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1 / 1)
徐怀诗脾气虽急,但性子并不鲁莽,知道是自己父亲扣了自己和王扣的信,徐怀诗回家并没有撒泼大闹,只是另想了办法。
徐琏敬扣只能扣徐家的信,别家的他总管不着了吧。徐怀诗便找到叶定妍把来龙去脉这么一说,让叶定妍帮自己转手做个接收,叶定妍自然是答应了。
“小七,你这段日子都忙什么呢,十次约你九次都没空。”徐怀诗高兴的从叶定妍手上接过了信。
有了王扣的音信,徐怀诗觉得这日子又能过下去了,沉了多日的脸色也是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沐泽云这段日子似乎很忙,徐怀诗也是落得清闲,徐怀诗心里跟梅四良和徐怀凝都还鼓着气,自是不会去找他们。可平日里爱和她胡吃海混的徐怀之这段日子也跟多忙似得,去找总是没人,徐怀诗这天好不容易抓了叶定妍出来。
“也,也没忙什么,就是家里看的严。”叶定妍没来由的心虚,见徐怀诗左顾右盼被大街两旁的铺子吸了眼睛倒没注意自己的异样,心下稍安。
徐怀诗也没再多问,拉着叶定妍就往一旁的胭脂铺走:“我娘要生辰要到了,我想挑盒胭脂,这个你在行,帮我瞧瞧。”
“好。”
叶定妍与徐怀诗脚正要跨进铺子,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声,两人侧头一看,一队人马疾驰着从大街北头跑了过来。
“要糟!”徐怀诗一声怪叫,拉着叶定妍一个猫腰躲到了街边上胭脂铺的招牌后面。
“怎么……”叶定妍还没问出声已经被徐怀诗捂了嘴,挤眉弄眼的要叶定妍不要出声。
叶定妍这下更是好奇了,偷偷探出半边脑袋往街上瞅。这时那队人马已经跑近,居中那人正是沐泽云,叶定妍奇怪的看了眼蹲自己旁边的徐怀诗,心说这人见着沐泽云躲什么躲啊。
直到一队人马消失在长街尽头,徐怀诗才放了捂在叶定妍嘴上的手。
“憋死我了。”叶定妍站起来叉腰喘着粗气:“我说徐四,看见越王你躲什么躲呀!你做什么亏心事啦?”
“谁做亏心事了,我不是怕被他看到又得把缠上才躲的吗?”徐怀诗说着话已经进了胭脂铺。
“我没听错吧。”叶定妍快走两步跟了上去,冲着徐怀诗的后背嚷嚷:“越王缠你?徐四,你可是头一个啊!”
“这平日里都只听说哪家哪家小姐又去缠越王了,到你这儿怎么就倒过来了。说说,说说,快跟我说说。”叶定妍说着就是来了劲,拉着徐怀诗的膀子一脸的八卦模样。
“说什么说,那人根本就不是你跟我说的那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徐怀诗手上挑着老板拿出来的几款胭脂,根本没心思跟叶定妍多说沐泽云。
“什么不一样?”叶定妍一时没回过神。
徐怀诗丢给叶定妍一个大白眼:“就是那个,他根本不是。”
“哦?”叶定妍明白过来,眼睛一亮,那眼神像是要拔了徐怀诗的衣服一样,看得徐怀诗一身的毛骨悚然,就听叶定妍凑到徐怀诗耳朵边暧昧的问:“你怎么那么肯定,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怀诗一下就想起自己和沐泽云那天在五灵山上的那个吻,浑身一个激灵,横着走出一步,离叶定妍远了些才说道:“这有什么啊,观其言行举止,坐卧行走,那一点都不像。”
叶定妍那里肯信,眼睛贼贼的盯着徐怀诗,像是要在她心上看出个窟窿来:“那事儿好像从言行举止,坐卧行走上都看不出来吧。”
徐怀诗被叶定妍看的心虚,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我见他近女色了,成了吧。”
“那我表姐跟他也就不是虚凰假凤了?”
“这事我哪里知道。”最终还是徐怀诗自己挑中了一盒胭脂。
“走了。”徐怀诗招呼一声还在发愣的叶定妍:“你要真想知道之间问你表姐去。”
“切,谁想知道她那点儿事。”叶定妍与叶定童虽是表亲,但关系并不见多好,主要是叶定童那人,眼界太高,能让她看到眼里的人太少太少,而叶定妍又不是那种愿意拿了笑脸去贴冷屁股,把那叶定童给捧着的人,两人便自然是说不到一块儿了。
叶定妍挽住徐怀诗的手腕,两人肩并肩的出了铺子:“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最近你倒是不用怕那越王来缠你了。”
“怎么?”
“你不知道啊?”叶定妍一脸的吃惊,徐怀诗伸手在叶定妍胳膊上拧了一下:“快说,知道了我还问你干嘛?”
“最近朝廷正在大动干戈整顿城郊圈地的事儿,越王这忙前忙后的估计也没什么功夫想起你这么一号小丫头来。”
“城郊圈地?”徐怀诗听着奇怪,挑着眉毛问:“那不是几大家都有份的事儿吗?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这皇上犯糊涂啦,在这事儿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绥安城郊的地原本皆属皇家所有,但因绥安城中规模有限,各家想整点别院,下庄什么的就只有往城郊去。一来二去绥安城郊的地便几乎都被四大家给瓜分了干净,但这件事由来已久,而且皇上从未有任何表示,怎么就突然拿了这事做文章了。
“可不就是。”叶定妍点头复合:“这圈地的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谁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但也有说这次是王家圈的那块地把皇上给惹毛了,不过,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大清楚。反正你听我一句话准没错,最近回家躲着你爹点,估计正头疼着呢。”
徐怀诗回家记着叶定妍的话准备躲着自家老爹,窝在小院里闭门不出,但天不遂人愿,徐怀诗想猫着,却是被徐琏敬传话给招到了大厅。
徐琏敬招了子女到厅堂说是有话要说,徐怀诗拖拖拉拉最后一个才到。
徐怀诗走到门口就见厅里众人个个神色不定,也不知徐琏敬是要说什么。徐怀诗跨进屋,赶紧挨着徐怀凝坐下。
徐琏敬眼皮一撩,看了徐怀诗一眼,见人都来齐了。
徐琏敬今天找了众人来大致说了说徐家现下之处境,也提到了城郊圈地的事,听徐琏敬言下之意朝廷这次似乎是动了真格,要和四大家来硬的。徐琏敬说完,那意思简而言之那便是徐家现在是进退维谷,强敌环伺,处境不妙。所以,各人都老实点,别惹祸,和朝廷的人隔着些,不要有事没事往一块儿凑,最后这句显然是说给徐怀诗听的。徐怀凝回头看了徐怀诗一眼,徐怀诗冲她吐了吐舌头。
徐怀诗联想下午叶定妍跟自己说的事,倒没曾想这件事比叶定妍嘴中所说要严重许多。
徐琏敬说完,喝了口茶,看了眼,坐在一角的徐怀诗:“四儿。”
“爹。”徐怀诗伸了脑袋应了一声。
“前几日彭家向我提亲,我看那彭长筹性情脾气与你合适…………”
“爹。”徐琏敬还没说完话,徐怀诗已是神色慌张的跳了起来,忙不迭的说道:“爹,你明知我与越王交好,为何还要为我另谋亲事。”徐怀诗情急,可话刚出口,心中便知要糟,眼下各家同朝廷都是不对付,沐泽云这个举刀的怕更是成了父亲的眼中钉了吧。
果然,就见徐琏敬嘴唇一抖,胡子一挑:“越王?”徐琏敬瞪了徐怀诗一眼,了然之色挂在脸上:“若你心中属意之人当真是越王,我今日便揣了这张老脸不要立时到越王府上求亲。”
“爹!”徐怀诗一下就傻了,徐琏敬看着愣在那里的徐怀诗心里就有气,这个混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如今更是拉了沐泽云一道演戏,徐琏敬想不透这沐泽云为何要帮徐怀诗,但自己女儿的心思他却是比谁都清:“说啊!怎么不说了,告诉我你同越王是两情相悦啊!”
“爹!”徐怀诗急得眼里泪光莹莹“扑通!”一下跪倒在徐琏敬面前,徐怀诗饶是平日里再是脑袋灵光此刻也是没了办法,只有跪到徐琏敬跟前开口乞求道:“爹,女儿求求你再容我两年,就再容我在家再待两年吧。”
“两年?”徐琏敬脸色愈发难看:“你以为两年后就能同王扣远走高飞还是你以为两年后王扣就能功成身就。
徐怀诗张了张嘴,眼泪已是顺着腮帮子滚了下来,怎么会怎样,怎么爹突然就要让自己嫁人。徐怀诗求救的看向一旁的彭素娥,但彭素娥只是撇过头,躲开了徐怀诗的眼神。
“此事已定,不做他讲,明日里我便去回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