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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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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吃饭的时候,我都没有看到欧阳娟的爸爸,出于礼貌,说了一句:“等叔叔回来一起吃吧。”

欧阳娟说:“我没见过我爸爸。”

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绯红。

欧阳娟的妈妈淡然一笑:“没什么。生她之前我就离开她爸爸了。”她拿过我的碗,给我舀冬瓜排骨汤,“小姑娘这么瘦,快多吃点。”

我接过来:“谢谢阿姨。”

欧阳娟坐在我右边哼哼唧唧,说牙疼吃不了饭,你们也别想吃,妈妈笑着说:“让你少吃点糖你不听,喝汤吧。”

她做的小菜十分精致爽口,一小碟腌黄瓜很对我的胃口,有点酸,又不太酸,又有点辣,脆生生。我问了,才知道是去其瓜肉取其皮腌制的,叫做外婆酱黄瓜。

“为什么叫这个呢?”

欧阳娟的妈妈笑:“因为这是我外婆传给我的呀,我就给取了这么个名字。小时候,太阳晴好的天气,外婆带我们去晒豇豆,做酱,老远就闻见香。”她轻叹,“好多年了。”

她的五官平淡,举手抬足却有种芬芳如兰的气息,温婉沉静,眉眼和欧阳娟并不大像。我看看她,又看看欧阳娟,暗想,也许阿燃长得像她爸爸吧,那应该是个英俊的男人。可是,他不在了吗,还是和她妈妈离婚了?

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的。我家隔壁住着一个失婚妇人,眼光看谁都颇为怨毒,似乎对人生充满了诅咒和怨恨,每次接触到她的眼睛我都会感到不寒而栗。而欧阳娟的妈妈,完全是另一副模样,真好。

吃完饭,我和欧阳娟窝在卧室里谈天。她主动提起爸爸:“……可能我爸爸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吧。”

“嗯?”

“我妈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男人,可是他不爱妈妈,妈妈把他灌醉后,和他……然后就离开了,独自抚养我长大。”

原来欧阳娟的妈妈这样痴心。我问:“你爸爸不知道吗。”

“我想他是不知道的。”欧阳娟说,“为了我,妈妈吃了很多苦,受了数不尽数的白眼,辛苦把我拉扯大,给我买漂亮的裙子,竭力让我走出去很光鲜体面。尽管家里贫寒,可我还真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呢。她说,做人最要紧的是尊严。不管怎么样,人应该尊严而诚挚地活着。”欧阳娟半躺在床上,晃荡着脚。

我由衷地说:“你妈妈真不容易。”欧阳娟的妈妈就是我梦想中的母亲的样子,可如果她真是我的妈妈,我会为她心疼,想一想,会流泪。

“是啊。我记得那时她对我说过一句,我因此被世人责备,百口莫辩。”欧阳娟说,“你能想象那是多么委屈吗。可是她也熬到了今天。”

我又想起住持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了,命若飘蓬,你要微笑才好。这点对我来说很难,但欧阳娟的妈妈可以如此淡定,也许时间真能证明一切。

“我猜你长得像你爸。”

“我也觉得。妈妈时常看着我发呆。我想,她是透过我来回忆那个男人了。我真是恨自己,如果我是男孩子,就好了。那么看起来会更像他一些。”

“我在想,你妈妈当年该有多么艰难。”

“妈妈说,人生就是在过坎,咬咬牙,趟过去,坎太深了,趟不过去,就跳过去,跳不过去,落到坎里了,爬也要爬过去。哪怕落得一身泥泞,过去了,抖一抖,又是个清明境地。她对我说,娟娟,不怕,我们不哭,我们不要服输。”

我震撼于这些话,但不是过来人断然说不出这样的句子。想了想,问:“爱情真的值得让人自苦一生吗?”也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她。

“我也不知道。”欧阳娟惘然地说,“你看过《荆棘鸟》吗?”

“听班里同学说过。”

“麦琪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来争取拉尔夫,偷得了一个孩子,结果,孩子没了。你看,一切都是空。”

我抱一抱欧阳娟:“阿燃,别这样说。我相信你和妈妈都不会失望。”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何曾而不是江淮吗,虽然江淮更帅。”

“为什么?”

“我没有爸爸,因此老想着能遇上一位亦兄亦父的男生。何曾正巧是。”她朝我笑,“你不觉得吗?”

她从小孤单地长大,看过很多书很多电影,每次看到缠绵悱恻的场景,都会在心里发誓,将来要找一个沉默体贴的爱人,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可以在夜里安然地枕着他的胳膊睡觉,双手交握。

黄昏的阳光散漫,一点点凉的风在我们身边吹去,又吹来。

天色有一点点黑,我们坐在房间里,都没想到要开灯。她不说话,低下头,头发散乱,纷披下来,脸埋在头发里,背着光,从我的角度看去,她有一张野性而纯真的面容。几年后我看到电影《玻璃之城》,少女时代的舒淇让我有时光倒流的感觉,活脱脱当年的欧阳娟。我坐在她脚边的凉席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发呆。

我恻然:“阿燃,善良的孩子会有福。”我想,我们都是这样早熟的孩子,会有很多受伤的机会,多希望我能够帮到她,让何曾喜欢她。

她是这么聪明美丽的女生,他就没有一点点动心?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有意无意地在何曾面前夸欧阳娟的好。在书上看到几个好句子,巴巴地拿去给他炫耀,他吃惊地盯着我:“你说的?”

“不啊,阿燃说的。”

“不错。”

“哥哥,你看这幅字写得好吗?”

他仔细端详着:“我外行,看不出门道,感觉很好啊。你写字有进步嘛。”

“阿燃写的。”

“哦。”

我急了:“哥哥,你实话说吧,你对阿燃到底有意思没?”

何曾啼笑皆非:“你小小年纪当起媒婆了?”

“不可以吗?”

他推我出去:“我马上要高三了,你不希望我落榜吧。”

我难得幽默一回:“没关系,政治书上有教:落榜不落志!哦,还有一句,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他拿书拍我的头:“滑头!跟阿燃学坏了啊,越来越贫嘴。”

我嘻嘻笑:“男人好象都喜欢坏女人。”

他又说:“剪烛,你平时太内向了,要一直这么开朗才好。”

“那么你是欢喜我和阿燃在一起了?”

“当然。”

“我想,你和她在一起也会很快乐。”

他笑:“剪烛,好啊,你又绕回去啦!”举着书又要打我。我一下子躲开了,他跳起来,没够着。我左躲右闪,他在后面追,口里还呜哇呜哇地喊着,兴奋得脸发红。

闹得尽兴,都很开心。累了就坐下来,他倒一大杯果汁给我,自己坐在旁边呼哧呼哧喝绿豆汤。

想着欧阳娟对他的评价:亦兄亦父。笑了。何曾有时候很可爱的。

我有点困,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还做了梦,梦见洗了一个好香好美的泡泡浴。

醒后才发现是靠在何曾肩上睡的,他伸出手臂,我枕在上面。看看墙上的挂钟,呀,睡了一个多小时。我揉揉眼睛,看着何曾:“你没走开?”

他呆愣愣的:“啊?”

我推了他一把:“你就保持这个姿势坐了这么久?”

他这才反应过来,收回胳膊,已经麻了,赶紧抖了抖:“是啊。有什么问题?”

“辛苦你了,哥哥。”我站起身:“我去学油画了。”

“哦。”何曾说,“那我也得去复习了。你的油画老师最近怎么样?”

我打了个冷颤:“还是老样子,哥哥,我怀疑他疯了。前天他披头散发地坐在窗边画画,又是画那个女子,画到一半,将收音机打开,一首《一无所有》开到震天响。他在音乐声里放声大哭。”

“你要是不想再去了,我给妈妈说一声。”

“我再想想。哥哥,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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