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前世今生缘不灭(1 / 1)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果真还是”。
玉枫然挑着好看的眉,姿态慵懒而随意,语气蛊惑人心:“刚刚的牛扒好吃么?”
“嗯。”真是佩服他的跳跃性思维,逼得我也跟着转。
“如果我告诉你,牛扒是我做的,你会如何?”
会——当然会吃定你了,现在的家庭煮男多难找,可是嘴上却脱口而出另一番话,“我会把凌鹤搂和吉祥酒馆合并起来,好酒好肉,一定可以赚大钱。”我眼里神采奕奕,已是我老早就打好凌鹤搂的主意了,现在不是拿着菜刀逼我去数钱嘛。
“哈哈哈哈,”玉枫然满眼笑意,用手轻敲我的脑袋,“怎么老往歪处想?从牛扒扯到赚钱?”
我只一并做着春秋大梦,人还没从金山银山中爬出来,却忽然被他一言惊醒梦中人,“糟了,我突然想往歪处做了,你说怎么办?”
我唰得红了脸,望见他得逞般的坏笑,急忙道:“别,我不做梦了,你继续说。”
“呵呵,”他似乎对我的举动颇为满意,“那如果我再告诉你,鸡尾酒我会调,夏威夷我也去过,并且这凌鹤搂的西式风情也是我所钟爱……”
“你……你去过夏威夷?”我彻底被shock到了,脑中忽然想起他问过我“下班车何时来”,如果他是古代人,又怎么会知道车是什么?怎么会做现代的意大利牛扒?怎么会调鸡尾酒?怎么去过夏威夷?怎么钟爱西式风情的设计风格?
天啊,他这是告诉我,他和我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也只有现代人能一眼看穿所谓的女扮男装!
我相信这次自己的样子一定是呈痴呆状了,真是太大意surprise了。
“我不止去过夏威夷,如果能回去,我还要带你去。”他闪烁着兴奋地目光,毫不掩饰浓浓的宠爱。
“你……”我话还没说完,他又抛了一个大彩球砸我头上。
“如果可以选,你更喜欢现代还是古代?”
“这个问题……”
“换句话说,你是要做凌鹤搂老板娘,财主夫人,暗主夫人,还是——天鸣集团总经理夫人?”
“Stop!”我简直要疯掉了,他居然就是我在现代的商场对手天鸣集团总经理沈逸临!此刻我的脑袋已是一片混乱,被他接二连三的狂轰滥炸搞的七荤八素了。
“爸,明天带我去游乐园玩好不好?”我徒然转换了语气,似因过度惊吓而神经失常了,对着沈逸临喊爸。
见他瞬间没反应过来,表情呆愣,,我又以女儿的身份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爸——我明天要去游乐园玩,我要坐十次旋转木马,要坐十次碰碰车,要吃掉十个冰激凌。”
沈逸临轻皱了皱眉,随即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萧澜,我看你玩到什么时候。”
我忽然变得楚楚可怜,眼里泪光盈盈,带着哭腔道:“爸不理澜澜了,爸不爱澜澜了……呜呜呜,我要告诉妈,爸欺负我……”转头向四周望去,“妈——妈呢?呜呜呜,爸不要我,妈也不要我了……”泪水终于溃堤而出。
我是真的哭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来自同一世界的人,就想起了远在异地的父母,都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在古代遇到不同的人不同的事,还要在地下暗主的杀气包围中走一遭,我心里全是委屈,如今一个劲儿全爆发出来。
我居然,在除老爸以外的第一个男人面前哭,而且他还是沈逸临,他偏偏就是那个叱咤商界的沈逸临。
“萧澜,萧澜。”沈逸临似乎终于发现了不妥,急忙靠前紧紧抱住我,“我知错了,我以后不再这样吓你了,你别哭好不好?”语气透着深深地自责。
谁知我哭得更加厉害,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般,手使劲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拉啊扯啊直至变形才满意,口里却说道:“不好。”
他有些急了,“那凌鹤搂和吉祥酒馆合并好不好?”
“不好。”
“地下财主的位置让给你好不好?”
我索性不搭理他。
“地下暗主的位置也给你?”
“还有天鸣集团……”最后似是下定决心忍痛割爱般吐出这句话。
我在心里掂量着时机,忽然踮起脚一口咬在了沈逸临的肩上,听见他吃痛地“啊”了一声,然后迅速在他耳边轻声道:“真是笑话,我萧澜岂是你能轻易吓到的?还有,别忘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女子报仇,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因为没那么多青春去浪费。
我心里早因“奸计得逞”而乐翻了,嘴角衔着笑意,正欲脱离他的怀抱,才发现自己已被他困在了怀里,这下糟糕了,我果断明确地选择为自己默哀三秒。
果然,沈逸临笑得万分狡猾,眼里是深邃的光芒,“你这个邪恶的女人。”再一次吻住了我,带着一点点霸气,一点点宠溺,一点点无奈,一点点恶作剧,使劲□□我的唇……
第二天清晨,我就决定带玉枫然去见那个我口中说的人。
玉枫然穿着我初见他时的装束,一袭淡黄如阳光般温暖的长衫,腰间佩着羊脂白玉,即使戴了垂帘斗笠也毫不掩饰他身上耀眼的光芒。我则依旧是一袭紧身紫衣,再戴上那清冷的银色面具,整个人显得愈加妖魅,更是让玉枫然小小地震惊了一把。
在去那间秘密而简约的小屋时,我想起了昨夜和玉枫然的对话,一段极具新闻爆料效果的对话,以及得出的戏剧性的事实。
“你怎么穿越回古代的?”我满脸疑惑。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这里了。”
我狠狠地噔他一眼,没好气地说:“Datails,please。”
他宠溺而抱歉地笑笑,“我记不太清楚了,你怎么来这里的?”
“有天晚上我去莫辞斋喝茶,一个服务员说老板送我一条琥珀项链,然后就强硬帮我戴上,周围立刻出现紫光,我就进入昏迷状态,等醒来之后就发现来到这里了。”
玉枫然的眉似乎越蹙越紧,脸色有些苍白。
“沈逸临,怎么了?”我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他好不容易回过神,“你去莫辞斋是哪天?”
“和你在Waiting Bar喝过酒的那天。”见他沉默,似乎意识到什么,“你——不会是……”
“出现紫光的时候,我也在莫辞斋。”
我惊诧,“也就是说,这条项链把我们都带到这里了。”一面说一面从衣领里取出项链……
“皇上,臣带了一个人来。”我微作一揖,双眼透过银色面具看着面前气宇轩昂的当今天子,身边玉枫然顿时转头望向我,垂帘后一双朗目惊讶万分,不过终究是穿梭于商界精英中两面三刀八面玲珑的主,此刻即使讶异也没丝毫动作,只等着我继续揭迷。
而皇上,终不愧是一国之君,竟似猜透了我的意图般,眼里有浓浓的激动与微微的不自持。
我上前一步,面对着玉枫然,轻轻揭下斗笠,眼神瞬间与他交碰,我要告诉他,真相也许很八点档,就是一贯的俗气老套,以我们现代人的智慧,经常是一部戏看个开头已经知道结尾。不过,玉枫然的真实身份,也只是我单方面的猜测,就等着系铃人解铃了。
我移开步子,让皇上可以毫无障碍地看清眼前之人——泛黄画卷上清秀的小男孩如今已是丰神俊貌、玉树临风。
我很成功地看到了皇上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双手,以及眼里闪烁的泪光,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么?皇上能有如此表现,证明玉枫然对他而言一定是极为重要了。
“枫儿……”皇上的声音竟也不可抑制地哽咽。
玉枫然表情微诧,随即立刻明白了当中之意,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精光。
我心里了然,那种精光,是独属于商人的,一种找到财路通往金山的洞察与精明,这混蛋,八层又是想到了夺江山这档子事了。
“枫儿,朕的儿。”皇上走近玉枫然,仔细地端详着他,嘴里喃喃,“和锦湘长得一个样……”
“皇上……”我和玉枫然同时开口。
玉枫然极默契地配合我道:“我要知道真相。”
皇上微愣,随即朗声大笑,“好,果然有你母妃的直率果断。”
我汗颜,沈逸临今天踩狗屎了?咋这么走运?随便蹦出句极不礼貌的话都能有这具身体本来的性格。
“枫儿,你母妃叫锦湘,一直是朕最宠爱的妃子,却也为此招来了其他妃嫔的妒忌,在得知锦湘怀了你后,朕很开心,对锦湘更是宠爱有加。可是那夜锦湘分娩后就失踪了,朕翻遍整座皇宫甚至京城都找不到你们母子,直到十年后,朕暗中收到锦湘的书信,才知道当年有许多妃嫔想置你们于死地,迫不得已才逃离。朕还看到了画卷上的你,那酷似锦湘的眉目,知道了你叫玉枫然,知道你在陌川。后来锦湘病终,朕才派人暗中寻找你的踪迹,让灵犀保护你。枫儿,朕现在能寻回你,也是上天给朕一个机会补偿你失去了的一切。”
果然如我所想,这里面又有一段上辈人的无奈与伤痛,而玉枫然,也就是那身份高贵的皇子。
原来玉枫然即御枫然。原来古代也上演八点档。
御枫然微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道:“如何补偿?”
“朕已经知道你就是富可敌国的地下财主,你能当上这个位置,就证明你有能力,朕让让你面向世人,让你回来做朕的四皇子。”
虽然早已料到,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惊讶,我也会随着御枫然一同卷进皇室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吧。
“朕会选一个良辰吉日接你回宫,设储皇大典。”
没有了说话声,似乎忽然安静了,只听到时光流走的声音。
“既然父皇已作了决定,儿臣唯有遵命了。”
“近日还是由灵犀保护你。关于你上次被行刺之事,朕会继续派人调查。”皇上深邃的眼里有着无尽欣慰。
回到凌鹤搂,我随手扯下面具往桌上一丢,倒了杯茶慢慢啜饮。
“原来你所说的不同的方式就是这个,到底是我小看了门主灵犀?还是总经理萧澜?”
“那你觉得这条路如何?”
“差不多。”
“为什么?”
“朝中的大臣不会那么轻易接纳我的。”御枫然的眉微皱。
“那如果是之前的办法呢?你下的了手?虽然不是真正的血浓于水,但作为现代人,也不是那么轻易地就杀一个人吧。”
“而且皇上是你的上司不是?灵犀不会下手,萧澜下不了手。”他一语道破我的心思,“如果那天在紫竹林里,我要杀你,你会怎样?”
“还能怎样?你要我对付你那里几十个高手简直是不可能,当然是跑了。”
“你认为跑的掉?”
“跑不掉再说,而且……你是不会杀我的,不是么?”忽然转变话题,“你想回现代么?”
御枫然微微沉默了一阵,忽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眼里闪烁着光芒,“既然无法回去,那我们就在这里好好活着,有你,就够了。”
“什么叫‘既然无法回去’?”我立刻抓住了关键。
“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萧澜,我都要娶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我并不否认自己对他动心了,可是,沈逸临,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那种花花公子,心里总还有一丝芥蒂,我敛了敛气息,认真地看着他,“我想我必须告诉你我的原则,我萧澜要嫁就嫁给可以一心一意爱我的人,而不是……”
“哈哈哈哈,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御枫然嘲讽地一笑,我的心顿时有些抽痛,他勾过我的下巴,一字一句认真道,“即使我流连花丛,心里也始终有一个地方是留给真心的,我一直相信,会有一个人能真正走进。”
始终,有一个地方,是留给真心的。
我呆愣地看着他,那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刻骨柔情,我相信,此刻他是真心的,原来,是我一早就给他下了花心的定义,原来,错的一直是我。
“对不……”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以吻封口。
又是一番惊天动地的柔情蜜意,又一次搅乱本就涟漪微漾的心。
“我……还没有……到适婚年龄……”我断断续续地吐出这些话,满脸红晕。
“没关系……我会等你……”御枫然宠溺地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