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可妄动(1 / 1)
袁子明很不明白檐雨的用意,一再追问:“朕实在不想见到那两个女人,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两个人弄得离朕这么近呢?”
檐雨微笑着给他斟了一杯茶:“稍安勿躁。我问你,是把危险放在离自己远的地方好提防呢,还是放在身边容易提防?”
袁子明认真的说:“放在身边固然容易防备,但是危险性也增加了啊!”
檐雨点了点头:“如同博弈,想要胜出,是要有一定风险的。子明,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袁子明忙道:“你说。”
檐雨道:“雍若出事了。”
袁子明不解:“你说什么?”
檐雨眼睛望着远处:“你可能不知道,雍若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有十来岁。前一阵子出事的。”
袁子明有点着急:“什么事?要不要紧?”
檐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有一个神秘人物,把这个给了我。”说着将那根刻着“雍若”二字的发簪递了过来。
袁子明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问:“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甚至,这根发簪会不会是假的?”
檐雨微笑摇头:“不可能。你别怪我不告诉你,我也是怕你担心,有一晚坤仪宫进了刺客,是谷贤卿发现的,他追出去时那刺客就发了一件暗器,他接下来,才知道是这个发簪。第二天,就是你在魅影看见他的那一天。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也没有告诉我这件事,知道后来知道雍若是我弟弟,这才叫荷衣递给了我。”
袁子明问:“有没有查到雍若出了什么事?”
檐雨摇头:“不知道,我很担心。虽然说,以前在清风的时候,感情都很淡,但毕竟血脉相连,让我不惯心他们,我还做不到。”
袁子明道:“你说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檐雨勉强一笑:“那是一定的。说不定就是知道我心软,而要利用雍若来威胁我什么。只是我弄不明白,这么久了,为什么对方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袁子明道:“没消息,也许就算是好消息。”
檐雨一声长叹:“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脑子里一团乱。”
袁子明揽住檐雨双肩:“你也不要太累了。”
檐雨轻轻叹道:“可是如今强敌环伺,就是想休息,也不能啊!”
袁子明张了几次嘴,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雨儿已经为我费了这么多心力,我也该让她省点心了。
入夜,看着檐雨睡熟,袁子明悄悄起身走了出去。他刚一出寝室的门,便有一道轻烟般的黑影,掠入了寝室。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发觉寝室里有一股难言的味道,凤榻上空空如也,檐雨不见了!但是被褥凌乱,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挣扎的。点亮灯火一看,床底有一条死蛇。这一下更加心惊。但是他并没有传任何侍卫,也没有大声宣扬,而是放好床帐,将荷衣唤了进来。
荷衣正睡得迷迷糊糊,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袁子明沉声道:“你把门窗都关好,真有要紧事要和你说。”
荷衣听她这样一说,睡意全消,虽然不明所以,还是立刻照做。
袁子明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道:“很好。皇后除了你之外,身边还有没有可靠的人?”
荷衣仔细想了想:“皇上,奴婢这话不敢随便说,想来想去,清风的人虽然算是娘娘的娘家人,可是也未必靠得住,只有一个人,守辰嬷嬷,料来还不会对娘娘不利。”
袁子明面色凝重:“荷衣,这话不传六耳,你们娘娘失踪了。”
荷衣一惊,身子晃了两晃:“这怎么可能?”
袁子明拉开床帏,露出了床下的那条死蛇。
荷衣捂住了嘴,脸色苍白。这是真的,娘娘真的出了意外!她扑通一声跪在袁子明脚边,哭道:“皇上,您一定想法子救救娘娘!”
袁子明一皱眉:“你且起来,不要哭,如今可不是哭的时候!”
荷衣连忙站起身来,擦干了眼泪。
袁子明道:“为今之计,就是找一个人冒充皇后,在床上装病,一面让谷风等人秘密查找,此时万万不可宣扬,否则,可真是惊天动地了!”
荷衣忍不住道:“那么娘娘的安危……”
袁子明脸色铁青:“我不比你担心雨儿?——快去吧把那守辰嬷嬷叫来,快快安排一下,你记住,不能让任何人见到床上的真相,明白吗?”
荷衣忙点头:“奴婢知道。”
袁子明一挥手:“去吧,这里交给你了。”匆匆来到外厢,大声道:“传谷风!”谷风也不见了。
袁子明心里一紧,莫不是最不可能的人做了最不可能的事吧?身边突然跑来一个圆脸侍卫,在身边低声道:“皇上,谷大人去追刺客了。”
袁子明一惊:“你如何知道?”
圆脸侍卫道:“谷大人临走时,吩咐小的来保护皇上,说是让皇上放心,娘娘一定不会有事的。”
袁子明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圆脸侍卫,这才发现这个圆脸侍卫原来是个女子,脸色一变,低声道:“你是何人?”
这女子眨了眨眼睛:“我是谷风的朋友,特来相助的。”
一间空大的屋子,陈设都很精美,但是给人的感觉确实没有一丝温暖。檐雨双眼红肿,低低啜泣:“小青,是我害了你……”
窗外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女人就是没用,遇到点事情就只知道哭!”
檐雨立刻擦干眼泪,一声不吭。窗外那人又冷笑道:“这样一只蜘蛛就像吓倒我?你也太天真了!”
檐雨冷笑道:“你若不怕,为何声音要发抖?”
那人大大一声冷笑,没了声音,想是走远了。
檐雨立刻一拍手,这件精美的屋子中立刻出现了一地毒虫,她悲声道:“小青已经被他们给害了,今后你们也要小心些,知道么?你们都是我的宝,我实在舍不得你们受到伤害……”说着眼圈又红了。到现在她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丝毫担心。
一个苍老但依旧清朗的的声音,兴奋地道:“真的么?”
先前那个声音讨好似的说:“弟子怎敢欺骗师父?”
门,很快被推开了。一老一少当门而立。檐雨仔细一看,年老的高大威猛,年约六旬,年少的瘦小枯干,三十上下,都是目露精光,显见德格个身手不凡。她只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看着伏在自己脚边的一只蝎子,——其余的毒虫已经隐藏起来。
威猛老人满脸喜容,有点语无伦次:“小丫头……姑娘……嗯,小皇后,我这弟子毛手毛脚,可能得罪了你,老夫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瘦小汉子皱眉道:“师父,你老人家何必这样?”
威猛老人一瞪眼:“你知道什么?这么好的苗子,你几曽见过?——小皇后,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檐雨冷冷的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拒绝和他们有言语上的交流。
威猛老人却似没有半点脾气:“小皇后,不如这样,给你换一个地方住,过两天,老夫保证,一定把你平安送回皇宫,怎么样?”
檐雨冷声道:“你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将我掳来,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了我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威猛老人一竖大拇指:“果真玲珑剔透,老夫没有看走眼!”
瘦小汉子道:“可是师父……”
威猛老人道:“你别插话,师父的眼光不会错的!”
檐雨冷冷说道:“你们将我掳来这里,不是为了斗嘴吧?”
威猛老人笑道:“小皇后,老夫想收你做弟子。”
瘦小汉子突然道:“师父,您忘了师弟是怎么说的?”
威猛老人一瞪眼:“这年头难道要师父听徒弟的?住嘴!”
瘦小汉子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师弟临走时再三跟我们说,千万不可妄动……”
威猛老人哼了一声:“你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你难道只为了私情就这样纵容他?”
瘦小汉子无限委屈:“可是师父您之前说过,要弟子无条件帮他的啊!”
威猛老人瞪眼喝道:“你也可以质问师父吗?”
檐雨有点不耐烦了:“好了,你们烦不烦?”她一转身,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里,不怒自威。
“说吧,你那位师弟是做什么的?出于什么目的对自己的师父、师兄颐指气使?是他的地位崇高呢,还是目的伟大?”
门外有一个人微微喘着气道:“只怕那个人身份特殊,这两位不方便说出来。”说着从从容容走进来站在檐雨身边。来的正是谷风。
檐雨微微一笑:“辛苦了。——二位,方便说吗?”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搞不懂为什么突然之间,阶下囚反客为主了。
谷风微笑道:“还是我来说吧,我想齐老前辈也不会介意的,是不是?您的那位弟子,已经离您而去了,您还有必要替他隐瞒吗?”
威猛老人齐景天对着瘦小汉子横眉立目,喝道:“你听到没有?这就是你忠心追随的三王子!一出了事,他就撇下你我不管啦!”
瘦小汉子忙道:“师父,不要妄动肝火,你我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