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攻克两线(1 / 1)
临顺淡然的站在剩下的一千多名士兵面前,美眸缓缓的扫视众人,有别于年龄的沉稳气质和深邃的眼神让站在下面的士兵们更加热切。
“你们选择的时候到了,留下或是离开。”轻轻的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徐景飞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少年,这种气势纵使是在阿哥之间也是不常见到的。整个战争或多或少都受了面前这个十三岁少年的影响。亚吉大陆僵持已久的局面被这个少年轻易地打破了。
“誓死追随六阿哥!”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这句话,士兵们开始还喊得不很整齐,到了后来响亮的口号震得树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誓死追随六阿哥的口号响彻大营。纵使只有一千多人,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没有人离开么?很好。”临顺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思索着什么,缓缓开口:“整队!出发!”说完向徐景飞点了点头,飞身跃上红云向黑灵山的方向奔去。身后的一千多人自动自发的跟随剩下的六名队长,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跑着跟了上去。
南线的大营里很多士兵艳羡的看着本来和他们一样普通的士兵经过那短短的一晚上,竟然有了凌厉的气势。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后悔,没有成为奔走的一千多人中的一员。
临顺在黑灵山脚下停下前进的步伐,牵着马远远地看着他的第一支军队,尽管跑了很远,队型没有散,很好。士兵们很累眼神却很坚毅,很好。气势与出营时一样,甚至更为高涨,很好。临顺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你们的表现很好!跟着我,会死。可是你们会死有所得。幸运活下来的,我会赋予你们男人最热衷的一切。”临顺眼睛扫过众人。“背叛者,死!退缩者,死!骄躁者,死!盲目者,死!这就是跟着我的军纪!希望你们能理解我所说的每一个字。”文弱的外表也隐藏不住他的萧杀之气。
“请将军赐我们跟随您的权利。”剩下的六名队长中突然有人单腿跪地,抱拳相求,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临顺。络腮胡子和蓬乱的头发掩饰不住他闪烁着智慧的眼。
临顺笑了,笑得如沐春风,事情的成败除了实力还需要很多运气。无疑他很幸运,在几十万的大军中随便抽出两千人,就有此人,不得不说,老天都帮着他。
“哦?你说说什么样的权利?”临顺藏在衣袖中的手习惯性的抚了抚白玉笛。这已经成为他思考时的习惯。
“我们只有更强大了,才有跟随在将军身边的权利,请将军狠狠的磨练我们。”大胡子坚定的说,剩下的五名队长中已经有人反应过来,只是一种效忠,也是在祈求六阿哥给他们更多像那夜一样的锻炼。那天如果没有六阿哥详尽的地形图,和精准的算计,他们绝不会在层层保护下烧了东南军的粮仓。
“很快就会有机会的。”临顺垂下眼,不愧是那个男人锻炼出的军队,即使是最低级别的士兵中,也有这样的人才。这样优秀的军队给他剩下不少麻烦。
东北王金泽鲁•克城斜倚在贵妃椅上,细长的桃花眼斜睨了站在身侧的文官,“拟诏,告诉段非那兔儿爷,朕帮他平暴动,建洲以南六州朕要了。”
站在旁边的文官好整以暇的把东北王粗鲁的语言转化成官方用语,又在前面加了大片华丽的辞藻。迅速的拟好诏书。捧给东北王过目,东北王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挥了挥手示意闲杂人等下去。
他看着无论走到哪,都要携带的巨幅地图,手缓缓的划过塔撒要塞以西的黑灵山,滑向东南军的几处粮仓。偷袭?那个温吞到让他差点跳脚的儿子终于要伸出利爪了?真是令他意外的收获啊。
手滑向西北的大片土地,邪气的笑溢出嘴角。罗德尔,真想快点看看你跪地求饶的样子呢。
在得到东南王段非妥协的回信后,东北王金泽鲁•克城一扫往日的慵懒,亲自带兵前往西北。守在边界的罗德尔做梦也没想到他迎来的不仅仅是东南羸弱的军队,还有狼崽子似的东北骑兵。妄自尊大让罗德尔节节败退,可是他毕竟是称霸一方的霸王,岂是这么简单就会被打到的。迅速的整合军队,停止南下掠夺,不停的往西北深处引诱东北王。
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马奶酒,东北王看着前方一小队打着游记不停骚扰东北军的骑兵,轻蔑的笑容挂上他那张开满桃花的脸上。斜着眼睛看旁边的将士。“朕就说,东南虽然弱可还有那么点头脑,罗德尔那莽夫只知道用暴力不知道用大脑,他真以为朕这么好骗吗?”
“王上英明,罗德尔只是跳梁小丑,怎能与王上相较。”
听见这样奉承的话,东北王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两年的汉化教育不错,连粗俗的将士也学会了奉承,这就是他和罗德尔最大的区别。罗德尔只懂得以暴制暴,强取豪夺。他金泽鲁•克城却是会学习一切好的东西,改造他的金泽鲁儿郎们。
“点狼烟,我让罗德尔今天有去无回。”狠厉的神色浮现在那张桃花脸上,旁边的将士吓得一哆嗦,赶紧跑去传令。
远眺远方熊熊燃起的狼烟,三阿哥和八阿哥对视了一眼,八阿哥首先纵马飞奔了出去,身后是属于他的骑兵。三阿哥嘴角扯出一个邪气的笑痕,“驾!”马鞭狠狠的抽在身下的坐骥臀上,马儿狂烈的奔了出去,很快撵上了八阿哥。
“二哥。”五阿哥兴奋的看着仍旧沉稳的二阿哥,热邪沸腾的驾着马小步移动。
“兵分两路,务必守住库伦河,不给罗德尔突围的机会。”冷漠的表情,深沉的气质,严肃的面孔,不带丝毫别的情绪,这就是他的二哥,是他从小最崇拜的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值得自己效忠和为他两肋插刀。五阿哥得令带着骑兵向库伦河飞奔而去。
罗德尔看着前方和左右两方的滚滚的尘烟和翻飞的黄旗。不敢相信眼前的局势,他被包围了,如果不能突围,他只能带着手下逃向更西的无人之地。他到这一刻突然恨自己,恨自己怎么没像金泽鲁•克城那条□□一样多纳些小妾,多生几个狼崽子似的儿子。
东北王府
艾美男翻出了肚兜里藏的十二张纸,每张纸上都是同一个笔迹,同样的四个字:一切安好。三年来,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再一开春她就要及笄了,战争持续了三年,还没完,这三年没有一个阿哥回来过,只有不断达到十二岁的阿哥被送上战场。
十二岁,在现代还是对着妈妈撒娇的年龄,却已经在战场退敌了。艾美男用手抚平了纸上的褶皱,她忽然不想再等下去了。听说小美男六阿哥已经打到了鲁藏江边,南方大部分已经划入东北的势力范围了。
门被一脚踹开,“你又发花痴了?”干娘的大嗓门随着人一起飘了进来。
“呦,不错嘛,瞧瞧这身段,将来一定迷死不少男人。”干娘一边点头一边啧啧赞叹:“不愧是我养出来的,看来你这几年偷吃好料倒是没长错地方。”
艾美男给了干娘一个白眼,她干娘是土匪不是老鸨,要镇定,要镇定。
“干娘,今天不用熬鸡汤吗?”艾美男貌似天真的说。
“你脑袋让驴踢了?你是不是又躲到管家的驴棚里偷吃东西了?王三年没回来,要是还有人要生,那生的是谁的孩子?”说着厨娘还伸手探了探艾美男的额头。
“哦,那睡觉吧,我困了。”说完钻进被窝,把藏在被窝里的包袱往里推了推。厨娘揉了揉累了一天的肩膀,吹灭油灯也钻进被窝。
艾美男不动声色的偷瞄干娘,发现她开始打呼噜了便夹上包袱往外移动,刚跨过厨娘的一条腿,干娘一个翻身,就踹了她一脚,痛的艾美男撇下包袱揉了半天的腿。听着干娘的呼噜逐渐平稳,艾美男又小心翼翼的起身迈过另一条腿,两脚刚穿上鞋子,就听干娘说:“站住!”
艾美男一个惊吓跌坐在地上,怯生生的回头,发现干娘依然打着呼噜,还好是梦话,胡乱穿好衣服,捡起吓掉在床上的包袱,蹑手蹑脚的往门边走去。“你要干什么?!”干娘呓语的问。
“上茅厕。”说完夹着包袱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出了小院直奔驴棚后的狗洞,当艾美男觉得一身全是汗时,她已经奔跑在去小宅子的路上,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出府了。跑到小宅子的时候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匆匆甩掉两只鞋,抱着包袱爬上临顺的床。狠狠的喘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胸前咯挺荒,打开包袱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失声哭出来。
她平时剁肉那把菜刀正闪亮亮的躺在她的包袱里,那锋利的刀刃像耻笑她的大牙,正闪着银灿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