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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来早。

烟柳画桥,青丝拂绿波,水流处,草长莺飞,竹外桃花三两枝。

学塾里,书声琅琅:“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岁之始也。王者孰谓?谓文王也……”

我单手支着头,春困阵阵,眼皮不住打架,耳畔书声渐杳。

啪!

冷不防什么东西砸上脑门,又弹到桌面上,我握笔的手一抖,书本页上立时添了笔惊悚之划。

头脑醒了一醒,我抬眼瞄了瞄还在打瞌睡的夫子,搁下笔,伸手捋了那个纸团子,三下两下展开来,“课毕,碧云天……你看夫子睡着了。”

我瞟了眼右前方那人,他后背挺得笔直,同是穿了白色学服,却无多少书卷气,倒更像是个纨绔。

也确然是个纨绔。

我的书箱里除了笔墨纸砚,便是他投来的纸团。

每回笼统不过两句。前句言简意赅,相约放课后寻乐,后句意赅言简,旨在传人八卦。

于是我不仅知道夫子每日未时末至申时中必打瞌睡,还知道子攸上课看春宫,子奎上课画春宫……

我复又将那纸条揉成团,闭着眼睛扔进书箱,想了想,提笔落上新纸。

须臾工夫,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纸团便被我捏在了手里,正当我抬起衣袖将将对准那人,身后传来声咳嗽,惊得夫子倏地睁开眼,也惊得我手上失了准头,纸团子飞了半道,颓然落到地上,艰涩滚了两滚,终是停在那人脚边。

“子昱!”

一声呵叱,琅琅书声戛然而止,我讪讪收回手。

夫子吹胡子瞪眼睛,怒不可遏望着我,半晌,痛心道:“一年之计在于春!尔汝今而顽劣负之,他时则悔之莫及矣……子兰,你且将那纸团拾一拾,再读上一读。”

子兰诺了声,疾步走上前去,正欲弯腰,将才始终无动于衷的那人懒洋洋抬手将他拦了拦,不急不慌拾起那纸团,在所有人热切期盼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展开那团纸,未几,他扑哧一笑,抬眼望向夫子,“读来却是无计。”

我愤怒地将他望着。

子兰从他手中夺了那张纸,嘴皮子动了动,又是一阵咳嗽,脸都涨红了,捏着纸的手抖个不停。

我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从他指间取回那纸,冲着众人谦虚笑了笑,“子宣无计而读自是难怪,我不过画了幅夫子春睡图,尚未来得及题诗……”

夫子猛地站起身来,执了戒尺杀气腾腾朝我走来,我惊了。

课堂上我虽没少惹是生非,可每次大不了被拎起来罚背一段冗长的课文,至多不过罚抄,挨板子还从未有过。来这学塾读书的大抵有些家境,亦有王侯将相之后,夫子多少顾虑些许,是以长了我们的骄纵。

念及此,我又是一阵唏嘘,方才我说子宣是个纨绔,现在想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纨绔他爹却未必也是纨绔,我今日若是真挨了板子,爹爹查明真相,保不准还要家法伺候……

想来却是活该。

我抖了一抖,未及心酸,但见那戒尺气势汹汹落下来——

“啊……”

“唔……”

我惊呼一声,却未有预料之痛,同时有人闷哼了声,我睁开眼,只见子宣的手覆在我手上,那手背红了一块,都有些肿了。

夫子明显呆住了,一张脸瞧着有些泛白。

子宣冲我咬牙一笑,抬头看着夫子,低声道:“这张画,其实是我初先投给子昱的,此举荒唐,夫子罚得极是。”

我愣了一愣,不想他竟如此仗义。我若现下说明真相,反倒辜负了他这番仗义。

于是我便也甚配合着做委屈卖乖状,想了想,又摆出个认错姿态来。

“罢了。”夫子叹了口气,摇着头收了戒尺,“子昱,你起来将方才那段接下去背一背。”

我心里一凉,垂头丧气站起身来,哼哼唧唧磕磕绊绊往下背着,“……立子以贵不以长、不以长……不以长……”

夫子揉了揉额角,提示道:“桓何以贵?”

“母贵也……母贵……”

“母贵则子何以贵?”

“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终究是背了出来。

正庆幸着,却听夫子惋惜道:“汝兄子彦,天资聪颖,而勤奋有余,比之子兰还要让人省心,怎的到了你就这么……唉!”

我被他最后那声哀叹生生勾起几分惭愧。

不想家兄彼时竟也讨人嫌得很。

……

最后那张画还是被夫子没收了,放课后,许多没见着的纷纷围了我要求再画一画,被我严词拒绝了。

约好明日申时夫子打瞌睡时再画。

大家三三两两往外走,各自的书童进来收拾了书箱在后边跟着。

青鸾见着我,欢喜上前:“小……少爷,今儿个——”

我摆了摆手,从她手中接过折扇,“少爷我正要同子宣去碧云天喝茶,你且先将这书箱送回府,莫要着车夫来接我。”

她抿嘴一笑,伸手指了指我的纱袍,“少爷莫不是就穿这身学服去寻乐罢?”

我忙钻进了马车。

再出来时,已然换了身青色锦袍。

忽闻一声低笑,“子昱,同窗数载,今日始觉你这身姿竟是濯濯如春月柳……”

子宣手执折扇眉目含笑望着我,一袭暗紫云纹长衫衬得他丰神俊朗。

“过奖。”我抖开折扇,上下打量他一番,赞叹道:“我也是今日才发觉,你不仅是个纨绔,还是个美姿仪的纨绔。”

“……”

碧云天素来是个纨绔流连之地,此际早春鱼宴冠绝京城,达官贵族皆好往饮食。

我与子宣落座二楼临窗雅席,他替我斟满梨花盏,“此酒名鹤觞,相传为仙人误留凡间,香美至极,初时,或醉,经月不醒,传至现今多少味淡了些,但后劲还是足的,我素来晓得你的酒量,这梨花盏你也只能饮上一杯,免得丢人。”

我讪讪接过酒盏,却见他趣味盎然瞟了眼邻桌。

当中那个锦衣男子饮了杯酒,同身旁二人道:“天下之佳人莫若黎国,黎国之丽者莫若京城,京城之美者莫若柳相之女。柳相之女,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东海、迷晋阳。”

子宣压低了声,含了笑,道:“他所言非虚,只是此女这般祸水模样倒不多见……”

我抖了一抖,鹤觞泼出来小半杯。

又见那锦衣男子左手之人点了点头,“传闻柳相千金含玉出生,亦芳名玉上所生之字。我倒是见过柳家长公子,修八尺有余,声貌俱如玉,少时聪颖,现任翰林院学士。”

右手之人执了象牙箸,摇头晃脑,“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不晓得明年此时,相府会是个甚场面!”

锦衣男子讶道:“裴兄莫非不知,柳相千金尚在襁褓之中就与九王爷定了亲?”

一箸鳜鱼细肉直滑入喉,我张了张嘴,竟也没呛着。

左手之人又接过话头,神色明显激动了些,“说起九王爷,可真真是天人之姿啊!即便是比之那柳家长公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眼前浮现出那人的模样,我诚然是满意的。

“碧云天畔美人娇,桃花流水鳜鱼肥……皇、皇叔?!”子宣陡然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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