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伤害(1 / 1)
第六十五章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伤害
梅晓洁在行子军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发现方才冲给他的咖啡,他一口也没喝。
“随身包的咖啡大概不合你的口味吧!”她看着他。“找我有事吗总经理。”
“你一定要以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我们之间不是一向都维持着主雇关系,我这种以下对上的语气是最适宜的,不是吗”她伸手拿过他面前的那杯廉价咖啡,把它往垃圾桶一扔。“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吧!说完请你出去!”
事情到了这地步,梅晓洁已经豁出去了,就算丢了工作她也不怕。
“你昨天去哪里我十点半打电话给你,你室友说你约会还没回来。”他眯着眼睛看着她。“你和谁出去”
“那跟你没关系!”她毫不畏惧地迎向行子军咄咄『逼』人的眼神,她没做错事,不需要心虚。
“跟我没关系”行子军苦笑。“这跟我没关系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你和别的男人约会跟我没关系”
原来他早就知道的,那他还找她证实干什么
“你就只会说我,为什么你从来不问问自己、反省一下自己你和崔妍妍出去却从来不许我过问,也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今天有资格来问我晚归的原因吗”她冷笑了一声。“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的心态也未免太自私了些。”
“你知不知道你的约会对象是谁你以为我今天到这里只是要质问你与谁约会吗”他凝视着她。“他是崔妍妍的哥哥——崔诚戈。晓洁,别去接近他,他不是个君子,有一天你会吃亏的。”
崔妍妍的哥哥!这么说,他是“崔氏企银”的继承者才是,怎么会是UM的执行秘书一思及此,她有些被弄糊涂了。
“我是为你好,听我的话,别接近他。”行子军认真地说,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伤害。
梅晓洁沉默了下来,方才激动的情绪似乎也正在慢慢缓和。
昨晚与崔诚戈见面聊了不少,她似乎可以感觉到……也许正如行子军所说的吧!他不是个很正派的人,他的笑容中有股邪邪、坏坏的感觉。
她看了一眼行子军,为什么他要在她打算放弃他的时候,又对她表示关心呢
他可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决定要与他划清界限、各走各的,如今为什么他总是有办法使她无法真的去恨他
难道这辈子她就这样永远在他的掌握中,走不出来了吗
“子军,别对我太关心。”她叹了口气,她输了,在他面前,她永远是个“弱者”,永远只有臣服的分。
“我不懂。”行子军站了起来走到梅晓洁身边。“对一个人好有错吗”
他知道那天他选择事业第一的那件事伤了她,可是,他要她与他有同样的共识。
他重视事业,也重视她;如果现在要他在两者问选其一的话,他仍然是选择事业。
当初,因为思念韵筱凡,恰好又遇见了和韵筱凡极为神似的梅晓洁,他决定与赵雨璇分了手。
现在,也许是他与梅晓洁相处的时间尚不到一年,而他对公司一切事务的认识、参与已有十余年了,因此感情较深厚吧!所以,他才会选择事业为第一,尽管他深爱着梅晓洁。
再经过若干年之后,她若再问同一个问题时,届时也许他就有不同的答案了。
“我知道对你而言,我的存在与否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我只是个过客。”
她叹了口气,语气中有沮丧、有落寞。“我一直……一直想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让自己再回到从前那段平平静静的日子;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下这段感情的时候,又来影响我的决定”
行子军把她拥在怀里。
“我不想让你痛苦,也许我该放你走,让你去寻找你所想要的安定;但是,我做不到,我无法忍受你对别的男人温柔,那我会疯掉!”
“子军,我真的好怕!怕会失去你,怕无法走进你的世界,怕有朝一日得面对分手的结局。”梅晓洁的泪水潸潸而落,她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教人好不怜惜。
行子军用手轻轻地拂掉她脸上的泪水。“相信我,只要你信得过我,一切就没啥好怕的。”
“相信你”她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想知道当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多少真心。
“是的,相信我。”他看着她,缓缓地低下头……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一吻。
行子军把头低下来时,梅晓洁居然清纯到不知他想干什么;忽然,她的脑海掠过一个细微的声音——小傻瓜,他想吻你!
一想到“吻”,梅晓洁吓得瞪大眼睛看着行子军。能想像当一个男人想吻自己喜欢的女子时,那个女子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的样子吗这也就是为什么行子军把吻的位置由唇改成额头的原因。
唉!这个“小朋友”,啥时候才会长大呢
许久没有回行家了,虽然行子军一直不喜欢回家的感觉,但是,同在一个市区,一个月不回家,这实在说不过去。
车子一直开到以蔷薇作为围墙的正门前,他在摇控器上轻按了一个钮,然后铁门应声而开。
他随意地浏览四周未曾改变的环境,这里仍是老样子,四周都有大妈的影子。
连若如喜欢蔷薇,因此行君行为了讨好她,在家中花圃、阶梯旁,甚至阳台上遍植蔷薇,就连篱笆都是以蔷薇围成的。
从小,他就在这种充满浓郁花香的环境中,被『逼』得几乎无法生存。他知道蔷薇美;但是,他厌恶蔷薇!有朝一日,他会让这里遍植百合的!
他相信母亲生活在植满百合花的环境里,才能真正的快乐,真正的无忧。
把车子泊在建筑物前的广场,行子军把钥匙交给司机,要他把车子停到车库去。
在他要走上大理石石阶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他一回头,看到连若如手中正拿着一束刚剪下来的蔷薇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她的声调适宜,平淡而无啥感情,这大概只有豪门世家才训练出如此合宜的音调吧!
“很久没回家,是该回来走动走动了。”他看着她嘴角永远往上扬的高傲态度。“大妈,我妈妈和父亲呢”
“他们今天到别墅去了。”
“你怎么没去”他觉得奇怪,大妈一一向不太喜欢父亲和母亲单独在一起的。
“我不想去。”她把花交给身旁的佣人,将佣人支开。“阿珠,帮我把花拿到大厅去『插』。”
行子军疑『惑』地看着她。“大妈,你有话对我说”
“嗯,到我房间一下,我有话想找你商量。”说着她便率先走上楼。
商量这两个字又让行子军吃惊了;她不是一向只会用叫唤佣人的方式对他啥时候他也有荣幸与她商量事情了
他一面上楼一面想,在推门进去时,他已有些明白了。
连若如之所以会放下身段与他这小老婆的孩子“商量”,想必是为他那个宝贝儿子吧!
只是,她要与他商量什么让他重回公司一事吗
行子军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权力可以决定行正宇回公司与否;更何况公司大门一直都为他敞开,只是他不肯回来罢了。
走进了连若如的房间,他为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大妈,有啥事请说。”他对她仍有所尊敬;毕竟,这家的女主人现在仍是她。
“我今天找你来是——”连若如往身后甘勺沙发一靠,态度仍然高傲。“希望你能让正宇重回公司。”
“爵明的大门一直为他敞开着。”
“为他敞开”连若如冷哼了一声。“我倒认为是为你敞开吧!”她轻叹了一口气:“你有能力,公司大权落在你手上,我自然无话可说;可是,请你同情我这个为人母的终年见不到儿子几次面的痛苦吧!”她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他是因你而离开家、离开公司的。”
“那是我的错吗”行子军的话回得锐利。
“你没错!可是我的痛苦是你带来的!你逃不了责任!”她恶狠狠地回过头看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恨你!恨你母亲!恨——”她几乎歇斯底里地说。
她已经抑制太久、太多、太沉重,再不把心中的感受发泄出来,有一天她会崩溃的!
一直以来,她被自己从小所受的“淑女”教育所桎梏,一切事情只能都往心里放,把最合宜最完美的一面表现在众人面前;至于那些至情至『性』的感受,她只能想办法把它深藏于心底。
在外人面前,她永远是高雅、完美的;而如今,她所受的一切,已不再是她能力范围所能压抑下来的了。
“你有资格恨我”行子军站了起来走到连若如身旁,指着落地窗说:“你记得吗我六岁的时候在这里摔了下去,跌入了蔷薇丛中,那蔷薇的刺扎了我全身;当我在蔷薇丛中痛苦地挣扎的时候,你站在这里痛快地笑,你记得吗”
一听到这件事,连若如全身忽然轻颤着。
原来……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是谁把他从二楼推下去!
原来……她还记得当时他那痛苦求救的神情,她还记得他全身血淋淋的样子,她还记得他伸着一双沾满血的小手,在蔷薇丛中奋力往外爬的样子——
天!他既然知道那件事是她做的,为什么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当他父亲问他怎么摔下来时,他却没有把真相说出来甚至……甚至他连眼睛都没正视她让她受到怀疑
莫非那时就已经种下他将来要报复她的种子
假使是那样——太可怕了!
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居然能怀有如此深的仇恨……
忽然,她觉得有股寒气从她背后直窜了上来!
“大妈,假使你每次想置我于死地都能成功的话,想必十个我也不够死吧!”行子军往连若如面前一站。“你的每次计谋都未能得逞,那是因为我时时刻刻都防着你;你每下一次毒手,在我心中便多堆积了一层恨意。”
“没错!一直以来我把你视为眼中钉;因为你不该在上了学之后。便把原属于正宇的一切锋芒都抢走!你只是一个小老婆、『妓』女所生的孩子!你没资格!”
“有没有资格我现在已经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