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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且慢!待属下查看——”

“住手!”眼见天权拔剑欲拨开那人,我急急喊道。

他很瘦。

衣衫之下瘦骨棱棱。

我手指哆嗦着抚上他的脸,全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指尖拂过之处,似霜华,凄凄冷冷惨惨白白。

我胡乱抹去他面上的尘土,全顾不上拭一拭泪,浑然不觉那水泽落在他脸上,划出道道斑驳。

一声低吟,极压抑,他微皱了皱眉,长长的睫羽轻颤了颤,缓缓张开。

我怔怔地看着他。

他睁开眼,无甚焦距地望着一处,面色懵然。

只一瞬,复又恹恹闭上眼。

我幡然清醒过来,忙不迭收回了手。

他猛抬眼,眸光撞上我,竟呆住了。

我虽是见多旁人这般反应,却头一遭自己也看痴了。

那目光似飓风,掀起惊涛骇浪,我忘了呼吸,只觉胸口隐隐作痛。

他眸黑如夜,青山般深邃幽远,这一双眼,恍如隔世,又似穷尽几生几世。

他撑着地,努力抬起头,一只手向我伸来,抖得不成样。

将将摸到我的衣袖,他猛地弓起身子,埋头一阵急咳,待他喘着气抬脸,身后有人惊呼出声。

细细血丝顺着他的眼梢嘴角往外溢,他恍若未觉,只痴痴看着我,唇边现出抹笑来。

那猩红刺得我眼睛狠狠花了一花,手又控制不住地抚上他眼角,“公子……”

他的身子一颤,那抹笑容僵住,眼中深沉的黑映出我苍白的面色。半晌,他闭上眼,胸膛不停地起伏,丝丝的血痕在我指间蜿蜒。

又似蜿蜒心间。

我将他抱住,哭着在他的耳边道:“你,你坚持住,坚持住啊……我带你去医馆……”

“快,快去九如堂!”我抬头望住车夫,大声喊道。

众人恍然惊醒,七手八脚将那人抬上马车,车夫掉转马头,扬鞭东指,一路径衮红尘。

九如堂是京城最好的医馆,已有三百年历史。祖师史姓,后不知其所踪,不少人受了救命恩,入了此门,弟子皆冠其师姓,亦是传了妙手仁心之师道。

坐在马车里,我双手抱了他,心头钝痛一阵狠似一阵,却又莫名其妙。照说,我与此人素未平生,非亲非故,委实没有道理作这般痛心。

莫非禅寺一日,竟得了菩萨慈悲?

我虽也从道边捡回家过小猫小狗,数量还不少,都叫管家放养在园子里了,可捡个人回去,这还是头一遭。

他靠在我的臂弯中,一张惨白的脸,闭着眼不言不语,只死死拽住我的衣袖。

我靠近他的耳边,“公子……”

他眼睫微颤,却叫血痂结住,不大睁得开。他转脸对住我,唇轻启,“我名——”大口大口的血立时咳了出来,他再说不出话,身子不住地发抖。

我怎么也拭不干净他的脸,心里又恐又惧,不由抱住他痛哭起来。

脖子上的玉坠一阵灼热,我低下头,那玉坠悬在他额前,竟隐隐泛起异彩,他垂着一双手,比了个古怪的手势,颇有些吃力,我始发觉他那一双手骨节修长,生得十分漂亮,那手势也比划得很是高贵。

那抹光泽渐渐拢了他全身,渐渐地,淌出的血不再蜿蜒,凝成道道痕迹。他将脸仰起,扯出一个笑来,又轻轻摇了摇头。

我抬起衣袖,胡乱抹了把泪,复又将他抱住。

马车停了下来,青鸾掀开车帘,“小姐——”

她猛地打住话,目瞪口呆盯住我,面色惊恐。

我望着她,“可是医馆到了?”

因去禅寺拈香,紫凤皆拾掇了些淡雅素衣,我今日这身裙衫沾了那人衣上的尘土和他吐出来的鲜血,斑驳处处,加之手上、脸上的血与泪,模样甚是惨了些。

“既是到了,让天枢将他抱进去,请史佚为其诊治,紫凤且照顾左右。”怀中之人身子一僵。

我低头在他的耳边道,“不要怕,我没法抱你进去,天枢先带你去找大夫,我随后就到。”

他恍若未闻,仍是闭着眼睛。

我想了想,无意识地抹着他脸上的血痕,道:“我叫柳,嗯,柳苏音……”

他转过脸来,身子有些发抖,拽住我衣袖的手指紧了一紧,终是松开了。

天枢肃穆着面色,将他抱出马车,仿佛拾起一片枯叶,我心中一阵难受。

“去九王爷府上。”我喉间哽了两哽,与青鸾吩咐道。

九如堂的大夫个个妙手仁心,史佚在这一代的弟子当中,医术更是了得,相府常请了他上门诊治。他年岁也不大,同我和哥哥处得很是融洽。他们的师父,说是效仿祖师爷,云游天下去了。我虽没见过他老人家,但若有他坐堂,我定能全放下心,而不必去找那人请御医了。

京城东富西贵,王府、相府皆是建在城西,纵是快马加鞭,待到了九王爷府前,也过去三盏茶。

下人方进去通报,便见子邃疾步走了出来。他嘴角噙着笑,一身朝服尚未及换下,锦袍色用玄青,五爪金龙腾云驾雾绣于襟前,束发金冠上衔红宝石。

他这副姿容,果真如爹爹所言,神仪内莹,宝相外宣。

我伏在车窗冲他唤了声:“伦哥哥!”

“柳——”他刚吐出一个字,却猛地止步,一张脸瞬间煞白,我下意识捂住脸。

他身形一闪,车帘子晃了两晃,来人已至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他抖着手指抚上我的脸,轻轻道:“是谁将你伤得这样?”他薄唇紧抿,凝着一张脸,伸手欲解我的衣衫。

我急急按住他的手,“这些,不是我的血……”

他愕然望着我,我拍了拍他的手,接着道,“受伤的不是我,所以我来找你借御医。”

他盯住我半晌,猛地将我按入怀中,耳边一声轻叹,他轻吻我的耳垂,“所以,你安然无恙?”

我心间麻酥酥的,扭了扭脖子,“嗯。”又将他推了推,“御医……”

他低声笑道:“娘子可有指定医者?”顿了顿,“除却左院判告假三日回乡探母,其余能看病的御医、吏目、医士共五十八,娘子要哪位?”

我抬头望了望车顶,想了想,“要医术最好的。”

他撩起我脸颊上的几缕发,轻轻替我顺到耳后,“那就院使、右院判再加上杨太医。”

我望着他迈出马车,招来侍从一番吩咐,又转身上了车。

“着了他们去太医院,我先同你去医馆。”他抖开一件披风替我系上,又接过青鸾递进来的一方湿帕,轻柔擦拭我的脸,“所以,你可以与我讲一讲这桩事由?”

待我将这个事挑拣挑拣与他说了,马车晃了两晃,停住了。

一行人站在医馆门口怆怆望着我。

我心中一沉,踉跄到史佚面前,抖着声音,“死了?”

可这满地的瓜果却又是为何?

史佚按了按额角,“你晓得你捡回来的是谁?适才习家那位公子来医馆说要带他侄儿走,可不正是你送来的那个!”他心有余悸,“那些姑娘一路追进医馆,我这还接了——”

我转身奔上马车,习府也在城东,这么去也不过片刻。

子邃没说话,只高深莫测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头痛,既是被那习柳意带走了,我只袖手便罢了,习家左右欠下我一个人情,作甚这般巴巴跑去人家府上?

“我只不过、只不过想确认他无事。”我转头看向窗外,一眼就好。

习家大宅前,只得一个扫地的小仆,他冲我躬身一揖,“洹河水患,灾民流离,我家公子前去布施。”

“习氏果真钱布天下。”子邃淡淡一笑,“只是朝廷事之经岁,每年拨给工部专修河道的银饷中,倒不见习氏之力。”

那小仆只垂着一双手,不再言语。

我估摸习柳意去灾区这是个胡诌的事,即便他真的去了,也定然不会捎上那人,是以那人现在应该就在府中。

但任凭我如何打听,那小仆都一概摇头不知。

我甚惆怅地跟着子邃上了马车。

道旁几个总角小童跑来跑去,一边拍手一边唱谣,“天罗神,地罗神,一切灾难化为尘,太乙天尊救苦救难度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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