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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第五十九章 等我回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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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夹杂着细碎的雨雪扑面而来,冷意自口鼻皮肤侵入,竟让一直犹如被烈火焚炙的心肺有了隐约的舒缓感。

苏晗走出大理寺那两扇黑重的铁门,驻足,微仰头,看了一眼渐沉的昏暗天色,挥手退了等候在外的小轿,独自迈步缓行。右转,停下。

十九天的时时思念刻刻牵挂,丝丝缕缕纠缠入骨,为的,是一个人,一个愿倾尽所有相伴相守却又不得不看她远去的人。

还是一身的粉蓝,还是满面的灿然,除了稍显清减略带疲累,与分别的那日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段时间不过是他出门办了一趟差事,就像之前曾有过的无数次短暂离别一样。

回来后,总能看到她歪着头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冲上来抱住他叫一声:“小舅舅”……

“小舅舅……”还是那个声音,清清脆脆的,像是有着无限的活力,拉回了他有些飘忽的神思。

“有没有想我啊?”轻盈的身影飞奔而来,投入他的怀中,让他纵有千般情绪也只能化为指尖抚摸发端的轻柔。

“你还知道回来?”嗔怪的责问就像长辈面对一个偷偷跑出去玩耍的孩子,无奈而宠溺。罢了罢了,既已回来,又何需再问,回来了,就好。

“当然啦,我舍不得你嘛!除非,你不要我了。”

“小傻瓜。”

胡悠抬起头,任苏晗浅笑着捏住自己的鼻尖,目光落在他沾染了冰寒湿意的脸庞,猛然跳起,奔到刚才等候的屋檐下拿来一把伞,撑开,踮脚:“不知道正在下雪吗?如果我没来的话,你是不是准备这样一路淋回去?就算不乘轿子,也好歹要撑把伞呀!你糊涂,你们衙门里的人怎么也跟你一样粗心?改天一定要去向凌王狠狠告一状不可!身子才刚好了些就乱来,吃药吃上瘾了是不是?”

她虎着脸一连串的质问让苏晗一句话也插不上,只好接过伞听着,好容易才逮到空隙赶紧说道:“大理寺里面的都是些精壮汉子,这点小雨雪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所以才没人想到要提醒我。你可别乱告状,否则,凌王给我弄几个婆婆妈妈的贴身侍从就惨了。”

“咦?这个主意不错,别说,你还真需要。”

“我是最受不了别人跟前跟后服侍的,你不要害我。”

胡悠挽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身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真想再多害你几回……”

苏晗心中一颤,吸口气强压下肺腑翻涌的痛楚:“咱们站在这里是想要靠喝西北风填饱肚子吗?”

“不说都忘了,我就是来接你回去吃饭的。快走快走,肚子都饿瘪了。”

“走,回家。”

“嗯!”

沉寂已久的苏府因为胡悠的回来而热闹了不少,下人们被她指挥着干这干那折腾来折腾去,虽然忙得一团乱,倒是个个都忙得很乐呵。

吃好晚饭后,苏晗被胡悠拉着四下转了转。天色已是墨黑,挂在屋檐下走廊里甚至树枝上的灯笼全亮了起来,五颜六色照得原本平常的府邸竟带了些许如梦似幻之感。

“怎么样,好不好看?”

胡悠的眸子里映着璀璨色彩,亮得有些炫目,苏晗看着她一脸邀功的自得,屈指轻轻在额头打了一个爆栗:“这得浪费多少蜡烛呀?点一晚上要多少钱呀?”

“……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想要添些喜气吗?而且,你浪漫一点好不好?”

苏晗摇头叹气:“反正都烧钱了,那就索性烧得更彻底些吧。”

胡悠眨眨眼,欢呼:“你买爆竹啦?”

“不是买的,是贪的。”苏晗说得一本正经理直气壮:“前两日看到内务府运烟花进宫,便随手扣了一箱。”

“还是皇宫专用的?那一定不同凡响!”

胡悠忙不迭让人将那一大箱宫制烟花通通搬到了后院的空地上,叫齐了府中所有人一口气放了个一干二净。

眼前是一片片的绚烂,耳中是一声声的鸣响,每个人都在笑着闹着,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烦扰纷争。

这晚,整个苏府喜气洋洋,是全京城最先体会到新年气息的地方。

放完了烟花的胡悠因为亢奋和跑动而红扑扑着一张小脸,额上鼻尖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苏晗担心会着凉,便强行将意犹未尽的她给拽进了书房。

一进屋子,胡悠就迫不及待脱去了披风和外罩棉衫,仅着束身小袄还嚷嚷着热。

苏晗压根儿就不去理她,只管自己翻阅公文。

于是没人搭理的胡悠只好很无聊地窝在软榻上看书,不多会儿,便静下了心。

“还热不热了?”

“不热了。”

“去把外套披上。”

“哦。”

胡悠乖乖照办,然后给苏晗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左手边,帮他磨了会儿墨,轻手轻脚将散落在桌上的几本书放回书架,接着继续安静地看自己的闲书。

时间流淌,寂然无声,一如过去的几千个夜晚。

这份熟知和默契,历经了十年的提炼打磨,早已渗入了彼此的血液,此生此世永难剥离。

苏晗刚把公务处理完,不知什么时候溜出去的胡悠便又悄磨叽溜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蛋羹。

“搞定了?时间正好,快来吃宵夜喽!”

“你又饿啦?真是越来越像猪了。”

“呸,这是给你做的,要像猪也是你先像。不过就你这小身板,最多也就是猴哥。”

苏晗笑着吃了两口,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包来:“差点儿忘了,‘庆丰号’的糖炒栗子,前儿个路过的时候顺便买的。”

“哇!这种好东西居然不早拿出来。”

“早拿出来你吃得下吗?栗子不容易消化,马上要睡觉了,少吃点儿。”

“知道啦知道啦,吃你的蛋羹去。”

借着烛火,胡悠边剥边吃,转眼已是十几粒下肚。

她喜欢放烟花,喜欢吃‘庆丰号’的糖炒栗子,所以他以权谋私贪了,路过顺手买了。即便,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苏晗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食物,一抬眼,见她正直愣愣看着自己:“悠儿,吃撑着了?”

“你怎么从来都不想好事?”胡悠没好气地晃晃两颗最大最饱满的栗子:“张嘴!”

苏晗从命。

“味道不错,很甜很糯。”

“那当然,我特地挑的。”

他不大爱吃栗子,除了她亲手挑出来的,因为那必然是最好的。

他也不爱看烟花,除了她亲手去点燃的,因为那必然是最美的。

这些年来,他给了她很多,而她所回报的,则是一个‘最’字。

这‘最’里,还包括,最爱……

若非最爱,如何会甘愿将一生付与他人。

莫非情到深处,便是放手……

像是被栗子的残渣所呛,苏晗突然掩口一阵轻咳,胡悠忙将茶递给他,替他拍胸口顺气,又转到后面轻轻抚背:“你两天没回府,该不会一直没休息吧?”

“凌王找我有要事相商,所以只小憩了几回,不碍事的。”

“哪里有这样的老板,也太能剥削了!”

“眼下是非常时刻,放心吧,不会一直这样的。”

“放心……”胡悠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见他终于停止了咳嗽,便改为揉捏双肩,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说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碰到白朔了。他……他说要赶回梅岭接任掌门。”

苏晗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他还说,你的病一定要好好休息调养,至于究竟该怎么做,他早已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还说,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便是大罗金仙也……”

“这家伙就爱口无遮拦吓唬人,你都吃了那么多次亏了还不长记性。”苏晗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得很吗?”

听胡悠半晌没做声,苏晗只好轻叹着握住她的手:“凌王已经答应我了,过完年就放我一个长假,只管吃饭睡觉养花逗鸟,什么时候病全好了,什么时候再办差事,这总行了吧?”

“过完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胡悠的声音有点发抖,自后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颊边:“看样子,这个年我不能陪你过了。白朔走了,维扬马上也会走,幸亏还有凌王,否则你一个人……”

苏晗只觉如坠冰窖般浑身僵硬,用尽力气方能勉强维系表面的平静:“悠儿,你不用担心我。反倒是你……”

“我就更不用担心了,于公于私,萧烈都会好好待我的,况且还有……那个爹,所以,我一定会过得很嚣张很得瑟。”

“什么叫那个爹……”苏晗失笑:“他是你的亲人,最亲的人。”

“我最亲的人是你!”胡悠脱口而出,觉得他脸颊的温度像是猛然低了些,忙贴的更紧:“总之,我会过得很好。”

苏晗轻轻颔首:“我也是。”

吸了吸鼻子,不想再惹他难过,胡悠转到他身侧,拿出一张纸来:“对了,白朔还让我交给你一张药方。”

“让你给我?他又不知会碰到你。”

“是他当场写的,这家伙越来越诡异了。见到我和臭小子的时候就跟见了鬼一样,连连说‘疯了疯了都疯了’,又说什么‘天下最难得的便是两情相悦’,还什么‘不忍心’什么‘尽人事听天命’啊之类之类的。我看他才是疯了呢!”

苏晗仔细瞧了瞧方子,拧眉思量:“还说什么没?”

“哦,给我方子的时候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愿不愿,敢不敢’。”

低声念了一遍,旋即唇角一勾:“有何不愿,有何不敢。”

胡悠纳闷:“什么意思?”

“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

“……切~”顿了顿,还是觉得不放心:“白朔的爹和大哥毕竟是因为你才……”

“他不是这样的人,就算要报仇,也必不会用这招。因为在他心里,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害人的。”

“我也是这么想,不然也不会把这方子给你……”说完,便笑嘻嘻把剩下的栗子揣进怀里,端起空碗,大声吆喝:“吃饱喝足,上床睡觉!快点快点,不许再磨蹭了,明天不到日上三竿不许起来!”

“悠儿……”

“干嘛?”

“半夜不许偷吃!”

“……我又不是耗子。”

“悠儿……”

“又干嘛?”

“这两天不要出门,最近入城的人多,不大太平。”

胡悠停在门口,转头露出坏笑:“萧烈既然想娶我,就得有本事保护我。事情都是他招惹来的,自然要让他想办法去解决。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那还争什么皇位?小舅舅,你不要把什么都自己扛下,否则的话,不是太便宜别人了吗?”

苏晗一愣,一笑。

确有几分道理,也许,是应该和萧烈联手。为了能最大限度保证悠儿的安然无恙,更为了让萧烈明白,悠儿的背后不仅有贺问尘,还有他这个小舅舅。

走出书房,风吹得脸冰凉,眼眶却滚热。

很想把仅剩的相聚时光全部都耗在他的身边,一分一秒也不离开。可是,却又害怕与他待在一起。

因为,其实所有的决心所有的坚强在看到他的霎那就已经土崩瓦解。有好几次都险些说出口,干脆什么都不要管了,逃吧,逃开这一切,哪怕只能逃得一天逃得半天,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便是立即死了也好。

然而,终究忍住了。

回来的路上,沈棠和她分析过眼下的局势,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正因如此,她绝不能让那个人独自承担。

揉揉眼睛,看向黑沉沉的天际,胡悠咧嘴笑了笑。

苏晗这么多年来硬逼着她学这学那再加上言传身教到底还是有效果的,关键时刻,她体内的纯爷们基因就发挥作用了。

做不到爱情至上,做不到只要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别的玩意儿都去他娘的。这就是爷们的悲哀呀……

仲卿,今夜的烟花,就当是我陪你提前过年了吧,但愿这场热闹的余温可以延续得久一些再久一些,让你别那么寂寞孤单。

仲卿,只有尽快解决这一切,你才能有时间养好身体,等我回来。

仲卿,我不要你带着遗憾,带着未尽之志与我在一起,更不要过把瘾就死。我要让你真的能做到,整个人整个心整个下半生,都是我的。日后走上奈何桥的,是两个白发苍苍牙齿掉光的老头儿和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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