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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65 花如解语还应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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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纵立在廊前仰头看那只灰色的信鸽展翅飞上九天,消失在冬日的冻云薄雾中。

扑着翅膀飞飞摩苍天的瞬间,仿佛带走了云纵一生的梦想寄托。

姐姐文贤来到他身边,顺了他的眼神望向蓝天问:“弟弟,看着天发什么呆呢?”

云纵自嘲地一笑道:“一只小鸟飞走了,拍拍翅膀就走了,想仔细看看,却飞远了,真快。”

“鸟不飞走还等了你抓它吗?谁听说过有鸟自投罗网的?”

大姐看着弟弟笑:“你看,梅花都开了,没多久就要春暖花开了。听说冰儿这些天很调皮贪玩,一天到晚跑出去也不去学馆,爹爹刚才生气还在骂他。云纵你好歹说说他,你们兄弟也不要都给爹爹添烦。”

云纵一笑,心里却是在想,这只信鸽带走的那封密函会是写些什么?

紫儿会不会告诉老佛爷说,他杨云纵是如何一个浪,大白日的宣淫秽乱,平日里除去放鹰遛马,怕也和八旗弟没个区别。首发这不正是自己期望借紫儿的口透露给老佛爷的吗?

转念一想,自己是为什么呢?说来谁也不会信,那就是他根本不想去什么新建陆军,那个地方无非是同北洋水师一样的聋耳朵,无非是个摆设而已。而自己一心推崇的原大帅,怕还不甘心于此,还真想在新建陆军大展身手。他佩服原大帅的毅力和勇气,绝境求生时的那种大无畏,每每是行到水穷处,原大帅还有坐看云起时的决心。

反正他已经为自己的后半生安排好一切,反正他已经决定带了珞琪如小鸟一样远走高飞,不再强求什么,不再去争什么,也不用再在乎什么人的报复。首发

老佛爷器重他。但这份恩典他再也不敢领了。

正在说话,就听到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呼唤声:“大哥哥,大哥哥,蕙儿回来了。”

蹦蹦跳跳跑来一个异域美女,一位满头银饰半蒙了面纱。眉心点了一滴朱砂的新疆伊犁美人。周身地银饰哗愣愣做响,云纵笑了对大姐文贤说:“看,才说没有鸟而自投罗网。这不是咱家的小鸟飞回来了?”

“文蕙。你何时回来的?”文贤望着小五妹问。

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生得异常的美,小小年纪。鸭蛋脸儿,皮肤柔得如羊脂,一双深深地凹眼泛着淡蓝色的光。=首发=

“大哥哥,是爹爹派人接蕙儿回家的。蕙儿刚到家,才去给老祖宗和爹爹请过安,就来看哥哥姐姐。”

话音很僵硬,舌头如不会打卷一般。

文贤奚落地笑道:“看看我们蕙儿,在白俄帝国待过一阵时日。变得连话都不会讲了。”

文蕙极力校正着口音说:“姐姐笑话蕙儿,蕙儿这些天一直努力在学习唐语。”

看着蕙儿那漂亮聪颖地小模样,云纵逗她说:“嗯,是比上次见到有长进,上次见到我们蕙儿,一口一个大,得大哥现在还记忆犹新。”

“大哥哥。又笑话人家。和五哥一样坏!”蕙儿翘起小嘴,云纵俯身将她抱起。看着蕙儿一脸明媚无邪地笑容,也感觉到春日的温煦一般,欣慰地说:“蕙儿回来就好,家里也有些欢声笑语了。”

“五妹,五妹,看哥哥给你找来什么装你的小兔。”

冰儿提了前襟大步跑来,一头地大汗。

文贤笑骂道:“看看,疯了一个,癫了一个,这一对儿哼哈二将。”

“姐姐此言差矣,这是杨家的金童玉女。”云纵逗趣着,见冰儿手里拎着一个密线的金丝鸟笼,撤去了跳棍,只剩一个空荡荡的笼里面放了一只雪白色的长毛兔。

“我的雪儿,雪儿,这是大哥大姐,你来认认呀。蕙儿的大哥可是美男,你可是看在眼里不要拔不出来呀。”蕙儿对小白兔认真的说,听得文贤直脸红骂:“蕙儿这丫头,在蛮夷之帮果然没学好地,怎么说这些没脸的话,可不许随便说出去。”

蕙儿骄傲的抬头说:“蕙儿的小雪可是俄国皇宫的贵族呢,是俄国亚历山大大公的公主送给蕙儿的,如今蕙儿回到爹爹身边,她可要离开妈妈了。”

说着从鸟笼中掏出了长毛兔,兔红红地眼睛如宝石一样。

冰儿喊了蕙儿去玩,云纵才记起大姐地话,嘱咐冰儿说:“冰儿,不要忘记了你要开春去京城付府试,须得好好的用功。若是耽误了功课,小心大哥不饶你!”

“不饶你”三个字加重语气,冰儿跳着蹦着和蕙儿五妹逗闹,一边应了大哥地话说:“哥哥,冰儿记得了。”

云纵回都房里,觉得家里忽然热闹起来。

心月给他敷药的时候偷偷地对他说:“云纵哥,我如何想还是觉得奇怪,那个小夫人是诈孕吧?你别不信,我今天去院后的茅厕,恰巧她出来,我看到,就是,就是,哎,你不懂,反正她不会是怀了身孕,可她为什么骗老爷呢?迟早要查出来呀。”

“你不要这么婆婆妈妈好吗?市井的婆娘一样。”云纵骂道:“她怀孕与否与你何关?”

“哎,我是为你好。你想想,平白的多了个人分家产还不算,我怎么听说,有了儿的如夫人就能被扶正?据说是当年五爷冰儿就很伶俐,母凭贵,桂夫人就被扶正,可惜坠湖死了。首发剩下的几位少爷都不大成器,就要看六少爷能不能和冰儿一样考个功名了,如果六少爷能争气,怕七夫人还有戏扶正。但是老爷喜欢小夫人,我怎么听珞琪姐姐说这小夫人人可不怎么样,似乎同你不睦。”

“胡说!”云纵制止道,也不知道珞琪对心月这疯丫头讲了些什么。

心月暗自盘算道:“人家拿你当唯一的亲人,无话不说,你可是对人家遮遮掩掩的。”

“我遮掩什么了?”云纵不快道。

“哎。真是的,你想想,小夫人有意给老爷吃那些绝户药,不让他怀孩。又假装了怀孩了,你说。她想干什么?是不想让其他夫人生儿?可她自己也得不到呀?老爷只专宠她一个,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心月自言自语,一边为云纵按摩。首发一边为他用热药敷着。

云纵皱了眉头。身体一颤,难过的红了脸说了声:“心

“呀!这药加了些剂量还真是见了效果了,云纵哥。云纵哥,你心月欣喜若狂。

云纵一把拉过她亲了一口,两人滚扭在床上。

“哎!别,人家偏是没这个福分,身不干净,你忍忍哎,也不对,这怎么办?”心月推开云纵。看了云纵满面通红,汗落了下来,就要去寻凉水喝。

“住了!不许胡闹!”心月拖住他说:“你忍忍,真那么难过吗?”

看了云纵发红的眼,咬了唇要扑她,心月慌得说:“别急别急,我给你去喊对面的想了想又自己嘀咕道:“如何便宜了她们!”

于是推开窗扯了嗓喊:“碧痕。碧痕。你快过来,大少爷寻你有急事。”

碧痕慌张地一路小跑来到房里。见到云纵羞得“哎哟”一声扭头蒙面。

心月气得骂:“大惊小怪什么?不是你还流过一个孩吗?今天便宜你了,去呀!”

冰儿来到了教,黄清一声黑色的斗篷已经在这里做礼拜等待。

“清,你早来了?”冰儿问。

清徐徐起身说:“你随我来,我发现了些消息。”

教后,神父对她们说:“你们说地那个二匹,是我们教会救过的一个病人,他早就不在这里了,不过他曾经托人从京城给教会捐了几笔款,数量可观,看来发达了。”

冰儿摇头说:“不是我要打听的那个二匹吧?他是我家的马夫,是个小矮个,就是长得精壮。黑黑的,爱笑,人地脾气不错。”

冰儿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依稀能看到杨家一家人的合影,右边有个短粗地佣人。还有张是杨督抚骑马,旁边一个带着马缰地下人,头毕竟大,能看清正脸。

“就是他,没有错,就是他,二匹。当年他得了疟疾,没人敢收留他,是杨家的五奶奶送了他到教医治的。”神父说。

一句话冰儿神色骇然,追问道:“您确认,是杨家地五奶奶送他来教的?您看,您看清楚是这个人吗?”

冰儿掏出一张照片,上面一位端庄的妇人。

神父点点头说:“是,是桂夫人,她是为善良的太太,对所有的人一视同仁,经常在教照顾婴儿,做善事。”

冰儿愣愣地散了魂一样起身向外走,清在身后追了他喊:“冰儿,冰儿,你怎么了?你听神父说完呀。”

两个人一路走都教外那条小河边,冬日的河水显得冰凉,带了冷风普遍,潮寒如刀。

“我娘她,她果然!”冰儿脚尖一勾,一快石打进水面,噗通一声,又一踢,一枚石落水。

“冰儿,你娘认识那个二匹,送他到教,这说明不了什么呀?或许是你娘做善事呢?”清开解道。

冰儿急得捶了树道:“她是为什么?她这是为我好吗?她干这些不要脸面的事之前,可曾想过我这个儿如何容身?她怎么可以这样!”

清长呼一口气,柔声说:“冰儿,你太武断了,你什么都没查到,不过道听途说,知道你娘曾送一个下人来到教治病。若是你在大街上晕倒,我扶你起来,这能说明什么呢?难道都是要有不洁之情?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五夫人一直在教做善事,你怎么就一定认为她对二匹这马夫有不轨之心?再说,二匹是个马夫,金门对金门,木门对木门,我知道那些小人,虽然穷,都很自尊,绝对没有僭越的心地。他吃了熊心豹胆,敢去觊觎主人打太太吗?”

冰儿这才舒了口气,心气平和起来,说了句:“清,对不起,我听到这个消息太震怒了,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如何过来的,我一直深恨父亲,恨他对我不公。后来知道真相就恨我娘,恨她害了我,留我在杨家赎罪。我想,爹爹打我骂我,都是我要替我娘该赎的罪,我考状元给杨家夺魁,是我唯一能报答杨家养育之恩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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