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身心煎熬(1 / 1)
唉,家里搞装修,都没地儿码字了,苦闷。月夜朦胧绰约,房中黑灯瞎火。
搁在身上的那只手臂散着热,烫得异常,览华心中一紧,不敢动半分。
佛祖啊,她览华元君不食人间烟火五百年,怎受得了如此大的刺激!
她眼一闭,口中连连默念清心咒。身旁的玉清问道:“你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甚?”
她一顿,说道:“玉清也念念清心咒吧,好镇镇心神。”
玉清真王愣道:“览华上火了?”
她心中忍不住哀叹,真是个纯良的孩子,夜半三更勾引她,却又无辜着脸皮问起她原因来。莫非是她览华元君内心忒龌龊了?
玷污像玉清这般良仙之事,她如何下得了手?
她无奈叹气,往内侧动了一动:“或许是水土不服,休息个一夜便好。”
玉清应也不应一声,搁在她身上的手臂也许久不动,看情形是睡着了。她长舒了一口气,口中继续默念清心咒。
“览华就消停吧,叽叽咕咕念得本真君心烦。”
呔,居然还没睡着!纯心是来勾她霸王上钩么?
玉清将头凑到她耳侧,说道:“本真君身子发热,览华怎能只顾自己,长夜难眠,和本真君说说话。”
一深一浅的呼气拂上来,她脸皮登时一僵,她在凡间历尽沧桑,过尽千帆都达不到这色胚技高一等的调情方法,原来,无论是风流胚还是色胚,都乃天生。
既然他费力诱勾本仙君,本仙君就从上一从。
于是,她翻过身,伸手揽住玉清,半撑着身子嘴唇涎勾:“春风阵阵,玉清的身子当然会发热,待我们两个将春宫上下研究,这毛病就会痊愈……”
玉清眼睛发亮,低声道:“览华说得可是真的?原来春宫还是一方良药。”
她怔了半晌,将面皮一抖,假惺惺露出一副淫贼样:“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吧,玉清。”
玉清兴致勃勃,伸手便要来扯她的衣服,刚扯开衣襟半许,手被擒住:“做甚?”
览华将垂涎一敛,一本正经地说道:“玉清可知道咱俩做了春宫,会有什么下场?玉帝念你是他儿子,对你定会网开一面。小仙就不同了,诛仙台上天雷一闪,彻底干净。”
玉清点头,沉吟道:“既然这样,本真君不研究了。”翻了个身,沉寂无声。
览华皱眉,他倒好,本仙君心中荡漾了,一句话,翻个身,就将她扔下。她无奈叹气,翻身向内。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如今的玉清色胚亭亭玉立如池中花,她觉得不是她在诱玉清造孽,而是玉清在逼她造孽。
览华不由想起五百年前,第一次上天庭,第一次见到从龙蛋里蹦出来的小玉清。
那时的小玉清和勾陈美仙一般,清清冷冷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时的她刚做神仙,不懂天庭规矩,满脑子世俗歪念,虽然现在收敛了许多,但是脑中依然残存不少。
她在凡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惹人爱,惹人怜的小男孩,于是头一回见面就把他抱入怀中,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这是凡间的见面礼,小仙有礼了。”
小玉清挣扎着离开她的怀抱,怀顾四周仰脸看她:“你是玉帝派来照顾我的览华元君?”
她点头,笑道:“小仙便是。”
小玉清面色一肃,负手而立:“既然上了天庭,就得守天庭的规矩,览华元君就不能念着凡间的任何东西。”
话是这么说,但她览华元君是谁,是凡间夹着爹爹的棍子长大,满身臭名,风流又倜傥的丞相五千金,柳多。
她柳多别的本事没有,但把死的说成活的,把铜的变成金的本事还是有的。
小玉清出壳的日子不多,只要他现身的一日,她便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大半天,将她二十年来的凡间事一件不剩地抖出来。
岂料——
“什么是春宫?”
满嘴琼浆一口喷出,滔滔不绝的絮叨戛然而止,她歪头看向小玉清,一双桃花眼闪着亮晶晶的好奇,一脸虚心求教。
“玉清哪听来的?”玉帝呐,她虽偶尔惦记凡间,每月也就对你儿子唠叨个半天,烧杀抢掠、男欢女爱等有违天理之事她从不吐半字,这春宫绝非她览华元君所言。
小玉清敛眉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表示不知。
如今想来,玉清真王的风流是天生的,如此一个风流仙,难怪乎桃花仙子会神魂颠倒,就连心如尼姑般止水,身如和尚般纯净的她也春心不止,荡漾不已。
真是沧海桑田……沧海桑田啊,如今躺在身侧的玉清真王哪是当年言辞正经,本分守礼,神情肃穆的小玉清?
她轻叹,翻了个身子,朝向玉清的背,素白的袍子下隐隐透着肌肤的颜色,头脑一热,又叹了一声。
“你不想睡觉,本真君还要睡觉。”
览华吓了一跳,她私以为睡去的玉清忽然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直瞧她,黑夜里贼亮一片。
她凄苦地笑了两声:“小仙水土不服,实在睡不着。”
玉清直直地瞧了她许久,才点头说道:“的确,这凡间的天气不比天庭,本真君躺在那里,身子越发热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我们还是脱了衣服睡吧。过几日回天庭,被玉帝瞧出来,定会起疑。”
她诧异,头脑更热了,却假惺惺笑道:“小仙身子不热,玉清要是热了,可脱了衣服睡。”也好让本仙君瞧瞧你这美仙光溜溜的身子。
玉清真王依言当真脱了裹身的袍子,黑漆漆的深夜里,一片莹亮光洁的肌肤登时刺入她的眼中,只觉自个儿的鼻头一热,似有温热的血淌下来。
要命!这色胚非逼她扑上来么?
她手捂着鼻子,眼一闭,索性翻过身去,头脑更觉发昏了。
“览华说得不假,脱了果然凉快些。”身后的人吐了一口气,感觉有一股热气朝她逼近,“览华水土不服,或许也闷坏了,你也将衣服脱一脱。”
她的玉清啊,不是身子闷坏了,是你我二仙春心荡漾了。
“小仙不脱。”你就别再勾引本仙君了,清心咒都快镇不住本仙君的春心了。
“这里是凡间,你我难得下凡游玩,就要玩得尽兴,览华用不着死守规矩礼分。”身后的人兴致很高,在黑夜里摸索着朝她又靠近了些,肌肤隔着衣服的碰触如同滚烫的沸水,一瞬间烧灼了她的身子,“你不脱,本真君自个儿再脱。”
说着便要脱去裤子,她心惊之下忙转身抓住他的手,苦笑:“不要再脱了,再脱小仙今晚就要上诛仙台了。”
“你的手?”满手摸到粘糊糊的液渍,玉清眼尖,一惊一诧,“好端端的,怎么又流鼻血了?”他直起身子,整个身子朝她压过来,抓了床边的衣服帮她拭净鼻血,“今日你淌了两次鼻血,天庭五百年,看来览华的仙体早已不食人间烟火,明日我们就回天庭,伤了仙体,本真君瞧着难受。”
光嫩雪白的半个身子压上来的那瞬,她早已昏得两眼模糊,头脑滚烫,说不出半个字来。
正值年少……正值年少啊!
“览华?”瞧她那副神色,玉清终于急了,“览华说句话吧,别吓我。”
鼻头血流不止,览华却笑得神志不清,阿弥陀佛,瞧了美仙的身子,明日本仙君会不会长针眼?玉帝,今日是你儿子主动诱本仙君,与本仙君无干……无干呐!
“览华笑得一脸扭曲,莫不是病得不轻了?”玉清越发急躁,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渡上几口仙气。
本仙君栽了……
无比感叹了一句,她两眼一翻,头脑一晕,厥过去了。
她览华元君身纯心洁,就连玉清真王脱光了衣服在她眼前晃来荡去,她都苦苦压抑,不做饿狼扑羊的龌龊之事。一定是释梦君疏怠职责,不小心将哪个仙人的龌龊梦弄到本仙君身上来了。
是的,她览华元君又做春梦了。
这次做的春梦来得既猛烈又真切。
梦里,她还是在那个桃园中,桃花灼艳,仙雾飘朦,眼前的男子笑容带魅,一双桃花眼丝丝倦媚,一头墨发纠缠在她的发上。
身心煎熬了一个晚上,若是在梦里再熬几个时辰,那忒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她一把抱住眼前人,径直亲了下去,男子热烈回应。
横竖在梦里,她就轰轰烈烈地干上一回。在梦里敢作敢当,解不敢解的衣衫,强不敢强的人,做不敢做的事。
她啃得激烈,低低地□□呢喃:“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对方也热烈回应,轻轻咬了她一口耳垂,深情轻语:“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百年来,本仙君宵想他许久,今日得到他的允许,心花怒放,春心难抑,春潮孟浪不可挡,紧紧抱住眼前人,发疯似地啃咬。
身体相容的一刹那,她想,她等了五百年,终于抢了桃花仙子的老情人,得到了他的身心,飞灰也值得了。
激情过后,两人相拥轻吻,深情言语,却猛然被人推了一把。
她浑身一个激灵,醒了。
惊见床头,勾陈美仙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她。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坐起身子,惊醒了身旁的玉清真王。
玉清真王裸着上半身,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口齿含糊地问她:“怎么了?”
这声音……她震骇了。
乌黑的长发垂在半裸的身上,散掩半张精致风魅的脸颊,褪下十五六岁的稚气,五官变得成熟细致了,桃花眼中的光芒也越发媚了,身子更为精壮结实了。
乖啊,只一夜之间,玉清真王居然长成二十几的风情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