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黄金之行(五)(1 / 1)
轰隆声过后,四周忽然一片沉寂。
潘净如从秦然身下钻出来,抬头的时候愕然看到墙那边床上的两个人!那两人换了姿势,男人仰躺在床上,女人坐在男人腰间,与小如刚好面对面,她惊愕之下也忘了动作,呆呆地看着从墙底下爬出来的小如。
小如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向她的胸前,这个女人……身材可真好啊!
终于,被看的人有了被看的自觉,抱着胸尖叫起来,她身下的男人也叫起来,惊讶地回头看小如。
地上的墙壁抖了抖,秦然从里面爬了出来。打在他头上的灯已经碎了,他捂着后脑勺,一摸全是血!
小如看到他手上一片鲜红,吓了一跳,赶紧扶着他,这时候,对面房间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那尖叫的女人声音忽然噶然而止,见有人闯进来,用床单裹住自己又叫了起来!
闯入的大约有四五个人,穿着警察的制服,今晚本是突击检查,谁想一进来看到这样的场面,混乱成了一片。
一见床上光溜溜的两人,他们反应也快,马上抓了起来,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警,视线凶狠地扫过抱在一起目瞪口呆的小如和秦然,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是干什么的?”
小如无辜地说:“住店的,墙壁忽然塌了。”
秦然见女警目光凶狠,下意识把小如抱紧护在身后。
话说那女警名叫卢逸,因为名字里有个“兔”字,所以人称“兔子姐”。兔子姐相貌端庄,身材火辣,性格豪爽,无奈男人运不佳,相亲是相了一个败一个,今天晚上吃个饭又吹了一个,所以格外郁闷,一见着秦然护住小如的样子,不由怒火中烧,对旁边的男同事说:“这两人,也带回局里去!”
“什么罪名?”秦然问。对面床上那两人可以说疑似卖淫,可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兔子姐的男同事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兔子姐,这尊菩萨虽然不能得罪,但面前两人看起来就像学生,也没理由随便抓人。
他客气地对秦然说:“例行检查,你们证件拿出来看看。”
秦然一听证件,脸色有点不好看,对男警察说:“我们是J大学生,出来旅游,在火车站被人抢了钱包,证件都丢了。这事今天傍晚的时候做过笔录,可以去车站派出所证实。”
那兔子姐一听,冷哼一声,说:“没证件,按规矩可是要带回局里调查的,愣着干吗,带走!”
秦然叹了口气,拍拍小如的背做安慰,说:“四十块住宿费亏了。”
小如瞪了他一眼,对兔子姐说:“警官小姐,他刚才被墙砸到了头,要去医院!”
兔子姐走过来,不客气地在秦然头上拍了一下,道:“我看他健康得很……”
话未说完,她便见到自己手上的血,一惊,抬头一看,秦然的脖子后面正有血凝成一股流下来!
兔子姐指着秦然对男同事说:“带他去医院。”然后又指着小如说:“这个,带回局里。”
秦然马上拉紧小如回答道:“不用,只是皮外伤,随便包下就好了,我和你们回去。”
见秦然那么紧张小如,兔子姐心理更加不爽,冷哼两声,便说:“带走!”
同去的男警察不敢忤逆,随便拿了条枕巾给秦然捂着头,也没强拉硬拖,只是让他们两跟上。
一般人对学生都比较客气,小如本来还对兔子姐有怨气,一下楼就发现他们简直受到了VIP的待遇!见到楼下蹲着的那些衣不遮体的男男女女,被呼来喝去的模样,她不禁向秦然身边缩了下。
秦然用力按了下她的肩膀,小如回头,见秦然给了她一个笃定的微笑。他轻声说:“没事的,别怕。”
小如点点头,她发现秦然笑起来真是迷死人。
“分开分开!你们粘在一起干什么!都上车!”兔子姐强行把小如和秦然拉开,每人瞪了一眼,指挥着手下把蹲着的人带上警车。
小如过了一开始的紧张期,竟觉得有些刺激,偷偷又看了眼秦然,两人一起笑了起来。这种事真是可遇不可求!
和其他被带上车的人一起坐到了面包车后面,他们两人可谓是异数。其他人不是害怕,就是面无表情,小如悄悄向秦然那边坐过去点,低声说:“我以为会带上手铐。”
秦然笑:“难道你很遗憾?”
“是有点。”小如点点头,自己也觉得好笑,又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秦然的头,忧心地说,“你的脑袋没事吧?”
秦然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如果成了白痴,你会不会照顾我一辈子?”
这么一说,小如就有点内疚,其实今天这事是她的错,她先吻他的,所以怎么说也该是她负责。于是她怀着无比虔诚地语气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秦然一愣,捂着肚子笑起来,遭到了无数旁人的白眼。
到了警局,被怀疑卖淫的男女要分开做询问,比如问对方的年龄姓名以确定关系,秦然他们则省了,只被要求报上身份证号码,兔子姐亲自进系统搜查。然而不幸的是,这天晚上局里系统出了故障,查了半天也未查到。
秦然被带出去做包扎,剩下的小如跟兔子姐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兔子姐发话了:“哼,现在的学生,男女一起夜宿旅店,真不像话!”
小如咽了咽口水,不敢顶嘴。
见小如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兔子姐又说:“让你们校长来领你们出去!”
小如无辜地眨眼睛:“我们谢哥没空的。”
兔子姐端起茶杯,一眼瞪过去:“没礼貌!老师要叫老师,校长要叫校长!”
小如认真地说:“兔子小姐,我们都很尊重我们谢哥的。”
“噗嗤”一声,旁边的男同事把一口茶喷了出来,见兔子姐回头瞪他,他赶紧转过脸装做不知道。
“什么兔子小姐!”兔子脸憋得通红,习惯性地一掌打上小如的后脑勺,“不许乱叫!”
这一巴掌力道可不轻,小如捂着头,眼睛都红了,幽怨地看着兔子姐,把兔子吓了一跳。
就这样闹腾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天亮,江森怒气冲冲地拎着行礼跑进警局。一进门,便见两人坐在长椅上依偎在一起睡着了,而秦然的头上还包了一圈白色的绷带,相当惨烈。
他愣住了,刚跑进来的怒气在瞬间全消了,直到后面跟来的齐娟拍拍他,他才回过神来,走上去把他们叫醒。
兔子姐已经下了夜班休息去了,警局的系统也恢复了过来,确定他们两不是逃犯之类,便放了行。
齐娟同情地看着秦然头上的纱布,问:“小如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小如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嚷嚷着说:“我怎么知道住个店,墙壁会塌,还会正好遇到警察!都怪我们隔壁那两人……”
“隔壁?”江森本来没在意,见小如讲话讲了一半忽然停下,好奇了。
一想起昨晚那两个人,还有自己情不自禁做出的事情,小如和秦然的脸都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两人别过头去,均不吭声。
江森嘿嘿笑了两声,眼光从他们脸上飘来飘去,下结论说:“有奸情啊!”
接下来他们先去市里宾馆开了个房间,让秦然和小如睡了整整一天。晚上他们醒来的时候,江森带着齐娟跟他们宣布:“我们这几天就在上饶玩了!”
“我反对!”小如举手,她对上饶很有阴影。
江森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这个闯祸精没资格投反对票!”
小如吐了吐舌头没说话。
秦然吃下消炎药,扶着脑袋笑道:“我无所谓。”
小如一个箭步过去,把手放秦然的额上试他的体温,温柔地说:“好象还有点低烧。”
江森坐沙发里贼笑,“一个晚上,变化可真大啊!”
小如扭头瞪他,“你,不要挑拨我们纯洁的阶级友爱!”
十月三号,十一长假的第三天,江森开了辆帕萨特停在宾馆门口。
小如长叹一声:“呀,江公子,你以前坑蒙拐骗,哀家就不说你了,现在连那么大一辆车您都敢下手啊!”
江森白了她一眼,“好,有种你别上来。”
这话像是反着说,小如抱了个书包就往车里钻,笑道:“哀家是女子,没种。”
秦然失笑,跟她坐进后座,曲起手指敲她脑门。
齐娟拿出地图解释道:“昨天你们睡觉,江森就跟我去汽车租赁公司租车了。”
江森发动汽车,把天窗打开,笑着吹了声口哨:“走了!今天的目的地,三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