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们谈谈（1 / 1）
遭受沉重打击的路明终于从深刻的忏悔中醒来，为什么现在他会感到这么无力？这一切问题都是来源于他，他有责任承担现在的一切后果，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他要马上看见叶璇，拿起手机按了两下知道已经拨通了叶璇的手机，他手机中叶璇总是存在第一个，所以不用看也知道拨的是她的电话。
悠扬的萨克斯音乐响起，这音乐在路明的耳中听起来好像极大的讽刺，心颤抖了起来，好像此刻失去了说话的勇气，手机已经接通了，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路明，怎么不说话？”沉默中手机另一端响起了有些冷淡的声音，虽然只有一句话，可是路明却觉得仿佛隔了一个时空那么远，心中的不安越发的严重，知道自己必须说话，收起自己翻涌而出的情绪。
“老婆，你在哪儿？”声音中隐含着颤抖，声音沙哑缓慢中透着急切。
“在医院”，声音刚落，路明感觉心一阵的紧缩疼痛，原来都是真的，原来他竟然如此的伤害了她…
“我想去看你！”路明的声音像是从胸腔中一字一字的发出。
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我在‘安泰医院’”
“嗯，我马上到！”还没来得及问病房号就急着挂了电话往外跑去。
此时的叶璇打着点滴吃着苹果看着电视，过的还挺舒适的，以前可没这么安心的养过病，而且还是断不了根的胃病，如果是以前都是听之任之的。厉害了也是打个几天针吃一两月的药，倒没有像现在这样享受的养病，不过以前胃不好的时候都是路明给她做饭，照顾她，两人也算相互扶持的走了这么多年，结果虽然现在也可以预见，但是却也掩盖不了那些一步一步的经过。不过若是一段经历里不是那么温馨欢乐的话她也不会坚持维护这个家这么长时间吧！
至于路明的电话其实并没有引起心中多大的涟漪，这些都是预料的，只不过报纸将这些会发生的事推动的激烈点而已。
路明赶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到了住院部才发现还没问叶璇住在哪个病房，本来想打电话问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就去咨询处询问了下，这里的豪华单间病房又没有专门的科室，路明进了病房还不知道叶璇住院真正的原因。
急切到达病房门口的路明手在触到门的那一刻有些颤抖有些犹豫有些无措，闻了下翻飞的思绪和情感敲响了房门。
“咚、咚”敲门声从外面响起，叶璇望了下门随即又扭头看她的电视，顿了一下，在外面响起第二轮敲门声以前出了声。
“进来，门没锁！”
清淡的声音从门内飘出，熟悉又陌生，路明心里一紧，叶璇受了打击没事吧？听声音很清淡疏离，这种感觉让他直觉的感到离她好远，这样没情绪的言语让他更难受。
理了理思绪推门进去，看到正靠在床上的叶璇，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了他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电视。
看着路明推门进来，脸上神情很是复杂，好似难过好似忏悔好似害怕，衣着什么的还比较整齐，俊朗的外表少了以前的阳光活力，脸色有些苍白，眼睛有些血丝，昨晚没睡吗？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换她也睡不着，不过一直到今天才打电话问她在哪里，那昨天他是在家等自己回去吗？还是在等着自己去向他要解释？或是等着自己能理解他？这样的事他什么时候能主动担当一点，总是等到事情无法逆转的时候才想着怎么去弥补，不管他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态，他都已经很让人失望了。
路明进门看着那样平淡的叶璇，心中又是一阵的抽痛。
“老婆”，这一声交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来了，坐吧！”
路明随着叶璇的指示拿过床边的凳子在靠近叶璇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叶璇无波动的脸，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是开口道歉？还是悔恨？还是解释？好像都显得苍白无力，空气中飘荡着一室的沉默。
沉默中叶璇有些烦躁，他想干什么？这么长时间他做的哪件事是主动的去承担了的？事后不管是解释还是道歉都没有，现在还是这样，是等着她开口问他要解释还是等着她安慰他？真是有些讽刺，算了，他爱怎样怎样，微皱的眉头立刻舒展，随他去吧，至于解释和道歉自己也不是非要不可，既然要结束了，有没有这些无所谓。
“身体还好吗？现在感觉怎么样？”良久的沉默过后，看到叶璇眉头微皱又继而舒展，有些不明的恐慌袭上心头，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的慌忙问了这么一句。
“你不是看到了吗？现在应该还不错！”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了孩子，昨天我应该跟着你的，要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显的太无力，都是我惹出了这么多的事，这样的后果是我无法预料的，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无力过，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得到被原谅的机会，不知道该怎样这一切才能不发生，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
路明的自我阐述听起来确实很痛苦，不过叶璇心里却是没有什么感觉，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结下什么样的果，当初选择了走什么样的路就应该会想到有什么样的结局，既然一开始就放弃了某些东西，那放弃的东西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什么样的发展就不再关他什么事了，心太大并不是什么好事。
抬头看了一眼输液袋，好像差不多该喊护士拔针了，伸手按了下床头的呼叫器，路明看见没再说什么，显然也是发现了叶璇叫护士。马上就有护士推门进来，看了眼叶璇和坐在一边的路明，问道：
“叶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吗？”边问看了眼上面吊着的袋子，径自走过去熟练的拔掉针顺便问道。目光还若有若无的扫向旁边的路明，虽然路明在护士进来时已经站了起来。
“哦，还好，比昨天好多了！”
“嗯，那就好，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出去了！”说完小护士准备走人。
“请等一下！”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是她丈夫，想问下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小护士看了路明一眼，还以为昨天的那个男人是这位叶小姐的丈夫呢，没想到正牌的丈夫现在才来，怎么感觉这两人有点熟悉呢，一时也想不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叶小姐的身体没什么大事了，在医院住一个星期，然后回去吃药加上食疗调补就会好很多，不过这病要靠养的，不然以后年纪大后遗症也很多的，具体的出院时医会吩咐的。”
“谢谢！”
“没事，有什么事直接呼叫我们就好了，今天的针已经打完了，剩下的时间休息静养就好。”说完步出了病房，顺便将门关好。不得不说这豪华病房的服务质量真不一样，现在的医院医生护士的态度要有多差就有多差，你还不能怎么样人家。
听了小护士的话，路明直接将它理解成叶璇流产伤了身子，以后还可能留下后遗症，心中一阵的疼，回头坐到原来的地方，拿起叶璇的一只手放在两手间紧紧地握住。
“对不起，对不起，老婆，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一遍遍的诉说着心中的歉意，虽然自己始终爱着自己的妻子，但是现在觉得连说抱歉的资格都没有，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叶璇没说什么，看见道歉的路明没什么感觉，虽然这一切都是龙跃推波助澜，刚才的小护士的回答又让路明肯定了自己的流产，这一切虽然没发生，但是他这样的歉意并不能改变什么，有些事不是一句‘对比起’就能掩盖的了的。
“已经发生过的事是没法改变的，你的道歉我接受，虽然不是这一件该道歉的事。”语调淡淡的说着，打断了路明越来越低声的一遍遍的歉意。
“老婆”，抬眼望着叶璇低喃了一声。
对于路明的称呼直觉的皱了下眉。
“路明，我们谈谈吧！”
叶璇的出声让路明紧张了起来，这语气根本像是很多人分手前的结束语，心中的不安逐渐加重，直觉的想要拒绝，不能答应。
“老婆，你现在身体不好，不易激动，你想要谈的话等出院了怎么样？”眼中带着希冀望着叶璇。
看着路明的目光，就算现在不说开也改变不了什么结局，反正律师下午就会来，谈不谈以后都会走那一步，他既然这么不想面对，那就如他所愿吧！
“好吧，那就出院后谈吧！”想了下开口道。
听着这么无所谓的回答，心里有些堵，好像真的回不去了，没来由的心酸一阵阵的涌起，有些想流泪。不过无论怎样，他现在什么都要顺着她，她现在身体不好，最好不要让情绪波动过大。
“嗯，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收拾了下情绪，满怀希冀的开口，只要能为她做点什么，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不用了，有人会送来，这几天我想好好安静下，你就先回家去吧，不用管我了！”
“不行，其他的我都依你，你身体不好，我一定要来照顾你。要是真的不想看见我，那我只来送饭，其他的时间我就走，绝对不会妨碍你的！”声音有些急切，不能就这么让自己被流放了，不管做什么，哪怕尊严不要也一定不让她离开。
“我已经有人每天送饭了，而且都已经说好了，我不能失信于人！”
“是你请的人吗？可以多给些钱就是了，我去安排！”
“不是，是昨天送我来医院的人，我已经答应他了，所以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
“那我能来看你吗？保证不打扰你。”听到叶璇的拒绝，心里很难过，仿佛这一拒绝就是永远！
“路明，你知道的，我现在看到你心里会不舒服。”
“我知道，我做了难以原谅的事，但是我怕失去你，我想每天看见你！我只每天来看看你，半个小时或者十几分钟就好，要是你实在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只在门外看看你就好！”
看了路明一眼，他的语气中带着请求，至于他来不来对自己的影响并不大，虽然会有些不舒服。最大的担心是怕他遇见龙跃，谁知道龙跃又能整出什么事来。不过既然他这么想来，自己就算坚决不行恐怕他也还是会来吧！
“随你吧！”淡淡的应了句，不再理他，径自的翻看一边的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