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演唱会(1 / 1)
韩玄飞果然没有跟我‘秋后算账’,但是我却实实在在被他软禁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身暴君了。
伊森收起药箱,最后一次换了换纱布,又叮嘱了一番后,终于被维安请了出去。
我则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在将遥控器蹂躏了许多遍后,我终于停在了一个地方的娱乐台。
玄飞端着刚刚煮好的鸡汤走了进来,他特意请了几天假在家陪我,我这几日胳臂不便,饮食都是他一手包办的。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发现我这个一向对电视不感冒的人竟然盯着屏幕一眼不眨,玄飞好笑地问。
“看帅哥。”我扭头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我家的乔真不是一般的英俊啊,越来越帅了。”
液晶屏幕上,刚好有一张乔的脸部特写,玄飞也顺着视线看了看,不由得点头道:“是变了许多。”
依然是希腊雕塑一般毫无瑕疵的无关,淡金色的头发柔顺而张扬,有种矛盾的美感,如他整个人一样——一方面英俊如烈日般让人挪不开眼,只觉得他是一个无比鲜亮璀璨的发光体,另一方面,他的沉默,蔚蓝色眼眸里浓得化不开的忧郁,又让他显得暗沉而遥远,像久经岁月洗涤后的璀蓝宝石,低调而奢华。
我啧啧称叹,全然不知道醋意已经爬满了玄飞的脸。
“你家的乔?”玄飞低声反问,语调奇怪得紧,似乎——有酸意?
电视开始插播广告,我的视线终于从乔那张心旷神怡的脸转到了身边围着围裙的韩玄飞身上——俊逸的脸沉得有点委屈了,眼眸深深,平静的波澜下隐着不张扬的锐利。
那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吃醋了?真奇怪。
我暗觉好笑。
“乔下周来这里开演唱会,哥,我们去听,好不好?”见机不妙,我赶紧转开话题:“在家呆得多闷啊。”
和玄飞来这里隐居的事情,乔是不知道的,事实上,他还不知道我在人世的事实。
在他心里,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朱可可,早已死了。
可是我很想念他,不带任何暧昧,只是单纯想一个温暖的朋友,心里一涌出他的名字,就觉得淡淡的温馨。
而想起欧阳的名字,则是满满的不安——很奇怪,自从上次邂逅了欧阳后,那种不安一直久久不散,总觉得有什么就要发生一样。
我将它归到了我的育前恐惧症,只希望确实是我的多想。
“乔的演唱会门票可不低……”玄飞沉吟了片刻,然后煞有介事地摆了一个特别不知所谓的推辞理由。
我拿眼睛白他。
他果然没有撑多久,将鸡汤往我手里一推:“老老实实喝完,我就去买票。”
我很乖巧地接过来,咕咚咕咚喝尽了,然后继续牢牢地盯着他。
玄飞这才慢条斯理地从衣兜里拿出两张票来,叹声道:“就知道老婆要出墙,我早就有这个觉悟了。”
我大喜,抢过来一看:竟然还是限量版的头等座位!这可需要提前半个月就订的。
“知道乔要来,我早就订好了。”看出我的疑问,玄飞安静地笑笑,屋很明亮,却终究明亮不过他的笑容。
我撑起身,欢欣地搂着他,然后在他耳边感激地说:
“你的厨艺果然是你的致命伤,哥,要加强练习啊。”
可不能让你的老婆孩子坐在桌边嗷嗷待哺。我在心里笑着加了一句,可他也宛然听到了,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低声说:“我会把老婆孩子养得胖胖的,发誓。”
我又笑,目光却透过玄飞的肩膀重新望向电视屏幕。
屏幕上,一身驼灰色西装的乔正站在礼台上静静地望过来,好像望见我一般。
能再见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