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韶铭:(1 / 1)
我是男子汉,爸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那一刻我失控了,眼前的人是我的姐姐,是我一生要守候的亲人。她竟然说在梦里见过我,就这样擦肩而过,如果我不去借故接近,她甚至和我见面不相识,那一刻,我好想告诉她,其实我也做梦,我的梦里是妈妈慈爱的笑,是爸爸的严厉,还有她的柔弱,对了,她的柔弱,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变了,对,就是她的柔弱。环境和变故会彻底改变一个人,她变得坚韧,五年前的那场变故对她打击太大了,不敢想象她承受的一切,爸爸说还有希望,如果当年唐炎给她喂下最后一粒药,那就毫无希望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年的变故让她逃过一劫,但也不值得庆幸,她竟然落在了贾泗阳手里,那个疯子比唐炎还要可怕。即使背叛了全世界,唐炎也不会伤害姐姐,但贾泗阳就不一样了,即使这五年,姐姐毫发无伤,也足以让人胆战心惊,贾泗阳绝没有那么简单,他强掳走姐姐到底打什么注意?
回到古冶岛,爸爸还在理疗室,五年前,虽然逃过了那一劫,但也要了他半条命,他始终无法下地行走,甚至连腿都无法抬起。
“回来了,部署好了吗?”爸爸微闭着眼睛,针灸师半跪在他的身旁,小心的移动着那些银针。
“部署好了,爸爸,贾泗阳马上就要回去,您看那边……”我欲言又止,爸爸现在犹如困兽,五年的韬光养晦,五年来我们一家尝遍了人间百味,生离死别,现在的我们犹如困兽,给一个上场的的机会,我们就会将自己的角色发挥的淋漓尽致,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悔恨,后悔当初没有机会斩草除根。
记得医生在毫无麻醉的情况下将钢针扎进爸爸腿里时,他眼中的狠绝,他紧咬着牙关,嘴角边血丝分明,“记住,总有一天,咱们要百倍的还给他们。”
“贾泗阳要回去,咱们就不能不去凑热闹,通知那边的人,把网拉大了,免得那些嗅觉灵敏的狐狸不进来,但要记住,让他们小心保护铭聂。”爸爸突然睁开眼。
“爸爸,为什么不带姐姐回来,这些本就是男人的事,为什么要让姐姐犯险?”我有些着急,爸爸一向疼姐姐入骨,当得知姐姐消息的时候,我曾迫不及待的想要接回姐姐,但被爸爸阻止了,他说还不是时候。
“铭聂不会有事,绿蛛死了,没有人知道唐炎当年用的是什么毒,能治好她的人只能是当年下毒的人。”
“爸爸,我明白了。”慢慢扶起,这是他每日必做的事,虽然康复的机率很小,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为可怕,一种就是爱,而另一种就是仇恨,而爸爸的身上恰好两者兼有。
“先生,有知觉吗?”大夫小心试探,因为每一次的失败都会让爸爸暴跳如雷。
爸爸的脸色突然变的极坏,医生紧张的朝门口张望,如果妈妈再不出现,恐怕今天又要血溅当场。
“聂,不要灰心!”妈妈似乎算准了时间,纤细的手指轻轻抚着爸爸额头的汗珠。
“闵铭,我答应过你,咱们会一家团聚的……”爸爸神色终于缓和,腾出一只手轻擦着妈妈的泪珠。
“聂,答应我,忘记那些仇恨,找回铭聂,咱们一家就在这里好好过行吗?”
“我放过了他们,他们肯放过我们吗?闵铭,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只有我比他们更狠,更强大,你们才会越安全,我不会倒下,我不会让你们肆意别人掠夺,伤害。”
“聂,为什么?为什么咱们的路会这么窄?近乎无路可退!”
无路可退吗?不,那是我们都没有给自己退路,就像唐炎,贾泗阳,爸爸和我,哪一个人给了自己退路?权利是我们唯一的信仰,欲望是我们恒久不变的追求,掠夺是我们唯一的方式,而妈妈和姐姐这样的女子,却是我们最好的慰藉,也是我们这样的人最完美的战利品。
五年的那场变故让我们落魄宛如丧家之犬,一面躲着唐炎的追捕,一面防着贾泗阳的偷袭,战战兢兢的躲藏,这是爷爷留给我们最后的礼物,这里原来是“闪电”的培训基地,这里曾训练过最杰出的杀手,最完美的间谍。虽然雷氏的一切现在都已落入唐炎手中,但这里会再次创造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