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1 / 1)
午夜梦回,段尘惊坐在床上,绝色倾城的脸上汗水淋漓,簌簌从额头滚落,滑在被单上。背后的衣裳已经湿漉漉的,粘贴在身上,修长的手指此时正紧紧抓着被褥,指节泛着白,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妖魅。
又是那个梦,自从紫阡陌告诉自己,琉璃的孩子已经快出生之后,这个梦就一直纠缠着。其实,自己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梦,香艳,确实是真实的存在。
紫阡陌问,是不是真心对琉璃的。这让人怎么回答?她不是知道我根本就是断袖嘛,竟然还问这种问题。
难道只有爱才能让我那样对她吗?何况我看,她根本就是十分享受,碧水宫的女人,有几个是好货?孩子?我不想要。
主子的要求还真是过分,明知道我对女人不敢兴趣,竟然还是让我去和碧水宫的那个女人做。要一个断袖和一个女人做,那简直就是像和同性做一样,恶心得慌。
“段尘,我看得出来,那个女人是喜欢你的。把她变成你的人吧!这样对我的计划有好处,你知道,她在碧水宫的地位举足轻重。”主子如是说。
想不屑的挑眉,却明白在他面前我是没有资格挑眉的。
恭敬地低下头领命,“属下知道。”
刚准备退出去,清郎的声音却再次飘来,一颗药丸也跟着落到手中,“吃了它,省得你对着那个女人不能□□。我相信琉璃是不需要这个的。”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侮辱,但自己却不得不从。
就在琉璃住的客栈,完成了主子的使命。曾经以为是短短的一个晚上,对那天的自己来说,却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身下的女人泪水涟涟,娇喘声声,真的十分享受,自己却必须强忍住呕吐的冲动。
飞速的跃出窗户,在客栈的墙角处犹如一个醉酒的人般倾倒枯肠,直至胆水尽出才作罢。
扶着墙角回到侯府,早见侯府门口处有一人影晃动,光看身形,自己也知道那人是谁,只是那人何尝又不明白自己是谁呢?瞥开眼,不去看他,径自回到了房间倒头大睡。
想到这,床上的段尘凄凉的笑了笑,右手死死抓住了领口,似乎想勒死自己,却在脸已憋得发紫的时候松了开来。
紫阡陌,你和侯爷之间有误会呢!说不定一辈子你们都别想解开。
穿上桓鹤新送的锦袍,轻轻带上门,张望四周,段尘的人影忽然消失在院中。
今日便是桓鹤的生日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恐怕已经在回碧水宫的路上了。
桓鹤,什么时候,他的名字也成了我心头的痛?仿佛心生在了针尖上,一跳就一刺,想避免,可是让它停止疼痛的方法却只有一个,却也是最不能接受的一个。又仿佛是将他的形象融入了血脉,随着它们在周身循环,突然想将它剥离,却是要抽尽全身的血液。
相识,不到一载,他的刚强却不失柔美的面容已烙印在心中,连同他的温柔,他的邪恶,他的体贴,他的哀愁。从没想过自己可能在异度时空重新如此的在乎一个人,可现在,我确实在乎了。也不知这是不是爱,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算是爱,也没有意义了。
他的难处,我想我懂。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容我一个江湖女子在身旁,而且还是臭名昭著的女魔头,二十多岁就当上侯爷,可以想像他的母亲是多么的宠他。
自嘲的笑了笑,镜子里的绝色女子也对我笑了,那么的哀婉,那么的惹人怜,也就是这个看似孱弱的女子,还在一个月之前想象着长住侯府的情景,如今看来,真真的好笑。侯府,岂是我这种人能进的,主母,又岂是我这种人能当的。
二十一世纪的人,讲究人生而平等,但当你面对我现在的情况,才知道,原来,认清事实,自觉的遵守不平等条约,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
昨天段尘已经来游说过了,让我最好尽快搬走,继续在侯府待下去,结果将不是我能承受的。我知道他不是在骗我,近一个月的相处,我也知道,段尘其实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笑着告诉他,就算他不说,我也准备离开了,大大小小的暗杀,我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宫主,你不能再皱眉了,烟琐看了都心疼,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不好受。”
“我没有什么事。”安慰地拍了拍烟琐放在我肩头的手,“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你们侯爷说。
烟琐紧张的调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桓鹤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阡陌,你••••”
“我没什么,你也会没什么。我没有和侯爷你联合起来做什么,所以你大可告诉你皇兄,别担心了。”看着镜中桓鹤惊讶的眼神,微笑了,倾城倾国。
“你••••你知道?”
“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笨,好歹我也是魔教的宫主,有几万宫人要保护。”刻意地加重了魔教二字,满意地看到了他身体一震。
“我也是自己猜出来的,可能•••••可能皇兄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在我身边坐下,局促的看着自己的手,像犯了错的孩子般。
“也许吧!”顺着他的话,“只是自己小心,你身边可能有不少你皇兄的人。少做一些他不开心的事。”
桓鹤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可是浓黑幽长的睫毛下,却有掩饰不住的忧伤。
“你先回去吧!我要收拾收拾行李了,晚上还要给你一个生日惊喜呢!”我打破了这个不适合的气氛,欢快的说。
他突然抬起了头,先是震惊,带着挥散不去的哀伤,却在一瞬之后整理好情绪,咧嘴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真给我准备了礼物啊!”
我知道他是想用开心的遮盖不开心的,却不知他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还是在转移他自己的注意力,于是附和,“不错,我向来言出必行,不是失信的小人。”
他刚刚有了神采的眼光又瞬间黯淡了下去,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刺着他痛处了,“你不是。”我知道他懂我在说什么。
桓鹤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短短的会面,我却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肯放,大概,我只有一次机会看他了,明天,适合不告而别。
锣鼓唢呐声震天,侯府从下午起就是人流不息,恭贺声,笑骂声,不绝于耳,与喜庆的音乐连成一片。天已经擦黑,晚宴就要开始了。
如桓鹤所说,他请来了许多江湖人,虽然我一个都不认识,但江湖人的味道,我还是闻得出来的,但最另我惊讶的是,他竟然连一个官员都没有邀请,这恐怕会令许多人不快吧!只不过,他皇兄的感情更重要,只要他皇兄开心就好,其他人,忽略不计。
“宫主,你确定你真的要穿这件衣服吗?”烟琐已经是今天第N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不错,一定要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让你准备的大鼓、火湓也叫人带上。”
烟琐依旧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再理睬她的感觉,对她说道,“为本宫更衣。”
妖媚的红色在晚风的吹拂下如同迎风燃烧的火焰,透明的薄纱掩盖着曼妙的身姿,却又若隐若现的勾起人们的无限想象,天资绝色的脸上尽是淡定的神采,高贵让人不忍亵渎,却又止不住破坏这种神圣的刺激诱惑心理的产生。凤凰朝天舞发髻,璎珞环配随着走动叮当作响,仿佛要羽化而去,仙人之姿来形容仍旧显得苍白无力。仿佛盛开的缨粟,灿烂,惑人心神。
满意地看着所有人因我的到来而目瞪口呆,丑态百出,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人吗?未免太过可笑。音乐声也戛然而止,只剩下不住的抽气声摇晃这安静得诡异的夜空。
坐在上首的桓鹤最先回神,琥珀色的眼睛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惊艳,以及我所不懂一些情愫,仿佛是不舍,又似乎是自嘲。他拍了拍手,唤回已经神游很久的众人,“今日本侯生日,此位是本侯的红颜知己。”众人忙不迭的回神,保持住自己的形象,可仍有几个年轻些的偷偷打量。
话到这里停住了,痛苦一闪而过。我想或许我真该让他看看我心底的讥诮,带血的讥诮。
“她今日要送本侯一份生日礼物。我想,各位一定也和我一样,迫不及待了吧!”这如同山泉般清澈悦耳的声音,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了吧!放弃我,最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那就留一个让你回味一生的记忆吧!
伸出双手,在空中拍了两拍,露出一节嫩白如玉的手臂。两个小厮应声而来,抬着我的大鼓。
纵身飞跃到鼓上,随着响起的音乐声踩着鼓点,跳着舞,妖娆,妩媚。歌声从口流出,真心之话。如果说刚才出场时的我是仙人,那么现在跳着这热情奔放的舞的我,一定是山妖。眼波流转,樱口半张。鼓周围绕着一圈火,熊熊燃烧着,称得一身火红的我更加的妖媚。
燕语莺啼三月半
烟蘸柳条金线乱
五陵原上有仙娥
携歌舞
香烂漫
留住九华一片
犀玉满头花满面
负妾一双偷泪眼
泪珠若得似真珠
拈不散
知何限
串向红丝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