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女子嫦喜 > 5 前世05

5 前世05(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大燕王妃 驱魔少女与暗夜守护 月獠之牙,夏莫长久 沾灰惹尘 花醉萧楼 犯上极品总裁 魅染清城 亲爱的王子,投降吧! 朝堂纷争惹姻缘:清漓吟 老女再嫁

嫦喜随着凤笙出了房间,一路往外院走去。远远地,看到高慕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谦哥儿,今天怎回来得这么早?”凤笙含笑招呼着,一边用帕子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高慕谦有些闪躲,支吾道,“先生有事先走了。”“我说呢,怎么没过中午就回来了。快回去吧,看你汗涔涔的,赶紧去换身衣裳,仔细着凉。”凤笙说着,拍了拍他的手臂,随即走开了。嫦喜也跟着迈开脚步,只感觉一旁的高慕谦像一阵风似的掠了过去,留下头皮上那一层汗味,久久不散。

“哟,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呀,怎地把咱们凤姑娘吹来了?”秀婶正站在院子里对洗衣的丫头指手画脚,一抬头,却见凤笙站在院子门口,身后跟着的,正是自己不久前送去的丫鬟。

“秀婶,二奶奶派我给您送个人来。”凤笙笑着走上前,指了指身后的嫦喜。“这不是前日才送去的嘛?怎又回来了?可别是这丫头犯了什么事儿吧?”秀婶那张圆盘似的脸拉得老长,一双眼睛从挤挤挨挨的五官里跳脱出来,直愣愣地瞪着嫦喜。凤笙忙摆摆手,“没有的事儿,只是奶奶说房里人手够多了,再加个人伺候,怕自己个儿受不起,所以才来替秀婶分担分担。”

“呵,那还真要谢谢二奶奶一片好意了。”秀婶皮笑肉不笑地说,牙关咬得紧紧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拼了命挤出来似的。凤笙料这秀婶不好惹,饶是如今躲在外院走动,但老太太跟前儿她还是有几分说话的余地的,因而糊弄了几句便留下嫦喜,独自一人走了。

“呸,当初要人的是你们,现下不要的也是你们,还真是把自个儿当成当家管事儿的了。若待日后可还了得。哼,老太太还没死那。”秀婶骂骂咧咧地,将嫦喜唤到了跟前,“也别管什么事儿了,既然被送了出来,就留在这儿洗洗衣裳烧烧水吧。”说着,把一些规矩之类的说了一遍,丢下嫦喜自顾着去忙别的事情了。

同一个院子里,浆洗衣裳的除了嫦喜之外,还有四个丫鬟,都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其中有一个名唤湘寿的很是开朗,拉着嫦喜说话,两个人一边搓洗着堆成山的衣裳,一边谈着天,到了晌午左右就热络了。一直到了三四点钟的光景,那衣裳才全部洗完,挂在了院子里,阴霾的天空下,湿漉漉地淌着水,汇成一条细细的河,一直流到了院子外去。嫦喜站在这成片的湿衣服里,感觉自己也变得黏黏的,似乎稍站得久了些,就会有大片大片的青苔爬上她的脚背,一路往上蔓延。弯了太久的腰又酸又痛,可还没赶得及休息会儿就被催着去烧水。

坐在厨房炉灶后,通红的火舌吞噬着柴火,那温暖的光将她的面颊都熏红了。嫦喜伸了个懒腰,将头靠在一旁的墙上。她从未如今天这般说过这么多话、做过这么多事。其实她是宁愿保持沉默的,那两片嘴唇一张一合,说的都是与自己无关的事,终究不能填饱肚子、温暖身体,如果连这两个要求都无法满足,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嫦喜依偎着火虚无的光线,被水泡得肿胀的手终是恢复了些知觉。炉灶上烧着的一大锅水依旧死气沉沉的,厨房渐渐暗了下来,嫦喜一时间竟有些恍神,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四周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也在慢慢远去。她就这么靠着墙,偎着火,打起了瞌睡,手中的铁钳还握着,一层锈铺在了手上,分不清生锈的到底是手,还是铁钳。

“嫦喜——”湘寿的声音传来,嫦喜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嗳。”

“我去给三奶奶送衣裳,怕赶不及去大奶奶那儿了,你替我去一趟吧。”湘寿在厨房外喊道,嫦喜依旧坐在炉灶后,应了声“好。”便听得那脚步声轻快地走远了。

嫦喜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拢了拢头发,如今她的头发也长到了腰际,松松绑了个三股的麻花辫垂在身后。刚来高家时候的瘦小虽未完全改变,但脸色红润了不少,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是洒了揉碎的星光一般明亮。

一晃眼,已是五年了。

十五岁的嫦喜出了厨房,洗净了手,这才拿起那一竹筐放在院子里的叠好的衣裳要去大房,偏在这时,一只纸鸢徐徐飞过来,悠悠地落在了嫦喜面前,一盆正浸泡着的衣裳里。顿时,水爬上了薄的纸,迅速蔓延开来,纸鸢上的画也模糊了,像是哭花了的脸的戏子,透着几分诡异的气息。

嫦喜放下竹筐弯腰拾起了纸鸢,滴滴答答的水还在往下滴,有的还落到了她的鞋面上。嫦喜忙后退一步,正在此时,院子里响起了一把惋惜的声音,“我的纸鸢!”

嫦喜抬头望过去,只见一名少年走了过来,气鼓鼓的模样和着那扁而高的身体,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一张小巧的脸,丹凤眼眼梢往上挑,嘴角带着三分的不耐烦。这个人不是高慕谦还能是谁?只是高慕谦早已不认得这个才在二房里出现了两天的少女,不过无论是谁都一样,只消是不合他的心意,即便是凤笙,哪怕是赵秀林,他也能冲着别人发脾气。

“你竟把我的纸鸢弄坏了!”高慕谦拧着眉毛,恶狠狠地说着,一把从嫦喜手里夺过纸鸢。“这不是我弄坏的,只是掉得不巧,就落在木盆里了。”嫦喜解释道。但高慕谦摇摇头,看也不看她一眼,“若不是你把木盆放在那儿,纸鸢怎会掉进去?这是个物什,没眼睛也就算了,你是个人,怎的也没长眼睛?”嫦喜听他这么一说,晓得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了,加上这几年高慕谦的坏脾气是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也就懒得再和他争辩些什么,低着头,一声不吭。

“怎么了?不说话了?别以为不说话我就可以饶了你,你可知道这纸鸢花了我多少工夫做好的?如今你竟把它弄坏了,是找死不成!”高慕谦说着把纸鸢往地上一扔,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就要朝嫦喜打过去。嫦喜作势要躲,高慕谦早已料到她会如此,早就把她的手腕抓牢了,狠狠地在她身上抽了几棍,这才解气一般地把嫦喜一推推倒在了地上,又恨恨地踹了几脚,甩了棍子就跑开了。

嫦喜跌倒在地上,腰上、背上、腿上都挨着了打,那钝的痛火辣辣地侵袭而来,钻进了她的心里,竟是怎么都站不起来。暗色的衣衫蹭到了地上的水,留下一滩深色的印子,化了开来,像是谁正哭得伤心。一旁被丢下的纸鸢孤单地躺在地上,倒像是在和嫦喜做伴似的。风吹过,它动一动,再吹过,又动一动,如此反复,竟是被吹到了门口,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嫦喜看了眼一旁的衣服,咬了咬牙还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抱起竹筐就往那大房的院子走去。牵连到的伤处会隐隐作痛。她直到此刻还在疑惑这样的一场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竟然就像是夏日里的雨,说下就下了,说停也就停了。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嫦喜想着,不由得苦笑。这五年在高家,每日都在浆洗衣裳、烧水、送衣裳之类的活计里奔忙着,她变得愈发沉默,也愈发的对很多事情显得看开。既然已经如同蝼蚁,那么还要争什么呢?

偏偏,还是有人要争的。

嫦喜走到大房的院子的时候,丫鬟燕燕正站在起坐间门外,看见了她忙小跑过来,“嗳,怎么送个衣裳都这么晚。”嫦喜带着歉意微微一笑,“有事耽搁了。”燕燕叹了口气,“耽搁也不晓得挑个时候,现在正闹着呢,罢了罢了,我不管了,你自己送进去吧。”说着,她替嫦喜推开了门,随即退到了一旁。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传来积年累月的药味,堆叠在一起,竟然有种令人作呕的恶心。嫦喜保持着呼吸,慢慢走了进去。突然暗下来的世界一时间看不清任何东西,待走了几步才看见曹七宝坐在一把高背扶手椅上,右手撑着头,一双腿不耐烦地抖着。另一旁则坐着一对男女,人到中年,显得有些瑟缩,椅子边是两个小小的箱笼,中间横着根扁担。

“怎么了,送个衣裳我这儿都要慢一拍?”曹七宝刀一般的声音响起,滑破了房间里的沉默。嫦喜把竹筐放下,然后朝曹七宝拜了拜,“本是要送来的,可是途中出了点事儿,因而晚了,还请奶奶您别见怪。”“呷,见怪?我现在是见怪不怪。你们高家上上下下有谁是把我放在眼里的?个个儿的都恨不能把我才在脚下碾一碾才甘心,你一个小小的粗使丫头都好让我不见怪?我还算是主子不是?”曹七宝说着,单手朝扶手上一拍,蹭地站起身来,走到嫦喜面前,叉着腰教训道。

一旁坐着的妇人见状忙上前劝道,“姑娘快别这样,仔细吵醒了姑爷。”

原来这妇人就是曹七宝的嫂子罗氏,而一旁的男人正是曹七宝的哥哥曹大山。今日这二人来看看曹七宝,也顺便向她借些银两替女儿办婚事,可是巧的是这段时日曹七宝正为二房和三房里花销太大而呕着气,当家的赵秀林索性是把三个房的月前都扣着了说是等查清了再发,因而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让她好生没有面子。偏偏浆洗的衣裳也没有按时送到,更是让曹七宝觉得委屈起来,故而才发了这么一通火。

“他?”曹七宝听罗氏提起了高正安,心里更是冒火了,指着卧室骂骂咧咧道,“他要是能吱个声儿倒是好了,这几年来变得越来越阴阳怪气,这瘫都瘫到嘴上了。”

“姑娘别这么说,病着的人顶听不得这些话,其实姑爷心里也不好受。”

“他不好受?”曹七宝吊起嗓子,“我才不好受那,这么些年了,我天天照顾他吃喝拉撒,还给他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可如今我得到什么了?上上下下看我顺眼的有哪一个?你去摸摸,你去摸摸,”她推了推罗氏,“他那肉是死的,他那人也是半死不活的。真不知我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嫁给了他。”

“好了好了,姑娘,这么些年咱们不也是熬过来了嘛,再过几年,再过几年光景就好了。”罗氏一味地安慰着,而曹大山则坐在一旁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想来之前也是被曹七宝说过几句,心里正窝囊着。

曹七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收了哭,一抬头却看到嫦喜还站在那儿,顿时就板起了脸,“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去,给我到外面跪着去,我不说起来就一直跪着,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倒真忘了谁才是主子了。”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