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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今生0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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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慕琴这几日很是魂不守舍,曹七宝因着前些日子亲戚间走动时候听着有人说她耽误了琴姐儿的终生大事而心中不快,自顾自横在烟榻上抽着烟,到三角眼若有似无地望着高慕琴所在的防线,“嗐,谁知道她,早几天出了趟门儿,魂就被勾走了,也不知是四马路上的那个堂倌儿还是后边儿巷子口的小皮匠。”

“哟,奶奶,这话儿可不能乱说,琴姐儿大抵是受了些风寒才这般。”从老宅里跟了来的老妈子四姐瞥见房门口高慕琴正走过,单薄的身子呆立左边的放门前,像是在努力忍耐着寒冷似的咬紧了牙关,但浑身仍旧打着哆嗦,整个人映着昏暗的楼道,像是皮影戏里的角儿,幕后操纵者手一松,便淅沥娑罗地掉了下来,在地上堆成一滩。

曹七宝何尝没有注意到高慕琴的存在,她偏要在这个时候说。曹七宝深知怎样伤害自己身边的人,拿薄的刀片刮在苍白的手腕上,刀片要斜地拿,贴着皮肉划过去,只有痛,却不见血,顶多力道大了些,泛起丝丝的血红,淡的红,竟是不像血了,更像是夏日里酸梅汤倒在了白色衣衫上,洗了几次后虽淡了但怎都洗不净了的色泽。

曹七宝突然觉得有些渴,放下烟枪半坐起身喝了口茶,闲闲抬起眼来看了看四姐,又瞟了眼门外的人影,不屑地冷冷一哼,“呷,风寒?能糊弄别人,可别想糊弄我。你以为他看上了你什么?你有什么呀?还不是从你老子、你娘身上刮下来的钱!”

高慕琴一只手放在门把手上,苍白的、骨节粗大的手被红木的浓厚映得分外虚无,就像高慕琴这个人。高慕生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望见高慕琴咬着下嘴唇,白的牙,白的唇,一身月白的家常布衫,乍看之下竟更像是鬼了。起坐间里,曹七宝还在说着什么,高慕生走到高慕琴身后,正要说些安慰的话,偏生楼梯口的电话猛地响了起来,似一把锋利的剪子“咔嚓”剪断了每个人的心思。高慕琴转过头看向电话,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高慕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边拍着胸脯边朝高慕生瞪了一眼,“你想吓死我不成?”说完也不待高慕生回答,径自走到起坐间替曹七宝烧烟了。

听着房间里有说有笑的一对母女,四姐早已解气了电话,高慕生只觉自己是多余的,一个不像母亲的母亲,一个时而哀怨时而刁钻的姐姐。这阴暗的走廊里蓦地卷起了森冷的风,高慕生迈开脚步就想走,却听得四姐在身后唤,“生哥儿,丁先生的电话。”

高慕琴坐在烟榻旁烧着烟泡,“丁先生”三个字害她的手狠狠一抖,一个烟泡烧坏了,她偷偷地抬眼看了看曹七宝,只见她正闭目养神着,于是松了口气,将烧坏的烟泡偷偷塞进了一旁的盆景里。

白公馆的下午茶聚会有些漫不经心,白翠屏穿一身洋装,戴一顶宽沿草帽,周旋于众宾客之间,“小姐呢?”白翠屏趁着换杯鸡尾酒的空挡,朝曲曲问道。曲曲朝楼上的白色阳台努努嘴,“说是头痛得很,去歇着了。”

白翠屏闻言,了然地点点头,这哪是什么头疼,分明就是自找苦吃罢了。“我去看看,你先招呼着。”说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走进了屋子上了楼。

嫦喜坐在房间的阳台上吹着风,不远处一户人家种的杜鹃花像是火烧一般摧枯拉朽地开着,似乎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吞没了一般,浩浩汤汤,如潮似水,如同那个脱了缰的烈马。嫦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自从那日初见叶世钧,转眼已过了二十多天,上海也开始出梅了,火球般的太阳挂在天上,连夜晚都不肯休息,非要将她的失败尽数摆放在光明世界里。是的,她失败了,叶世钧显示不同昔日里她遭遇及捕获过的男人,他甚至连让她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给。

兴许,他已察觉了她的迫切——害怕失去而拼命要证明自己的焦虑及担忧。这让他愈发有恃无恐。一个男人,笃定到不再需要担心的时候,他就乐意看女人为了他而心慌失措,就像一只猫,吃饱了之后逗弄着自己的猎物,不为果腹,只是一再提现自己胜利者的地位罢了。

“头痛还在外头吹风,怎么这么不当心自己?”白翠屏微微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些微的责备与体贴。“姆妈。”嫦喜回过头望见白翠屏,站起身来,“现在好多了,只不过还有点昏昏沉沉,所以想来透透气。”

“那也不该穿这么少呀。”白翠屏说着从房里取出一件披肩,亲手披到嫦喜身上,又替她拢了拢头发,“怎么不开心?”

嫦喜望着她基督徒式的关系与笑容,只看到一片虚浮于表面的亲近,摇了摇头,“没有。”

“我共你虽只相处了四年,但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么?普通的事体哪能会难倒你?想必是为了叶先生吧。”白翠屏一面说着,一面牵着嫦喜的手到一旁的藤吊椅上坐了下来,语重心长,俨然一副慈母的做派。

嫦喜没有作答,白翠屏见状知晓自己是猜对了,又继续道,“听闻自从上一次罗杰爵士办的就会之后,再无见过叶先生?”

“嗳。”嫦喜点点头,“让姆妈失望了。”

“嗐,这说的是什么话。”白翠屏有些惊讶的不快,“我虽不是你亲姆妈,但我也是为了你着想的咯,叶先生嚜人是不错,嫁了伊你以后日子板定好过的,但伊性格这么怪,没人能摸透,我哪能好强求你呢?我希望的,只是你能开开心心,晓得了伐?”

“姆妈……”嫦喜见惯了白翠屏这种体贴的模样,早已看透,但心里终究是松了一口气——毕竟白翠屏这么说的时候,可见她对这件事并不很急,仍是观望的姿态。

“你别看你在交际圈里也混出了些名堂,但总归是嫩一些的。”白翠屏神秘一笑,旋即道,“叶先生这样的人,你愈是去招惹他,他愈是躲,你若是不去理了,兴许他还会反应过来找你哩。”

嫦喜只是安静地听着,目光又一次投向了不远处的杜鹃花,红如血的颜色,映着浅的泛白的蓝天,开得愈发妖冶夺目起来。

丁兆麟今朝穿戴得很是齐整,一双牛皮皮鞋擦得锃亮,站在顾家宅公园门口,目光捕捉到那款款走来的人影的时候笑得格外灿烂。“白小姐。”他这一次学乖了,没有先伸出手来,嫦喜也只是淡淡一笑,“丁先生。”“白小姐肯赏光,真真是我的荣幸。”“丁先生客气了,我也只是帮朋友的忙罢了。”嫦喜似乎格外见不得丁兆麟的得意,语气一转,“既然是高先生的事体,我自然是要尽一份力的。”

话音一落,丁兆麟脸上的笑就顿住了,他清楚的感觉到嫦喜对他的敌意,不禁觉得讪讪,因而当不久后高慕琴在高慕生的陪同下到来时,显得分外热情。

一行四人在公园里散着步,不知不觉就成了丁兆麟同高慕琴走到前、高慕生与嫦喜走在后的状态,又过了片刻,前面两个人不知去了何处,嫦喜也走累了,同高慕生在样梧桐下的长椅前停了下来,嫦喜正要坐下,却被高慕生止住了,只见他取出一块手帕,都开,小心翼翼地铺在了长椅上,随后对嫦喜道,“白小姐请坐。”

嫦喜先是一愣,旋即笑了,从心底涌了上来,爬上眼梢,落到嘴角,阳光从她身后落下,遗留一片斑驳的光影,异常柔软温暖。今日她穿一件月白竹布衫,外罩元色绉心缎镶马甲,娴静素雅,与高慕生那一件素色长衫甚是搭配。从那日接到丁兆麟的电话起,她的脑海里就一直闪现出这套衣裳,不经意得,连呼吸都轻快了些。

“白小姐,今日真是难为你了,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来应付我们。”

“高先生言重了。”嫦喜与高慕生并排坐在长椅上,放在膝盖上的手因着太阳光暖洋洋的,“能帮到高小姐,我也很高兴。”丁兆麟前天打电话来说要自己帮忙,说是约了高慕生的姊姊,又怕高家阻拦不肯放行,因而想借着她的名号来一次聚会。嫦喜不知这些年来曹七宝或是高家变成了何等样子,但终归是保守的,自己这样的身份是否能入他们的法眼,高慕琴最后能否成行,她都不甚清楚,但想来是高慕生,也就答应了。知道挂了电话后,嫦喜才猛地反应过来,她兴许并不真的要谢高慕生,她像是个被赶出家门的小孩子,在外头混出了一番天地后渴望衣锦还乡好炫耀一般,似乎这成功与辉煌都是为了给他们看一般。

但是——偏偏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的身份的。

高慕琴低着头,比丁兆麟慢半步地走在林荫小道间。“真没想到能再碰到你。”丁兆麟的声音很是隐忍了什么,双手插在口袋里,下意识地捏成了一个拳头。“嗳。”高慕琴点点头,又想到丁兆麟是见不到这个动作的——他走得太前头了,于是开口应了一声。那一天她难般去趟百货公司,就遇到了丁兆麟,她知晓他也见到了自己,从前的事情突然被撕开了,牵连着手上的疤都隐隐作痛。

“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么?没想到你也来了上海,没想到我们又见到了。”丁兆麟的语气里有细小的欢快,只有他自己清楚今朝这一举动多么的一箭双雕。将嫦喜的出来,若她对自己尚是有些意思的,那见自己约了高慕琴,应会有些不悦才对;若没有,他亦不在乎。家里早已在催促他速速找一个妻子了,但丁家早已不如从前,家底殷实的人家看不上他,而那些贫穷的女人亦比如他眼,可高慕琴不同,当年在北京二人还是有些渊源的,如今来了上海,高家又分了家,高慕琴名下定有不少钱、地,出嫁妆奁是断不会少的。如今看来,嫦喜是不中意他的了,而高慕琴又显然对他并未忘怀——思及此,丁兆麟的姿态又殷勤柔软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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