片混乱,石阶上,凌落的枯红枫叶被踩得靡烂,隐隐的菊香为这些混乱注入一汪清凉。
[你们两个去打些热水来。]徐子清刚将魏如风趴放在床榻上,展绍便急急的吩咐院里的小奴动了起来。
[你,去拿剪子。]背上的血渍可能与衣服粘在一起的,强行脱下来是不可能。
[你,你,去找套新衣来。],展绍再指剩下的两个小奴吩咐。
[子清,你和花小姐去前厅看看大夫来了没有,]展绍虽哭红了眼,但还是有条不紊的一一将事情吩咐好,转身拿起帕子轻轻拭去魏如风脸上的血渍,徐子清望着展绍忙碌的背影,不知怎地突然觉得这个小无赖似乎长大了,以前的娇气在不知不觉中少了许多,是她这段时间太忙而忽略了他吗?
花非花看着满脸血污的魏如风,心里愧疚无比,开始时一直致力于救花是月,并没有注意到重伤的魏如风,现在才注意到,凌乱的发丝打破往日的整洁,可能是疼痛非常的,汗湿的黑发粘在白玉般的脸上,虽然只能看到侧脸,上面却是红白相间,红的是血,白的是他的脸,墨眉紧紧的纠结,有些苍白的唇紧抿。
在这一刻,花非花感觉到了这个温柔如风的男子其实骨子里是带着倔强的,她一向平淡的心里突然除了愧疚之外,隐隐的感觉到一丝疼痛和怜惜。她可以想象他经历过多少的磨难才会养成这毫无棱角的温柔,但这温柔并不是对每个人都一样的,有些人他表现得温润,但却在举止中带着一股疏离,就像对她。
待众人离去,展绍才将魏如风的衣服解开,白玉般的背脊上,一条长长的青紫映入他有些红肿的眼帘,展绍惊得帕子落地,双手交叠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天啊!那伤痕几乎横贯整个背脊,又青又紫,肿得老高,他收住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一滴,再一滴,落在那伤痕之上,或许是这湿意扰了在晕睡的魏如风,只见他眼睑轻动,黑眸打开来。
微抬首,见展绍这个泪包又在哭,想要抬手去拭泪,却不小心扯动了身后的伤痕,咝,一声轻呼,手无力的放了下来,这声痛呼引起了展绍的注意,泪眼朦朦的轻握魏如风修长素手。
[魏大哥,他怎么会那么的狠?你的后面......]又一声哽咽,将后面的话吞进腹,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魏如风绽出个虚弱的笑,[别哭!别哭!]安慰道,却气喘不止。
哆哆哆,有人敲门,将魏如风掩在被子下,拭干净脸上的泪水,展绍上前将门打开,是送水的小奴来了。
[将水放这里吧。]指指一旁的黄梨木桌,小奴依言放下水盆。[你下去吧,没人叫,先不要进来。]
将帕子浸湿,展绍掀开被子,青紫再次现于眼前,湿意由上而下轻轻抚过伤痕,咝 ......魏如风痛得抽口气,[先忍忍,一会就好了,如果实在忍不了,就相象一下你是如何将那花是月横着撕一撕,竖着扯一扯,然后上下左右甩,把他折腾的七荤八素,认不得爹妈,以报这一棍之仇!]
边说边不时挥挥手中白帕,脸上一副大仇得报的神情。
[嗯。]魏如风回他一个弱弱的笑,不能算笑,只扯了扯嘴角。虽然知道展绍这么做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但痛呀,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该死的!
心里忍不住暗骂句,这种痛很久不曾有过。
帮魏如风清理过身上的血渍,再换上小奴拿来的干净衣物,才打开门,叫早己候在外的张大夫进来,徐子清,花非花也尾随在后。
那张大夫己上了年纪,虽白发如雪,但瞿烁有神,一番望闻问切,开了张药方子给徐子清,并道:[这位小哥,伤得有些重,虽不及筋骨,但肺腑可能有些积血,这药方子是活血下淤的,吃上几幅就会没事。]
就向花非花拱拱手,携了医箱随小奴下去了,边走边摇头,那月主子三天两头的给她找些事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展绍听得伤及肺腑,迁怒的瞪瞪花非花,花非花受到这般恶意瞪视,只得低头苦笑。
[绍儿,你在这照顾如风,我和花小姐另有事商量。]素手紧握,不曾想过有一天在她手下也会让人伤了。
花非花摸摸鼻子,嗯,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呀,岔岔然的跟在徐子清后面,眯着眼打量前面的背影,花非花思量着如何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温暖的阳光徐徐照在徐子清修长挺直的背上,蒙上一层金光,徐子清身上的煞气在这阳光下消了几分,带着几分朦胧的唯美,但花非花心里十分清楚,这份唯美完全是假象。
来至客来居的一处小亭,徐子清面对主楼而坐,一副谈判的架势。
花非花轻移步履,坐在她对面,两人静默几分钟,最后是徐子清出声,[花小姐,花是月那一棍了打得可真是狠啊,]嘴角带着讥讽,[这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花非花明子徐子清的讥讽,责怪她一心护着作恶的弟弟才弄得如此难以收场。
[呃,事己至此,阁下要如何才能解气?]
[哦?]徐子清眼眸加深,似笑非笑的看着花非花,有些不满她那遮掩的态度。
[那赤云山上之人是何人?]虽然想过不要去理会,但终究禁不住问道,徐子清清楚的知道别看眼前人是一副温吞模样,吃起人来却是不吐骨头,就冲着今天她的那声厉吼,及时的救了花是月的小命。如果不是她的阻止,可能那花是月现在只剩一堆尸骨横陈在院外了。狡猾的狐狸!她可不希望到头来自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呃,在下可以不说么?]花非花睁着迷矇的眼有些雾刹刹的看着徐子青,这个人话题转移的太快了吧!
徐子清眉眼一勾,冷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装二愣的女人,[你说呢?看来我要倒回去找找花是月比较好!]说完起身抽刀,刚要踏出脚步被止住了,徐子清低头看看紧揣她裤角的女人,嘴角抽一抽,有必要抱着她的大腿么?
[别,别,别,我说,我说,行了吧!]抱着徐子清大腿的某只惴惴喃道。
徐子清直看得头脑冒黑线,这,这,这也差太远了吧,这是那个淡定从容的天下第一高手行动永远慢吞吞的花非花????不会是有间歇性双重人格吧?徐子清有些尴尬的抬抬脚,想把某只甩掉,没这么丢脸过,那些下人全都在看呢。
[那个,那个,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无双侍君---花铭。]
[花铭?]没听说过,又牵扯到皇室,徐子清不耐烦的皱皱眉头,一个猛力将趴在她身上摸她大腿的某只一脚踹到亭外,这人不会是百合吧?那双不老实的手摸来摸去,如果可以,徐子清真想一刀把她劈成两半。
差点被甩个大马趴的某人,轻快的一个转身将身形稳住,飘逸的落稳在地,好险呀!又恢复一脸淡然神色,好似刚刚丢脸的不是她。
[这花铭不会是你的什么人吧?同样姓花。]收回脚,再次收刀回坐,徐子清戏谑的玩变脸的花非花。花非花似若无睹的轻拍不小心沾上身的灰尘,施施然的回到亭里,再坐下,手掩嘴,轻咳几声,半晌才启唇道:[呃,事实上,他是我的远房姑姑的女儿-也就是我表妹的哥哥。]
[那不就是你表哥?]怎么还这么复杂的绕来绕去的。
[不是。]斩钉截铁的否定掉,再补充道:[其实,你知道京城的花尚书吧?] 徐子清仔细想想,确实在徐清记忆里有这么一个人,[嗯。]
[花铭是她的养子。]
[你有脑壳是不是刚刚被卡过?]徐子清怒了,敢玩她的人还没出生,[我不介意用我的刀帮你开开脑,看看里面是不是豆渣。]
[什么?]某人明显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冰山又在发怒。
呯,美轮美奂的石桌掉了一块,徐子清满脸寒霜的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不对劲的花非花,呯,又一声,这次被砍的是花非花的美轮美奂的坐椅。
[说,你是谁?花非花呢?]
这几声轰声引起了一大堆的人的注意,自然包括一直在对面照顾魏如风的展绍,展绍见徐子清不知何事与花非花起了争执,悄悄的靠近几个胆大的小奴,轻声问明原由,众人推说不知。
眼见美轮美奂的亭子也被毁了,接着就是奇异漂亮的花草,花非花在徐子清的攻击下,却意外的不还手,只一味躲闪。再这样下去,整个客来居就会陷入瘫焕,只留些残桌烂椅,展绍一咬牙,冲进战斗圈里。
[该死的!]徐子清收好离展绍只有一厘米的大刀,接着怒吼道:[你长眼睛吗?]要是砍到你怎么办?还想吼下去的徐子清见展绍可怜兮兮的瞪着无辜大眼,无比委屈的看着她,心里稍软,但又想起刚刚差点将他劈成两半,随即又恶狠狠道:[别再有下次!]
展绍不敢吱声,但双手却死死的搂着徐子清的腰不放,整个人埋进她怀里,瑟瑟发抖。
[你放开我先,让我先劈了她!]徐子清死死的瞪着直抹汗的花非花,
[不要!]意外的,小绵羊几时学会了反抗?竟死死的吊在她身上不肯下来。
[哎呀呀,几位贵客,发生了什么事?]徐子清正要将人扒下来,一清丽圆润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带着几分好奇与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