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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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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自越安顿好家眷之后,公事交接自是过几天再说,就独自出门了。

一路顺河而下,像并不完全知道自己是要去何方似的,他只漫无目的地随着雇来的船夫的意思。有时候也上岸,有时候就顺水漂流。

第三天,他在船舱里只觉得气闷,让船夫摇船到岸边,上了岸。也并不问是什么地方,只慢慢信步往前走。

暖风吹拂,近水汤汤,远山润泽,偶尔传来一两声格磔野鸟的鸣叫。他只觉得心意沉沉,这样的风物,在家乡是也极为熟悉的,可这一切究竟又有什么意思呢?

前面,是青翠逼人的一片林子,树木并不高大,已经是繁花凋零的暮春了。

正觉得无趣,想要往回走,却不料从树林子里跑出一个约摸两岁左右的小男孩。那孩子一看到他,立即兴奋地大叫起来,脚步也加快了,可因为跑得太快,竟一下子摔倒在地。

他根本不及分辨那孩子口齿不清的叫嚷是什么,看他摔倒,忙疾走几步,想上前去抱那孩子。

但也毕竟离得远,他只担心那孩子该摔疼了,该哭了吧!谁知却看到那孩子自己爬起来,低头看看地上,揉揉眼睛,不哭也不闹,又只往他这边跑。

他站住了。

那小男孩直冲着他跑来,摇摇摆摆地跑着。红扑扑的白净的小脸蛋上,一双极为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那一气奔跑,小嘴里还咕咕叨叨的可爱样子,令他不由展颜。还是小孩子好呀,无忧无虑!只是,这个小孩子摔了一跤,竟不啼哭,大概也是他爹娘不在旁边,无从撒娇。不过,能看到这样乖巧的小孩子还真是难得。

迟自越微笑着就那样看着这样一个小孩子,心里略略动了动,竟有想和他说话的意思。谁知,那小男孩跑了几步,抬头看到他,却停下脚步,似乎有些失望,放慢了脚步,还是往前走。

迟自越微笑着一直盯着他看。小男孩睁大眼,乌黑的眼珠亮晶晶地,对上他的眼,竟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然后到迟自越身边,四面看看,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期待地看着迟自越,想说话,却又似乎不知说什么好,或者是想从头脑里去找要说的词句吧。

迟自越想到这孩子该刚会说话吧,虽然有些孩子说话早,但男孩儿总是要晚些。蹲下身子,笑着问:

“你叫什么?”

“小凡。”小孩奶声奶气地道。歪着头打量着他,口齿不清地急切地要表达自己的意思,“刚刚……你……爹爹,是,我以为……呢!”

“你看到我走过来,以为是你爹爹?”迟自越听了半天,勉强猜到他的意思,他刚才的羞涩也是因为发觉自己认错人了?他不由又笑了。

“嗯!”小凡猛点头,大脑袋几乎要掉下来,显示他愿望的迫切。

迟自越不由笑了,这样一个俊秀乖巧、聪敏灵动的小男孩,真是可爱之极。他一把抱起,轻轻地摸摸他的头。

小男孩嘴角翘翘,又笑了,“你,不,叔叔,路上,看到爹爹?”

他看着这笑容,面容一下子僵住!这笑容,这笑容,他竟似乎是很熟悉的……啊!他一抬头,四周竟是一片桃林!这桃林,竟也是那么熟悉,啊!他不知不觉竟是转到这个地方来了么?

只是,刚才是没注意,因为已经不是当初灼灼其华的时候了,现在是绿叶成荫子满枝了啊!北地的桃树开花究竟晚些,他从京里出发,那花才盛极而凋落;现在到了这里,繁花早逝,累累青果已挂满枝头。

他的心蓦地又是一阵酸痛,放下小凡,

“叔叔,你……?”小凡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轻轻地触触他的手,“冷?”

他低下头,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小男孩。不会错!怎么会错?这孩子不仅面貌有她的影子,而且年纪也正对,真是……他到这里就是为了来找她的吗?为什么会来?他虽然一直决不肯承认自己到这里来任职是为了离她近一些!可这会儿看到她的儿子,他还是不得不残忍地承认,承认自己不过是又来寻一个梦,寻一个早已不属于他的梦!或者,他就是这样甘心情愿地将自己的心割得血淋淋的!因为这样才会疼,因为疼痛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要走,可那脚步却就是移不动!他竟还是不愿走,心里一个声音强烈地倔犟地响着: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还是再看她一眼吧……

小凡更是奇怪这个叔叔的样子,看他脸色煞白,双手颤抖,不由极为担心。转到他面前,极为认真地,唧唧歪歪地说了半天。意思是断定他是生病了,要迟自越去他家歇息,他娘在家,会给他找大夫……

“小凡,小凡!”

是她的声音,是她来了!他一颗心忽然就定下来了,双手也不再颤抖。

“娘,娘!这里……”小凡高声答应着。

他定定地盯着那桃林里的一条小径,那是这个小孩子跑过来的路。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月白衣衫的少妇跑出了桃林。照旧的体态婀娜,脚步轻快。

是她……

他挺直着脊背站着,看着这个既是带给他阳光,又将他永远丢入冰窟里的人。

小凡一看到母亲出来,竟立即悄悄转到他身后,牵了他的衣服躲了起来。

迟自越没有在意。

真娘听到儿子的叫声,忙跑出桃林。却只见大路上一个男子的身影,没有看到儿子,不由顿住了脚步。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她四面张望了一下。

“哈哈!娘!这里——”小凡等不及,忍不住从迟自越身后伸出脑袋,笑着大声叫了起来。

真娘不由也笑了,这孩子,怎么跑到陌生人身后躲着了?倒是胆大不怕人!她忙跑过去,边嗔道:

“小凡!怎么跑这里来?”

“爹爹——”

迟自越只盯着她看。真娘眼里竟似乎只有儿子,只顾低头看着儿子,对他只是瞥了一眼。虽是似乎当有他这个人存在,却很明显地只是敷衍地一笑,肯定是视而不见他吧。他不由咳了一声。

真娘知道儿子是来找他爹爹的,正要告诉儿子……可眼光一扫过迟自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却听到那熟悉的一声咳嗽,看去,不由惊愣住。

“你——”

迟自越定定地看着她。又是两年多了,她面貌还是老样子,只是神情态度却又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只是,究竟也许是她十五岁那纯真稚嫩的样子在他心里镌刻得太深,太深,他就总不希望她长大似的……只是,她比之上次相见似乎清瘦了些,虽不算憔悴,但面上一点也没有上次和卓叔源在一起时那无所顾忌的神采飞扬了。

这,是她长大后该有的成熟沉稳的丰韵,还是现在生活的不如意……

小凡有些奇怪地看着母亲和这个陌生的叔叔彼此对视着,那深深凝望的样子叫他觉得奇怪,他忙去拉母亲的手,“娘!不是爹——”

迟自越哼了一声,垂下眼看一看那孩子,“小凡,我当然不是你爹了!你放心,你娘,怎么会像你一样认错呢?”

真娘苍白的脸微微红了红,“你怎么来……”又是这么突然,而且卓叔源也不曾告诉她。

“我不能来这里么?”

真娘看他身着便服,又是独自一人,连个随从也没有带,难道他是被罢官了?

迟自越看着她的眼睛,淡淡地道:“我来这里任职了……”

“嗯?”真娘奇怪,“你怎么——”也是被贬了?这里,是指楚州,还是指这南方之地?

迟自越没有再去解答她的疑问,只淡淡地道:“怎么今日没见到卓司马?今天公休,还那么忙吗?”

真娘听了这话,神色似乎更是黯然、担心了些,犹豫了一下,终于说:“他这几天是很忙吧,都没有回家……”

“虽说是小小的司马,但总是公职在身,几天不回家又有什么?”迟自越也不知是安慰,还是只说事实。

真娘微微蹙眉,眼里竟现出忧郁,“他从来不会不回家的……这都好几天了……”

迟自越心念一动,故作轻松地道:“不会是……被别的女人拌住了吧?”

“他不会的。”真娘立即道。

“哼!不会吗?”迟自越嘴角沉了沉。虽然在京里也听过人提到过卓叔源,虽只说他脾气很怪,并未有风流韵事,但曾经是那样一个富贵公子,出入风月场所也该不会少吧,京城里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寻常了!这里穷乡僻壤,新娶了真娘这般人物,开始自然可能是不会;但日子久了,难保他没有异心。

“他……从不对那些感兴趣……”

“这么肯定?这么说,他就只对你一个女人感兴趣了?哼!”迟自越心里没来由的更是一阵酸苦,“纵然是山盟海誓,说要永远相随,不也照样变心了吗?男人的心更容易变的吧!世人不都说痴情女子负心汉吗?难道他比一般女人还要特别?”

“你……”真娘知道他在讥讽自己,但心里却还是更牵挂卓叔源,对迟自越的话只有些迟疑不定。难道说,迟自越一来到这里,卓叔源就正好这么几天都不曾回家——这的确是从未有过的事啊!真的是他在外面有什么事,而竟或者是迟自越的安排?她不愿这样想,这不该是迟自越的性格,他早已娶妻,又何必如此?可是,这么两年过去了,他为什么还偏偏来到这里来呢?纵然是碰巧,又怎么这么巧?

“当然是碰巧了!我总不能因为你们在这里,就违抗皇上的任命,避开这里吧?你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还是一个能决定朝廷官员去向的女人吧?”

真娘眨眨眼,撇开脸。小嘴有些嘟起,幽黑的眼珠转向右边,长长的睫毛也撇下去,微微有些颤动。

迟自越的心又忍不住悸动了。这是她在不能理解别人的话时,经常有的动作神情。不过,当初,她过一会儿总是要撒娇再问他究竟的,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再被他笑话说是笨蛋的。

然而,这次,他等了很久,她也没有再开口,他只觉得一阵失望。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笨蛋”了,她已经懂得他的话里的或真心或假意的嘲笑和讽刺意味,她会自己思考了,她不会再对他撒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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