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伊莲娜（1 / 1）
尽管一夜的流泪，我知道仍然唤不起父亲对我一如年幼时的爱。
早晨我很早就起来了，与其说很早就起来，倒不如说我一夜未眠。
天刚蒙蒙亮，我就再也受不了了。在床上呆不下去了，想着父亲和那个女人耳鬓厮磨，赤身裸体的纠缠，想着他们之间有那样的亲密，我就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整个人坐立难安，觉得这个家里的空气很压抑，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起来，我迫不及待的冲去家门去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也许很快自己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我带着猎狗——布鲁索来到了他经常打猎的地方。
下了一夜的雪也停了下来，整个世界看上去都是银装素裹的，就连远处的几颗针叶杉树上也挂满了雪。
地上的雪有几尺厚，我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四处寂静无声，此刻还有不少人在梦乡呢吧。
比如，自己心里那个又气又爱，想去不在乎，却又时时刻刻挂念着的人。
想着他正搂着一个女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自己却要受这份冻，想着，才发现自己刚才急着出门，厚外套也不曾带着，此刻鞋子里面全是雪，好凉啊。
看着在我前方奔跑的布鲁索，我告诉自己，不用怕，还有布鲁索陪着我呢，虽然这里，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出没，虽然他告诫我说不可以单独一个人来这里，因为这里经常有野兽出没，但是此刻，我已经被气愤和委屈冲昏了头脑，而且想到回去要面对家里那令人窒息的氛围，以及父亲和那个女人的同床共枕，我就狠下心来，而且都布鲁索陪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我就更加大胆的往前去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我累了，停了下来，我抬起头来，看着太阳早已出来了，普照着大地，看着上面是湛蓝湛蓝的天空，还有几抹如轻纱一样的云儿浮在上面，好像一副油画一样。
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刺眼。
雪色随着大地的高低而此起彼伏，雪上还映着太阳光的七彩颜色。
放眼过去，天地稀声，仿佛这天地之间只要我一个人，蓦然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那么，这天地之间渺小生物的喜怒哀乐就更是微不足道的了。
想到这里，心情觉得好多了，这一趟果然没有白白出来，这冻也没有白白的挨。
我弯下腰去，抚摸着布鲁索，它跑累了，蹲坐在我的脚下，它舔舔我的手指，我和它嬉戏着，整个人如同也轻盈起来，在雪地上，一人一狗在追赶着，我暂时将不开心抛到了脑后。
累了，我和布鲁索沿着我们刚才留下的脚印回到了家里。
果然，如我所料，那个女人还在。
因为我离开时的房门是我关闭的，还是我关门的样子，我刚恢复的心猛地有沉了下去，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走进屋里。
果然，他的房门还是紧闭的。
这一连串的果然又让我难受了。
我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出神，呆呆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
许久，门从里面打开了，是那个女人，昨夜来的女人。
我认识她，她是镇上一个较为富有的寡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他丈夫是镇上为数不多的出门做生意的男人之一，赚了不少钱，在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
可惜，前几年一个风雪的夜晚，她和丈夫外地回来的路上，被雪狼袭击。那晚父亲也去打猎，听到呼救声匆匆赶了过去，救下了正在被狼袭击她的丈夫。
虽然她丈夫保住了性命，但是为了保护她救她，她丈夫伤的很重，而且作为一个男人，他丈夫很重要的部位受了严重的伤，不能再过夫妻生活。不过，没过多久，他丈夫就因伤口发炎恶化死去了。
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
何况这个叫莉莉安娜的女人长得很美，外表很柔弱，天生一副让男人保护的模样。
有人也许是觊觎她的财产，有人是垂涎她的美貌和身材，所以就有很多的男人对她大献殷勤。
当然这些男人中间一定不会有父亲，因为他是那么骄傲，对那个女人也是不屑一顾的。
可是莉莉安娜就是喜欢父亲。
在一个晚上，她就一个人跑到了父亲面前，满脸娇羞，在炉火的映照下，她的是那样的美丽和娇羞。
一个男人如果这些都不懂，当然不算是一个男人，何况是在女人堆里摸打滚爬的父亲。
父亲二话没说，一把将她扛上了肩头，走进了他的房间，随后就有男欢女爱的声音传出来。
这一切，躲在暗处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偷偷的跑过去，透过门缝，借着从外面的火光，我看到了父亲是如何和一个他不爱的的女人在床上纠缠。
莉莉安娜的身材果然足以使男人血脉喷张，把持不住，她是那样通体雪白，凹凸有致，曼妙无比，她因为激烈的晃动而大汗淋漓，把前额的头发的浸润了，服帖的贴在脸上，额头上，为她更增加了几分娇柔和妩媚。
她那似乎是很痛苦又很快乐的脸，不知道为何扭曲是，叫声里也是参杂着痛苦和快乐的成分。
我呆住了，不知道和父亲那样纠缠会产生这种表情和声音。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怎么让人可以既那样无比的快乐又痛苦？
此刻的父亲呢，他光着上身，宽阔的肩膀，有力的臂膀，一把将那个女人抓起，我看到了他像一个粗暴的野兽一样在蹂躏一个美女一样，他是狂野的，是粗暴的。
我看着他的侧脸，他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不，有表情的，他的面是铁青的，是痛苦的。
我的心，被震撼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充满野性和吸引力的父亲，我的心怦怦的跳着，那天开始，我就不断的偷窥父亲和其他女人亲热。
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也是打那以后，莉莉安娜，经常出入父亲的房间。
也许是她那柔弱的外表以及善解人意的性格，还有她对父亲几乎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使得父亲没有和她终止这种关系。
总之，莉莉安娜是父亲性伴侣中时间最久的一个。
但是，我和她并不熟悉，只是她来找父亲时碰到我，就会对我温柔的笑笑。
我对她印象不算太坏，她不像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也不像那些为了讨好父亲而对我大献殷勤的人，更不是缠着父亲让父亲娶她们的人，所以，我不太讨厌她。
如果，她没有霸占着我的父亲，也许我会喜欢上她，她挺美，而且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她出门看到我，对我还是温柔的笑笑，我脸上没有表情，她缓缓来到我身旁，还是笑眯眯的说道：
“伊莲娜，我能和你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我和你”我面无表情，毫不留情面的说道，语气中的嫉妒莉莉安娜怎么没有察觉，只是自己不曾留意罢了。
“是关于你父亲的”她还是很温柔的看着我
“好吧！”我还是无法抗拒关于父亲的一点一滴的事情。
我们又走了出来，到了一片比较稀疏的针叶杉树林的旁边。
我捡起一个杉树的叶子，在手里搅动着，
“说吧，什么事情”
她笑笑看着我，道：
伊莲娜，你是爱你的父亲的，对吗？从你的眼神里，我知道你是爱你的父亲的”
“好笑，我当然爱我的父亲”我没好气的说道，
“是的，你父亲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无论是什么方面。。。”
“这也包括在床上吗？”
一想到，她和父亲在床上的画面，我的心就像着火一样，不能控制自己。
所以，没等她说完，我就粗鲁的打断了她，我知道父亲是一个很有魅力得男人，这不用你来告诉我，你想在我面前炫耀你和他的关系有多亲密吗？
“是的，在床上也是”
她居然没有生气，还是笑眯眯的道，仿佛没有把我的愤怒看在眼里，我的愤怒以及想激怒她的话丝毫不起作用，仿佛我的一记重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而且我的醋意和嫉妒有深深地暴露在她面前。
她接着说道：
“你父亲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我承认，我喜欢他的外表，当然在床上，他给了我无与伦比的美妙感觉，但是这一切都是不是我紧紧的追随他的最重要的原因。
你知道，我和我的丈夫被狼袭击，是你父亲冒险救下的我们。
那个风雪交加的晚上，我们遇到了狼，看着丈夫被狼袭击，我无能为力，只能嚎啕大哭。
忽然随后来的一只狼向我扑来，我似乎看到了狼那尖尖的锋利的露着寒光的牙齿。
我以为我会死去，可是就在我极度绝望恐惧的时候，上帝派来了他的使者，就是你的父亲，他开枪救下了我。
我看着跳起的狼在我面前倒下，我看到了你父亲威猛挺拔的身影。
之后，他从容不迫，对着正在咬我丈夫的狼又是一枪，一头狼又倒下了。
他扛起受伤的丈夫，扶起吓得跌倒在地的我，他像一个天神一样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健硕魁梧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那在黑夜里依然闪烁光芒的眼睛，在我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那一刻，我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原来他才是我心中所幻想的，能让我依靠的男人。
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还带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但是我就觉得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温暖，他就是我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要寻觅的温暖的避风港。”
她一口气说完，神情是那么的陶醉，完全忘了我的存在，仿佛有回到了那个晚上，她沐浴在春风里，完全是一个恋爱中的女人，他提起父亲时的表情是那么幸福，这种幸福的微笑似乎在告诉我，这个叫做莉莉安娜的女人是胜利的，至少她从父亲那得到了她要的温暖。
这个表情深深的刺痛了我，我是那么的想从父亲那得到温暖和怜爱，而眼前这个女人似乎用她诱人的身体为诱饵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她戳到了我的痛处，我不禁恼羞成怒：
“作为一个受过人恩惠的人，不知道回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介入我们的家庭呢，不要以为靠着诱人的身体和美貌就一定能诱惑我父亲，不要以为我父亲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长就是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你们都不配，都是我父亲的玩偶罢了，你们永远都比不上我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少做你的白日梦了”
我一口气吼完，完全不是平日里那个安静的伊莲娜，我知道自己是嫉妒了，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暇的心也会存在着如此强烈的嫉妒，尽管我有觉得自己的嫉妒是理由的，一个女人要来和我争夺我的父亲，尽管觉得自己的嫉妒是正义的，但是我还是恶语伤人。
其实我是能了解莉莉安娜的心情的，自己当初不是也差点死去狼爪之下，幸亏父亲及时出现才得救，然后对父亲的怨恨也就消失了。
听完我的话，她沉默了，我看着她沉默的脸和高深莫测的表情我有些莫名的害怕，我沉不住气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有话要说吗？”我口气很冲，借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
“我发现自己爱上你父亲以后，似乎就不再快乐，因为我知道他在镇上很有女人缘，他和很多女人都有肉体上的关系，我是真的爱上了他。
可是爱是自私的，是不想和别人分享的。你爱的越深就会越痛。
看着他和许多女人的暧昧，我心里很是煎熬，如果和别的女人一样只是做一个床伴，以我的美貌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要和其他女人分享，我又是很不愿意的。
可是我知道我没得选择，因为我爱他，就在他如天神一样降临我面前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注定，我爱他。
爱情的胜负是由谁先爱上谁决定的，我一开始就爱上了你父亲，就意味着，我处于劣势。
我想做他的唯一，尽管我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我整日被嫉妒折磨着，所以我不快乐。
但是和你父亲发生关系之后，了解他之后，我觉得这种嫉妒更加强烈了，镇上的那些女人不过是你父亲的玩偶而已，真正在你父亲心中的人就是你的母亲和你。
我想要你父亲的心，可是那东西太珍贵了，和他在一起之后才发现自己更加离不开他。
所以我的嫉妒是放在心里，而你的嫉妒是放在眼里，放在眼里，只能把喜怒哀乐也显示在脸上，而放在心里，脸上却依然可以有笑容。”
“父亲心中真的有我吗”
尽管被莉莉安娜的痴情感动，但是让我心潮澎湃的还是那句父亲心中只有我和母亲，我心中疑惑着，我怎么可能和母亲相提并论呢，想到她在父亲心中一直盘踞了二十年或者更久，心里似乎升腾起一股嫉妒。
不，不，这怎么可以，我怎么可能嫉妒起自己的母亲，可是那股酸溜溜的感觉怎么如此强烈啊？
“想想你父亲当初是为了谁才和那些女人有染的，是为了谁才拼命打猎的，想一想你父亲孤身一人，抚养你长大，为什么没有再娶的。。。。”
莉莉安娜神情还是那么落寞，此刻最不愿意展示自己嫉妒的莉莉安娜也不可避免的露出了醋意。，
“他没有再娶是因为他还爱着我的母亲，不是因为我”
我又一次粗鲁的打断了她
“伊莲娜，你听我说，一个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是在心里，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你父亲既然可以和其他女人有肉体的关系，为什么不可以和其中一个结婚，让自己不那么辛苦，那是因为他怕亏待了你，所以他让自己苦了那么多年”
莉莉安娜意味深长的说
“可是现在你长大了，可以去寻找自己的爱人了，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了，当然，你的父亲也应该过上自己的生活了，伊莲娜。”她说话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这么多年是我在拖累他，可是我没有不让他再娶，从来没有干涉过，他爱娶谁就娶谁”我真的很气氛很委屈，我不想自己是一个包袱啊。
“可是，以你父亲的为人和性格怎么可能会委屈你呢？”她又说道
难怪莉莉安娜知道母亲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她已经那么了解父亲了，甚至比我还要了解，看来父亲对她还是有感觉的，不然怎么会在她面前泄露自己的心事呢。
也难怪，莉莉安娜那么温柔，像一朵解语花一般，任何男人对她狠心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吧，而自己只是一个拖着他二十年的包袱啊。
“说吧，你找我出来，不可能只是想说这么多的。”
我已经意识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既然该来的都会来，起码要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一个真正被人嫌弃的包袱，我把自己修长的脖子昂了昂，我要让莉莉安娜觉得我是那么的高贵，对于她说的话多么不在乎，可是只有我自己自己知道要不在乎有多么困难。
“其实，我希望你能尽快找一个男朋友，固定下来，最好能订婚或者结婚最好。”
“为什么啊？我可以不妨碍他娶你或者其他女人，干嘛那么迫不及待的让我出门啊？”
我拼命想维持的淡定还是被她一句话击溃，我又一次愤怒了。
“你知道的，你父亲没有看到你有归宿是不可能安下心来为自己打算，你父亲为你牺牲了那么年轻美好的二十年，你难道还想让他继续牺牲下去，他已经不再年轻，他还有几个二十年可以蹉跎，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伊莲娜。”
莉莉安娜终于激动起来，我在她脸上不禁看到了一种为父亲打抱不平的神情，更多的是迫不及待。
是的，他已经为我牺牲掉了最好的二十年，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呢，难道他平时那么冷淡的表情都是在告诉我，他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吗？是我太笨了，没有看出来，想到这，心里一阵阵的痛。
“是他，让你来告诉我这些的吗？”尽管知道答案会让我更加难过，但是，我还是想知道。
“你父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他不可能亲自告诉你，我知道他有这个意思，所以，我才来告诉你，我不想让你父亲为难。”莉莉安娜的几句话似乎把我送到了十八层地狱。
终究他还是嫌弃我的。
“可是，你怎么那么确定他就会娶你？”我还是不死心，
“你也不希望你父亲守着对你母亲的回忆过一辈子吧，他是一个那么优秀美好的人，应该得到幸福。
还有，回忆之所以叫做回忆是因为它只是过去的事情，也只能是过去的事情，
你说对吗，伊莲娜？”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是我知道，她相当有自信，这次换她了，她高高的昂着修长的脖子，那么的居高临下的感觉，她脸上又露着笑容，可是这笑容中闪烁这胜利者的喜悦，以及对一个失败者的同情。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天要离开他，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的快，更加没有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这么的令我这么难堪。
我低头不出声，手里的杉树的叶子已经被我狠狠的扎进了手心，好恨啊。。。。。
我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流眼泪，绝对不可以在这个女人面前流泪。
“我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还有，伊莲娜，我之所以来找你原因还有一个，你的嫉妒太明显了，我想这嫉妒里是不是有一丝超出父女之情的嫉妒啊？
像你这种单亲家庭的孩子可能会有严重的恋父情结，可是如果一旦越出这个界限，那就叫做什么你知道吗？”
她看着我想说什么辩解的样子，她抢过我的话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你的父亲包括我们长得全都不一样，聪明如你，我的话就到这，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呵呵呵。。。。说完笑着，就转身离开了。
她的几句话，犹如一记耳光一样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
怎么可能啊？
那不可能，我只是对父亲单纯的崇拜，想从他那得到爱而已，绝对不是莉莉安娜说的那种。。。。。。
乱。。。。。伦。。。。。。
还有，我真的不是他的孩子吗？
我的头嗡嗡的，我不能在思考下去，我跌坐在雪地里，我看着天空上的太阳，那么刺眼，看着，看着，眼前就一片漆黑，我昏倒了。
梦里
我回到了小时候，他用短短的胡须扎我的脸，在我的脸上蹭来蹭去；
偶尔带我去打猎；
用厚厚的皮毛大衣把我裹在怀里；
用宽阔而长满茧子的拍打我睡觉。
可是一转眼他又不见了，我找了好多地方，他常去的小树林以及打猎的地方全都没有，我吓得哭了，我跑回来，看到小仓库的门开了，我往里面一看，是他正抱着莉莉安娜，他看见了对我笑笑，并对我说：“伊莲娜，快叫妈妈。。。。”
“不，她不是我的妈妈。。。。。”我大声的叫喊着
“我不要你了，你不是我的孩子。。。。。”他马上变得好严厉，
我哭的更凶了，我哭着跑开了，在大街上跑啊跑啊。。。。。
我看到所有的人都对我说，
“你不是亲生的，不是不是。。。。”
我看到他们的一个个在我眼前闪过，一个个都是扭曲的，张着大嘴对我叫着，我堵住耳朵，我用力向前奔跑，跑，一直跑。。。。。
“伊莲娜，伊莲娜，快醒醒啊。。。。。”
我听到有人在急切的叫我，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张模糊的脸。
我知道那是他。
果然，看清了，是他在着急的呼唤我，看着他那么惶恐紧张的脸，我心里一阵酸楚，是为我吗？
他看着我醒来，一丝喜悦爬伤了眉梢，对于不太表达自己情感的他来说，有这两种感情实属不易。
他看着我不说话，表情又紧张起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为什么只有我受伤生病的时候才有这种待遇？
不过，我不应该再去要求更多了，心里应该满足了，至少他还是有一点点在乎我的。
我轻轻的笑了笑，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去抚平他的眉头，我要他开心。
可是，手刚碰触他眉头的那一刻，我想到了莉莉安娜说过的话，我难道真的爱上了自己的父亲。
蓦地，我的手定格在那里。
看着我发呆，他紧张的又问道：
“到底那里不舒服啊？还有你怎么会跑到那里，你知道外面有多冷，要不是布鲁索回来拉扯我的裤脚，我意识到可能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就赶了过去，要不然你会冻死的知道吗？”
他一把将我的两个手都捧在手心里，激动而气愤的说。
“哦，没什么，只是想去散散步，不知怎么就晕倒了，我真是太没用了，只能拖累你，这么多年，你一定为我操了不少的心吧”
我没打算告诉他我和莉莉安娜的谈话，或许，莉莉安娜的话其中也有他的意思。这么多年我是拖累了他，还有可能我只是他捡来的孩子。
“你今天怎么了啊，说话很怪。”
“你今天也很怪啊，说了那么多的话”我说道，
“真是长大了，你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了，看来真的是该找一个男朋友的年龄了，有一个人陪着你，我也放心一些。”
“好啊”
终究你是嫌弃我的。
沉默了一会，我脸上勉强又挂上了灿烂的笑容，笑嘻嘻的对着他说道。
他的脸上也带着一丝别扭的笑容，他朝我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背影，显得是那么的孤独与落寞，我好想上前去抱住他，好像给他温暖，好像抚平他紧锁的眉头。
可是，可是，我用什么身份呢？
终于，我强忍的泪水还是滑落下来，终究他还是有把我送出去的意思的。
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多少次我追随着它，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见。
想到以后，就连仅仅用目光追随他的背影这样卑微的事情，也会变得遥不可及，我的泪水流的更凶了，心，好痛啊。
看着跳跃的炉火，许久许久。
我下定决心了，不要再拖累他了，每个人都应该有追求自己想要生活的权利，我已经将他捆绑了二十年，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还有在他面前一定要高高兴兴，让他觉得我是欣然接受他要我找男朋友的意见的。
要不然他怎么能安心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看到他那么紧张我，我相信了莉莉安娜的话，父亲心中是有我的位置的，不管这个位置有多么的不起眼，我都已经满足了。
他已经抚养了我二十年，无论如何，我要为他做点什么，不可以在任性的留在他身边了。
对于自己的不舍，自己那么明显的嫉妒和强烈的占有欲，我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有着严重恋父情结的女儿对父亲的依恋和爱。
我要自己相信，而且我只能选择相信。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的痛，那么痛，甚至连呼吸都是痛的。
父亲，为什么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