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回京（1 / 1）

终于要离开这个发生太多变数的东艺城了。也不知我们的离去能否换来东艺城此后的太平和安宁。萧玉只留原守卫东艺城的五千精兵继续留守，其他人等一概跟随回京。

对于萧玉的这种做法，我不知是否可取，毕竟我对兵家事宜并不清楚。最多只会投机取巧。但萧玉却断定东艺城此后定会永久安定。

他的话也在后来的“祁山之变”中得到了见证，让我再一次不得不叹服他的智慧。

回去的路不如来时那般的险恶，一路浩浩荡荡走的都是一些官道。而早已是初春的华隆国，此刻到处是鸟语花香，万紫千红。即使我一直睡死在马车里，也受不了融融春光的诱惑。间或就把头往窗外探去。没有受到污染的大自然，果然是美不胜收……

“小溪，别再看了。一直把脖子往外扭，你不累吗？”萧玉终于耐不住我的再三惊动，蹙着眉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自从萧玉挨了那一箭后，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但我还是坚持让他坐马车。女人就是如此，一旦动心，那便是心里眼里整个世界都只剩那个人。

“爷，咱们休息一下，出去走走好不好？马车里实在闷死人了。”这是我第一次提这样的请求。明知现在是八百里加急赶回京，但我还是期待在没有外部压力的情况下多停留一会。

“罢罢罢，李……祁束，我们暂停一会，休息下。”萧玉也不知怎的，最近对我提的要求差不多是有求必应。这也是我会如此放肆的原因之一。只是他似乎始终还不习惯李季没在身边，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依然还是李季。只是那个人，连同他的忠心和灵魂都留在了东艺城。

瞥了一眼萧玉顿失黯淡的眼神，我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

“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湖水的倒影里……看见红的花啊看见绿的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自在了，此刻我就像那只自由自在的黄鹂鸟。身边有心爱的人陪着，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在乎。

“看来这段时间真的让你担心了。不过，小溪，你这唱的是什么东西？好奇怪的调子。”

什么叫什么东西？对了，还差点忘了咱家王爷还是音律方面的高手。我在他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刚才应该没跑调吧？

“这叫儿歌，就是孩子们唱的歌曲。我们家乡的歌曲都是这么唱的，爷觉得奇怪也没什么。”管他有没有跑调，反正他也没听过正版的。我说这么唱就这么唱。

“我们那里的春天，可是一年四季最舒服的季节。孩子们通常会在下课后去放风筝。风筝，你听说过吗？就是你在下面拉根线它在上面没命乱跑的那家伙……爷，你在看什么？”忽然觉得身边的人似乎一下子丢了魂似的，思绪蔓延到了无边无际。

“风筝……我怎么可能会不知？”许久，才传来一声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声。

他，是不是又在想她了？

“爷，咱们回去吧……”心情莫名的低落。子终究非鱼，而鱼亦非子。我们，原来谁都不懂谁。

“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出来的吗？”意识到我的反常，萧玉终于将视线拉回到了我身边。

“没事。”扁了扁嘴，心底莫名的泛起无边酸意。

“小溪，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啊。”说什么说，你始终不知我是谁，而我亦不可能成为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话一出口，我们都不觉愣了愣。

该死的，怎么把心里想的不该说的都随口说出来了呢？

抬头又悄悄瞥了萧玉一眼，那厮竟然嘴角含着笑意。

“小溪，你现在看起来怎么像是受了委屈的怨妇似的。”萧玉嘴边含得笑意越来越浓。

怨妇？萧玉，如果你能理解我此刻身处的尴尬处境，还能像现在这样笑得这么欢吗？

“爷，你和凌妃娘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即使大脑管住了嘴巴，但心还是怎么都管不住。我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抛了一个大问号。

“小溪，你何以如此在意？凌妃她……她只是我的一个故人而已，没多大关系……”听到我莫名其妙的问题，萧玉似乎也吃了一惊。只是他说话时的眼睛一直在回避我。真的只是故人这么简单的关系吗？

“呵呵，我何来在意？只是觉得爷似乎每次谈到和凌妃有关的事情都会和平时不一样。故而有点好奇。”你若真放不下她，我便就此放弃。

听到我这样的回话，萧玉的身形明显又顿了顿。

“小溪，你知道吗？其实我的母妃并不是锦妃。”半响，萧玉才挤出这么一句给我带来很大震撼的话。

刘氏锦妃？拜日节那天我们全府一起跪拜的锦妃娘娘竟然不是他的母妃？那他的母妃是谁？

“我的母妃姓凌……”似是看透了我的疑问，萧玉开始恢复平静的声音低低传来。

姓凌？那岂不是跟凌妃同姓？难道……

“不错，凌妃是我母妃的娘家人，她……只是我的表妹……”

只是表妹？表妹？哦哈哈哈……也就是说他们是近亲，兄妹怎可以相爱？原来如此……

“小溪，你在笑什么？”萧玉不解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耳边。

我有在笑吗？

“没……我没在笑什么碍…只是觉得……爷，今天天气真好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