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见不是初见人（2）（1 / 1）

许是我打量得太过直白，加上我画的丑妆，那赵哲在拉着司马蓉起身时，不禁看着我皱了皱眉，我心里却乐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赵哲带着司马蓉在他的席案上坐下，我看到了赵哲旁边还有一个同样盛装的女子，应该就是他的正妃周青兰，容貌不及司马蓉艳丽，却也有着一股雍容端雅之气，听说是朝中礼部侍郎周孝儒之女，很早就嫁给了大皇子，但因为他父亲只是个侍郎衔位，在才貌双全的相府千金司马蓉进宫之后，她便没了多少宠爱，侯门深似海，新人欢笑旧人泪，不过尔尔。

闲聊了几句，薛皇后笑着向众人开口：“今日是图个乐子，在座各位都是出自名门，有哪位愿意上来露个脸？露的好，本宫有赏。”

我一听就知道是要开PK台了，皇家贵妇们玩的把戏，无非就是琴棋书画之类，不过这些我都不会，感觉肚子饿了，就自顾自地拿着桌上的东西七七八八地吃起来，反正我没打算要她的赏。

“母后有兴致，青兰就献个丑如何？”大皇妃抱琴上前行礼，显然是有备而来。

“好。”薛皇后笑着点头示意，宫女们也都识眼色地奉上了琴案。

周青兰缓走到琴案前坐定，随手一划琴弦，一曲《梅花三弄》就缓缓从指间溢出，冷清傲然，出尘脱俗，虽不算是绝妙动听，却已经是娴熟巧妙，看来这个周皇子妃是个清高傲气的人，只可惜落在了这侯门宫海之中。

一曲毕，周青兰恭身退回席案，席间都是称赞一片，我懒得多听，无非都是场面奉承的话。

“这位便是司马家的二小姐吧，听闻前些时候落水了，近来身子可好？”薛皇后突然问到我，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到了我身上。我差点被喝在嘴里的一口甜酒呛住，好在定力不错硬是咽了下去，但是打嗝却止不住。立马席间笑声一片，一个个贵妃贵妇全都抬手拿帕子捂着嘴笑起来，连薛皇后也笑着摇头。

扫看四周正发笑的众贵妇，直到碰上一个温凉的眼神，那人不但没有笑，甚至眼中还有些怜惜的味道，这倒是让我大为吃惊。

“母后，妹妹失仪了！请母后见谅。”司马蓉立马站出来圆场。

薛皇后笑道：“无妨无妨……”

虽然薛皇后不介意，但是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司马蓉几乎要将我盯死的眼神。我连忙脸上露出一副可怜窘怕的表情，急促上前蹲身行礼请退。

薛皇后以为我是羞于失仪，不多说什么便点头示意我下去。我顾不上众人的神色，朝着园外跑，一口气跑到一片无人的花树后，然后大大地吸了口气，就着吐纳的方法一试就把打嗝给治好了。

紧接着，我就止不住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哈哈……”

“你就如此得意？”一个有些冷清的声音传出，我吓了一跳，一转身就看到花树后走出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隐约的宫灯之下，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玉冠束发，剑眉斜飞入鬓，目光深邃，有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我认出他就是方才在宴上没有笑的那人。

“呃……你是谁？”我偏头看他。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人眉头微蹙，然后又迅速收尽。

“嗯。”我点头，但眼睛还在他脸上扫个不停，毕竟是帅哥呀，不看白不看，只是又隐隐感觉一股胸闷之气压下，悲凉之意陡升。

看我一个劲打量他，他微皱眉，却也再没说其他，转身离去。

我对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这人从未见过，却又恍然觉得甚是相熟，看他脸色之时，总有种难以言表的压抑沉痛之气。

略略整理了一下，我不敢待得太久，纵然不想让皇后瞧上眼，但我不想回到司马府上死得太难看，就赶紧回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