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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懂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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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上午十一点半,阿恒打来电话,穆宇寰十分紧张,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阿恒一句:“蕊蕊还没起床,是吧?”

让他如蒙大赦,一连声儿地说,“可不是么!我想让阿姨进去看看,可她锁了门!我正不知道怎么办好!”

阿恒“呵呵”笑了,“是我不对,我和你说下就好了,她现在一觉睡个十二、三个小时,都属正常,你算算就不会担心了。”

电话中传来妈妈的声音,“阿恒,你在和谁打电话,笑得这么开心?”

“是大哥,妈,你要不要来说两句话。”

“我才不说,那个野小子,谁要和他说话。”妈妈的声音里,一扫连日来的忧愁,轻松快意十分明显,让穆宇寰听得都很舒心。

“你还在家里?”他问。

“哎呀,我有去上班,中午才回来陪妈午餐,你自己偷懒,还敢说我,当心妈会骂你!”

“公司有你,我很放心。”他尽力放松语气,还是被阿恒捕捉到一丝失落。

“三天之后,我便叫苦喊累,到时你自己收拾残局,与我无关。”也就只有阿恒,敢在他面前摆出如此无赖做派,赫然要挟,可他偏偏就是无可奈何,而阿恒其中苦心,他又如何不知?只得长叹一声,表示接受摆布。

阿恒让大哥叫阿姨来听电话,并让阿姨备好纸笔,只见阿姨频频点头,写写记记,挂断电话马上忙碌起来。

中午十二点半,蕊蕊走下楼来,整个人清清爽爽,只是右腮下一团乌青,嘴角处一处伤口,还有昨夜痕迹。打过招呼,到了饭厅,蕊蕊看着桌上午餐,一声惊喜的呼喊,“大哥,这是你准备的?”

穆宇寰赶紧说,“是阿恒打电话来,让阿姨准备的!”

蕊蕊并不说话,只是浅浅地垂了头,静静地笑。她坐的位置正是逆光,夏日正午的阳光从她背后射来,将她整个人都拢在光晕里,而她脸上绽放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让四周的光线都显黯淡了。

穆宇寰沉浸在这笑容里,怎么也收不回目光,他恍若看见四十年前,大姐扎上妈妈新买的蝴蝶结,就是这样在笑;三十年前,自己得到新的自行车,就是这样在笑;二十年前,小妹收到他送的生日礼物,也是这样在笑……

这笑容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他想不起,他和周围的人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即便收到再昂贵的礼物,有的也只是礼貌的感谢,矜持的笑痕。此时他才发觉,这样的笑容多么动人,多么珍贵。

再看桌上,无非是新添了两样家常小菜,是她特别喜欢的,还是专门适合孕妇的?可惜,他不知道。是的,此时他为此可惜,他的子女已经14岁了,而他并不知道,孕妇爱吃什么,应该吃什么!

饭后两人坐在小花园中聊天,他半躺在藤椅上,眯了眼睛,她蜷在秋千上晃啊晃,浓密树影在夏日午后为他们洒一片荫凉,他喝茶,她喝苹果汁。她翕动鼻翼,出声赞道,“好香,这是什么茶?”

“龙井。你平时不喝茶?”

“不喝,觉得苦涩。”

“呵呵”他轻笑,到底年轻。他来了兴致,给她讲茶,她听得入迷,“大哥,你说得真好,让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喝茶了”又一想,说,“不知道怀孕期间喝茶好不好?”

“这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有些茶叶也未必要喝,可以冲着看的。”

“哦!我知道了,我见过有种花茶,泡在杯子里,就能开出一朵花来,很漂亮的。”

“花朵自是美的,可惜到了我这年龄,又处在这种环境,赏花的心境就不多了,我爱看另外一种茶,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他亲自进房间取一应用品,泡了一杯君山银针给她看。

但见颗颗叶片,在直长的透明玻璃杯中起起伏伏,纷纷争涌,煞是好看,她惊奇地瞪大眼睛。

“你看它们象什么?”他问她。

她正在思索。

他继续说,“比喻很多,我最喜欢的是刀剑,有人还说,三起三落就是人生。我倒觉得,既是宝刀、宝剑就定要出鞘,快意一番。人生之事,沉下容易,浮起就难,但凡有机会,不如冲天而起,就算是最后终是下马落地,剧痛难当,也历经过种种,不枉此生。所谓男儿本色,不去冲杀一番,对不起自己!”

她叹息一声,望向他的目光满是敬仰,他虽强健,可身量不高,中等而已,比罗永浩和阿恒都要矮些,可怎么每每看他,她总觉需要仰视?

见她无语,他不由微笑,她还是个小女孩儿而已,“和你说这些,恐怕你不爱听。”

她摇摇头,“我真的很钦佩你,还有就是,羡慕阿恒,我要是说我也拼杀过,能够懂得你,不知你信不信?”

他想起上次他们见面,她只是说起,他们初次见面的种种,并没时间说得过多,他也想到,她曾流落到那种地步,定是也有一番曲折的,就鼓励她说,“你如果方便,我倒是很想知道。”

她从童年讲起。在她淡淡的讲述中,他数次动容,他的战斗若说是刚烈凶猛,她的挣扎则是压抑惨烈,他为家人拼的是实力付出,牺牲爱情,她没有这些,靠的只是血色肉搏,把自己当做祭品倾囊献上,这种牺牲,竟让他觉得,比他还要彻底。

想她小小女孩儿,这等经历丝毫不比他逊色,境遇则更加险恶,所怀愿望,也是殊途同归,她说的这句“懂得”,就格外深切,更令他珍惜。毕竟身边有几人能说到这些,丝丝缕缕的利益牵扯,拌住了别人,也拌住了他自己。妻子如能有这份“懂得”,他又岂会有今日的麻烦?

他觉得她象枝冬日腊梅,看来娇嫩美丽却能傲霜斗雪,还有幽幽沁心入脾的暗香,着实丰厚。

下午四点半,家里的电话再度响起,他们相视而笑,他说,“又是阿恒。”她说,“他要安排晚餐。”三人通话,都是笑语妍妍,一派融洽的家人感觉。

挂断电话,阿姨自去忙碌,两人又说起阿恒,他讲他的幼年趣事,她说他的人生愿望。说到阿恒提起过的“债务”,穆宇寰真心感叹,“我还不如阿恒,他倒是比我看得开,舍弃得了,我觉得自己反倒是,没有他的心胸气度。”

她说,“不是的,大哥,阿恒现在能有还债的资本和实力,还不是因你一早打下江山?不为现在的成功,你当初又因何欠债?最难得的是,你和阿恒都很优秀,还了债务,穆家仍会被人仰视!”

他再次感叹她的通透,面容上除了欣喜又不自觉地带出一丝傲然,她细心的感受到了,就继续说,“阿恒这次去分家,就是因为我怀孕了,打算结婚,他已决定将他的所有振宇股份转到你的名下,只是没想到家里是这种情况。”

他沉吟感慨,两方面都要分家,目的却是南辕北辙。见他面色忽沉忽暗,她的声音继续响起,“离婚的滋味一言难尽,没有深切体会,真的难以知道,”她解嘲苦笑,“我这个女人,是否懂得太多?”

他抬眼看她,没有耻笑,只有同情理解和安慰,她受到鼓励,说了下去,“阿恒说是欠了你的,欠了小妹和大嫂的,我又何尝不欠罗永浩的?总觉你们比我幸运,还有还的方法,我却是还债无门不知如何去还。当初我净身出户,独立抚养豆豆,可是心里仍觉亏欠。”

他勃然恼怒,“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还欠他什么?我看倒是他欠了你的,不喜欢他,是他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倒平静,缓缓问他,“是么?大哥,你闭上眼睛静心想想,婚姻当初意味什么?那种承诺只是收取家用,同床生子,就没有别的什么了么?作为丈夫,你真的不亏欠大嫂任何东西么?”

他心中一动,想起她午餐桌上的那抹笑容,自己的妻子可曾有过,如果没有,那么又是谁,该给没给?随即哑然。“如果大嫂能够恨你,我倒觉得是你的幸运,如果罗永浩能够忘记,能够恨我,我反倒解脱了!”她的话,再次让他沉思。

“大嫂提的条件,你能给得起,为何不给?罗永浩的条件是要我爱他,我是真的给不起。这等纠缠有多伤人,大哥你一定想得出来,其实罗永浩也不是不懂,只是无法放手。要是大嫂得到股份,就能放手,那我真是要祝贺你,能少样负累,轻松前行!”

她又给他讲晓寒的爱情,“30岁的女人,还有尊严、梦想和重新开始的勇气,曾经错过又如何,更丰富而已,人生还有那么长,我倒是看好她今后情路。”末了她又加上一句,“有部电影,前苏联老片《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是我妈最爱,里面有句台词,‘四十岁,生活才刚刚开始’,不知大哥觉得,这话可有道理?”

她的话对他不啻是醍醐灌顶,想到这世间女子,境界差异竟如此之大,不知是阿恒太过幸运,还是自己真的眼拙,如此女人,他真是从未遇到!好在,最好的被阿恒得到,他觉得就是他的最大幸运!

见他不语,她也不再多言,两人一起晚餐。

饭后她应散步,却不肯出去,怕是伤口难看,他讪笑地说,“我丑了一辈子,你只丑这一天,还至于这么在意。”她面色微红,“你不算丑,更何况你有补偿。”

“什么补偿?”他疑惑地问。

“你的声音那么好听!”的确如此,他相貌平平,一把浑厚的嗓音却堪比播音员,加上口才阅历,不知迷倒过多少女人。“我就没人补偿。”她轻轻嘟起唇瓣,低头自嗔。

她的脸本是被他所伤,现在她又一副小小女孩儿委屈样子,他就有些慌了,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你还在生气?要我怎么赔你?你说就是。”

她眼珠“咕噜噜”乱转,他觉得不是好事,倒也不觉担心,反而有些期待,正在胡乱猜测,她说,“我找首诗,你给我读,算做补偿!”

他大惊失色,跳起躲开,“真是胡闹,我哪会那些小孩子玩意儿!”

她委屈地坐在那里,也不出声,他心下又是不忍,“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一边想着,这都多少年了,自己当初最喜欢的《满江红》可还背得全?要不就《将进酒》?又被这孩子给整惨了!

“答应就好,我去找诗。”

“你还带了诗来?”

她撇撇嘴,并不理他,打开电脑搜索,他还真不太用这玩意儿,只好在旁边看着,直到她开始搜索“情诗”,他又一次惊叫,“你让我读这种唧唧歪歪玩意儿,不行,不行,坚决不行!”转身就走。

她一把拉住他,急急叫道,“你都没看,怎么就知是唧唧歪歪的玩意儿!你看了再说嘛!这样,我找的这首,你看看就行,我不用你读了,也不要补偿了,还不行么?!”

他狐疑地坐下,看她找出那首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他开始只是粗粗浏览,没想到竟被吸引,他忍不住细看揣摩,渐渐沉浸,他几乎不读诗,更是没读过新体诗,这首诗他自是第一次读到。

她也不打扰他,静坐在一旁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头来,却不知说什么好。她开口说道,“大哥,看了这诗,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爱情真的很美好,而你可以重新开始,去找到它!”

她在劝慰他,也在鼓励他!

这次到S市来,他本是心乱出走,阿恒口口声声要自己照顾她,实际上这小两口儿,在穆家危难之时,一个在B城打理生意陪妈妈,一个在S市守着他、宽慰他,这等苦心,他哪能不懂?!有这样的家人,他穆宇寰付出再多,也是值得!

“是很美好。”他收下他们的祝福,“我愿意读它,也会去找!”

他声音动人的声音带着充沛的情感在她耳边响起,时而激昂,时而深情,让她听得心神激荡,在心里默默祈祷,“大哥,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第二天中午,蕊蕊醒来,穆宇寰就要回去了。临走时他说,“你尽快和阿恒结婚吧!”

她摇摇头,“在振宇股份,没有全部转到你的名下之前,我是不会和阿恒结婚的!”

他说,“有你们的这份儿心意,就够了,父母留给阿恒的东西,我当大哥的怎么能要?再说,我也有象你们那样的愿望呀!等到我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也可以去游山玩水,或者,我这个老男人,也象你们一样,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到时候,你们得支持我!”

她狡黠地眨眨眼睛,“你少来,阿恒说过不少关于你的事儿,我可是知道,你一边打理振宇,另一边可是什么都没耽误!”

他装作气恼的样子,“这个坏小子,怎么什么话都说?也不给我这当大哥的留点面子!”

她却正色说道,“大哥,在阿恒和我的心里,你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

穆宇寰觉得带着这样的温暖和信任,他可以坦然面对任何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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