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1 / 1)
新月如痕,溶溶清远。雨清和平清躺在床上,两只手紧握在一起。
“雨清姐姐,还记得我曾对你说的话吗?”平清侧过头问道。
“什么话?”雨清歪着脑袋想了想。
“就是进宫前的那天晚上,我跟你讲的那些话。”
“我说过,如果我成了嫔妃,那么我就送你出宫,保你衣食无忧,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平清把头搭在雨清的肩膀上说道:“你知道吗?在玉清姐姐死的时候,我就发誓要尽可能保护雨清姐姐。”
“等天涯回来,姐姐,你就和天涯一起离开,浪迹天涯,过你们想要过的日子。没有人可以在欺负你。”平清淡笑道。“真不知道那样的日子会多快活。”
雨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怎么配得上天涯呢?可看到平清一脸期待的样子,却不能告诉她事实。
心隐隐作痛。
平清是妹妹,从小就受尽万千宠爱的妹妹,如今应该是自己来保护她,可是,……为了家族,为了自己,她要承受多少。自己真不是个称职的姐姐。
第二天,平清依旧去坤林宫给皇后请安。雨清倚坐在梅花树底下,拿了一本书静静看起来。
秋日的暖阳映得一旁的湖水折射着熠熠金光,映射在她全身,在她身上打下一片柔和的金光。
雨清那柔美的发丝随意绾成一个小髻,寻常人家的打扮,可在她身上却显得那样气质高雅。那风华中透着清气,清气中有着令人不敢亵渎的风骨。梅花树上已有了有了一些小花苞,清清点点的,倒衬了这个女子的清雅。
一树,一花,一女,淡淡美好的画面,荡在心里面。
她把书打开铺在子自己的腿上,心在一直当心害怕着,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她可不认为那个恶魔会轻易放过她。
一直当心着,并没发现隐藏在黑暗中一双戾锐、阴沉的目光正一眨不眨盯着她。
雨清揉揉脑袋,尽管平清没问,但晚晚定有告诉她是在驿馆门前找到她的,她应该有所怀疑吧,只不过不让自己难堪才故意不提的。
她闭上眼睛,背靠着梅树,陷入沉思。
模糊中有一大片阴影罩过来,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只觉脖子一痛,昏迷前吐出两字:“是你。”
一间漆黑如墨的房间,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隐于黑暗中。只见他目似朗星,闪着冷冷的光芒,明明似嫡仙一样纤尘不染,可是他眉宇间流露出的霸气,无人能敌。
“主人!”一个声音响起,一男子静静出现跪在他身后。
云凌霄缓缓问道:“苍翰那边怎么样了?”
“苍翰潜入清华堂打晕了那名叫雨清的宫女。”男子俯在地上,身形未动。
云凌霄有些诧异。
“属下探得苍翰在漠城边境压了十万军队。却一直按兵不动,没有什么举动。不仅如此,最近城中出现了很多莫名的商旅,属下查到一些就是苍国人。”
沉思一会儿,云凌霄点点头。
那名黑衣人向着男人磕了一个头,静静的消失在夜幕里。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云凌霄依旧站立着不曾回头。
楚浩然大步走进房间,不可置信问道:“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这么轻易就放他走?”
“让他走。”云凌霄回过头,手里拿着杯子,“他既然有勇气来这儿,就不怕别人发现。不做好万全准备他不会来的。”
“再说,他是来探虚实的,在实力上我们并不弱,苍翰就算回去也不能马上挥兵南下。”
“那你当心什么?”楚浩然问道。
云凌霄眸间一禀,缓缓吐出“内基不稳。”
云文帝元年二个月,长江上涨,受淹农田二十万平方米,受灾人口二十万人,当奏则快马加鞭送到都城时,死亡人数一万多人。
这次洪水来得猛力,短短几天,危害极大,灾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怨声载道。
而此时云南王在南方发动叛变,旗上写的是"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云"十一字。檄文借这次水灾说新皇囚父杀兄,违背天命,使天降大灾,他奉命讨伐帝都。得到了前朝一些官员的拥护。
这个云南王,是他父亲的结拜兄弟,在云建立之前,被派到南方。后来,冥朝灭亡,南方局势稳定下来,父亲就要他留在南方。而云凌霄在上位后,加封他为云南王。怎料此人是狼子野心。
楚浩然看了这些奏则,脸上变得很难看,问道:苍翰还不知道?”
“这些奏则前日才从云南王手上逃脱被送到,云南王隐藏得太深了,消息还没传到苍翰耳中。”云凌霄抿住嘴吧。
“他今天就走了。”
“嗯。”云凌霄眼里有些玩味,竟有些笑意:“我真想知道,苍翰心仪的那名宫女是个怎样的女子。连走都不忘记带走她。”
“到现在,你竟还有心情关注这些。”楚浩然捂住头,无可奈何地说道。
云凌霄淡笑不语,透过大门望入那一片阳光。
重重宫殿被阳光披上了金色的色彩,金光熠熠,无数重叠在一起折射成更大的光芒,这样金碧辉煌的大气,给了人一种压迫到无法喘息的感觉。然而,这种压迫感却让多少人拼劲一生去承受。
而此时,苍国使者的车子已经缓缓向城门驶去。
第一卷:人生何事悲画扇,终。
敬请期待第二卷:此恨绵绵无绝期。
被掳到苍国的雨清,如何与苍翰周旋,如何虏获他的真心。如何从一个卑贱的女奴,在深宫中屡屡被陷于死地,而死而复生,最终成为一朝皇后。而她对苍翰的感情又是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