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一灯知1(1 / 1)
这是个发展与破坏互见的时代,这是一个希望与绝望并存的时代。这个是一个兴衰存亡变化莫测的时代。萧氏一族是东晋时随皇族南迁的世家大族。第五代家长萧岳之建立泰阿山庄,收藏越王五剑,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巨阙。
萧去就出生在泰阿山庄里。那时秋语梧与萧玄渊都已经七岁。那夜,仿佛一切波涛都已经被引进呆滞的河道。山林变易,星光逐渐熄灭,只留下完全黑暗的天空。秋语梧和萧玄渊守着摇曳的烛灯,窗外的天空有一团似雾而非雾的红云显现,仿佛恶魔的羽翼。然后,瞬间消失在空中。
无知者无畏。当萧岳之因这异象而担心万分时,萧玄渊和秋语梧却惊异于这瞬间如烟花般的绚丽。
萧去的出生没有给泰阿山庄带来欢乐,相反人们的恐慌便由她而起。母亲难产而死,奶娘在某一日坠井而亡。萧岳之对女儿的怨怼很深,于是在萧去刚刚满月时就在去往额仑草原的路上就将她抛弃在野外。
那一日,在萧玄渊听从额仑草原上回来的部属说在那草原上发现一个狼女。于是他就赶往额仑草原。
颇黎,突厥语,意为狼。
初春下羊羔子时,人们都忙着接羔子,狼就躲在洞中下崽。人们忙得都顾不上睡觉,就更没时间管狼了。而每当小狼崽两三个月是母狼就掏羊羔、掏马驹喂小狼。九岁的木狼都是沙澜部族长的幼子。少时凶狠,孤傲如狼。他最爱的雪驹就被母狼掏走了,木狼都一发狠就带着几个伴当去掏狼崽了。草原上的草刚发了嫩芽,枯黄的草根遍布草原。
喝过早茶,手抓肉。木狼都扔给帐外的蹲着的两只大犬两只小野兔,带狗上山是不能喂饱的,又不能太饥,饱则无斗志,饥则无体力。可是他们在山上转了整整一天也没找见狼。入夜后,两个伴当不敢在山上久呆就劝着木狼都下山。
子夜,月正圆,额仑草原上的风很大,枯黄的草根被风刮得紧紧贴在地上。木狼都带着两条大狗,已经悄悄的登上了黑登山附近的一个小山头,马匹都拴上了牛皮马绊子放到山后的隐蔽处。木狼都带着巴勒,巴图两个伴当,牵两只猎犬。两条狗匍匐在地上一声都不响,警惕的四处的张望。一抹云划过天空,云层很后,黑沉沉的掩盖着月光和星光。草原上一场的寒冷和阴森。
远处的巨石上突然出现一个黑影,蹲着的姿势仿佛狼。“呜……呜……欧……”颤颤的尾音绵绵的传出去,是狼嗥而非狼嗥。两条猎狗仿佛听见了地狱的魔音,全身的毛都瘆起来,作势欲扑。巴勒,巴图死命的按着它们。木狼都却矮着身子爬过去了。在离那黑影十余步的时候,木狼都终于看清了。那黑影不是狼,而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那女孩子的头发很长,乱蓬蓬的,似乎从出世时就没有理过。蹲坐在那里,如狼般嗥叫。胸前似乎挂着长命锁之类的东西。女孩子的肚子很大,蹲着时都贴在地上。青紫色的血管蔓延着箍着身子,仿佛清晰地看见血液在流动。
木狼都的手紧紧地抓住腰间的刀柄,手心深处细细的汗。风吹散了这挡着月的云,皎洁的月光映在草原。巴勒,巴图感到手下的两条猎狗屡次的挣扎起身。女孩突然回头,漆黑的眸深邃的如夜,凶狠如狼,或者可以说她就是一只狼。木狼都正对着女孩的眸,猛地一愣,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女孩缓缓的如狼般蓄势,小腿的肌肉光滑结实。木狼都在她的气势下觉得面对她比面对一条成年的狼更为凶险。巴勒,巴图屏息凝神,放开猎狗慢慢地向他们靠近。女孩猛地扑向木狼都,空气中划过一股狼的臊气。木狼都迎上去,斩狼锋劈向女孩。他的刀法以劈、斩为主,木狼都在刀法上的早已不弱于普通成年的武士。而女孩却以一种其余的姿势躲开刀锋。木狼都首次看见这种糅合了狼族和人族的姿势。气势迅猛如狼,轻巧灵活如狼,奇妙的伸展身体,精妙的如同腾格里(天)的馈赠。
木狼都的刀锋劈空,夹带着他全身力量的一刀几乎使他的胳膊脱臼。女孩从空中向下扑向木狼都,以自身的体重压向他。木狼都索性向前扑向女孩,女孩的左手划过他的右臂。划破了衣衫,五条血痕。初春时候的额仑草原,刚刚刮过白毛风,天还是很冷的。木狼都向来是不怕冷的,可是也披上了披甲。五层小牛皮的皮甲,普通的钢刀都很难割破。
女孩落地事轻无声息。猎狗“呜……呜……”的低吼,向女孩扑过去。女孩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明白自己与狼和狗的不同,她攻击是从不用牙齿。女孩尖利、有力的指甲在狗的面前时不占优势的。可是女孩神秘的、诡异的、快速的身法让这两条草原上最优秀的猎狗有些摸不着头脑。“呜……呜……”的低吼从女孩的口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