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夺命天花（四）（1 / 1）
小小说道：“阿宽呢，我想见见。”
一会儿，阿宽匆匆而进。这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麻子的男子。他心中只有燕王，自从燕王生病，他一直侍奉左右。一回到燕地，为了让各家家眷放心，他特意前往宣称燕王还要逗留些时日。刚赶回别院，就听庶王妃传见，便赶来了。
小小看到他目光内敛，步履轻便，心想：王爷身边的人，肯定是以高手。
阿宽请安后问道：“王妃找小的有什么吩咐？”
小小略一沉思，问道：“阿宽，你一直侍奉王爷，不离左右，是吗？”
阿宽说道：“是的，小的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当然不离左右。”
小小点点头，问道：“吉江山高林密，听说瘴疫最是横行，这次你们前往视察，难道没有做周密部署？既然吉江瘟疫横行，为何不劝阻王爷呢？”
阿宽拱手说道：“回王妃话，前往吉江，是王爷临时的决定。去年燕地大旱，王爷一直耿耿于怀，为了不再出现此等惨祸，王爷特意命人在吉江修建吉江堰，以保证旱年无大灾。”
这时，李重风插嘴说道：“以下官的观察所得，吉江并没有瘟疫横行，人们外出交际与平常无异，蹊跷的很那？”
小小问道：“这就对了，王爷的寝居饮食，自然是极为用心，同行一百多人有二十人出现此症状，王爷也在此中，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小小此言一出，大家面面相觑，李百强忍不住说道：“王妃，您的意思是有人······”“加害”二字硬生生咽下。小小面容肃穆：“没有根据的事情，大家不要妄自揣测，大家心中有数就好了。众位都是王爷的左膀右臂，现在遇此大难，需要大家出主意，和衷共济，渡此难关，才是关键啊。”
刘福暗暗点头，摇晃着花白的头发说道：“王妃，请放心，老奴会与刺史大人交接好此事。”他心中已有主意：谁敢下此毒手，老奴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保证王爷渡此难关。
小小说道：“这就好，场面上的大事就靠刘总管去协调了。只是一定要防止瘟疫传开，这个就有劳李御医你们了。”
李百强说道：“悬壶济世这个自然是老臣的本分，我与孙儿重风会想法子的。”
阿宽说道：“别院防卫，属下定当安排好，就是一个蚊子也不让它飞进来。”
小小说道：“如此甚好，只是各位都要小心。”
安排了要紧之事，小小就前往燕王的住处。小小打了一盆温水，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浸湿拧干。她用手摸了一下燕王的额头，烫的吓人，她小心地试擦了燕王的眼睛、鼻子和嘴唇。看来，失水不少，小小找来一根棉签，蘸点温开水，沾湿了燕王的嘴唇。昏迷之中的燕王感到一股清凉，不由伸出舌尖舔了舔。小小连忙用汤匙喂了几口水。最后，小小将一块湿毛巾敷在燕王的额头上。望着昏迷当中的燕王，小小心中暗暗着急：现在没有特效药可以治愈天花，如果一旦传染开来，又怎么办？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可是具体怎样做，又有何人敢尝试呢？小小一筹莫展，开始那种冷静不见了，现在有的是无尽的寞落与无助。
天色已晚，小小点燃蜡烛，这才觉得肚子空空。李重风端来一碗汤药，对小小说道：“王妃，请您将这碗药给王爷服下。”小小说道：“是啊，王爷已经几天不吃东西了，你吩咐厨房给他熬点米汤，待会王爷喝了药，一定要吃点东西才行。”
李重风暗暗点头，说道：“好的，我与您一起先让王爷喝完这碗药吧。”
小小连忙接过药碗，李重风小心翼翼地将燕王扶起，小小用汤匙舀了一勺，可是燕王嘴巴闭的紧紧的，小小多次想将药灌进去都没有办法。李重风见状，将燕王小心的靠在枕头上，说道：“王爷，得罪了。”他用力将燕王的嘴巴掰开，小小连忙将药灌进去，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这碗药喂完了。
小小细心地拿来棉花和白酒，说道：“擦擦吧。”
两人都戴着口罩，不方便说话。李重风点点头，擦了擦双手，然后说道：“王妃，天色已晚，您先去吃点东西，这里交给我吧。”小小点点头，她细心消了毒，换了一件衣服。
来到客厅，小小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对一旁的侍女说道：“你吩咐厨房熬点米汤，待会给生病的人都送一碗去。记住，每人都要用专筷专碗，并且要高温消毒。”侍女连连点头。
服侍王爷喝完米汤后，小小和李重风来到客厅。小小说道：“李御医，你有没有克制天花的良方？”
李重风摇摇头说道：“王妃，请恕小的无能，现在一直也想不出好办法。”
小小想了想，斟酌其词：“天花既然是一种烈性传染病，其病毒如此厉害，如果以毒攻毒，不知效果如何？”
李重风问道：“不知王妃要说什么？”
小小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能将牛痘也就是说从牛身上感染了天花病毒的人，他的症状一般比常人要轻的多，如果将他的脓液或者结痂弄成粉末，用银管吹到正常人的鼻孔，他也会出天花，但是症状要轻的多，痊愈后他就获得了免疫力，从此就不再怕天花了。”小小根据以前调研的知识，将种牛痘的大概说了出来。李重风越听越惊讶，他问道：“这个，您是听谁说的？”
小小想了想，这时才突然醒悟，自己现在是伏牛村的夏小草，从来没有出过天花，又怎能对天花有抵抗力呢？自己已经接触了燕王，不知感染上了没有？一想到这儿，小小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李重风见状，忙问道：“王妃，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小小这才从惶恐中醒悟过来，她说道：“我是从我爷爷口中听说的。爷爷因为小时候从牛身上感染了牛痘，也没有什么大碍，几天就没事了。有一年，天花横行，村子里十室九空，爷爷却没有任何不适，他活下来了。”
李重风说道：“王妃说的应该是天朝二十五年的事情，史书记载：‘比岁有病时行，仍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天朝二十五年，此疮从西流东，遍及海中，剧者多死’。朝廷为了防止天花蔓延，一旦感染天花病毒，立即杀戮用火焚烧，当时惨不忍赌啊。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救治天花的良药，如果王爷患病的消息一旦传出，燕城将会血流成河啊！”
此言一出，小小大惊失色，说道：“你是说，如果王爷患病的消息传出，免不了一••••••一死。”小小声音颤抖。
李重风说道：“王妃，我也没有什么可忌讳的了。如果王爷患病的消息一旦传出，不仅王爷不能免于幸难，并且燕城的大小官员以及老百姓都免不了一死。朝廷历来闻花色变，采取的手段也惨不忍睹。”
难怪众人面色凝重？小小点点头，她说道：“原来如此。哎，那么死马当作活马医，既然如此，李重风，不如你将牛痘病毒种在我身上，也许爷爷说的能行，也能造福百姓，躲次一劫啊！”
李重风不由站起来说道：“王妃，如果您说的能行，要试验的也是在下，如果成功了，在下也能在医界留留名了。再也不用听别人说，瞧，他是李百强的孙子。”
小小听了，笑道：“做李爷爷的孙子，压力太大了。”小小称呼李百强为爷爷，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李重风笑着说道：“是啊，以后我要听别人说，瞧，他是李重风的爷爷。”
也许过于压抑，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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