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1 / 1)
孩子快出世了,平素我晚上在家给宝宝忙着做小衣服和织毛衣。
这些我都不大会做。所以大多时候会打电话问水子柔,她手很巧。再不就是对着编织书研究琢磨。看来我确实不是这块穿针引线绣花做淑女的料,一会儿被毛线针扎到,一会儿被缝纫针扎到,扎的我十根手指大窟窿小洞疼得我浑身直哆嗦,每当这个时候慕容半夏这男的就对我冷嘲热讽极尽挖苦能事。
“不是这块料子就别揽着这玉器活,看江闯闯你手粗的跟个棒槌一样,做做粗活可以拿针你就算了吧。再说你打的这歪瓜裂枣毛衣孩子能穿吗?我看你就别费这个劲儿了。”
“江闯闯你这是何苦啊。现在打的毛衣多漂亮啊。”
我低头,只是一针一针地织着。宝宝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慕容这没心没肺男的哪里知道我只是想为孩子尽尽心啊,即使将来宝宝不会穿我给他做的衣服,可是我一想到我为宝宝做过衣服,织过毛衣,起码我心里也会好受些呵。
我靠在宝宝摇篮边边做女红边故意气定神闲哼歌没理睬他,他样子很生气。在我身边走来走去,走的我脑袋很晕乎。
这一阵子慕容很奇怪。每天晚上我躺下来,他也不进来,就站在门外隔三岔五问,“江闯闯,你睡下了吗?”
我说睡下了,他又会问,“冷不冷?要不要加床被子?脚冷不冷?要不要给你灌个暖水袋啊?”
“口渴不渴,要不要喝点热水?”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下点面啊?”
我说不用,我还好。既不渴,也不饿,也不冷,就是需要安安静静睡觉所以拜托他能否安静一点。他消停片刻,突然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在我床沿,先是掀开我被角,伸手摸摸我的脚丫,再摸摸我的额头,对光看看我的脸,这些天我脸肿的厉害,因为觉得自己变得好丑,所以我把脑袋别转对着墙,闭上眼睛,听见慕容低低声音在说,“很难受吧。忍忍吧,快了,宝宝快出生了,生出来你就解脱了。”
很复杂的情绪刹那间涌动。快出生了。我真的就能从桎梏里解脱出来了吗?我在真的可以当自己从来没有认识慕容半夏?真的可以彻彻底底忘记有过一个小宝贝曾经来过我生命里吗?
我突然很伤感,一伤感起来江闯闯就很不像她自己。我听见我用很别扭口气对慕容半夏说,“何止我解脱了,你也解脱了吧,我滚了,你就爽了吧。早知道你就迫不及待了。我就知道。”
话一说出口,他就暴跳如雷跳到我面前,手掐着我的脖子,我嘲笑他说,“我说到你心坎上了吧。哼我就知道……”
我没说完,因为我的嘴唇被他热热唇瓣给牢牢堵上了。
我们谁也没有动。一任他的唇瓣挨着我的唇瓣。挨得很近,我清晰感到他的心脏在他胸膛里跳动得几乎脱线。
他这是干什么啊,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啊?我们是没有将来的人。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了始终会是陌路。既然如此。为何要交集,难道不知道会给将来必须要分开的彼此带来困扰吗?
我毅然推开他。慕容半夏皱着眉头用一种困惑眼神看着我,我伸手粗鲁把他往门外推,边推边说,“你走开,你给我出去,走,给我走!”
显然,他被我弄懵了,当不得已的他迈着踉踉跄跄步伐退到我房间外,我“啪”一声重重关上了门,还顺手把门闩插上了。
一直以来,我晚上有什么需要会敲敲墙,慕容就会过来看看我,所以我一直没有栓门的习惯,可从这一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永远对他关了我所有的门,从房间到心房,统统统统关死,一点缝隙也不给他留下!嗯,我想我能说到做到!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睡着的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慕容半夏一直在门外鬼鬼祟祟试图破门而入,我就拿了一根几条壮汉合抱都困难的大柱子抵住房门和墙死死抵抗他的袭击,门摇摇欲坠黑影摇摇我被这个梦境吓醒了,醒来以后才发现窗子外面有个奇怪的黑影随风摇摇晃晃时大时小,还伴着被风吹着奇怪的笛声,头皮发麻盯着那团恐怖的黑影,终于鼓足勇气床上爬起来想要看看究竟,我蹑手蹑脚走到窗边,闭上眼睛替自己祈祷一下,然后猛然打开窗子,只听见一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那个巨大的黑影就从窗沿掉了下去,坠向地面。我怀着恐惧心情弯腰向着地上那团怪影子研究老半天才发现原来是慕容半夏正龇牙咧嘴痛苦万状在地上扭作一团。
据我分析:慕容半夏从他房间窗子试图爬向我这边窗子。窗子这边没有阳台,恰恰都关的严严实实没有缝隙,他轻手轻脚爬到我窗边,窗边长了滑不留手的青苔,风吹的窗沿“啪啪啪啪”匝响,正当他为不知道如何破窗而入苦恼时候,我打开了窗子,于是猝不及防中慕容壮烈掉下去了。
幸亏住在一楼。要不然他就粉身碎骨化作春泥更护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