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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卷一 相遇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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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女人的阴谋(2)

她到底要不要实施小珍想的办法呢?

真苦恼。

如果朱功发现她骗他,那他会不会生气?

哎……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主见了?

如田珍现在所说的,她哪还像以前坚强、乐观、活泼的章琳?

遇上他,她就变得像下水道的老鼠,懦弱、胆小。

但是为了自己所追求的,她无怨无悔。

……

“小琳,想好没有?你现在真是变得婆婆妈妈了?”坐在她家沙发上的田珍等得不耐烦了,让她考虑一下,没想她一想便是整整一个星期。

“珍姐,你别催小琳姐了!”沙发上的小香端着一盘切成小丁的苹果吃得津津有味。

“再不催就过年了!”田珍懒懒的道,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

“小琳,你想想,如果你照我的话做还可以试探出他是否真在乎你,他真在意你的话,是不会为这个生气的,到时你又可以借此机会让他去日本,一举两得!”田珍把身体埋在沙发里,眼睛直钩钩的看着章琳。

章琳心一横,坚定的点点头,搏一把吧!

她最想试出的是他到底在不在乎她!

……

门锁转动,田珍从沙发上跳起来。

章洛回来了还是那个艾媛媛?

门被打开,两个人同时回来了。

田珍极不自然的朝章洛笑笑,前几天用拖鞋砸他的确下手重了点。

摸摸长长的发丝,牵强的笑,“小白脸,你们回来啦!”

……

章洛见田珍在他家,心中有小小的喜悦。

这些天脑海中总是浮现她梨花带雨的脸庞。

每每想此,他的心都会紧揪一下。

不争的事实,他对她有丝心动了!

可是媛媛怎么办呢?

今天下班后媛媛去找他,让他和她交往。

当媛媛提出交往时,他并没有喜悦感。

以前总是梦想媛媛有一天能喜欢上他,可是当梦想成真时,它又不是自己想要的。

前些天他甚至想带媛媛去见父母,可是那时媛媛并不喜欢他。

难道他是这样的人吗?得不到时牵肠挂肚、日思夜想,得到时却又不懂珍惜。

思绪繁杂,辗转万千。

对客厅里的几人淡淡一笑,提着公文包回到卧房。

……

田珍看着艾媛媛瞪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轻轻的笑了出来。

这个女孩真是有趣,吃醋竟吃到她头上来了。

……

章琳好奇的瞅着艾媛媛,不明白她到底在气什么?

她喜欢小洛?她不是喜欢朱功的吗?

“媛媛,别站在那了,吃饭了吗?”媛媛还小,感情摇摆不定也情有可原。

“小琳姐,我刚和小洛哥在外面吃了!”艾媛媛放下包,来到田珍面前,“你怎么又来了,难道是被人抛弃后想来小洛哥这寻找慰籍?”

田珍对艾媛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以为她还会为了几句话就轻易掉眼泪,伤心欲绝吗?

“小琳,小香,咱们三个出去走走,感觉某人回来之后,空气变得好混浊,呼吸有些不畅了!咳咳……”说着掩嘴假咳几声。

“你!!”艾媛媛气得脸发绿。

“我怎样?”田珍站起来一步步逼退艾媛媛,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

艾媛媛被田珍逼得往后退,突然被挡在后面的吸尘器拌倒,整个人摔倒在地毯上。

‘哈哈哈……’

客厅里的三个女人全笑了。

章琳:媛媛也有今天啊!

田珍:以为我是好惹的,今天老娘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小香:她摔倒的姿势好滑稽哦!

艾媛媛看着她们三个,已怒发冲冠,总有一天,她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

萧瑟的夜,浅浅的月。

睡梦中的他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

接完电话,他匆匆的套上大衣,拿出车钥匙,夺门而出。

她是幼稚还是蠢不足惜,凌晨四五点跑来看什么他?

他需要她凌晨四五点来看他吗?显然不。

什么叫她没系安全带,车子出事故,她现在奄奄一息。

她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奄奄一息?

脑海中一片混沌,心像不受控制,提到嗓子间。

焦急的目光随着暗淡恍忽的黑夜里寻找一丝光明,茫然的隐藏害怕。

跳动的心,又慢慢平缓成古井,存了幽深,停止跳动。

头微微泛疼,她不能有事,如果有事他一辈子不会愿谅自己。

降下车窗,空余凄冷的气息浸入车内。

寒风袭来,他需要冷风吹醒自己,吹醒焦烂快要停止跳动的心。

冷静,冷静,她一定会没事。

如果她安好无事,他不会再顾及其它,他会和她在一起。

不论以后面临多大的困境,他都会带着她冲破层层阻挠。

悠悠岁月,世事无常。

原来他的心,早已为她而跳,随她而去!

……

“小珍,这样不好吧,我真的好怕等下看到他杀人的目光。”她躺在田珍怀里,两颊因害怕而不停颤抖。

半夜田珍打电话来让她出来,虽然早就做好准备,但现在还是忍不住紧张。

田珍拍拍她的脸颊,“别怕,照我做的就行了,要知道我的化妆技术可是一流啊!再说现在天还黑,他不会发现的!”

……

半小时后,他远远的就看到了停在路中央的红色轿车。

心越来越紧张,害怕见到他不愿见的情形。

挪动千金重的步伐,走到红色轿车前,双眼紧闭,敲车窗的手不停颤抖。

半响后车窗降下,他依旧紧闭着眼。

“朱经理!”

一声急切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

借着凌晨淡淡的月光,他见到了田珍怀中的她。

额上鲜血醒目,脸色苍白,嘴唇发乌。

心仿佛被利刃狠狠的刺了一下,她……

……

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看着一脸焦急的田珍,“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她忘记带手机,我的手机跟你打完电话后就没电了!车子也没油了!”

他拍拍她苍白的小脸,平淡的口气夹杂着一丝焦急,“小琳,小琳,醒醒!”抬头看了眼田珍,“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

田珍狠狠的拧了她一把,有些疼痛。

她缓缓睁开眼,双睫不停颤抖,握住不停抚摸她脸的大手,“大人……呜,你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拼命的挤,终于挤出一滴伤心的泪。

他为她擦掉脸上的泪,“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拉着他的手不放,不停在脸上摩擦,言语哽咽,“不……大人,如果今生得不到你的心……我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让我去死吧!”

他想把她抱出来,但她握着他的手不放,有些着急,“别说傻话了,你不会有事的!”

“呜呜……大人……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活着有什么意思?”越来越投入了,眼泪也越挤越多。

他怒了,“你别说傻话了,只要你没事,我答应你!”

她稍稍眯眼斜了眼一旁笑得嘴角不停抽搐的田珍,眼神示意她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田珍对她眨眨眼,示意继续。

“呜呜……大人,你答应我什么?”

“答应和你在一起,以后不会再拒绝你!”

说完,他疑惑的看了眼一旁抱着她把头埋入她颈项不停抖动的田珍,他刚刚似乎听到了笑声!

沉思两秒,他太多疑了,她不会拿这种事骗他的。

“真的啊?那是不是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我?”

他郑重的点头,“只要你没事,来,我送你去医院,别再任性了!”

……

‘嗤……’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小琳,好了,别装了,他说了以后什么都会听你的!”田珍把头从她颈项中抬起,笑得满脸通红。

她从田珍怀中坐起来,看了眼车窗外脸色已黑得不行的朱功,暗叫惨了!

虽然得到了承诺,但好像有点适得其反了。

瞪了眼笑得不可开交的田珍,眼神告诉她‘该怎么办?’

田珍小声道,“快下车!”

田珍把她推下车,锁好门,油门一踩,飞快的她从身边擦过。

……

她战战兢兢的转身看着朱功,言语打结,“大人,你答应……我的话不……许反悔啊!”

朱功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从脚底不停往上冒……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上车,离去。

她呆呆的望着黑暗中远去的车影,紧咬下唇,逼回想夺眶而出的眼泪,他真的生气了!

抱着身子木然的蹲在路边,埋头入膝,双眼微涩。

……

黑暗中一束刺眼的灯光让她微微不适。

看清不远处的车子后,激动喜悦立即蔓延全身。

飞快的跑到站在车子旁的人影面前,“大人,你不怪我了?”

他不说话,片刻后把她塞入车中。

“你觉得开这种玩笑很好笑吗?”静静的抽烟,等待着她的解释。

“我,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我只是……”她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好怕他生气不再理她,小珍出的都是些什么嗖主意,害得他们现在越来越尴尬了!

“很好,记住你现在所说的!”他熄掉烟蒂,启动发动机。

“大人,那你刚说的话应该还算数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垂下眼,眸内溢满期待。

他看了她一眼,良久,点点头,“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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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甜蜜的吻

皱眉,看着她额上的斑斑红渍。

递给她纸巾,“擦擦吧!”

她尴尬的笑了两声,接过纸巾,擦掉小珍给她涂上的蕃茄酱。

看着他,心中有如喝了蜜,甜甜的,他是在乎她的!

心情好,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

他稍稍瞥眼,她真的那么容易满足吗?

一个动作,几句言语,就能让她为之忘忧、喜上眉梢吗?

看着她开眉展眼,嘴角也不自觉微微向上扬。

……

他把她带到现在所住的单身公寓。

杨东万租给他的三居室他退了,他不会把贝贝接过来住,城里的环境毕竟比这边好,何况贝贝还要上学。

“你去洗把脸,然后再休息一下,我先去厂里!”他拿了套平时很少穿的睡衣递给她。

她接过睡衣,见他拉门准备出去,闪身拦在门前,不让他离开。

“大人,才四点多,你这么早去厂里干什么?”她不是不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尴尬,可是天寒地冻,厂里又没暖气,他这么早去岂不要冻死?

他眯起细长的双眸看着她,她坚持不肯让开地与他四目相对。

‘哈糗’

天太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大概是怕再和她对峙下去,她就要感冒了,他闭了闭眼,“你先去洗个热水脸!”

她开心的笑了。

……

洗了个热水澡,她感觉舒服多了,小珍在她脸上抹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她全身都有股异味。

穿着他的睡衣,松松垮垮,感觉像个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看了眼靠在床头翻看文件的他,淡黄的灯光下,俊美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褪去了白天的冷漠,此刻的他是她平时从没见过的。

……

抬眼见她盯着他,她手中拿着浴巾也不知道擦干湿发。

起身,拿过浴巾,轻轻帮她擦净发上的水滴,从浴室拿来吹风机,帮她吹干发。

她呆愣,没想到他会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微感动,眼眶潮湿。

……

他躺在床边,她躺在床内,两人背对着背。

寂静的房间,浅浅的呼吸。

她辗转难眠,轻声叹息。

他转过身,轻轻搂住她。

瞬间,脸潮红一片,她转身,和他面对面。

心扑通扑通乱跳,她紧张的看着他。

……

暗黄的灯光下,深遂的眸紧紧注视着她。

光洁如玉的小脸,红若樱桃的小嘴。

脸越靠越近,他热热的气息喷她在脸上。

她感觉自己要晕眩,无法呼吸。

他轻轻碰触她娇艳欲滴芬芳的唇瓣。

软软的,香香的,暖暖的。

撬开贝齿,忍不住加深探索。

吻得细致,吸取芳泽,一丝霸道一丝爱恋。

……

心好像要跳出来,双手泛白,紧张得抓紧被单。

原来被爱人吻的感觉是这样的,好像飘在云端,全身虚软无力。

脸绯红一片,无力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他脖子。

……

猛的一退,她被他突然推开。

镇定两秒,他清醒过来,他究竟在做什么?他竟吻了她!

如果不是□□蓬勃的欲望让他徒感尴尬,他是否会一直沉浸在这个甜蜜的吻中?

……

她红着脸愣了许久,抬眼,望着他微红削瘦的脸庞。

他不自然的转移视线,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不要想些无聊白痴的事!”

“什么?”她窘得假咳两声,他怎么知道她想些什么了?

“不要想些你没魅力之类的事。”重新把她揽入怀,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双眼,“睡吧!”

轻靠在他怀中,淡淡的烟草味传入鼻间,很好闻,以前不喜欢抽烟人身上的味道,但他不同,一股属于他身上的气息,总是淡淡的。

“大人,现在厂里经营情况还好吗?”声音小小的,闷闷的。

“上次我给何秘书的那份文件她有交给总经理吗?”轻抚着她柔滑的青丝。

她抬眼看着他,“公司还没拨款下来?”

他默默颔首。

“下午回公司,我帮你问一下,或者我直接去找杨叔叔!”紧紧的抱着他,好想一辈子就这样相依相守。

“不用了,我等下送你回去顺便去问一下!”

“大人,春节我们去日本滑雪好吗?我和小香小珍她们都说好了,顺便你叫上你哥哥。”紧紧注视着他,眸中满含期待。

“大人,你说过以后我有什么要求都会满足我的,你不许耍赖哦!”搂着他脖子用脸噌了几下。

他蹙眉,厂里的事都没解决,哪有心情去玩。

她见他表情凝重,知道如果厂里的事没解决他是没心情去玩的。

“大人,如果公司答应拨款下来,那你就答应我的要求好不好?”

“大人,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大人……”

“别说了,睡觉!”他不耐烦了。

她乖乖的闭上嘴,靠在他胸怀露出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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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父亲的改变

醒来已是响午,他应该早就去厂里了,旁边的床温有丝凉。

哼着小曲心情愉悦的下床梳洗。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她和他的情况正好相反。

不过,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昨天小珍非得让她关机,说怕手机铃声响会搅乱她的计划。

也不想想,谁会凌晨四点多给她打电话。

开机,片刻后,一声声震动不绝于耳。

是谁给她发这么多条短信?一条条打开:

[在哪?你父母今天要来公司看你!]

[怎么关机?你父母现在很着急!]

[去哪了?收到信息快点回公司!]

是杨浩发来的短信,父母去公司找她?

父母来T市也有两个多星期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不回S市,家中的生意不用打理吗?

……

他们对她很好,好得让她有时都会觉得自己太冷血无情,除非有什么重大事,否则她一般很少回去看他们。

也许是长大后慢慢了解到父亲对生母的薄情,怨他在生母去世后不久就娶了现在的母亲。

……

跟朱功发了条信息,告诉他现在有事要回城里。

他现在住的地方离工厂不远,但她不想去打搅他工作,想快点回去帮他问一下款项的事。

刚拉开房门,就见他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锁匙。

她发出信息还没有五分钟,他是跑回来的吧!

“大人,你……我不用你送,正好十分钟后有公车,你先去忙吧,回公司后我会帮你问款项的事的!”尽管两人曾相拥而眠,但大白天的面对他她是还有些害羞。

他一如继往,面无表情,薄唇动一下都不愿意,直接拉着她下楼。

“大人,我真的不用你送!”她有些急了,她真的不用他送。

“你以为我是送你吗?我是要回公司问一下款项的事,你别自作多情了!”良久,他终于启动薄唇。

敛眉,嘟嘴,就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早已习以为常。

“大人,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反悔啊!”又重复一遍,虽然他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但对于感情方面,她还是没有多大把握。

“罗嗦!”真的有些不耐烦了,一句话有她必要一天提醒他几次吗?

……

到百彩楼下,他见她还盯着他不放,清淡的眸内有丝笑意,“不要再发花痴了,快下车!”

她迟钝的点点头,好想一辈子就这样看着他,“大人,你不和我一起上去吗?”

“你想别人又说闲话?”她上午没上班,下午和他一起出现,有些无聊的人肯定又会说三道四。

她眨着充满疑惑的大眼,看着他,“大人你怕?”

“我不怕,但你现在和总经理的事还没理清,我不希望造成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淡淡的口气夹杂一丝妒意。

她抿嘴偷笑,听他的口气好像在吃醋呢!

“大人,我是不会和他有什么情感上的瓜葛的,等下我就去跟我爸妈说明,说打死我我也不会和耗子结婚!”

他一震,她的语气好坚决,“快上去吧!”

“哦!”她刚打开车门,他便拽过她,在她娇嫩鲜红的唇上轻轻一吻。

蜻蜓点水的一吻后,他急忙偏头转移视线。

她看着他,他怎么也会害羞?他和汪子琦那么多年,怎么现在连接个吻还会脸红?

甩甩头,管他呢,他喜欢她吻她时才会脸红嘛!

她捧着他的脸,紧紧的凑上自己的唇,“大人,一人一次才公平!”

……

“喀嚓……喀嚓……喀嚓”

这一幕被人拍了下来。

……

“耗子,我爸妈呢?”回到公司,在休息室没见到父母,来到总经理室询问杨浩。

“小琳,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半夜失踪我们都很担心你!”杨浩见到门边的她后,线条发硬的脸孔终于露出丝微笑。

“哦,小洛告诉你的?”除了小洛,还有谁知道她半夜出去的!

“你父母打电话问的章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让人担心?”杨浩来到她身边看着她。

“我知道了,我爸妈呢?你不是说他们过来了吗?”她不希望杨浩对她有过多的关心,心早已被人占满,她给不起他什么!

“伯父伯母他们回去了!”杨浩把她拉到沙发上。

她摆脱杨浩紧拉着她的手,“他们回S市了?”

“不是,我家。”心伤,她对他真的没有一点感情。

“那我现在去找他们,耗子,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了,我承受不起!”说完,起身,离去。

杨浩一脸木然的看着她离开,说不难受是骗人的。

高中时就喜欢她,一直到现在,可她心中依然没他的位置。

……

“总经理,朱经理找您!”杨浩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何秘书温和有礼的声音。

“请他进来!”

……

看着坐在眼前冷漠的男人,杨浩想不明白,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总经理!”见杨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朱功不由得加大声音再次唤了声杨浩。

杨浩尴尬的转移视线,看着桌上的文件,“朱经理找我有事?”

“嗯,我上次送过来的文件你看过了吗?”眼神凌厉,斯文的笑。

“什么文件?”杨浩不解,他有送过什么文件来吗?

看着杨浩迷惑的表情,朱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果然如此,杨浩并没看到文件。

……

杨浩叫来何秘书,问清情况后,把正外面办事的杨强叫了回来。

“杨主管,朱经理送的文件是不是你拿了,怎么不交给我?”杨浩看着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的杨强,不由得有几分恼火。

“总经理,上次不是拿给你了吗?”杨强起身从杨浩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中翻出一叠资料递给他。

杨浩疑惑的看了两眼,杨强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朱经理,你看一下,这是不是你送来的那份文件?”把文件递给朱功。

朱功快速的翻了几页,的确是他送过来的计划书和财务申请表。

“那好,我现在就签字,等下我会通知财务处拨款给纸厂,你先回纸厂吧!”杨浩拿出笔准备签字。

……

“总经理,你不是已经签字了吗?”杨强从杨浩手中拿过文件,“而且此件已作废!”

杨浩拿过文件,在文件最后一页的确写了此件作废,只是字很小,刚刚没发现。

他是什么时候写的?头脑一片混沌,文件上的字迹确实是他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主管,我什么时候签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杨强斜着眼看着杨浩,你喝醉了签的当然一点印象也没有,白痴!

“总经理,不管你是什么时候签的,总之此件已作废,公司不应该拨款给纸厂!”

“朱经理,你回纸厂吧,你不是很有能力吗?既然如此,我想没有公司的款项你应该也能拯救纸厂!”杨强冷眼看着朱功,眼里满是得意阴险的笑。

“朱经理,我……”杨浩不知该如何跟朱功解释。

朱功冷笑两声,看着杨强,“很好,很好!”

……

“爸妈,你们去公司找我有什么事?”来到杨叔叔家,把正在和杨叔叔聊天品茶的父母拉到客房。

“小琳,我们来了这么久你也不来看我们,我们只有去看你了!”章妈拉着章琳的手笑呵呵的道。

章琳心中咯噔了一下,父母去看她也不用找到公司吧!

“妈,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如果没事,你们是不会到公司去找我的!”

“小琳,你说你昨晚是不是去找那个朱功了?”坐在一旁的章爸忍不住发话了。

章琳点头,“我是去找他了!”

“你一个女孩子还有没有羞耻心,大半夜的跑去找一个离过婚的男人?”章爸忍不住发火。

“爸,我不许您这样说他,离过婚的我就不能喜欢吗?还有,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和耗子结婚,你们别再这样固执了!”

“不是我们固执,是你!你赶紧给我和那个男人断得干干净净,否则我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忤逆女!”章爸气得干咳了几声。

“爸,您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您不是最疼我的吗?”父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蛮横□□了?

“什么事我都可以疼你宠你,但唯独这件事不行,暂且不说他是个离过婚的人,就算是家世,你们两个也不配!”

章琳翻了个大白眼,都什么年代了,还要讲究门当户对!

“你别给我装耳聋!”章爸加大声音。

“爸,我告诉你,如果你想看到你又一个女儿死去的话,你就这样专横吧!”说完摔门而去!

章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得呼吸不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章妈替他拍拍背,脸上挂着泪滴,“父女俩,何必呢?”

章爸瞅了章妈一眼,“你不明白,这是她生母的愿望,我这一辈子对不起她生母,这我唯一能替她生母做的事!”

……

怒气冲冲的从客房跑出来,见杨东万悠闲的坐在大厅里品茶,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杨叔叔,我要跟您说说纸厂的事!”

杨东万对她笑笑,替她倒好一杯茶,“小琳喜欢品茶吗?”

她对杨东万甜甜的一笑,“茶文化是中华五千年历史的瑰宝,品茶本身就是一种极优雅的艺术享受,我很享受这门艺术!”

杨东万点点头,“品茶有五要素,茶、水、器、境、艺,缺一不可,可是有时没办,可以少一两样!”

她不赞同的轻轻摇头,“要品好茶,好茶叶、好水、好茶具、好环境、好技艺是哪一样都不缺的,杨叔叔您说对不对,如果为了一时私心,少了任一要素,是品不到好茶的!”

“那小琳是不打算舍其一而顾全局了对吗?”杨东万执起紫砂杯小口轻酌。

她端起紫砂杯,“杨叔叔您看这茶,未曾入口先有情,放在鼻间,轻轻吸吮茶香,是多美好!为什么一定要匆匆喝掉它呢?”

杨东万笑着点点头,“小琳说得对,我会重新重视纸厂的,至于你和浩儿的婚事我还是持以前的态度,不会改变!”

她皱皱眉,看样子,这群大人都不会改变什么?究竟他们是为什么非要她和杨浩在一起?问他们也不说,等下去公司说服杨浩,让他回来劝劝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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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痛苦之回忆(1)

(痛苦之回忆几篇带有倒叙的写法,可能突然转变亲们有些不习惯,不过就只有几章)

……

泪,不止一次落下,已干涸流尽。

爱,痛彻心扉,痛到无语,痛到麻木,痛到欲窒息而死。

短暂的幸福,瞬间的喜悦,原来一切都只是虚幻飘渺的。

如果他不曾爱过她,为什么要对她温柔,为什么要给她希冀?

为什么要折磨她,她的心已被割破,流尽的不是血,而是爱!

窗外雨在下,一滴接一滴,她的泪水也蓬勃了,如窗外断了线的雨珠。

她说过不会放弃,只是她还会有勇气去爱吗?

如果她可以继续等待,如果她能够承受不爱她的心,可是没有如果……

当她流着泪请他不要赶她走,他只是冷漠的向她告别,她不敢看他冷漠的眼,心早已碎成千万片。

明知道他的心已不在她这里,可还是被他牵引着,宁愿走向一条不归的深渊。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答应和你在一起,以后不会再拒绝你’

曾经的承诺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是她的幻想吗?明明触摸到了幸福,为什么又要无情的摧毁她?

曾经帮她吹干湿发,轻轻的搂着她、温柔的吻她,难道一切都只是假象吗?

……

一切要从他们到日本滑雪回来说起……

……

虽然杨强用计使杨浩签字,申请的款项不能批下来,但杨东万承诺朱功春节后便给工厂重置新机器。

按计划,春节朱功,章琳,田珍,章洛,小香,朱成如愿去了日本富士山滑雪。

他们几人在日本呆了三天,由于小香突然身体不适而急匆匆的回了国。

章琳陪小香去医院,医生说小香已有两个星期的身孕了。

当时他们所有人都惊的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朱成。

于是一行人结束旅行计划,回国商量小香和朱成的事。

……

刚下机,几个人便来到田珍的别墅,因为田珍家够大,男人们在楼下,女人们在楼上。

“朱成,你真行,一次就中招!”章洛拍拍朱成的肩头,日本一行回来后几人明显混熟了。

朱成垮着脸,眉紧皱,闷闷的道,“你就别讽刺我了,我现在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把婚礼给办了!”章洛一脸同情的看着朱成,奉子成婚,没有爱情的婚姻能幸福吗?

朱成满脸惊恐,“婚礼?”老天,他想都没想过要与小香结婚!

“OH,天!你不会是想逃避责任吧!啧啧,没想到你竟这么没有担当!”章洛遗憾的摇摇头,一脸不可置信。

“婚姻就是坟墓,进去后就很难出来!”朱成小声在章洛耳边道,“你看看他,年纪轻轻的就结婚,现在还不是……”瞟了眼站在窗前讲电话的朱功。

章洛赞同的点头。

朱功接完电话,转头看着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正盯着他,“怎么?我的背影很好看?”

沙发上的两人同时假装吐了一下。

“朱成,妈刚跟我打电话,我跟她说了你和小香的事!”朱功走到朱成身边,手机递给他,“妈让你给她打个电话!”

朱成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揪住朱功衣领,“朱功,你搞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

朱功拉开朱成的手,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你想等到人家女孩子大腹便便了再告诉父母?”

“就算要告诉父母,你也应该先和我商量一下嘛!”底气渐渐减弱。

“我还不了解你吗?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只是这件是不由得你拖、耍赖!”朱功严肃的道。

看着朱功摆出一副臭脸,朱成真怀疑,到底他是哥哥还是朱功是哥哥?

……

“小香,你自己都不知道怀孕了吗?”楼上的两个女人好奇的问小香。

小香摇摇头,才两个多星期,她怎么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小香看着她们,现在好迷茫,朱成大哥会要这个小孩吗?

“怎么办怎么办,你肯定要和朱成结婚呗!”田珍看不下去了,都怀上孩子了,还在想怎么办!

“对,小珍说得在理,小香你别犹豫了,下去跟他说清楚,让他负责!”章琳把小香从沙发上拉起来。

“我……我以前说过不用他负责的!”小香真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当初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什么?你太傻了!不行,今天非得让朱成给你一个说法!”田珍强行拉着小香下楼。

……

“小白脸,他是个什么态度?”田珍拉着章洛走到一边轻声问。

“不知道,现在他在和他母亲通电话呢!”章洛看着田珍,脸上挂着宠溺的笑,他已经确定自己喜欢上她了。

“小白脸,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这样阴阳怪气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挺发寒的!”

“臭女人!你!”真拿这个女人没辄,他潇洒帅气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不知他上辈子得罪了哪路大仙,这辈子他喜欢的女人总是不喜欢他。

……

“大人,朱成同意了吗?”章琳坐到朱功旁边,挽着他胳膊,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前讲电话言语激动的朱成。

“不管他同不同意,他必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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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痛苦之回忆(2)

海至枯石至烂,地亦老天亦荒,生死两茫又何妨,但为卿醉,只为卿狂。

烟雨浮尘却相忘,只愿携子之手共白鬃。

愁雨绵绵,落尽往昔繁华,曲终人散。

两两相弃,两两相忘,恰似春梦一场,黯自神伤!

深切的夜,疲惫的心,梦不能眠。

若有所思,若有等待,爱是否还会降临?

窗外,静谧的夜,春风徐徐,不知何时,春已无声无息替代严寒的冬。

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灯火辉煌的城市。

心脏,不受控制再一次慢慢紧缩,鼻头好酸,好酸。

一切来得太突然,他的转变让她措手不及、束手无策。

今天去找他,他依旧是冷漠的表情,依旧当她是空气。

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究竟哪里做错了?

如果她错了,她可以改,为了他,她可以改!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这么累,这么伤。

在他面前她早已是一个卑微者,摇尾乞怜,只想他给她一点感情,哪怕只有一点!

压力越来越大,神经越来越紧。

父亲的逼迫,让她心寒,让她心酸。

为什么她连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都没有?

躺在床上,好想就这样静静的睡下去,一直到睡下去,不要醒来……

……

朱成跟母亲打完电话,转头见大厅里的人都齐唰唰的看着他。

怏怏的走过去把手机还给朱功,恶狠狠的对他说,“你如愿了?”

母亲让他把小香带回家,并选个良辰吉日让他们成婚。

难道他一辈子就这样了,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奉子成婚。

幽怨的目光转移到一脸紧张的小香身上,“去把孩子打掉,我是不会同意和你结婚的!”

大厅里的人听后都倒抽口气,此刻大厅里寂静得可怕。

小香没想到朱成会说这样的话,原本还有一丝希望的她现在已绝望透顶。

雾水悬在眼眶,逼着自己吞回去,走到朱成面前,声音嘶哑,“好,我听你的!”

大厅里又是一阵抽气声。

小香紧紧注视着朱成,见他根本没有丝毫动容,冷笑一声,快速的从他身边跑了出去。

……

章琳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朱成身边推推他,“你还愣在这干什么?快去追啊!”

朱成像石化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章琳又推推他。

朱成看了眼满脸焦急的章琳,脚像被灌了铅,移不动。

章琳急切的朝他挥挥手,“快去啊,她现在情绪激动,你快去追她啊!”

……

朱功回过神,走过来给朱成一拳,“快点去追,好好跟人家解释!”

朱成看了眼客厅里的其他几人,人人都当他是恶兽,叹了口气,加快步伐追了出去。

……

“小香……小香……别跑了……”追着小香过了一条又一条马路,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再这样跑下去,不用去医院,直接流产。

小香一边抹泪一边使劲地跑,朱成大哥竟要她把孩子打掉,他怎么可以那样?原以为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会对她产生一点情愫,没想到他还是那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要!

朱成停下来喘了口粗气,然后使出全身力气,跑到小香面前堵住她,“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别再跑了行吗?”

小香流着泪看着朱成,声音带着哭腔,“既然对我没感情,还追过来干什么?放我自生自灭好了!”

朱成看着小香泪越涌越凶,脸色顿变得苍白,他这辈子最怕女人哭,而且他眼前的这个女人还哭得那么厉害。

小香见他一脸木然,心里难受极了,推开他继续往前跑。

手机在震动,朱成拿出来一看,母亲的电话!

“妈,刚不是跟您打过电话了吗?现在又有什么事?”边接电话边快步追着小香,女人真麻烦!

“儿子,如果你敢不要你娘的孙子,那你老娘就死给你看!”电话那头中年妇人的口气显得很生气。

该死,朱功真是鸡婆!朱成在心中暗骂了句。

“妈,您别这样啊,我和那个女孩根本没感情!”老娘啊,您老就放过您儿子吧!

“儿子,看样子你是真不在乎你老娘了!”

“妈,我谁都可以不在乎,但不能不在乎您啊!”

“在乎你就把她给我带回来!带不回来你也永远别认我这个娘了!”

朱成看了眼已跑远的小香,挂掉电话,无奈的加快速度追了过去。

……

田珍和章洛在楼上打游戏,章琳在厨房穿梭,朱功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小珍要吃回锅肉,小洛要吃清蒸鱼,大人要喝小米粥……

章琳系好围裙,开始准备几个人的晚餐。

正在炸肉,突然感觉一双长臂圈住自已,鼻间传来淡淡烟草味,脸不禁羞红。

“大人,我在炸肉呢!”

朱功把脸埋入她颈间,想要汲取她身上清新的香气。

她被他凉凉的脸颊噌得直痒痒,熄掉火,转身抱着他腰身,现在的他好像一个小孩!

仰头看着他,灯光下顺长的睫毛,有点微微的颤抖,“大人,你怎么了?”

他没说话,静静的抱着她,低头,吻住她。

她羞得连脖子都红了,现在是在小珍家中呢!

……

“小白脸,快看!”厨房门边两个蹑手蹑脚的家伙正在偷偷欣赏这一幕。

章洛看着田珍因看到百年难得一见的事而兴奋的张牙舞爪,不禁也被她逗笑了。

一声嗤笑把厨房里吻得忘我的两人惊醒了。

章琳推开朱功,走出来,看着门外已笑得蹲在地上的两人,拿着锅铲指着他们,“你们有没有公德心啊,这个也要偷看!”

“小琳,真人秀总比电视里的好看啊……啊……别用锅铲丢我……”田珍抱着头在客厅里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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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痛苦之回忆(3)

今夜,依然无眠。

这些天已习惯夜深人静时坐在电脑前,挂着□□,看着那个满腮胡子凶神恶煞的男士头像,灰色的头像静静的列在‘我的爱人’下面。

苦涩的心多希望它能一闪一闪,不要像死灰一样沉寂。

苦苦哀求,哀求他能爱她一点,不要不理她。

若即若离的感觉让她好疲惫,爱得太深、太无奈,心越痛。

多愁善感不是她的性格,却从遇到他开始,已习以为常。

她不是一个追求浪漫爱情的女人,平淡的爱情才真实,才是她向往的!

可是她连一份平淡的爱情都得不到!

现在她脆弱得连听到一首伤感的歌曲都能让她泪流不止。

浓浓的忧郁总是在心头,挥之不去,似烟若雾,若隐若现。

花开了又谢,等不到他的心,可她还是想等,一直等到她心死绝望。

他对她的感情犹如一把利剑,狠狠的刺伤了她!

心伤不过如此,佛祖曰:随缘。

含着泪点开他的□□,沉重而心伤的敲着键盘。

【大人,我知道极度安静就是你,你就是极度安静。

大人,现在的我好想靠在你肩上流泪,想撕碎你冷漠的嘴脸,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贱踏我伤痕累累的心,我好累,可是我依旧不想放弃你,爱一个人真的好难,我不要随缘,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今夜我看到一颗孤星,它与我一样形单只影,但它又比我幸运,至少它可以照耀大地,能让它喜欢的人感到一丝光明,而我也想,你却不给我机会!

大人,我走了,前些日子看到N市西村红星小学需要支教者,我想去看看,我已经报名了,半年,我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你还想和我在一起,你来找我,我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我还是愿意和你一起,如果半年后你不来,我会消失,消失到你们找不到的地方……

鼓足勇气,在键盘上敲着我对你的思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我天天去看你,可是你却太无情,连让我近近看你一眼的机会都不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转变得如此之快,我辗转思索,怪只怪你不够爱我!

就此搁止,太多的言语反而道不清我此刻的感受!】

……

朱成被迫带着小香回家见了父母,父母对她挺满意的。

双方父母都已见面,虽然小香父亲觉得朱成和他家小香身世不配,但小香现怀有身孕,也只能无奈点头。

小香父亲是T市副市长,位高权重,她父母离异早,小香一直随着父亲生活。

小香十八岁时没考上重点大学,她父亲便逼她重新复读,但她不愿意。

小芬是她高考落榜后认识的朋友,经小芬介绍她进了百彩工厂。

小香常说她就不是一个读书的料,她父亲后来也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

章琳最近被父亲逼得头隐隐作痛,她说过上千上万遍不会同意和杨浩的婚事。

但父亲好像太迂腐,一直待在T市不肯回S市,一定要看到她和杨浩订婚后才肯回去。

父亲让他和朱功撇清关系,她反正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她可以答应父亲任何条件,但唯独感情上的事,她不希望父亲介入。

人这一辈子如果连追求自己感情的权利都没有,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虽然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但她坚持自己作主、自己选择。

……

自从那晚她骗朱功出车祸后,现在他们应该算是在交往吧。

纸厂年关后很忙,朱功忙着亲自去拜访客户,没有太多时间陪她。

不过她只要有时间就会跑到纸厂,帮李大娘做做饭或者和厂里的工人们聊聊天。

平时帮朱功洗洗衣服,亲自给他另开小灶,帮他整理他的小公寓。

有时太晚她会到他的公寓里过夜,两个人抱着睡觉,只是单纯的睡觉。

朱功说现在不想伤害她,等他们新婚之夜才会……

有时她会故意挑逗勾引他,但他好像都无动于衷。

她甚至怀疑他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刮刮她的鼻子道,‘他既不是野兽也不是圣人!’

她知道他是心疼她的,他想珍惜她。

……

二月十四,西方情人节,情人节是一个充满浪漫色彩的全球性节日,相爱的男女互赠各种精美的礼物以此更增进彼此的感情。

今天章琳请了假,自从上次跟杨浩说明后,杨浩平时也会跟她做一些掩护,她知道她这辈子都还不了杨浩的情,但愿下辈子她能偿还。

中午朱功被杨叔叔叫到公司去了,他说晚上回来后陪她出去看烟花。

她在超市买了三根红蜡烛,一个烛台,九枝玫瑰,一瓶红酒,一对高脚杯。

小小的公寓内挂满了粉红色的小泡泡,情人节嘛,当然要梦幻点。

主菜是三分熟的菲力牛排,饭后甜点提拉米苏(意思是带我走!)

蜡烛点燃,主菜上桌,红酒入杯,轻轻碰触,古典音乐,悠悠歌曲,祝福语送上,浪漫至极,想想就美!

她花掉两个月工资买了两条心型情侣纯银项链,和朱功交往的第一个情人节,她觉得应该买一份深刻有意义的礼物送给他。

项链上刻着他们俩人的名字。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准备好一切,呆呆的趴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

他怎么还不回来?九点了……

十点了……

十一点了……

心中越来越焦急,怕他出什么事。

拨打他手机,结果如出一辙 :关机。

十二点了……

她终于听到锁孔转动的声音。

飞奔的跑过去打开门。

“大人,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吧!”看着他坨红的脸,满身酒味,她皱紧了眉。

“走开!滚!!!”他刚进门就推了她一把,大声对她道。

她被他使劲一推,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双眼眨着雾水看着他,“大人,你干什么?”

他没看一眼跌倒在地上的她,走到桌前,一掀桌布,桌上的烛台倒地,酒瓶破碎,牛排撒落,玫瑰散落一地。

她看着地上杯盘狼藉一片,脸色苍白,疑惑的看着一脸怒气的他,“大人,怎么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良久,对她一阵怒吼,“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她浑身一震,惊慌无措的从地上站起来,跑到他背后紧紧的抱住他,“大人,究竟怎么了?你不喜欢,我马上收拾,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了,大人,求你不要赶我走!”

他转身推开她,紧闭着眼,嘴唇有丝颤抖,“你是聋子吗?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你!”说完把她推出去,关上门。

……

她站在门外,默默的流着泪,究竟是怎么了?早上出去时还好好的?为什么他转变如此之快!

使劲捶他家的门,捶得手痛流血,她不在乎。

住在他家隔壁的几户人家开门骂她是神经疯子,她也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他,为什么不理她了,为什么……

心好痛好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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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痛苦之回忆(4)

她知道,知道他伤害她的原因了。

有点想笑,她从没想过要因为外界原因而放弃。

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她也不怪父亲,不怪杨叔叔,不怪任何人。

都说今生不能相爱,希望来生能把相爱人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

可是她不想,她就要今生。

父亲的忏悔,母亲的哭泣,朋友的挽留,改变不了什么。

多希望他一句话,多希望他让她留下,不要离开。

可是她等了整整一天,他没有挽留她。

心中很惆怅很失落,尽管小洛和小珍为了他们已订婚,可结局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他真的好残忍,残忍是不断的伤害伤她爱他的心。

每当想起他冷漠的眼神,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动,紧闭双眼,心脏仿佛被车轮辗过。

她,好傻,为什么要爱上一个冷漠的男人?

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两个紧挨的头颅,女的笑得好傻,男的笑得好假,因为是她逼迫他笑的!

与其过宁静的生活,不如过悲怆的生活。

也许是这样的吧,上天在考验他们,考验她对他的爱。

明天,她会提上行李箱,与这座学习工作了几年的城市告别。

如果他来找她挽留她,她会义无反顾的留下。

听着杜德伟的【无心伤害】,她想知道,他是不是这样的,无心伤害她!

真心无奈多心都为了爱

我坐在这傻傻的发呆

我仍依赖你纯纯的爱

我心还在爱你的人还在

苦苦等想哭哭不出来

无心伤害你应该明白

爱太多空隙受伤容易

互信互爱才是唯一

对你的付出都放在心里

我始终这样珍惜我怎么会忘记

……

捶累了,她疲惫的抱着膝坐在门前,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

呆呆的坐在阳台上,今夜星光闪闪,寂静的夜,烟花绽放,绚烂至极。

他知道她在门前,她撕心裂肺的喊声让他心都揪痛了。

无力,他无力改变什么……

依稀记得……

……

情人节,他早早的就去了工厂,想早点忙完工作晚上好陪她。

下午杨东万打电话过来说有急事找他。

杨东万说话是算数的,年关一过便给厂里置了新机器。

虽然现在厂里经营情况不是特别理想,但也在一点点改善。

他让她等他回来,晚上陪她一起去看烟花。

他打算回来时去超市多买些她爱吃的食品,她也许觉得他不浪漫,情人节应该送玫瑰,但他很实在,花又不能拿来吃,搞那么多花花哨哨的东西干什么呢?

……

刚到百彩楼下,便有人拉住他。

“你就是朱功?”说话者是个年过五十的男人,鬓角有少许白发,但人很精神,一双清彻的眸和她很像。

他点头,“我是,你是?”

说话者开门见山自报家门,“我是章琳的父亲!”

他向章爸伸出手,礼貌的微笑,“伯父您好!”

“我今天见你是希望你离开我女儿!”章爸毫不客气的撇开脸,并没同他握手。

他愣了两秒,想起杨东万找他急事,抱歉的对章爸道,“伯父,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急事,您看我们约个时间再谈谈好吗?”

章爸恶狠狠的将矛头指向他,“你觉得你配得上她吗?你不想想你结过婚,而且现在你的事业也不尽如意,你说你能给她什么?况且我听说你并不是很爱她!”

他冷笑,眼神依旧无波无澜,仿佛早就预料到会遇见这样的情况。

他曾说过不会再拒她于门外,既然已在一起,他会带她冲破层层阻挠。

凭她父亲的几句言语又怎么能逼退他呢?

“伯父,真的不好意思,我现在真的有事,我先走了!”转身留给章爸一个潇洒的背影。

……

“总裁,您找我有急事?”他静静的注视着这些天来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杨东万。

“小朱,我想跟你说一个故事……”日渐无神的眸慢慢变得没有焦距……

……

曾有一个小男孩,自小父母双亡,无家可归。

他成了一个小乞丐,别人都嫌弃他,他没日没夜地流窜街头,蹲过桥洞,睡过公园。

他只是为了乞讨食物、钱财,他没有依靠,过着艰苦的日子,他从没期待过有谁会施舍他一分情感抑或怜悯。

每个人见到他就像见到了瘟神,鄙夷嫌恶从不加以掩饰。

直到遇见了她。

她是一个安静温柔的女子,她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她看起来就像一朵空谷静静绽放的幽兰。

那么爱干净的一个女孩竟不曾嫌弃过他,她带他回到她家,帮他洗澡做好吃的饭菜。

那年他六岁,她十六岁。

她跪在她父母面前求他们收留可怜的他。

那年春雨特别多,她在雨中跪了一天她父母才答应收留他。

她待他很好,每天送他上学接他下放学。

他问她,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她说,因为每次看到他忧郁的眼神心就会很痛,她想好好照顾他,当他是亲弟弟一般。

时间一天天消逝,转眼他十六岁,她二十六岁。

十年中他对她早已不是恩人、姐姐般那样简单,其中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情感。

这年,她父亲逼她嫁人了,她出嫁时哭得很厉害。

泪间,他记得她说的话: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

当他恍然大悟时,她已为人妻,原来他复杂的情感是他爱她。

从此他发奋图强,她父亲是为了钱才让她嫁人。

从此他发誓,一定要比她丈夫有钱。

他走了,凭着他的努力,拿到了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朦胧中他又回来了,那年他二十六岁,她三十六岁。

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而他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缘份总是很奇妙,她与他无意中见面了。

她依旧是那么纯净,只是纯净中夹杂了一丝成熟。

他疯狂的想与她续前缘,他不惜背叛妻儿。

原以为去国外十年他会忘掉她,没想到再见面体内的那颗心依旧只为她而跳。

他们背着各自的家庭在外偷情,暗无天日的□□,像是要把对方纳入体内。

她的丈夫对她并不好,听她说好像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和她结婚。

她的丈夫在外养情妇,她全都明白。

他心疼她,恨自己不能终身守着她,恨自己薄情,恨自己在国外与别的女子已生儿孕女。

两人在情感上徘徊,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压抑着他们。

终于,他和她决定放弃各自家庭,私守余生。

可是幸福是短暂的,他还没来得及办好离婚手续,她为了替他挡一辆突然来的大货车,而被无情的压在了车轮底下。

当时他的眼神是空洞的,心是抽痛的,抱着她鲜血淋漓的身躯,一遍遍呐喊。

她睁开虚弱的眼,气若游丝,满是鲜血的手抚摸着他的脸,“今生我们不能成为夫妻,但我希望我的小女儿琳琳能和你们家的浩浩将来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她便永久的闭上了眼。

……

杨东万看着朱功,“他就是我,她就是小琳的生母,小朱,她生前的遗愿就是希望我们杨章两家成为亲家,能做永远的亲戚,你能明白吗?”

“总裁……我答应过小琳不再拒绝她,不再离开她!”朱功沉重的闭了闭眼,坚定的道。

杨东万无奈的干咳几声,气急攻心,一口鲜血从口而出。

朱功慌了,站起来,“总裁您没事吧!”

杨东万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肺癌,已是晚期,最多还能活两年,本来我想再过几年再让他们成婚,可如今得了这个病,我没时间了,我知道我去跟小琳说,她是不会答应的,小朱,算是我求你,你离开她吧!”

眼中满是痛苦,朱功看着杨东万越来越苍白的脸和嘴角挂着的血丝,最终一咬牙,道,“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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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痛苦之回忆(5)

他喜欢长发的女人,她愿意为他而留。

他喜欢安静的女人,她愿意为他而变。

只要他喜欢的,她都愿意……

也许,她的付出,只是微不足道。

心事凝噎,往事如歌。

以前,她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爱上当初那么令她讨厌的他。

爱了,就如着了魔,渐渐地越陷越深。

清晨,雨依旧滴滴答答的下着。

雨滴到她脸上,一滴泪划过脸庞,泪眼模糊了世界,莫名的哀伤弥漫心间。

她提着行李箱,一步步踏出这个生活几年之久的城市。

没有告诉亲人朋友今天她要走,只告诉他一人。

坐在去往N市的汽车上,看着窗外迷蒙的天,心好伤。

他没来,没来挽留她。

车子缓缓的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驶,她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她能给他的只有这半年了,再多的她给不起。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大男孩,看外表应该比她小吧!

男孩很青春帅气,总是在她耳旁叽叽喳喳不停地说话。

曾经的她,会和男孩聊得天南地北。

此刻的她,只会静静的听。

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原来有人在耳边不停叨扰也不是件坏事。

至少她此刻的心已慢慢趋于平静。

……

哭泪了,她抱着膝坐在他家门前静静的呆了半夜。

浑身冷得打颤,但身体的凉怎么比得上心中的凉!

清晨,他开门去上班,眼始终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

她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双眼红肿,唇冻得发紫。

他按下电梯键,看了眼身后的她,淡淡的道,“晚上跟你说的你没听明白吗?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你以后不要再出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好令人讨厌!”

她抱住他,泪又不听使唤往下落,声音嘶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他推开她,冷漠的眸中溢满嘲弄,“不要公共场所抱着我,你不要脸我还要!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电梯开启,闪身进入,不等她进来便按下关闭键。

她是怎么回到城里的,她忘了。

回去后她便高烧不退,人越显消瘦。

……

“小白脸,你说小琳她究竟是怎么了,这天天不吃不喝的,我看着都心痛!”田珍看了眼卧房里不停流泪的章琳,心像被针狠狠的扎了几下。

“唉,她还能为了什么,一个情呗!”章洛无奈的摇摇头,满脸心疼。

“小洛哥,我说这是小琳姐自讨苦吃,明知道朱功哥不会喜欢她,她还要强求!”沙发上的艾媛媛不屑的道。

“艾媛媛,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朱功不会喜欢小琳?”田珍走到艾媛媛面前,恶狠狠的看着她。

“因为他只喜欢他前妻啊!”话脱口而出,艾媛媛意识到错误后赶紧捂住嘴。

“你认识他前妻?”田珍听出一丝猫腻。

艾媛媛急忙的摇摇手,眼神闪躲,“不认识不认识!”

“媛媛,你以后说话注意点,我姐本就心情不好,你再那样说她,她会更难受的!”章洛现在才觉得媛媛真的太不懂事了。

“小洛哥,你现在竟敢指责我?”小洛哥以前从不指责她的。

“小白脸,别理她,走,我们去给小琳做吃的!”田珍挽着章洛胳膊,朝艾媛媛使了个得意的眼色。

……

春已无声无息到来。

自从感冒好后,章琳每天都会去纸厂看朱功。

尽管他总是不理她,当她是空气,她还是会去。

夜,她跟在他身后,暗黄的路灯下,她喜欢与他修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

这一个月来,她不上班不回城里,晚上到厂里宿舍睡觉,白天跟着他。

他终于忍无可忍了,转身对她大声道,“你是不是白痴,说了不要再跟着我!”

说完不想看到她忧伤的眼神,转身大步离开。

……

人是有自尊的,尽管她在他面前颜面早已荡然无存。

她没有再去找过他,给彼此一些空间,她要趁这段时间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下班后,小珍约她去看电影,她知道小珍怕她太早回去会胡思乱想。

……

看完电影两人在外面吃了个饭。

“小珍,我怎么感觉心里闷闷的,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啊!”吃完饭后右眼皮跳得好厉害,章琳心中很不安。

“能发生什么事啊?你这阵子神经太紧绷了,先眯一下,等下到了我叫你!”正在开车的田珍瞅了眼脸色没有一点血丝的章琳,小琳这阵子的难受,她是看眼里记在心里,以前小琳哪会这样啊,朱功真是个冷血动物。

……

到天然小区时,见大厦楼下停了好几辆消防车,看了眼起火的楼层,田珍一怔,急忙叫醒章琳。

“怎么了?”章琳睁开眼见田珍一脸不安。

“快看,那是不是你们家?”田珍指了指烟雾浓浓的楼层。

“啊……是!”章琳赶快推开车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大厦。

……

“小姐,你干什么,现在里面火势正在蔓延,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你不能进去!”穿橘红色衣服的一名消防员拦住像头狮子般疯狂往里冲的章琳。

“这是我的家,我有重要的东西在里面,我要进去拿,你让开啊!”章琳使出全身力气摆脱消防员的阻拦冲了进去!

……

“咳……咳……”

里面烟雾太大,赶上来的田珍捂住嘴咳了几声。

“同志,刚上来的一个女孩子呢?”田珍一边问一边使劲的用手扇烟。

“我拦她都拦不住,她说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要拿!”

“什么?她怎么那么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非要进去不可!”田珍拨开消防员也准备冲进去,但消防员拉着她不让她进去。

“你进去不是给我们添乱吗?有人进去找那个女孩了!”消防员加大声音道。

……

“小珍,怎么回事,我姐呢?”急匆匆赶回来的章洛神色焦急,拉着田珍迫不急待的问。

“不知道,有人进去找了!你姐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冒死也要进去拿?”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小琳难道不明白吗?

章洛不语,除了一样她平时宝贝得不行的东西她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为了那东西值得吗?

……

“人救出来了,快,快送上救护车!”浓烟中终于出来一个抱着已昏迷不醒的女孩的消防员。

“小琳,小琳……”

“姐……姐……”

……

“医生,她怎么样了?”赶过来的章爸焦急的问刚从急症室出来的医生。

“没事,烟太浓,呛到了,不过她身体本就虚弱,恐怕还要留院观察。”医生看了眼章爸,“你是病人父亲吧!她虽然现在昏迷不醒,但两手紧紧抱着一本画夹不放,你去好好跟她说说,让她松开!”

待医生离去,章爸疑惑的看着章洛,“什么画夹?”

章洛撇了下嘴,淡淡的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你逼她,她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

隔着病房玻璃,田珍看着里面的章琳,眼眶微湿。

章洛静静的搂着田珍,田珍把头靠在章洛肩上,“小琳真可怜!”

……

章爸打开病房门,轻轻的走了进去。

看着章琳额上不知撞到哪被擦破皮,满脸烟灰,额前的刘海也被烧焦,心中痛极了。

拿出纸巾,轻轻帮她擦净脸蛋,看了眼她怀中紧抱的画夹,“女儿,爸爸来了,乖,松开手!”

章爸试图从她手中拿走画夹,可她依旧抱着不松手。

“女儿,乖,爸爸先帮你收起来啊,松开手,乖!”

章爸轻轻从她怀抱中抽离画夹,翻开画夹一看,老泪再也止不住往下滑。

“女儿啊,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他你真的连命都不要,你……”章爸泪流不止,言语哽咽。

“女儿,只要你没事,我不再逼你,我去跟杨东万说清楚,就算我们家公司倒闭我也不再逼迫你,女儿,爸爸对不起你啊!”趴在章琳病床前泣不成声。

……

病房外的田珍看到这一幕,靠在章洛肩上也泣不成声。

……

章洛拿出手机,给朱功拨了个电话。

……

三天了,朱功还是没有来医院看章琳。

章琳脚扭了,只能躺在病床上休息。

每天都会情不自禁的向病房外瞟几眼,每次有人推门进来见不是他后,期待的眼神又变得暗淡。

田珍章洛终于看不下去了。

两人上午开车去了城东纸厂,发誓就是架也要把朱功架过来。

……

到纸厂后,田珍看着朱功竟若无其事般悠闲的吃着午饭,气不打一处来,愤怒的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碗筷摔到地上,“吃吃吃,你还有心情吃饭,你知不知道小琳为了你的几张破像连命都不要了!”

“那与我何干?”朱功越过田珍,朝门外走去。

章洛顿感怒气填胸,迎面就给走过来的朱功一拳,“你真不是人!”

朱功抹抹嘴角的血丝,冷笑一声,不理会章洛从他身边擦过。

章洛拉住他,“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放手!”朱功瞥了眼怒火冲天的章洛,不耐烦的道。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去看我姐!”

朱功转过身与章洛怒眼相对。

……

‘难怪最近没见到小琳了,原来她生病了,朱厂长,你理应去看看她啊!’

‘是啊,厂长,小琳对我们大家都很好,如果有空我们也想去看她。’

‘厂长,您去吧,下午的工作交给我们大家处理就行了!’

食堂吃饭的其他人纷纷的劝朱功去医院看章琳。

……

朱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没想到她竟连厂里全部的人都给收买了!

……

站在病房前,朱功犹豫着,手几度握上门把想推门进入,但终究还是放弃了。

站在病房玻璃窗前看了眼已瘦得不成人形的她,握着拳的手背青筋暴起。

不愿再逗留,转身决绝而去。

田珍章洛见他来了不进去又离开,疑惑的互看一眼,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

护士正在跟章琳换药水。

章琳看了眼吊瓶,转眼却发现一个让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是大人,是他,他终于来看她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进来,为什么又离开了?

不顾护士诧异的眼神,推开护士,果断的拨掉手背上的针头。

顿时手背上的鲜血直流,她顾不了那么多,拖着一瘸一拐的双腿快速朝那个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人影追去。

章洛看着章琳手背上滴着血瘸着腿追朱功而去,心好像被刀在凌迟,跑上前紧紧抱住章琳,“姐、姐,你别这样,别这样,我去帮你追他,你……”

章琳红着一双核桃眼,“小洛,如果还当我是你姐,请放开我!”一字一句非常坚决,气势骇人。

田珍拉开章洛,流着泪,轻声道,“让她去吧!”

……

(小琳家起火,他们是强冲进去的,一般起火是不能进人的,但他们是强强强强冲的啊~~~`文文人气好低哦,别人的文文几天就破百万,技不如人啦,唉,咱可怜,我发现好多人喜欢穿越还有青春地哦~~咱还是低头慢慢坐在电脑前继续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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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痛苦之回忆(6)

春草如有情,山中尚含绿。

春的到来,万物苏醒。

山在严寒的冬中睡醒了,小叶子也吐出绿绿的嫩牙。

车子驶入西村后,路变得好颠簸。

全是泥巴路,坑坑洼洼。

通往红星小学的路越来越难走。

春雨过后,干燥的泥巴路变成得稀稀的。

车子实在没办法行驶,同行的五人下车步行至红星小学。

同行的大男孩叫严笑,正如他名字般他很爱笑。

他的笑如阳光般,让人很温暖,让人能暂时忘却忧愁。

严笑很爱说笑话,一路上总能说得让她哭笑不得。

严笑说从没见过像她一样那么喜欢掉眼泪的女孩。

她其实很想说,她也不想掉眼泪,她真的好讨厌现在的自己。

可是,她忍不住,想到他,她便忍不住。

此刻他在干什么呢?有按时吃饭吗?按时作息吗?换洗的衣服是不是还如以往般放进洗衣机里随便绞两下不知清洗就拿去晒呢?他的小公寓现在是不是好乱好脏了呢?

从怀里掏出一条项链,上面刻的是他的名字。

另外一条刻有她名字的项链她悄悄放在他枕头下了,不知他有没有发现?

细雨绵绵,思绪扰乱,想他的心,一直未变。

……

他知道她追了出来,但他不能回头,决不能回头。

身体好像有火在烧,烧得他体无完肤。

‘小朱,我请求你看在我只有两年命的份上,一定要和她断绝关系!’

‘小朱,我把工厂的经营权给你,只要你离开她!’

‘小朱,我请求你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对你死心!”

叫他怎么办,不顾一个只有两年生命的人的请求?他怎能做那无义的人?

但是伤害她,他又一个无情的人!

也许,她和杨浩在一起,才能过上好生活,才能幸福!

心好像在滴血,心已完完全全属于她了,为她跳为她碎。

……

“大人,大人,不要走……”她好恨,恨自己的脚为什么要扭到,如果没有扭到她就可以追上他。

不要走,她要跟他说清楚,昨天爸爸跟她说有去找过他,对他说让他离开她。

爸爸说肯定是这个原因他才会不理她。

爸爸说只要她没事,不会再逼迫她。

她好想跟他说明白,其实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现在已经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大……人……大人,等等我……”脚好痛,忍着痛得想要夺眶而出的泪,不停的挪动行动如蜗牛的步伐。

‘啊……’

她好没用,竟摔倒在医院外面,看着他渐渐远走的身影,她再也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流下伤心的泪。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

“呜呜……为什么我这么追你你还是要离开……”

“呜呜……为什么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春天的雨像眼泪,老天也在可怜她吗?要与她共同哭泣吗?

雨像绢丝一样,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觉不到鱼浇的淋漓。

伴随着细雨她终于放声痛哭,雨水不停的打在脸上,眨着满是雾水的核桃眼看着已模糊不清城市。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群无不驻足围着她,对她指指点点。

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她只感到自己的心越来越紧,好像要窒息,只感到自己的心越来越痛,犹如刀绞。

……

“朱成大哥,你看那边怎么那么多人围在一起啊?”小香挽着朱成的胳膊来医院探望章琳。

朱成皱了下眉,“你以后别叫我朱成大哥了,叫我成哥就行了!”

小香笑着点头,“哦,成哥!”

“成哥,我们去看看他们在看什么吧!”女人好奇心总是很强。

朱成无奈的点点头,谁叫现在她在家中最大,母亲宝贝她宝贝得不行。

小香挤进人群,看了眼人群围着的人后,‘啊……’大声尖叫。

朱成赶紧来到她身边,“怎么了?”瞥眼见到跌倒在地上不停哭泣的章琳。

病服被春雨淋湿了,脸色苍白,双眸无神,泪流不止,嘴中不停地喊着,“大人……大人……”

心被狠狠地揪痛了,对围着她的人群大声一喝,“看什么看?都走开!!”

走到她身边抱起她,“好了好了,小琳,别再哭了!”

……

小香从没见过朱成发那么大火,站在一旁不禁一怔,双眸呆滞的看着他抱着章琳进了医院。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

朱成把章琳抱到病房,转头看着章洛,“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章洛嘴角微微上扬,含有一丝讽刺,看着朱成,“你去问问你那好弟弟吧!”

朱成愤怒的一拳捶到墙上,“我就知道是他!”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人静一静!”章琳有气无力的对他们说道。

……

“你们说说该怎么办?”来到医院附近一家港式餐厅,章洛看着其他三人问道。

“什么该怎么办,依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小琳是绝对不会和我哥结婚的!你们想想她连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田珍想想前几天发生的一幕,还是心惊胆战。

“杨叔叔非得杨章两成为亲家,怎么办?如果我姐不和杨浩结婚,我们家欠你们家的钱马上就要还清,哎……”章洛端着咖啡轻轻啜了小口,看着田珍道。

“我有个办法,不知你们同不同意?”小香看着章洛田珍。

“什么办法?”只要父亲能取消小琳和哥哥的婚事,田珍什么都愿意替小琳做。

小香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章洛和田珍,轻声道,“办法就是你们俩代替小琳姐和总经理结婚!”

“什么?我和小白脸,不不不,我不同意!”虽然小白脸挺好的,但她又不喜欢他。

章洛无所谓的耸耸肩,眼神充满喜悦,“这个办法也可以啊!”

“啊?你不反对?”田珍疑惑的看了眼章洛,这小子竟不反对,难道他喜欢上她了?

“也不是不可行啊!”眸内的笑意更深了。

“唉呀,你们就别想了,你们先假装同意嘛,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把小琳姐解救出来,反正总裁只说杨章两要结为亲家,你们俩也可以的嘛!再说珍姐你刚回到总裁身边,你说什么他肯定会听的!”小香继续规劝着他们。

章洛田珍互相看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看穿。

章洛:顺水推舟,一举两得。

田珍:矛盾纠结、举棋不定。

(回忆篇写完了……下篇按正常顺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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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初到西村

红星小学有一栋两层红砖屋的教学楼,一个比较小的食堂,几间教师宿舍,北面群山环绕,其它三面均住着零零落落的农家。

虽然教学楼不是土砖茅屋,周围也不是悬崖峭壁,但学校的环境设施也算相当简朴。

红星小学是西村唯一的小学,学校现已负债十多万,教师两贴工资都不能到位,全校近二十位教师,竟不能订阅1份教育教学报刊、杂志,教师平时能看的,除了课本和教学参考书之外,就只有党报党刊。

十多万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农村小学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学校将近两百个学生,全是来自四村八乡,有的甚至翻山越岭来上课。

同行五人中的王彬在教学方面有很深的研究,这次带章琳他们来主要是传递教改信息,指导教师对课堂教学进行改革,指导学校开展好教研、科研活动,把外来先进的知识传递给乡村的学生。

当初章琳费了一番周折才让王彬同意带她来这里,虽然只能呆一个学期,但她已经很欣慰了。

他们到红星小学后校长教师都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章琳被安排教四至六年级的美术兼舞蹈老师,每个年级一个班,班上学生也就二、三十人。

学校给他们五人安排了三间教师宿舍,章琳和同行的女孩周子雯住一间,严笑和另一个男孩子住她们隔壁,王彬一人一间。

房间很简陋,两张单人床,一张破损得不知是什么颜色的书桌,书桌上面放着一盏布满灰尘的台灯,本是白色的墙壁已变得暗黄,虽然不会一碰就会噗哧扑哧的掉灰,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样子这间房已好久没人住过了。

章琳和周子雯打扫了翻,累了,往床上一坐,床便会发出吱吱的响声。

她们相视一笑,以后睡觉都不敢乱翻身了。

……

“两位美女忙完了没有?要不要小弟来帮忙?”严笑从门边探出半个头,满脸笑意的看着房里的两人。

来红星小学的路上,章琳曾问严笑为什么会来乡村支教,严笑说他父亲觉得他不受教,要让他来乡下受受磨炼。

严笑,他父亲眼中的纨绔子弟,父亲是T大院长,母亲是T大教授,他父亲觉得今生最大的败笔就是养出了严笑这么个儿子!

前不久他父亲在家和友人聊天,严笑搂着两个性感辣妹回来,他父亲见到后气得半死,当着友人的面下定决心要把他这个浪荡子送到农村受受苦。

“忙完了,小小今天怎么想帮忙呢?平时懒得像头猪一样的!”周子雯打趣的问严笑。

周子雯从小就跟严笑取名小小,因为叫他笑笑,他不肯,后来周子雯觉得小小和笑笑偕音,便叫他小小,不过严笑很不满小小这个称呼,他常说小小含有影射……

严笑露出痞子的笑,“周小姐,我哪里小了?要不找个隐蔽的地方让你瞧瞧……”话没说完周子雯便扔了个枕头过去。

“一天到晚没个正经,真不知你来这干什么,误人子弟!”周子雯瞪了眼严笑,她好歹也是他堂姐,他竟出言不雅,他真是……

严笑挑高英挺的浓眉,拨了下额前细碎的长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我怎么会误人子弟呢?”

周子雯白了他两眼,不甘示弱,“你说说你除了泡妞还会做什么?”

“周小姐,你当着咱家琳琳的面就这样说你老弟的?”严笑佯装生气,唇紧抿,走到章琳面前,蹲下来,看着她,“琳琳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好了,你就别逗小琳了,她又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如果这半年你在这表面得不好,我可要向舅舅告状的哦!”周子雯狡黠的笑了两声。

“那老头子除了会冻结我所有的卡、没收我跑车房子之外他还会做出什么好事?”提到父亲,严笑的眉毛好像打了结,久久不能舒展开。

“你可不能那样说舅舅,你是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OK,打住,周小姐,我不是来听你训的!”严笑瞪了眼周子雯,转头看着章琳,“琳琳,你怎么又在发呆呢?又在想情人了?”

周子雯走过来给严笑额头一记爆栗,拉了下章琳,“小琳,我们去熟悉一下学校环境!”

章琳回过神,点点头,初来这里还不是很习惯,心中总觉得空空的。

……

学生已经放学,他们三人看了下学校四周的环境,然后在学校外逛了一圈。

路上总会有一两个村民走两步之后再回头用奇异的眼神瞟他们一眼。

章琳和周子雯都觉得很奇怪,她们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那些村民看他们的眼神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两人沉思片刻后,同时转头看着一脸痞子笑的严笑。

破得不能再破的牛仔裤,一件V字领白色羊毛衫,一头染得五颜六色的长发,左耳上还戴着一个耀眼的蓝钻,难怪村民会……

简直不堪入目……

周子雯赶紧拉着严笑回到宿舍,拿出早就替他准备好的黑色染发膏。

“哎哎哎,周小姐,你要干什么?”严笑后退两步,极度抗议周子雯的做法。

“这里不是城里,你这样不伦不类怎么能让村民还有学生接受?”还好舅舅英明,早就在她包里塞了盒染发膏,不然她以后都没脸出去了。

“这可是我花重金打造的新发型啊,你没觉得我染这颜色特帅气么?”

周子雯转头看着一旁不说话的章琳,“小琳,你说呢?”

章琳点点头,看着严笑,“我也觉得你这样太招摇了,这里毕竟是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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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白宣同学(1)

踏出T市,章琳就已关机,给父亲和章洛留了封信。

她想等,等他来找她。

……

春天的西村,一抹青绿、一抹淡绿,美丽的景色、清新的空气,每一处都让人陶醉,让人动心。

杂花生树,飞鸟穿林。

□□怡人谈复浓,南山花放北山红,杨枝吹做千条线,唤侣黄鹂弄晓风。

太阳泛起微红的笑脸,使朦胧的校园豁然揭去纱帐。

早晨起来虽然还有春寒料峭的感觉,可是寒冷的威力已在渐渐衰弱,徐徐春风吹来,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章琳站在宿舍前看着小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赶来学校,他们穿得很朴素,长得很憨厚,可能是春天刚到,有些学生脸上生的冻疮还没消,小脸干干的红红的,让人看了很心疼。

“哇靠,我的脖子快要搬家了!”严笑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来到外面。

“琳琳,这么早你就起来了?”严笑看到宿舍外的章琳后,很惊讶,现在才六点多呢!

章琳转过身看着严笑,对他点点头,“你不也很早?”

“我睡不着了,浑身酸痛,这硬板床真要命啊!”好想念家中的软床,以前这个时候他都是慵懒地躺在床上做“白日梦”。

章琳也深有同感,睡在木床上不敢翻身,起来后浑身酸痛。

“琳琳,我去上个……”严笑笑着指了指教学楼后面的厕所。

“啊?”等章琳反应过来他早已跑远。

……

经过接触才知道严笑比她还大三岁,和她是校友,对数学方面很有研究。

严笑说他是因为受不了他父亲的一板一眼,所以才会做些令他父亲生气的事。

她觉得严笑身在福中不知福,像现在农村的小孩父母哪有精力去管他们。

每天务农,维持生计。

……

天气渐渐变暖,闲时严笑会拉着她去离学校不远的小溪边抓螃蟹。

每每看到他帅气的笑,她心中总会划过一丝忧伤,如果她想念的人也能……

……

渐渐地,心不再彷徨,不再迷茫。

每天上课下课,和学生打成一片。

从第一次站在讲台上的紧张到现在的从容自若,她慢慢的在改变,唯一不变的是等他的心。

短短两个月,她已体会到红星小学教育教学工作的困难与艰辛,体味到了乡村小学老师的酸甜苦辣。

……

最近六年级的一个男孩引起了她的注意。

男孩叫白宣,今年十五岁,西村大多小孩都入学比较晚,十五岁小学还没毕业在西村很正常

白宣比较皮,上课喜欢睡觉,更喜欢恶作剧。

她刚来上课时就被白宣捉弄了翻,有一次她下讲台教学生画画,没走两步就被人用脚给绊倒了,当时摔得她肘子痛了好几天。

以后上课中她都会很注意,她也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也皮过,但像白宣那样皮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曾找白宣谈过几次话,但他什么也听不进去,还是一如继往调皮捣蛋。

她问过白宣的班主任,班主任对白宣的所作所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已放弃这个学生了。

……

今天又有个同学被白宣整哭了,她决定再找白宣谈一次话。

“白宣同学,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同学呢?”站在白宣面前,才惊觉他比她竟高出一个头。

“你又不是我班主任,你凭什么管我?”黑黑的脸上满是不屑。

“不管我是不是你班主任,你欺负同学就是不对的!”农村里的小孩这么皮的还真是少见。

“如果不是她们嘲笑我,我也不会……”低下头,淡淡的忧伤。

“总之你要跟那位同学道歉,当初我没有得罪过你吧,你还不是绊倒过我!”想想那天她被一个小男孩(15岁对她来说,白宣就是一个小孩!)捉弄,心中还是很窝火。

“那是我以为你和其他老师一样,一样会瞧不起我,一样……”

“章老师,你在这啊!”白宣的班主任见章琳在和白宣谈话,把章琳拉到一边,小声道,“你别和他说话,他……”指了指脑子,“这里不正常!如果不是他奶奶苦苦哀求校长,我们学校是不会收他的!”

错愕,章琳不敢置信,白宣脑子不正常?虽然他皮是皮了点,但绝对是个正常的小孩。

看着不远处的白宣,章琳心中一阵惆怅,明明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让人误会成脑子不正常呢?

待班主任离去,她走到白宣身边,“白宣,告诉章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宣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进教室背上书包便离开了。

……

直觉告诉她,白宣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追着白宣出校门,决定去他家家访。

爬过两个山头再过一条小桥,她两腿都已发酸了,看着前面背部挺直清瘦的少年,忍不住轻轻叹气。

他真的好倔强,她叫了他几百遍,他依然只顾走他的路,并不搭理她。

她追上他,气喘吁吁,“白宣同学,你就是这样对待老师的吗?老师去你家做家访,你应该热情的接待!”

“我不需要家访,我家不欢迎你,你快回学校!”这个白痴老师,天都快黑了还跟着他!

“不行,我既然来了,就必须见见你的家长!”这小孩太不听话了,跟他家长谈谈后也许还能受点约束。

白宣对没理会她,继续往前走。

……

大片大片的黑肆意蔓延天空,片刻就如封闭的世界。

章琳拿出备好的手电,微弱的黄光洒在枯燥的泥巴路上,她脚步已有些不稳。

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她没想到白宣家离学校这么远。

‘啊……’

经过一条窄窄的长满野草的田梗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脚上滑过,吓得魂都掉了三分。

走在前面的白宣转过身看着后面的章琳,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师果然够白痴。

他早就知道从城里来的老师不会习惯乡下的生活,看吧,走个夜路都会鬼喊鬼叫!

“白宣同学,这条路上有……有蛇吗?”她这辈子最怕的动物就是又长又瘦的蛇了。

惊蛰后百虫复苏,这个时节应该有蛇了吧!

白宣走到章琳面前拉过她的手,真是受不了这个白痴老师,既然晚上怕,就不要跟过来嘛!

章琳看着白宣板着一张臭脸,想笑,这个孩子本来就黑,现在竟阴沉着脸,显得更黑了!

“白宣同学,你都是这样对待老师的吗?”被一个小孩拉着手,感觉很奇怪。

“我没有老师,他们也不当我是他们的学生!”拉着章琳手的白宣明显放慢了脚步。

“是吗?那是因为白宣同学你实在是太皮了,所以令老师们都很头痛!”想起班主任跟她说白宣脑子有毛病,心中有丝心疼眼前的这个小男孩!

“白宣同学,你不说话的样子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想起他,心中又涌出一股忧伤。

“白宣同学,离你们家还有多远?”她真的快走不动了!

“白宣同学,你小小年纪装什么深沉,耍什么酷,你这样对老师是很不礼貌的,你知道吗?”问了一堆问题,这个小孩还是不理她,哎,做人真失败……

……

到白宣家时,她站在外面愣了好半响才缓过神。

这是一个家吗?两间土砖屋,摇摇欲坠,好像随风一刮便要倒掉,家里除了四面墙,可谓一贫如洗,连盏煤油灯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

白奶奶热情的接待了她,从白奶奶口中她了解到原来白宣是一个孤儿(白奶奶不是他亲奶奶)。

白宣母亲是被人□□后怀的他,他出世后不久他母亲便跳水身亡。

白宣小时候很懂事,但自从左邻右舍骂他是杂种后,他便性情大变。

在学校,老师也瞧不起他,要不是他奶奶求校长,学校还不肯让他上学。

也许在西村这个封建的村子,白宣是他母亲被人□□后生下来的,很难让村人所接受。

小学后他便要辍学,他家里实在负担不起他以后的学费。

章琳听后颇有感触,现在中国像白宣这样的小孩应该不在少数!

……

他们的晚饭只有一碗白菜和一碗米饭,白奶奶竟还要把米饭让给章琳吃。

章琳坚决的摇摇头,“白奶奶,您和白宣吃吧,我在学校吃过了,不饿!”

白奶奶七十多了,身子还算硬朗,烧饭的柴都是她自己从山上捡回来的。

“章老师,您真是个好老师,我们家白宣上学几年还没有一位老师来过我们家!”

借着窗外的月光,章琳看着慈详的白奶奶,一种怜悯的感觉油然而生。

……

晚上章琳和白奶奶睡在同一张稻草床上。

她辗转难眠,轻轻地从白宣奶奶身旁越过,下床,出门。

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周围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

夜,一股凉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颤。

站在这四处都是山包围的屋外,她竟没有一丝惧意。

远方的他在干嘛呢?有没有想她?想着便入了神。

突然感觉后颈有丝冰凉,像是指尖的碰触。

她从思绪中回过神,心像要提到嗓子间,大夜晚的,难道真如世人所说有鬼?

本不觉害怕的她现在紧绷身子,深吸口气,“谁?”

冰凉的手突然掐住她颈项,她再也忍不住了,“啊……鬼……”

半响后,她紧闭着眼,心扑通扑通地跳,缓缓转过身,鼓足勇气睁开眼。

“是你?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吓我?你怎么一点尊敬师长的自觉都没有?”看着眼前笑得一脸无辜的小孩,她顿觉火冒三丈,尽管她不相信鬼魂,但刚刚她还是被吓得半死!

“章老师开个玩笑,你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我……”刚刚的确不应该对一个孩子发火,“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

……

白宣抱着膝坐在屋前的木凳上,“章老师,你也坐!”

章琳疑惑这个孩子怎么突然变得有礼起来了,硬着头皮坐在旁边的木凳上。

“章老师,你看到前面不远处的那条河没有?”白宣指了指那条河。

章琳点点头,刚刚来时经过,她又不是瞎子,当然能看到,没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吗?我妈妈就是在那条河里跳水身亡的!”

“啊?”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跳水时穿的一条白色裙子,每当晚上这个时候她就会从水中央……”

“啊啊啊……”她捂住耳朵,慌不择路的跑进屋内,快速的躺在白奶奶身边,用被子紧紧的捂住头。

臭小孩竟敢吓她!实在是儒子不可教也!

……

※◎※◎※◎※◎※◎※◎※◎※※◎分隔线※◎※◎※◎※◎※◎※◎※◎※◎※

第六十三章白宣同学(2)

一夜无眠,章琳早早的就起来了。

昨晚她把随身带的手电给了白奶奶。

来一趟白宣家,她感触颇深,这个社会贫苦的人太多了,比起他们她真的幸福多了!

今天周六,学校放假,所幸不急着赶回学校。

在屋外看了一下四周,只有三户人家,每户人家都隔了几条田梗。

看着白宣家的土砖屋,屋顶上破了好多洞,如果下雨,屋里应该很漏吧!

托着下巴沉思,她是否应该考虑把父亲给她的零花钱拿出来。

平时她没碰过那笔钱,如果是为了做善事花掉,应该不算违背自己当初立誓不用那笔钱的承诺!

她帮不了多少贫困人家,但总比不闻不问好吧,反正那笔钱她也用不着,能帮一个是一个!

……

重返屋内,看着白奶奶正在烧火做早饭,微驼削瘦的背影坐在灶前,手上拿着细柴不停往灶里塞,嘴也不停地往灶里吹火。

章琳被烟呛得咳了几声,眼泪被呛了出来,“白奶奶,我来帮您吧!”说着卷起衣袖来到白奶奶身旁。

白奶奶连连摆手,言语显得有些激动,“不行不行,这种脏活怎么能麻烦章老师呢?”

章琳从白奶奶手中拿过干柴,对白奶奶真诚的一笑,“没关系,我怎么就不能干这种活了?”

白奶奶拗不过她,无奈的起身,“章老师,你真是太好了,我去邻居家借两个鸡蛋来帮你煮蛋吃!”

章琳赶紧起身,拉住正往门外走的白奶奶,“白奶奶,真的不用!”

两个鸡蛋还要去借,章琳觉得实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一丝心痛一丝同情。

白奶奶早上煮的是稀粥,一小碗米一大锅水,完全不能称为稀粥,只能称为米汤水。

起来后就没见到白宣,章琳疑惑的看着白奶奶,“白奶奶,白宣同学呢?大清早的他去哪了?”

“白宣可能去放牛了,这头牛还是他母亲生前留下的,现在我们家也就只能靠这头牛维持生活了!”白奶奶把煮好的粥用三个小碗装好。

“章老师,不用烧了,我们去早饭吧!”

坐在桌前,她才发觉(昨晚天黑她没发现),饭桌真的好脏,黑得像个碳,还有些发霉,而且四个脚也不平稳,摇摇晃晃,恐怕一个不小心碰到它,便会散架。

看着桌上的三碗白粥和一碗腌萝卜,她实在没有胃口,不是因为她嫌弃,是因为白奶奶给她的一碗白粥里有很多小米,而白奶奶和白宣碗里大多是稠汤。

趁白奶奶出去叫白宣时,她偷偷把碗里的粥倒在锅里,装了些稠汤。

……

“白宣,你等下送章老师回学校!”白奶奶对正在埋头喝粥的白宣道。

白宣抬头看了眼章琳,稚气的脸上满是嘲弄,“章老师不记得回学校的路了?”

章琳笑着对白奶奶道,“不用了,白奶奶,我认识回去的路!”说实在的,她真不太记得回去的路了,隐约觉得要爬两个山头过一条小桥。

白宣看着一脸迷茫的章琳,心中偷笑了一把,这个老师真的好白痴。

章琳见白宣露出狡黠的笑,这小孩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哎,现在她竟连一个小屁孩都摆不定,做人真失败真失败!

“老师,我听说山头有几个小青年,他们专欺负年轻漂亮软弱从城里来的女老师!”白宣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白宣,不许吓章老师!”白奶奶厉声喝斥白宣。

“奶奶,是真的嘛,前两年不是也有个女老师来学校支教吗?她就是被那几个小青欺负了……才会……”

“白宣,不许胡说!”

她从没听说过山里还这么乱的,山里人不都是很单纯很憨厚的吗?

“没事,白宣同学你说那个女老师怎么了?”她来学校那么久了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章老师,你知道吗?你现在住的宿舍就是那个老师曾住过的,后来一直都没老师敢住那间房子!”白宣煞有其事的道,似乎没注意到章琳惨白的脸庞。

“白宣同学,即使是那个女老师住过的又怎样呢?难道就不能住人了吗?”

“章老师,你胆子真大,那个老师是在那个房间里上吊自杀的!后来学校封锁了这件事!”

天,她现在住的房间竟有人上吊过,想想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困惑的看着白宣,也许就是因为他口无遮拦,学校里的老师才会当他脑子有毛病!

“章老师,你不怕?”白宣贼贼的看着章琳。

章琳没想到这小孩竟这么坏,看到别人害怕,他就很高兴满足么?

“有什么好怕的,我和她又无冤无仇!”一点也不怕那是假的,可是在小孩面前她怎么也得充充胖子!

“哦,听说她死的时候穿了一件红色衣服,而且舌头也伸在外面,眼睛还……”

“好了,白宣同学你总喜欢这样吓老师吗?”这个小孩真是无药可救了!

……

“白奶奶,我有急事,先回学校了,有时间我会再过来看你的!”再与这种调皮的小孩呆在一起,她真的要精神崩溃了!

“章老师,你先别走,白宣除了调皮一点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家中的农活都是他干的,小小年纪耕田插秧割谷都是他一人干的,我年纪大了实在没能力帮他,章老师,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老师,如果你有办法能不能帮帮这孩子,他脑子很灵活,上次我去邻居家跟他借初中课本,他都能看懂!章老师,你别生他的气!”白奶奶拍了拍白宣脑袋,“快跟章老师道歉!”

章琳看着白宣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也不想再跟一个小孩计较,对白奶奶一笑,“不用了,白奶奶,您刚说的话我会放在心里的,我真有事先回学校了!”

……

走了几条田梗,章琳转迷糊了,这哪条才是回学校的路?

走着走着隐约觉得有人跟着她,微微转头,看着离她不远的男孩牵着一头大黄牛正缓缓地朝她走来。

蹙眉,走到男孩跟前,“白宣同学,你怎么来了?”

白宣望着章琳水灵清彻的眸子,脸微红,撇了下头,“奶奶怕你找不到回校的路,让我送你!”

章琳点点头,疑惑的看了眼他身后的大黄牛,“可是,你怎么牵着一头牛?”

白宣暗暗翻了几个白眼,放牛当然要牵着它嘛!

望着白宣一副‘你不懂就别问’的表情,好吧,她承认,对乡下这些事她真的不懂!

……

“伢子,你瞧,那不是白杂种吗?哟,他身边还跟着一俏妞呢?”刚从镇上回来就碰到这种好事,一个痞子样的青年坏坏的对身旁的青年道。

“大哥,还真是!”拍了拍手,“咱兄弟回趟家不容易,没想到今儿个真幸运,终于可以尝尝鲜了!”

“这些年咱兄弟过得可真不容易!”痞子样的青年嘴角挂着一丝邪恶的笑。

……

白宣远远的就看到那两个西村人人惧怕的小青年,他们无所不做,无所不为。

有勇气的村人报警抓他们后,他们总能找到后台被释放出来!

……

“怎么?白小兄弟,见到咱哥俩想躲?”痞子样的青年走到白宣身边,一手搭在白宣肩上。

白宣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从肩上拍走,继续拉着大黄牛往前走。

“想走,可以!不过你必须把你前面的那妞留下来!”痞子青年拦住白宣的去路。

“大哥,你又想干什么?她可是我老师!”白宣加大声音,这两个人又想打年轻老师的歪主意了?

“哟,你个杂种还挺护着她的嘛!”痞子青年对旁边的伢子使了个眼色。

伢子快步跑到一脸惊愕的章琳身边钳住她脖子。

钳得太紧,章琳咳了几声,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没想这山里还真有不务正业的坏青年。

她极力使自己冷静,淡然地对钳住她的人道,“别掐住我脖子,我不会跑的,你放心!”

虽然她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电视报纸看多了,知道慌则更乱。

伢子没想到她不反抗,竟也不紧张,和他以前遇到的女人似有不同。

……

“大哥,你放开章老师!”白宣毕竟还是小孩子,看到伢子钳住章琳后显得有些激动。

“你个小杂种,你让我放就放啊!来,先从你大哥垮下钻过去,你大哥再考虑考虑!”

白宣犹豫的看了眼章琳,章琳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听痞子青年的话!

白宣会意的轻点头,看了眼身旁的大黄牛,再对章琳眨眨眼。

章琳很快便明白白宣的意思,轻声对钳着她的人道,“伢子大哥,我一介弱女子又怎么能逃得出您的手掌心呢?您先放开我,我站在您身边就行了!”

伢子一听,心想等下有村民过来看到他钳着她后也不好,沉思片刻,松开她。

章琳见伢子松开她,站在一旁,对白宣点点头。

白宣对她做了个‘让开’的口形,章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开。

白宣同时也快速的拍拍大黄牛的头,吹了个口哨。

只见大黄迅速的朝痞子青年和伢子袭去,用牛角不停的攻击他们。

……

痞子青年和伢子边躲避大黄牛的追赶,边回头狠狠的看了眼白宣,“杂种,你给我记住,此仇不报非君子!”

白宣又吹了个口哨,大黄牛停止追赶,回到白宣身边。

……

白宣走到章琳身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经过刚刚的事,他对眼前的这个老师倒是有了几分敬意。

像以前的那些女老师遇到这样的情况只会吓得尖叫、手忙脚乱,眼前的这位老师不仅能沉着冷静的面对,而且她还很聪明,知道他的意思!

……

刚刚跑得太快,田梗间杂草太多,她不小心绊倒脚,看样子脚又扭到了!

白宣看着章琳一癫一簸地走路,快速的上前拉住她,“老师,你脚拐了?”

看着她不说话,白宣牵过大黄牛,“老师,你骑到大黄牛身上吧,我把外套脱下来给你当坐垫,你放心,这头牛我每天必带它去河里洗澡,不会太脏!”

章琳皱着眉看着白宣,这辈子她见人骑过大象骡子,可没见人骑过牛啊!再说让她骑在那么大的一头牛身上,她不敢!

摇了摇头,“没事,我还能走!”宁愿脚痛死也不骑在牛身上。

“老师,你怕?”

这小孩年纪不大还会用激将法激她,不奈嘛!“不是,只是我还能走,真的不用了!”

章琳看着白宣稚气未脱的黑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笑了笑,“真的不用,老师脚不痛!”

……

“白宣同学,你喜欢读书吗?”慢慢地走在乡间田野上,她忍不住问身旁的男孩。

半响后,白宣点点头,“喜欢,可是……”说着眼中流露出难过的神色。

章琳看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白宣同学,如果章老师能资助你上学,你会努力学习吗?”

白宣一怔,停住脚步,满脸激动的看着章琳,仿佛觉得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是多么不可思议,“章老师,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白宣同学如果学习好,章老师一定会支持你读完大学!”昨晚听白奶奶提了一下这个孩子还有一个复杂的想法。

“白宣同学,多读书是为了将来能报效祖国,能让你奶奶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是为了整天想着怎么报仇知道吗?如果你不能放下仇恨,那老师帮你也是白帮!”

白宣此刻思绪繁杂,这个老师才来他家一晚,奶奶也只是略微提起一些关于他的事,她竟能完完全全猜透他的想法,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憨厚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章老师,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分隔线※◎※◎※◎※◎※◎※◎※◎※◎※

第六十四章他们来了

白宣还是很皮,经常吓她。

比如趁周子雯晚上不在时,他便会敲她宿舍门,她打开门后,他马上藏起来,然后等她准备关门时,他又突然冒出来,朝她做鬼脸。

……

她只要有空就会去看看白奶奶。

白宣家有一亩田,最近插秧,她也会过去帮点忙,不过是帮倒忙。

白宣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曾问他以后的理想是什么?

他说想做一名警察,警察可以维护社会的安定和发展,而且还可以把坏人绳之于法。

……

恍眼间,一个学期已过,严笑和周子雯已回T市。

她还要在这边呆两个月,等他来找她。

……

趁这段时间她决定出资把白奶奶家的土砖屋换成红砖屋,顺便装上电灯。

这几个月来,她对白奶奶产生了强烈的感情,在她心中白奶奶现在犹如她亲奶奶般。

前阵子白宣家的牛被那两个痞子青年放药毒死了。

为了这事白奶奶和白宣哭了好久。

她觉得这都要怪她,如果那天没有她,那两个痞子青年就不会把白奶奶家中唯一值钱的东西给残害了!

重新帮他们修建两间红砖屋应该算是对他们的补偿吧!

白奶奶本不同意,不过经不起她的好言相劝,最终含泪接受了!

……

这两天她忙着帮白奶奶给造房子的瓦匠师傅们做饭,虽然有点辛苦,但也乐在其中。

刚开始时,几个造房子的瓦匠师傅由于天太热光着膀子,她别扭了半天,觉得太不堪入目了,后来才了解到乡村里的男人都这样,天太热,索性光着膀子。

白宣也学他们,光着瘦瘦黑黑的膀子,整天帮他们挑砖,瘦弱的肩上都压了好几条红痕,当初她说要请一个挑砖的小工,他不肯,觉得太浪费钱了!

虽然白宣有时很皮,但有时他又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小孩!

自从她答应资助他上学后,他成绩是直线上升,在这期的期末考试中已跃居班上前三名,以前讨厌他的那些老师无不称奇!

……

今天中午她左眼皮一直跳,都说眼皮跳左吉右凶,虽然她不迷信,但今天她心中总感觉怪怪的!

果不然,她在做中饭时,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呼喊她。

声音很熟悉,手颤抖的放下锅铲,唇紧抿,久违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打转。

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她永远也不会忘,是小珍!

手心开始微微冒汗,她现在很怕,很怕想见的人没来!

……

扶着土砖墙壁,土灰嵌入指甲,脚步有些不稳的慢慢走出厨房。

烈火般的阳光让她微微不适,眯着眼看着院子里的四人,她勉强一笑,没有久违的喜悦!

原来他没来,原来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人在自作多情!

不争气的泪滑过脸颊,她抹了抹眼泪,走到满脸笑意的四人面前。

声音极其平淡,“嗨,好久不见!”

……

田珍猛的上前拥住她,恶狠狠地对她道,“你个死丫头,想急死我们啊!留封信就跑得无影无踪,又不告诉我们你在哪里,害得我们……呜呜……”泣不成声。

刚止住的泪又在往下滑,原来关心她的人一直很多,只是她没有看见而已。

拍拍田珍后背,“对不起,小珍,让你担心了!”

田珍言语哽咽,“不止我一人担心啦,所有人都很担心你想你!”

她想笑,所有人都担心她吗?明明就有一个人不担心她!

她看着其他三人,小香竟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过来了,不禁鼻头一酸,走到小香面前。

“小香,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跑过来干什么?动了胎气怎么办?”

小香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拥住她。

……

“好了,你们女人真是多愁善感!”朱成走过来搂住小香,生怕他老婆动了胎气。

章琳看着小香,会心的一笑,朱成终于中她了的蛊!

“姐,今天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你老弟都满足你!”章洛走到章琳身边紧搂住她的肩。

章琳望着章洛,眼眶潮湿一片,她什么礼物也不想要,只想要他!

对章洛摇摇头,“我什么也不要!”如果他们今天不来,她都忘了今天是她23岁的生日。

章洛叹了口气,“哎,看来我们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是送不出去喽!”

……

章琳疑惑的看着他们几人,“你们……??”

朱成对章琳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出来!”

……

章琳瞪大眼看着从新砌的墙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熊猫卡通衣服的人。

那人笨拙的朝她走来,她吓得后退了两步。

直到无路可退,背抵到门框。

憋着气,她闭着眼任那人紧紧地抱住自己,虽然她喜欢熊猫,但这也太太太吓人了吧!

鼻间突然传来淡淡的烟草味,她惊得捂住嘴,瞪大圆目。

他,他,是他!

……

※◎※◎※◎※◎※◎※◎※◎※※◎分隔线※◎※◎※◎※◎※◎※◎※◎※◎※

第六十五章惊喜

晴空万里,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像个大火炉,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

草木低垂着头,知了不停地在枝头发着令人烦躁地叫声。

夏意浓浓,心似烈马。

空气热烘烘的,她望着穿着熊猫卡通衣服的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

天空中慢慢升起彩色心型汽球,每个汽球上都写着【LOVE】,她眯着眼,看着烈日下缓缓腾空的汽球,眼眶微湿。

心疼的帮他脱下厚厚的熊猫卡通衣服,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一袭白色领子T恤,浅蓝色牛仔裤,一双浅棕绿色休闲鞋。

头发长了,细碎的发渗满汗水贴在额前,脸颊更削瘦了,皮肤也变黑了点,显得更成熟稳重、清俊儒雅。

久违的拥抱,久违的爱人,她紧紧地拥住他,“大人……”她异常激动,激动得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

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淌,他轻轻推开她,掏出纸巾,擦掉满头的大汗,“快去给我端杯水来,我……”

话没说完就见站在他旁边的几人用一种‘儒子不可教也’的眼神望着他。

他理了理额前湿透的碎发,嘴角慵懒的上扬,眯着狭长的双眸,“我真的很渴,不能先喝口水了再说吗?”

旁边的几人瞥眼看着章琳,章琳噗嗤一笑,这才是她所认识的朱功嘛!如果能从他嘴里吐出什么甜言蜜语,那就不是她所认识的他了!

“你们快进来吧,我去给你们倒水!”章琳转身想进屋内,朱功突然拉住她,嗖的一声从背后拿出一束已干枯的玫瑰(其实是朱成递给他的!)。

章琳看着眼前的玫瑰,哭笑不得,这束玫瑰严格来说只剩枝梗和几片花瓣。

“怎么,你不喜欢?”朱功见章琳似乎没有接过花的意向,微微有些恼,都怪天气太热,路途又太远,玫瑰都枯死了!

……

朱成戳戳朱功,朝他使使眼色。

朱功艰难的从浅蓝色裤子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轻轻打开,注视着章琳,“愿意吗?”

章琳看着盒子里亮晶晶的钻戒后,激动得捂住嘴,眼眶早已布满泪水,没有矜持,没有言语,静静的看着他把戒指套在她修长的无名指上。

“小琳,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结……”

她伸出手轻捂他嘴,对他点点头,“我明白,你什么也不用说,我等你!”

她知道他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需要时间来调试。

转头看着一脸贼笑的章洛,“是不是你逼他的!”如果不是有人逼他,他怎么会……

章洛一脸无辜的拉过章琳的手,明媚好似阳光的笑挂在脸上,“姐,你喜欢不就行了!”

……

“好了,当着那些师傅的面我们在做什么啊?多丢脸!”章琳拉过朱功的手,“走,我们进屋吧!”

“姐,你真偏心,有了心上人便忘了其他关心你的人!”章洛在一旁严重抗议。

“你们也快进来吧,外面那么晒!”她好像真的忘了他们的存在。

……

“呀呀呀,小琳你不会每天都住这吧!”田珍惊得叫了出来,这是什么地方啊,虽然在外面看着就知道里面不好,但进来后才知道,比她想的更糟,虽然外面烈日炎炎,屋内因为比较暗,很潮湿,更要命的是屋内溢着一股霉味!

“咳咳……”小香刚进门就咳了两声,朱成急忙把她扶了出去!

“都是些千金小姐大少爷,不习惯这里很正常!”章琳跟他们一人端了碗水。

“好了,你们不想喝就别喝了,等下白奶奶他们回来看到你们这样,心里会不舒服的!”这几人真是的,宁愿渴死也不愿喝这里的水。

“呃,小琳,不是我不喝,实在是……这个碗太……脏!”田珍艰难的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

朱功见章琳微微不悦,端起碗狠下心一口喝掉碗中的水,“不错,还挺甜的!”

章琳露出愉快的笑容,“真的?还要一碗吗?”

朱功脸一沉,轻轻摇头,“已经不渴了!”

……

白奶奶和白宣从村口买菜回来,见院子外突然多了那么多衣着不凡、男的俊女的靓的男男女女,着实大吃一惊!

章琳见他们回来了,高兴的从白宣手中接过菜,“他们是我的朋友和亲人!”

※◎※◎※◎※◎※◎※◎※◎※※◎分隔线※◎※◎※◎※◎※◎※◎※◎※◎※

第六十六章谧静的夜

“章老师,你是不是要走了?”白宣愁眉不展的看着章琳。

“白宣同学,章老师要走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怎么愁眉苦脸的?”这孩子平时总喜欢捉弄她,现在她要走了应该高兴才对!

“章老师,我……”挽留的话他说不出口。

“白宣同学,你放心,只要你学习好,章老师一定会支持你的!”拍拍白宣的肩,这孩子才十五岁,个头应该快一米八了吧!

白宣没有说话,从章琳身边越过,快速的跑进了屋内。

……

“章老师,不好意思!这孩子,太不懂礼貌了!”白奶奶走到章琳面前,跟她道歉。

“没事,白奶奶。”章琳想着白宣进屋那一刹那脸上悲伤的表情,心不禁一颤。

这一幕早已落入其他几人之眼,朱功沉着脸没说话,章洛朱成小香笑得灿烂,田珍则走到章琳身边,轻俯在她耳边道,“不错嘛,少男杀手!”

章琳脸一红,推开田珍,厉声道,“别瞎说!”

……

“你们今晚有什么打算?”这里肯定没有他们歇息的地方,但她现在不想跟他们回去,稍晚她想找白宣谈一谈。

“我们……”

田珍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功打断,“我们先去镇里旅馆,明天来接你!”

章琳感激的朝朱功一笑,“好!”

……

月亮透过云尘,散发出皎洁的柔光,远远望去,就像一盏大明灯。

乡村的夜晚很谧静,萤火虫翩翩起舞,舞姿分外轻柔;草丛中的蛐蛐,发出不知疲倦的叫声,窃窃私语,像在唱歌,又像在弹琴。

章琳抱膝坐在院外望着满天星斗,闻着空气中的阵阵清香,陶醉了。

良久,她转头看着同样望着满天星斗的白宣,“白宣同学,明天老师就要回去了,你以后要听话,好好学习,一定要孝敬奶奶知道吗?”

白宣转头看着章琳,眼中闪着晶莹的泪珠,“章老师,你可以不要走吗?”

一怔,章琳静静的注视白宣,他浓密的眉紧紧皱在一起,眼睛不大却透着一股忧郁,光眸流转,稚气的脸上带有一丝羞意。

章琳转移视线,望着天空,“白宣同学,你好好学习,有些事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想的!”

“章老师,今天那个穿白色衣服的是你男朋友吗?”

“嗯!”

白宣低下头,浓浓的忧伤袭卷全身,他发誓,以后一定要衣着光鲜、名利双收!

……

下篇时间跳到三年后

一场爱恨纠葛

落尽繁华尘世

相爱容易相守难

花开了又败

得不到相爱的人

谁是谁生命里的过客

华灯初放,与尔共舞

演绎绵绵情长

好梦云过,过眼云烟

原来终是梦一场

目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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