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的可以放手（1 / 1）

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这样失控过，这样悲恸的哭过。

“如果你觉得真的不可以离开他，你可以不要跟我走的。”沉默很久的约瑟终于发话了。

想到自己根本不可能再在父亲的身边呆下去，而且离开这个小镇，离开父亲，偌大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从小我的世界的全部就是这个小镇，生命的全部就是父亲。可是现在突然让我离开这两个全部，举目无亲，我将要去哪里。

想到这里就是一阵阵的无助和绝望。不，不要。

不知道为什么，我紧紧的抓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腿，

“不要，不要连你也要丢下我，不要。。。。。。。。”

我是一个寄生虫，或者也可以说是一条藤，永远只能攀附着我的攀附物活着。

“我怎么会不要你，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不在乎你心里有没有我。尽管我明明知道你现在是不爱我的，但是我依然不可以做到对你狠心。我可以等待，直到你回心转意，爱上我的那一天。

不要再寻死觅活，不要再伤害和作践自己，如果你真的死了，那么你父亲也会很伤心的，你想想他下半辈子就会在悔恨和痛苦中度过，你舍得他这样吗？你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的爱他，就应该好好地为他活着，让他知道你活得很好。

这样，你才是真正的爱他。

爱一个人，是让他快乐，而不是让他内疚和痛苦。”

他轻轻将我扶起，拭去我眼中的泪。

看我停止了哭泣，他欣慰的笑了。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等到那一天，你爱上我的那一天。”他深情的望着我的眼睛，柔声问道。

我是被他感动了，明明知道我心里没有他，对于他，跟着他，只是找到一个不被风吹雨打的住所，不被一日三餐所烦恼的地方。他明明知道的。

我心里是明白的，离开父亲除了死，我哪里还有退路，可是约瑟的一番话让我知道，我真的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好，我愿意跟着你，除非有一天你不再要我。”

是的，做人可以自私，但是不可以欺人太甚。既然选择了约瑟，我就只能永远的跟着他。不想再反悔，再去伤害他。

“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幽幽的说道。

也许他知道选择了我，今后一定会有一段辛苦而且是自讨苦吃的路要走吧。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怎么会知道我出来的？”对于他尾随而来，我很是不解。

“昨夜好人伯父，我们长谈了一夜，也许他是想要了解他女儿将要托付终生的人吧，男人和男人之间总是有些秘密要说的啊。天快亮时，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是不一会就被你开门的声音弄醒了，所以我就偷偷的跟着你了，我知道这里可能会有狼出现就带着枪，我怕你出事。”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不是父亲来找寻我，心里总是失落的。

蓦地，他就如猎鹰般敏捷快速的欺上了我冰冷的唇。

猛烈的巧取豪夺，像是要将我揉碎般。

终于，在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时，他放开了我。

害羞般的我低下了头。

“这样可不行啊，你也太逊了啊。”他莫名其妙的说道。

“咦？”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唉，就这么短短的一会，你就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没有彻底发挥出来呢，那以后怎么办呢？”

他一副担忧的样子。

瞬间我明白过来。

他在取笑我，被他吻得气喘连连。

我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去。

不过，我那点拳头哪里是他的对手，就像小雨点一样，对他不痛不痒。

反而被他一把紧紧的将我的双手握在他厚实的大掌里，一动也动不了。

我红着脸，叫嚣着，让他放开。

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多美吗，我就是被你这样的娇羞的样子给迷住的，我喜欢看见你的笑。答应我，今后不准在落泪，好吗？”他一转刚才的样子，转而肃穆而郑重的问道。

“为什么？”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发出这样的提问。

“因为这里会痛！”

他将我的手拉到他心脏的位置，定定的说道。

我的心，猛地一颤，

“我到底是哪里好，你爱上了我哪一点？”

我被眼前的男人感动的极深，傻傻的问道，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眷顾。

“你不是我交往的女友里最温柔的，有时你也会对我冷漠。你也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也不是家世最好的，但是在我心里你确实是最可爱，最无可比拟的一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你，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这一生，要栽在你的手里了。”

说到最后，就又不正经起来。

不过，我知道他是为了逗我开心的。

“无论如何，谢谢你，谢谢你爱我。”

“忘了告诉你，刚才吻你，就是要惩罚你老是对我说谢谢。我们是即将要成为最亲密的人的人了，我不要你和我这么客气。现在你又来了，看来，我刚才的惩罚是不够啊，我又要来了。”

说着，就要朝我袭来。

不顾我的闪躲，还是被他得逞了。

许久，我被他放开，心里却不住的骂自己，怎么可以心里爱着一个男人的同时，可以和另外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更令我自己不可以原谅自己的事情是，和这个男人接吻的时候，我想的居然是那个我心里爱的男人。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永远不会让你后悔今天你答应了我，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约瑟兴奋的说着。

很久之后的一天我才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在远处的一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我们的举动在他看来可能就是所谓的打情骂俏了吧。

我们一起顺着原路返回了。

我心里已经彻底拿定了主意，要和约瑟在一起，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心会不会有一天不受理智的约束，我知道再多看父亲一眼，就会动摇我的决心。

只要让他知道，我过得很好，我知道他也过得幸福，那么，相见不如不见吧。

我要开开心心的离开。

回到家里，看到莉莉安娜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

见我们回来，她脸上带着那惯有的笑容，不过那笑容里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竟然有几分真诚。

或许吧，我不再是对她的爱情构成威胁的人了。

“父亲呢？”我没见到父亲，就问莉莉安娜。

“在房间，一大早从外面回来就到仓库了，好奇怪，问他也不说话。”说着，就要叫他吃饭。

“我去吧！”我叫住了莉莉安娜，就要永远的离开他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叫他吃饭了。

想到这，心里竟是阵阵悲凉。

莉莉安娜递给我一个理解的眼神，就去招呼约瑟去了。

我轻轻的走近仓库，没有进去。他的法则里是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可以进去仓库的。

这一次也许我要破例了。

我轻轻的推开虚掩着的门。

心中一紧。

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孤独的背影，一如我幼年时见到的那样的落寞。

不，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萧索吧。

他真的老了许多吧，昨天的他还不是这个样子，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一张桌子前，在看着什么东西。

我看不清，能看到的只是他张留给我千百次的背影。

到了最后，我能记住的终究还是你的背影啊，父亲。

两行清泪还是无声无息的流了出来。

我不敢放声大哭，甚至连一点点的动静都不敢发出来，我害怕他发现了我，害怕他一个转身，我连他的背影都不能看到。

这是专属于我们两人的空间。

让我再多看一会，再多看一会，让我永远的将你记在心里，一想起你，那里就会痛，一痛就会想起你，此生就再也不会忘记你。

父亲啊，我是那样的矛盾。

想要忘记你，却又舍不得，记住你，却又是那样的痛。

如果有来生来世，请不要让我们以这样的身份相见，我情愿是和你交欢的任何女人中的一个。

即使是一夜的情缘后你把我忘记，那我也可以有勇气去抢夺你，我可以更甚于莉莉安娜。

可是现在，我又有什么立场去爱你。

就连现在想要从身后去轻拥你，去拂去你的萧索和落寞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多么想啊，那样的抱住你。

而我能做的就是抱住你空空的影子，我将自己的脖颈贴在你的背上，轻抚着你。

你知道吗，我就在你的身后，假装抱住了你。

片刻自欺欺人的温存啊。

“父亲，要吃饭喽！”我悄悄的推出房门，站在门口，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许久，里面传出闷闷的声音，

“就来了！”

饭桌上。

“我想，约瑟的生意也不能太耽搁的，我们还是提早回去见约瑟家人吧！”

即使再多留下一天又如何，多留下一天改变不了我们的结局，只会让我们都痛苦。

终究是要离开的。

此话一出，桌上的三人，包括父亲都有了反应。

我甚至看到父亲的装牛奶的杯子差一点滑落。

我很少见到他那样失控，从小他在我眼里总是一个淡定的人。

“那样也好，早点动身吧！”语气极淡，仿佛刚才那样失控的他是我看花了眼睛。

“我想吃过早饭就出发了，毕竟还有几天的路程呢。”

餐桌上无人再说什么了。

终于，我收拾了好了行囊，要出发了。

身上没什么好带的，毕竟我那些衣裳用莉莉安娜的话来说，是上不了什么大场面的。

我环顾着我的卧室，我的床。

在这间卧室里，这张床上，你多少次轻拍着我入睡。

而在外间的那个壁炉前，多少次，你夜里外出打猎，我一个人吓得抱头哭泣的时候，你总是出现，紧紧的抱住了我。

还有我们的猎狗布鲁索，它也意识到我将要离去吗，依偎在我身边不愿离去。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说再见了。

可是说声再见却又是那么的难，难说再见。

早已习惯了日出日落，

总以为拥有你的明天还很多，

没曾想过这熟悉的脸会让我难过，

习惯有你在我身边，没想过你不在的生活，

泪雨也是阳光闪烁，是避风的角落。

离开会成为最美的洒脱，

眼是心的承诺，

我和你永远逃不过，

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收获。

难说再见，

你的背影遗落在我眼前，

难说再见，

永远不忘转身的瞬间，

再相见，已是沧海桑田。

“伊莲娜，到了那里好照顾自己，我相信约瑟会给你幸福的。”他终究是说话了，开口就是这样话。

“我会的。”我用力的点点头，不敢抬头再看他一眼，我怕我眼中含着的泪水被人发现，怕我在看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再见了，父亲，谢谢你的养育之恩，我会永远的记住的。”

我看到了布鲁索在你的脚下，摇着尾巴，哼哼唧唧，连它都是舍不得我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莉莉安娜，她会意的朝我点点头。

诺言，我已经将你托付给这个女人了。

从今天起，她就可以在这个家里光明正大的以女主人的身份进进出出，为你操持家务了。

她会替我接过你狩猎回来时带着的猎枪，亲切的叫着你去吃饭。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远离我了，

而我，能做的只能是默默地记住你了诺言。

转身，挽住了约瑟胳膊，我们就这样离开了。

泪水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泪如雨下。

再见了父亲，再见了诺言。

从今往后，不会，再也不会有一个叫伊莲娜的女孩站在你的背后看你落寞的背影了，

再也不会有一个叫伊莲娜的女孩看着你揽着别的女人进入你的卧室，而恨得牙痒痒了，

从今以后更不会有一个女孩，三更半夜的去到你卧室的门外去偷听你和别的女人欢愉的声音了，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叫伊莲娜的女孩为你的一举一动而失魂落魄或者是欣喜若狂了。

再也不会，再也不会有了。

如果有可能，这个叫伊莲娜的女孩子再也不愿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了。

但是，她却只愿你以后的岁月里，会过的幸福。

我是多么想再去回头看一眼你，可是，我不敢。

我怕我再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你了。

我知道你在我的身后看着我远去的背影，我可以想象布鲁索在你的脚下，你看着我的背影。

呵呵，我笑了，诺言，我带着满脸的泪水笑了。

因为，这一次，终于轮到你看着我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