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1)
笑脸如花:“臣妾,马上给王兄写信。瑞清王,定会没事的。”
写了信,领了诏书,一切,自然而然。天下,就这么简单的到手了,皇后,怎会不高兴呢?所以,她才急急的将儿子招来,告诉他这天大的喜讯。
然而,司徒文硕没有皇后意料中的高兴,却有些失落袭上眼眸,喃喃的道:“父皇为了司徒清寒,竟然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同样是他的儿子,竟,这般不同。”
“好了,你就不用伤感了。”皇后起身,眼睛飘过儿子俊美的双眸,道:“只不过,这一次转机来的太突然了,本宫都觉得有些恍惚。所以,暂时也不能太松懈。”
“儿臣明白。”司徒文硕淡淡的回道,心中并没有多少欣喜。
“唉。”皇后叹口气,又有些愤然的道:“不过,他也算聪明,竟然要我们等到他无疾而终之日才能继位。哼,无疾而终,想得怪美,本宫盼不得,他现在就死。”
司徒文硕一楞,忙道:“母后,父皇毕竟是儿臣的父亲。再说,我们诏书在手,司徒清寒又被收了兵权,你我已无阻碍。还是在等等吧,免得又惹祸端!”
“哼。”皇后冷哼一声,不满的道:“何时,你变的这般优柔寡断?看来,本宫定要让你赶快成亲才是。过几日,本宫会请皇上为你指婚的。”
“儿臣说了,儿臣非若溪不娶!”司徒文硕趁着自己的母后还为将要自己明慧这些话说出口之际,便先表明了心迹。
皇后一拍桌子,怒道:“混账!若溪若溪,她怎能配坐在这凤椅之上?明慧,到底是大将军的女儿,你娶了他,就等于将兵权也笼络在手,更有保障不是!”
“儿臣不稀罕。”司徒文硕铁了心一般,道:“儿臣说了,为了若溪,儿臣连这个皇位都不稀罕。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兵权?”
“你?”皇后气的脸色发青:“你真不配做我的儿子,好了。下去吧,这件事情,本宫自有分寸,莫要再提了!”
“是。”司徒文硕躬了躬身,却又道:“母后,儿臣希望你能够明白。如果母后您对若溪下毒手,那儿臣定不会原谅母后。”
皇后一惊,而司徒文硕,已匆匆的离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顺和宫,沉静而寂寞。
若溪依旧穿着雪白的衣衫,呆呆的坐在镜前,一脸漠然的任身旁是那个名叫香禾的小宫女,耐心的帮她梳顺一头黑缎般的秀发。
香禾是个机灵又乖巧的丫头,她深知若溪心中的愁闷,便笑着答话道:“姑娘的头发真软,奴婢听说,头发软的人,性情好,且,都是有福之人。”
若溪苦涩一笑:“有福之人?这世上幸福千万,却独独没有若溪要的那一种。我倒希望,能剪去这一头发,也落的自在。”
“姑娘可千万别这么说。”香禾赶紧的安稳:“奴婢知道姑娘不喜太子殿下,可奴婢还得说一说。姑娘,太子殿下对姑娘的情谊,何止千万?太子一言一行,都时刻关注着姑娘呀。”
“我稀罕么?”若溪眼中闪过怒意:“我冷若溪,只爱司徒清寒。这一生、下一生,生生世世都爱。即便死,也爱。与他司徒文硕,何曾关系?”
香禾咬了咬嘴唇,若溪与瑞清王的关系,她自然是知道的。至于为何她会投入太子的怀中,又为何这般不情愿,她不知道,自然也不敢多问。
“香禾。”若溪突然唤她:“可不可以,带我去见一眼清寒?我想见他,这么久了,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好么?”
“这个?”香禾有些为难,小声的道:“姑娘,太子吩咐了。没有太子殿下的首肯,姑娘您,不能随意出入顺和宫。”
若溪失望的闭上眼睛,却又猛然的起身,怒道:“为何?我冷若溪,又不是他的奴隶,凭什么要听任他的控制?你不敢带我去,我自己去!”
“姑娘不可?”香禾忙拉住她,劝道:“太子的命令,姑娘还是莫要违抗的好。惹恼了太子,怕姑娘要吃苦头的。”
“这些,我从未怕过!”若溪用力的掰开香禾紧抓自己的手:“为了清寒,我什么都不怕,又怎会怕吃苦头?再说,这世上什么苦,能苦过爱人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
“说的可真好。”门外,一声叫好,伴着丝丝阴冷传入房内。门,吱的一声被打开,阳光下的皇后,一身凤服,高贵典雅。
“皇后娘娘金安。”香禾手握着那把木梳,恭敬又有些害怕的屈了屈膝。知道皇后一直不喜欢若溪,心里,不免为她担心起来。
皇后一步一步靠近若溪,凤目中透出威严,冷笑道:“冷若溪,想不到你对司徒清寒竟然如此念念不忘?哼,一个野丫头,竟然可以迷住齐国的两个皇子。你,何德何能?”
“若溪根本就不稀罕。”若溪眼望着皇后,面无表情的道:“若溪心中,唯有清寒一人。至于司徒文硕,若溪本就不爱!”
“混账。”结结实实的一个耳光打在若溪的脸上,皇后搵怒的瞪起眼睛:“太子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么?没大没小的东西,这样的人怎能留在太子身边?”
若溪被这一巴掌打的扑倒在地上,左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抬头,怒视着皇后:“你以为我愿意留在他身边么?若不是他逼我,我怎么会待在这里?”
“你还敢跟本宫顶嘴?”皇后凤目圆瞪,沁上厉色:“别以为硕儿宠你爱你,本宫就拿你没办法?冷若溪,本宫绝对不允许你蛊惑硕儿。”
“哼,蛊惑?”若溪冷笑着:“我何曾愿意蛊惑于他?我倒宁愿从未见过他,也便不会有如今这噩梦般的日子!”
“你以为本宫会信你所说?”皇后面露凶恶,眼睛瞟向若溪的小腹:“你一个山野丫头,生出的孩子,本宫怎会认?哼,想以孩子控制硕儿,做梦!”
若溪一味的冷笑,道:“哼,控制他?可惜,我从未这样想过。因为,我原本就不愿要他的孩子。这个孩子,根本就是我的耻辱而已。”
“既然这样,本宫就成全你。”皇后袖子一挥,吩咐后面随行的宫女:“将那碗坠胎药端上来,喂这个贱人喝下去。”
若溪一下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宫女端来一碗黑色的药汁,站在自己的面前。那药味道有些浓烈,若溪能够闻出,那绝对不是坠胎药那么简单。
皇后自然知道若溪的本事,便笑道:“冷若溪,喝了这碗药。以后,你与本宫就井水不犯河水了。你要如何,本宫也不再管。”
“不要啊娘娘。”一旁一直不敢做声的香禾突然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娘娘,太子殿下对若溪姑娘疼爱有加,更是重视她腹中胎儿。若是娘娘强行为其打胎,怕会惹了殿下不高兴的。”
“你算什么东西!”皇后一脚将香禾踹向一旁,怒道:“不识抬举的奴才。这样的女人只会害了你们的太子,本宫是太子的母亲,怎么可以让太子受人迷惑?”
扭头,再次吩咐那个端药的宫女:“还愣着做什么?喂她喝下去,本宫绝对不能留下这个贱人。太子,只能娶明将军的千金。”
“住手!”一声厉喝,制止住屋内即要行凶的刽子手。一身白衣的司徒文硕,俊如谪仙,可眼中却分明闪烁着魔鬼般的怒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住手!”一声厉喝,制止住屋内即要行凶的刽子手。一身白衣的司徒文硕,俊如谪仙,可眼中却分明闪烁着魔鬼般的怒意。
他抬脚进门,一双厉目扫向一旁的皇后,道:“母后,儿臣说过,如果母后您对若溪下毒手,那儿臣定不会原谅母后。”
皇后凤眉一拧,道:“本宫不能因为你恨母后,就置你与不顾!你是本宫唯一的儿子,你的身上寄托了本宫所有的希望。本宫怎么能任你,受这个贱人的迷惑!”
“母后还执迷不悟么?”司徒文硕瞪起一双通红的眼睛:“如果母后杀了若溪,那儿臣,就随若溪一起去。母后,孰轻孰重,您分不清么?”
“你在威胁本宫!”皇后怒不可及,插在袖子里的双手气的不停的哆嗦着:“硕儿,本宫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她心心念念的是另一个人,你何苦为她放弃一切?”
“儿臣只要若溪。”司徒文硕伸手将若溪拉入自己的怀中:“即便她恨儿臣,即便她心中存有另一个人。儿臣,亦不会在乎。儿臣会向父皇请旨,儿臣要娶若溪为妃,母后若不同意,大可让父皇将儿臣这个太子废掉!”
“疯了,你简直就是疯了!”皇后气的跺脚:“为了她,你三番四次的跟母后作对。硕儿,你真是太让母后失望了。好,母后管不得你,你自己做主吧。最好,永远都不要后悔!”
抽身,就要气冲冲的离去。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下,扭头,带着恨意瞄向若溪,心道:哼,不过就是一个名份而已,等孩子生下来,冷若溪,本宫定留你不得。
皇后离去,气氛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司徒文硕审视着若溪被打红的脸,心疼的道:“若溪,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人在这里,害你受了委屈。”
若溪并不领情,一个转身,便避开他伸过来的手,道:“不用如此假惺惺,我所有的委屈,不都是你给我的么?”
司徒文硕一双满含着失望的眼睛望着若溪,一步一步的靠近她,道:“是不是,本太子对你再好,你都不会感动?”
若溪抬头看他,嘴角勾起冷笑:“除了清寒,任何人的好,都不在我眼中,尤其是你----司徒文硕。我恨你都来不及,又怎会有感动之意?”
“冷若溪!”如她所料的暴怒,一手捏紧她的下巴:“你不要以为本太子不敢对你怎么样?即便是我爱的女人,若敢对我不忠,我一样不会轻饶!”
“杀了我好了!”若溪毫无惧色的瞪着他明显染上厉色的眼睛,道:“虽不情愿死在你手,但也好过活着受你欺凌!”
“你宁愿死,也不肯留在本太子身边!”司徒文硕痛苦的松开手,终于还是不忍心伤害她,缓缓的道:“本太子不顾你,也要顾及你腹中胎儿,那毕竟,是本太子的骨血!”
若溪用手扶住被捏疼的下巴,冷笑道:“司徒文硕,你不要以为能够感化我。如果不是因为清寒,这个孩子,我定然不会为你而留!”
司徒文硕握紧双拳,强压心中怒火,道:“随你怎样!不过,冷若溪你要记着,你可以伤本太子的心,但本太子,绝不会放手!”
若溪咬紧了嘴唇,知道司徒文硕只要以此相逼,她就已经输了。这样的时刻,她早已明显感到了自己的无可奈何,却又倔强的让他心疼。
稍许,司徒文硕忍了些许戾气,吩咐一旁的香禾:“好好照顾若溪姑娘,若她有个闪失,本太子定斩不饶!”
轻叹口气,转身,离去。若溪,我可以对任何人狠心,却唯有你,我下不去任何毒手。也唯有你,可以如此伤本太子的心!
第一百二十七章
炙热的夏天已过去一半,秋天还未到,却已是一片凄凉的景色。也许,一切已成定局之后,那原本充满仇恨的心,已慢慢归于平静。
皇后送出的那封要与魏国重归于好的回信已收到,皇上也在大殿上宣布了自己在百年之后会将帝位传与太子,而司徒清寒也终于能够免于一死。即便消去兵权,即便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带兵征战,可正如若溪所言的那样:能够活着,就好。不是么?
风,吹着屋外刚刚挂起的大红灯笼,左右摇晃。有一只竟不偏不倚的落进了荷塘中,慢慢的泛起一层涟漪。若溪眼神空洞的坐在窗前的梳妆台旁,咬紧的嘴唇又无奈的松开。
望一眼镜中的女子,身披五彩霞帔,头带紫金凤冠。虽苦着一张脸,却依旧令人心动。只是那眼中的泪,落了擦、擦了落,始终未曾干过。
那日,皇上身边的杨公公过来传旨,说皇上已经同意了她与司徒文硕的婚事,选了良辰吉日后便可成婚。司徒文硕毕竟是太子,婚事自然备受关注。
而这一切,于她,却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心里面除了苦涩,便是落寞。
她是那么的不情愿,因为,她心中所爱,心中所想,明明都只有司徒清寒一人。她怎么能够心甘情愿的去做他人妻?
可司徒文硕的一句话,却立刻将她又拉回了痛苦的深渊,他咬牙切齿的告诉她说:“冷若溪,司徒清寒如今虽活着,可他的命,却还是牢牢的握在本太子的手中。如果你胆敢背叛本太子,敢伤害到本太子的孩子,那本太子一定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这是威胁,亦是警告。他就是要告诉她,她今生今世都别再妄想着跟司徒清寒再有任何的关系。她今生都只能是他司徒文硕的人,只能陪在他的身边。
那一刻,她宁愿死了好。司徒清寒送她的那把匕首,已经握在了手中,只要对着胸口的位置刺下去,那么一切便与她无关。
可是,她没有,她不能。她太了解司徒文硕了,他既然能说出这番话,就一定会照着话中所做。她拼了命的保住司徒清寒的命,如今,又怎能让他再置入险境?
匕首,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