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钟笑又给家打电话,看能不能来接他,无奈没有信号,钟笑想了想,终于说,“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下雨,看雨小一点我联系上家人,让他们来接我们。”
魏闻夕头发和衣服早已湿透,钟笑却不觉得她的样子有丝毫狼狈,她笑得灿烂,“好。”
两人找了附近一家小旅馆,暴雨却不见小,钟笑问魏闻夕,“你这么晚回去,家里应该会担心吧,下次真不该带你出来了。”
魏闻夕却说,“没事,还好。也不多说。”钟笑不由得想,魏闻夕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虽说女儿已经成年了,但是能够不担心吗?
等了一个小时,雨还是很大。旅馆老板看见他们,忙拉生意,“这雨停不了了,住一晚再走吧,晚上山路也险。”
钟笑听了,自然不能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心魏闻夕,“要不你先想办法把衣服弄干。”
魏闻夕却是大方,“只能这样了,我们今晚住这边吧,你还有多少钱?”
钟笑见她如此说,自己也不好太故作君子,就问老板,“你们这边能刷卡吗?”
老板顿时笑,“哎哟,我们这样的小店哪里有刷卡的阿。”
钟笑说,“我身上有两百多。”他一向少带现金。
魏闻夕说,“我也有一百多,应该够了。”
双人间一间就是三百,两个人磨了半天,老板打了个九折,还要求押金。单人间更是便宜不到哪里去,还是魏闻夕开口,“我们住一间吧。”
她说的那样坦然,钟笑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她相信他,他想。
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里,魏闻夕先去洗澡。
毕竟第一次跟女孩子独处宾馆,钟笑还是做不到完全无所谓,有些坐立不安,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就像在撩拨他的心,自己明明坦荡荡,为何心却还是七上八下。
魏闻夕的衣服湿了,这样简陋的宾馆也自然也没有浴衣,她裹着刚才扯进去的床单就出来了,裹得很严实,像个阿拉伯女人。尽管如此,气氛还是有些暧昧,钟笑就像是逃跑一样窜进浴室,结果一个不留神滑翻在地,眼泪差点没出来。
外面魏闻夕听见声音,忙跑到浴室门外问,“钟笑你没事吧。”
钟笑痛的说不出话来,魏闻夕又唤他,终于扭开把手进了去,看见钟笑还坐在地上,她忙去拉他,钟笑自己没用力,如何站得起来,反而让她自己扑到钟笑身上去了。
钟笑被魏闻夕压着,自然尴尬不已,但是这种情形,反而不能做出尴尬的表情,免得两个人难堪,魏闻夕像是挣着起来,但是床单包裹着,行动更是不方便,一不留神,床单居然滑了下去,钟笑就算想推开她已是来不及。
本来以钟笑的自制力,应该能把持,可是魏闻夕却没有逃走,裸露的身子还贴着他,“钟笑……”
钟笑看着她的眼神,竟似被蛊惑,身体动弹不得,浑身如火烧一般。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看见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湿漉的长发披肩,雪白的肌肤沾着晶莹的水珠,他的理智完全被掩埋,甚至没有想起陈南。
她紧紧搂着他,像蛇一样缠着他,钟笑并没有任何经验,却不知为何如此容易便找到了她。他从来不知道女人还可以给男人这样的温暖,只愿长此以往,溶于她,占有她,被她紧紧包裹,感受她在自己怀里的战栗。
他们一直都贴的那么紧,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圈住他,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还很生涩,她却轻车熟路,引领着他,激发出他最本能的反应。
一切结束之后,钟笑的脑子却无比清晰起来,魏闻夕的身上有着明显的欢爱后的痕迹,钟笑在经历了那样奇幻的感觉后,仿若沉重的肉身从天上重重摔落地上,激醒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总有些懊恼,懊恼自己居然如此没有自制力,这样一来,他如何面对陈南,又如何再跟身边的这个女孩相处。
魏闻夕并不是处女,而且,似乎谙熟此道。他竟微微有些心痛,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她的曾经,她的传言,似乎是真的。
他看了她一眼,她的脸埋在他的胸上,身体因为喘息而翕动,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他几乎有种感觉,就是,落入了一个陷阱或者圈套,不知不觉地,不由自主地。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话。后来钟笑才发现,这个女孩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她居然能睡着,而他自己,看来一夜都无法入眠了。她闭着眼,只是一个学生阿,钟笑想,纯洁的胴体,如果他是他的女友多好,他从小到大的价值观都被这晚的冲动给破坏了。他并不排斥这样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想过跟一个同学如此,这样的话,一切就都乱了,在他的观念里,应该要对此事负责的,可是现在的他,又能负怎样的责任呢……
他以为自己睡不着,可是醒来时,发现天已明亮,雨也停了。要不是魏闻夕还搂着他,他几乎要以为一切都是假的。
番外三 总也不分明
钟笑叹了口气,总还是要解决的,唤醒她,”魏----魏闻夕---“他连如何称呼她都犹豫了半天,陷入这般境地,只能怪自己。
魏闻夕睁开朦胧的双眼,像一只刚刚睡醒的小猫,可爱至极。钟笑想,她是怎样的风情万种,只是这样的风情,看过的人也许很多。
魏闻夕看见他,似乎一点都没有羞涩或尴尬,“早啊.”仿佛两个人如此这般,是很正常的事。
她这样的反应,钟笑满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了,比如对不起,比如我会对你负责----他们昨天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他是闷头闷脑,她自己居然也没有拒绝,搞不好,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血脉。
魏闻夕也没说什么,背过身穿好衣服,跑到卫生间去刷牙洗脸了。钟笑在床上呆了半天,又像个傻子一样愣愣地穿上衣服。他穿好衣服的时候,魏闻夕已经梳妆打扮好了,“我在外面等你。”魏闻夕说,从她的脸上,他几乎看不出一点跟平时相较的异样。
两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等公交,魏闻夕也不说话,钟笑忍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那个,你,要不要吃点药……”
魏闻夕转过头看他一眼,像在笑一个无知的孩子,“我知道。”
钟笑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侏儒,仰头看着周围的一切,自己如此渺小。他又想起什么,“哦,那个,房钱---我会给你。”魏闻夕自己也垫了一百多。
魏闻夕听了他这一句,表情僵了一下,然后她低了头,好像在想什么,再抬起头看他,眼睛明亮清澈,没有丝毫邪念,“好。”
钟笑觉得自己是个懦夫。他该怎么做,跟她说,做我的女朋友吧,可是这就好像是民国电影里那些愣头愣脑的富家公子作风,不是他的风格,何况,他至少需要跟陈南讲清楚。
两个人分手后,钟笑似乎还在神游中。再过一天就要回学校了,迎接澳门大学辩论队本来就有很多事情,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先把这一块处理好了。
开学见了陈南,她依然如初,他的内心却有了太多变化,只是他一直找不到适合的机会跟她说,也一直不确定,自己能跟她说什么。
不管怎样,在他的道德观念中,他跟陈南已经完了。他还是喜欢她的,但是那种喜欢,还没有到刻骨铭心,还没有到可以驾驭于他自己的道德之上,因此他必须跟她分手,这是最好的方式。
只是对于魏闻夕,他还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毕竟有了肌肤之亲,心里的异样是十分明显的。
他不得不佩服魏闻夕能做到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对于那天的事,她几乎不再提,他们好像也还只是普通的同学。
他有时会想,那天,魏闻夕为什么愿意呢,不可能是如他一样难以自持吧,他找不出任何理由。也许,是他想的太复杂,人的一念之差,可以错出多少事来,很多事情,也就是一念之差。
钟笑还没有找到机会跟陈南谈的时候,陈南却主动找了他,“钟笑,十一之后你就怪怪的,好像总是躲着我。你怎么了?”
钟笑心里一紧,有些挣扎,要现在跟她说吗,要,还是不要,“嗯,陈南,对不起。有一件事,我应该跟你说,我们,可能无法再在一起了。”钟笑是这样,虽然会犹豫,但是一旦做了决定,也不会再摇摆不定。
这句话对于陈南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钟笑会跟她说这句话,“钟笑,你开什么玩笑。你再说一遍?”
“陈南,我知道,你可能很难接受,但是,我有我的理由。总之,我们分开,会比我们在一起好。”
陈南摇头,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发什么疯,就过了一个十一,怎么就成这样了。你说,什么理由,你至少让我知道原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不能我们一起解决?”
钟笑说,“陈南我不想骗你,但是暂时我也不能说,对不起。”事关另一个人,他认为自己还没有权利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陈南突然笑了一下,“钟笑,你只要跟我说,你还喜不喜欢我,你说实话。”
钟笑微张开口,却说不出来,说喜欢,陈南会更加不依不饶,说不喜欢,一年了,他怎么可能对她没有一点感觉。何况,他也不能再伤害她。
“说不出来是吗?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陈南咄咄逼人。
钟笑依然说不出话来,陈南等了片刻,“还是说不出来?好,钟笑,我告诉你,我不同意,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
钟笑知道,这是陈南的性格,她一向刚烈,绝对不服输。她这样说,并不意味着她放不下他,她是在逼他,因为她已经笃定他移情别恋,只是要逼他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