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1 / 1)
算起夏天和兔子的相识,其实早于公司,那时夏天还真没想过有一天,:/
那时,她去参加白光的聚会,一行人都是高中同学。正值暑假,夏天去的最晚,刚下火车,风尘仆仆的就往酒店赶。也就是那次,她第一次遇到有人明明喝得走路似章鱼,耍太极,却手扶墙壁,一个人坚持走到门口,那个人,就是三年前的兔子。
那天的她,一袭黑色的吊带礼服,淡淡的妆容,长长的发丝披在肩头,虽然摇晃却坚毅的步伐,总是让人无法忽略,于是她就是那样慢慢的出现在夏天的视野里然后消失。
夏天想,她一定不会知道,早在她记住自己前,她已经记住了她。
其实夏天觉得,在情感上,兔子或许根本就没错,没人走过兔子的那条人生之路,所以就没资格去评价她到底对或不对,她经历的痛苦,挣扎,甚至是贫困,和希望,都没人尝试过,至少从这点认知上,夏天愿意很中立的看待而不是带着有色的眼睛去刺痛对方,哪怕很多人说,这种人物叫做“小三”。
或许世界就是不会为谁而停下什么,有时就是要自己去追,哪怕头破血流,哪怕伤筋动骨,哪怕最后自己到头一场空,可谁会在当时就知道结局呢。
可是有一种人,明知道最后的结局,却还是做的义无反顾,就如兔子,她不会不知道她走出大山后的遭遇,也不会不知道灯红酒绿中她的妩媚一笑会带来什么,只是人,总是需要那么一股蛮力,奋不顾身,最后奄奄一息。
走在路上,夏天一直思考着人和人究竟哪里不同,走的路,想的事,总是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咖啡厅和白氏大楼离的并不是很远,加上夏天因为着急,步伐迈的挺大,所以没多久,“白氏”两个亮闪闪的大字就已经出现在眼前。
值班的保安很客气的对着夏天点头,一边随着夏天的步伐长驱直入走到电梯口,“夏小姐,麦克先生有交代,您来了让您直接上顶楼,白总还在上面等你。”
夏天礼貌的微笑着,说了句谢谢,便又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低头沉思。
她想什么,想不知道她该和白宇说些什么,说放了兔子,那些钱就当是送的,还是说能不能不追究,因为她是女人,而女人永远是弱者。
咬紧下嘴唇,夏天才发觉,自己也许本身就没能力去做这件事,不过是情感的冲动,让她想去做,从而义无反顾。
登的一声,电梯已经快速的停在顶楼,厚重的金属门打开,门外的夜晚竟显得有点幽暗。几盏小灯微微的亮着,越往里走,灯光倒是越发亮堂起来了。
半掩的磨砂大门,高高悬挂着总经理室的牌子,轻轻吸了口气,夏天站到门边,抬起手臂,原本忐忑的心却被里屋一个很华丽的声音给威慑到了。
那似乎是电视广告里才会听到的声音,什么广告,方便面。
浓浓的香味慢慢飘来,筋斗的面条带来的愉悦,似乎从某个人那一个个不加修饰很自然从喉咙发出的声音里体现的很全面。
这有点夸张,夏天缩回手,其实,她是觉得白宇整日衣装笔挺,不该吃泡面,至少不是这么享受的吃。
嘴角的弧度有了一定程度的上扬,夏天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自己竟然也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谁不是普通人,英国女王也吃饭呢?
重新定了定神,原本的下垂的手臂重新抬起,靠近门边,“白总!”
“进来吧!”白宇头也不抬,继续吃面。
夏天尴尬的站在门口,看到的画面还是白宇在吃面,而且是很享受的吃,那股味道,总是那么有诱惑力。
“你也来一碗吗?”白宇在面进口里的间隙,终于抬头正视夏天,“别客气,水是新烧开的,自己动手吧。”
暗暗对手指,不过夏天还是忍住了,坚定地摇了摇头,“您先吃,吃完我们再谈。”
半身晃出办公室,单调的挂灯,轻易的拉长了自己的身影,夏天倚在墙边,等着,等着。
放眼望去,一排排简单的灯饰布满了走廊的角落,不明显,却很真实的存在,那种独具匠心,在夏天看来,更是一种关怀,夏天突然记起,几日前报纸评选的十佳雇主,白氏似乎排名第一,看来事事总无常,以人文关怀时刻标榜的,家里的事又有谁说的清呢,白光,白宇,白冲,多华丽的三角形。
“想什么呢?”白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夏天的面前,高大的身形遮住了一点点光,眼前的色彩便变得有些灰暗。
夏天稍微侧身,重新感受那些光源的刺激,“没什么,白总,我想和你谈谈唐涂的事情。”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白宇学着夏天刚才的样子,左脚顶住右脚,后背靠紧墙壁,双眼眯成一条缝。
“建议。”夏天摇了摇头,“我没有建议,我只是来为朋友争取利益!”
这是实话,这时的夏天绝对只是单纯的把自己认定为是一个朋友的立场,意志坚定,不过看着白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夏天觉得有点窘,特别是那双和白光一样很会勾人的眼睛。这兄弟俩,基本没地方像,性格,长相,除了那双眼睛,有点像照镜子,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夏天拿眼瞟了一下边上的人,双手插进裤兜,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只是那腹稿不知道已经打了来回十几遍,“能不能放过兔子,你也得到你想要得到的,她收了钱也为你办了事,不是吗?”
“看来,你似乎很了解内情。”白宇侧过身子,左手臂靠在墙边没动,身子却已经转过90度,眼睛不带一定闪躲的看着眼前的人,她不高,但却足够进入他的眼睛,“那你知不知道曾经他们想让你背黑锅。”
夏天抬高下巴,那点东西隐隐约约的浮现在自己脑海里,比如那些发票,比如兔子说别去责问领导这是什么意思只要照做,只是当那些东西如投影仪般一一闪过时,就不那么让人不解。
“可是也要看我愿不愿意不是吗?”夏天笑笑,柔柔的秀发搭在肩膀,走廊的窗户没关,一缕风吹过,就显得那么清新和自由。
“什么时候知道陶时光有问题。”
夏天笑,“我从来不怀疑我的领导有问题,只是我的职业道德告诉我,不能做某些不被允许的事,这和你们在商场上一样,为了打败对方,自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是总要有个度,是不是?”
白宇点头,“为什么白光从来没夸过你聪明呢?”
额?夏天皱起眉宇,“他向来就只会说我笨,而且是笨的离谱的那种,或许吧,我觉得在他面前我不需要多精明,他的脑瓜就够为我和红花遮风挡雨了,何须我们再去劳心劳力呢?对了,你别扯远了,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请你放了兔子。”
“为什么?”白宇有点好笑的看着她,“说实话,她不算一个合格的情人,也不算一个合格的朋友。”
“情人我不知道,可朋友我在意。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离这里几十公里的农村,她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她出来的时候她爸告诉她,出来后必须做三件事,第一件事给哥哥盖房子娶媳妇,第二件事给妹妹凑足上学的学费,她寄钱了,她妹就读书,她不寄钱了,她妹就嫁人,第三件事要在城市里混出个脸面。我很佩服她,这三件事,她都做到了,回家开奥迪,后车厢里是我和她一起去买的人参和燕窝,你见过那村子的孩子吗?”夏天突然扭头看了一下白宇,仿佛是觉得他根本就是不知道一样摇了摇头,“破旧的篮球框,皱巴巴的篮球,还有树边的好几颗南瓜。”
夏天用手掌围成一个圆,“这么大,你知道南瓜干嘛吗?”
白宇摇了摇头,一双浓眉大眼如孩子般稚气的看着夏天,好像是急待知道答案的孩子,用一种很虔诚的态度在期待着那个问问题的女孩来给出一个答案。
夏天觉得他听她的话,或许没有什么触动,那些东西,应该是看到,才会明白,双手下摆,放回两腿边,半身依旧靠在墙边,闭上眼,仿佛那时的场景又开始了回到眼前,破旧的校舍,白花花的老师,还有那些因为缺水而嘴唇干燥的孩子,曾经她似乎也认为这些很遥远,原来很近。
“他们吃那个,早上,中午,晚上,白总,我知道你不明白,可是你真去过了,你就会理解,为什么兔子一直想出人头地,一直想要不顾一切的去获取金钱,我没认为她做的多么对,可是如果你也是只是在利用她去搞垮陶时光,那么你得到你想要的,也该放过她。”
夏天认为,以白宇的个性,他会字字斟酌的来反驳她,甚至告诉她,如果他放过了她,那么他就不是白宇了,可是她竟然猜错了,白宇不仅没有那么说,甚至还点了头,似乎是认同与她的决定。
“她还说了什么?”
额,半仙,“她说有样东西要给你,可是现在在我家里的电脑上,如果你愿意,我明天早上一上班就拿过来给你。”
“现在拿!”白宇掏出钥匙,“现在去你家,马上。”
喂,夏天追着那个一直走在前面的男人,“你等下啊,白总,我和你根本不熟,你能不能别好像和我很熟悉一样,你好歹要问我下意见吧。”
白宇突然的顿住脚步,直挺的脊梁硬生生的停在那里,“可我认为很熟,从你在白光妈妈的葬礼上出现,我就认识你了?”
“10年前?”她以为那时他已经是个接班人的模样,没想到他还是记住了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有时我也想过,要是我身边也有一个像你这样一个女生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想我就不会被人说成阴险,因为有人和我分享快乐和悲伤,而不是一个人承受。”
夏天尴尬的低下头,阴险,好像某个早晨,她是这么形容他来着。眼角的余光里,发亮的黑色皮鞋在微光里闪着亮光,似乎很亮,亮到人的心也暖和了。
“夏天,介不介意陪我出去走走,这么好的天气。”
“好!”夏天点头,天气这么好,人的心情怎能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了,加油码字了。
呵呵,看文愉快,元旦倒计时。
喜欢留爪,收藏,不许霸王,拜托了,不要霸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