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1 / 1)
“呜……呜……”
呼哧部族迎接贵宾的号角吹了起来,一声声传到广漠的草原上,扩散开,最后回荡在沐随心、刘启洲等人耳边只有号角声从草原带回的风,无边无际透着荒凉。
此刻强坐马上的刘启洲没有丝毫喜乐的感觉,只是木然的看着沈随心消失在自己眼前。
人送到了呼哧部族,除了沐随心和几个陪嫁的宫女被接到了主帐,其余人都被遣到了外围大帐,那意思像是说这儿已经没你们什么事了。徐诗心里有些不是味儿,自己怎么也算得上是沐随心的娘家人,还没过门婆家就这么副嘴脸。
一路下来,沐随心给徐诗印象不像个公主倒更像个姐姐。沐随心那总是惆怅着眺望窗外的侧影,还有那叹息间沉沉的无奈都印到了徐诗心里。每每想到这些,徐诗都暗自拍拍胸口庆幸,庆幸自己爹只是一个芝麻小官,庆幸自己可以选择跟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刘启洲的话一日少过一日,他那些心思徐诗也早看了明白,不过饶是她徐诗再胆大,再拎不清轻重,这样的事情她也是半点不敢瞎参合。
徐诗原本以为把人送到就可以回转,可等真到了才知道,敢情她们这队人还得要等沐随心和额济,也就是这个呼哧部族的二王子成亲后她们才能回转。幸好等的时间不长,也就三天,不然徐诗非得抓狂不可。
婚礼的一切物品早已准备妥当,就等沐随心这个新娘送到。呼哧部族男女老少人人脸上都带着喜色,这个婚礼在他们这片草原上也算是大事。
刘启洲能一整天一整天的不说一句话,徐诗却是憋不住,徐诗觉得要是和他再呆下去,自己非给憋死不可。和刘启洲打了个招呼,也不知他汀没听见,徐诗便窜出来帐篷,只觉得刚才还闷着气的胸口一下就通了。
徐诗站在帐篷外,远远就见着一群人围着一个女子,女子一身红衣骑在马上,。侧面看去,那红衣女子微微的昂着下巴,如草原上最高傲的公主。而实际上她也确是公主,她就是那天来迎接徐诗她们那一对女兵的头儿,乌兰。额济的妹妹,据说是呼哧部族塔奇可汗最宠爱的三女儿。
乌兰在众人的簇拥中向着营地外走去,隔了那么多人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望向徐诗站立的所在,眉梢微微一挑,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徐诗的眉毛一下就立了起来,心说我不去惹麻烦,这麻烦却还是自动上门来。徐诗也不是什么善主,眯起眼回瞪了乌兰一眼。她徐诗可不管那乌兰是什么三公主八公主的,在她这儿不过是一个排不上号的丫头。
乌兰收到徐诗回瞪的眼神,嘴角微斜收回来眼神,转头便对身旁的索伦嘎耳语了两句,就见索伦嘎看了看徐诗站立的方向,不一会儿便快步向着徐诗跑了过来。
索伦嘎跑到徐诗面前停下,右手放到左胸行了个礼:“尊敬的客人,公主请您一起去牧场比试骑马。”
徐诗刚要张嘴,索伦嘎又接着说道:“公主还说了,陈夏国的女人都有像羊一样的脾气,如果远到底客人您不敢去,我们部族里也有最香浓的奶茶煮好了招待您。”
“羊?”徐诗眉头一挑,长这么到,有说她像猴像马的还没谁说她像过羊。彭素娥出门前一再叮嘱徐诗要规规矩矩,千计不能惹是生非。徐诗在这儿夹着尾巴规矩好几天了,可眼下不自在都找上了门,徐诗焉有退避的道理。
突厥人重兵死,耻病终,马是突厥人的根本,可以说草原上的人大半辈子都是在马上度过。从剽悍骁勇的小伙子到泼辣的大姑娘,草原的突厥人个个都有一套娴熟的马术,这和陈夏国人是大大不同。突厥人不管男女,个个拿起弓箭便是骑兵,不怪乎突厥被陈夏国忌惮,而实在是突厥人确有过人之处。
徐诗遥望远处的乌兰一眼,冲一旁的索伦嘎说道:“你们那奶茶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喝吧。”说完徐诗以手为哨,一声清丽的口哨飘出,哨音刚落,炽焰已经闻声而来。徐诗紧跑两步,追上炽焰,跨上马背随着乌兰消失的方向追去。
乌兰坐下一匹青马,徐诗虽不懂选马但观那青马腰臀丰实,四蹄健壮也知道是不差,至于有多好徐诗却是不知道了。炽焰见了乌兰坐下的青马,眼神铮亮,青马也是同时看到了炽焰,两匹马儿都是刨着前蹄,打起了响鼻,马上的主人还未发话,坐下的马儿已经是跃跃欲试了。
“你这马倒是不赖。”徐诗第一次听到乌兰开口微微吃惊,若不是事先知道她是呼哧部族的公主,徐诗只会当了她是陈夏国人。
“你那匹也还行。”徐诗见不惯乌兰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沐随心一个陈夏国的正牌公主都没被徐诗放在眼里,乌兰这个突厥部落的公主徐诗就更是不当回事了,也不管是不是在人家地盘上,说话没半分客气。
“哼!”乌兰冷冷一笑,显然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
两人说话的时候,索伦嘎已经从远处跑了回来,站到两匹马中间:“比赛很简单,谁先跑到木桩处,取到红绸便是胜者。”
徐诗抬眼望了望,远处确立有一根木桩,栓了红绸,看来这样的比试在草原上是平常的很。
“既是比赛还是该有点赌注的好。”乌兰说完眺了徐诗一眼。
徐诗自觉马术不输人,更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乌兰:“你说。”
“我可以任你选我身上一样物件,若是你赢了便归你。”乌兰展开双臂,就听到“叮叮当当”一阵响,徐诗这才注意到乌兰一身叮叮当当竟是带了不少闪着金光的物件。
显摆!徐诗心里翻了个白眼,冲乌兰摊开手:“那你可要吃亏了,我可没你那么些金银宝贝。”徐诗一身红衣,从头到脚就头发上那支珠钗值得了几个钱,乌兰身上任取下一件也比她那支簪子值钱。
“不妨事。”乌兰一笑,露出嘴边一对小小的酒窝:“你输了把那对耳坠给我就成。”乌兰伸手一指,徐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垂,脸上神色微变,心说这贼妮子怎么就看上自己这对耳坠了,那可是王扣送的。
“怎么,舍不得?”乌兰见徐诗那副模样,嘲讽的挑了挑嘴角:“怕输……”乌兰拖着声调:“你现在要走也还来得及,索伦嘎送…………”
“没比你怎么知道输的就一定是我。”徐诗截断乌兰的话,取下耳坠甩到索伦嘎手上:“我赢了那把刀便归我。”徐诗指了乌兰腰间。
乌兰还没说话,索伦嘎已经叫了起来:“公主,那可是可汗送给你的弯刀。”
乌兰布等索伦嘎的话说完已经取下弯刀甩到了索伦嘎怀里,就见乌兰昂起下巴,眼睛斜挑向徐诗,冲索伦嘎说道:“你什么时候见吃草的羊儿赢过了吃肉的狼?”
徐诗眼皮一跳,心里暗暗说道:“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这只羊怎么崩了你这狼的牙。”
徐诗和乌兰各自互望一眼,都是不再说话,弯腰马上,蓄势待发。
“嗒,嗒,嗒。”身后马蹄声响,众人扭头回望,见到几个人催马向着这面跑了过来。当先一人一身长袍,头戴圆帽,脚蹬软靴,身材健硕,倒是草原上少见的英俊小伙。
乌兰撇了撇嘴像是并不乐见此人,直起腰冲身后赶来的人喊到:“泰赤兀,你来干什么?”
泰赤兀没答乌兰,却是先看了看徐诗,徐诗见他眼神轻佻,回了泰赤兀一记大大的白眼。泰赤兀一楞,没想到徐诗这般表情,哈哈大笑起来:“我听说乌兰你和人赛马,这不眼巴巴的跑来想凑个热闹嘛。”
徐诗不知道这个泰赤兀是什么人,但却是见到第一眼就不喜欢,冲着乌兰问道:“还比不比了。”
“自然要比,自然要比。”徐诗问乌兰,答话的却是泰赤兀:“地上的花儿见了你们都让开了道路,怎么能不比。”
乌兰和徐诗不约而同的甩了一记白眼过去,看来乌兰对着泰赤兀也没什么好脸色。乌兰扭了头不再说话,只是看了索伦嘎一眼。
索伦嘎右手高高举起:“准备!”
“开始!”
不等索伦嘎右手完全放下徐诗一个一马如火焰般整个化作一个红色的影子已经一闪而出,抢了乌兰的马头。
乌兰嘴角微抿,脚上轻磕马腹,后发而至,不过几步,青马的马头已经和炽焰持平。
徐诗拼尽全力,驾着炽焰向着木桩的方向跑去,反观乌兰却更似游刃有余,两人马术已是高下立现。徐诗一直竭尽全力的压着乌兰小半个马头,乌兰也不急,只是紧紧咬住。
眼见木桩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徐诗减速伸手去取红绸的一刻,却见乌兰速度不减,急调马头,反身一个下腰,竟是仰头伸手在徐诗之前取下了红绸。徐诗还在发愣,乌兰已经直起腰身,挥舞手上的红绸扬扬得意的踏上了回程。
徐诗输了,并不冤枉,而是当真的技不如人。
“这可就归我了。”乌兰拿起徐诗的桃花耳坠不客气的带到自己耳朵上。
徐诗愤愤的瞪了乌兰一眼,她虽是愿赌服输,却也不能指望她能有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