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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原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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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蕊蕊醒来时,看到罗永浩正在穿衣服,他已吃过早餐。

“今天不是周六么?你还要去公司?”她问。

“干我们这行的,哪有什么周几。”

“咱们今天带豆豆出去吧。”

“好,你们去吧,拍点照片。”

“你不去么?”她有些失望,让他心里很是欢喜,她总是漠然而清冷,让他觉得缺了些烟火气。

“等忙过这阵儿吧,我还要出差,T市那面的事,下周就要定下来的,竞标在周一,我就得明天过去,家里我得安排好。”

她点点头,躺在床上看他穿衣,她知道,他的“这阵”永远不会过去,他的目标无穷无尽。有些人赚钱是因为需要,有些人赚钱是一种爱好,他属于后一种人。“这最起码是一种很好的爱好。”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是谁能告诉她,她为何觉得这么的难过和痛苦?心头象有一团沾湿的棉絮堵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让她无所适从。每一个关于他的缺点,都会有一个很好的解释,无数的声音在脑海中纷乱着:“过日子就是这样的”、“他是好男人”、“他这样生活是无可指摘的”、“你想太多了”、“你在无理取闹”……

这团貌似强大的纷乱中,只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坚持着:“他有他的爱好,那我可以不可以有我的爱好?他可以爱我,那我,可不可以,不爱他?可不可以?到底可以不可以?!”这声音细若游丝,却持续不断尖利异常,让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象要炸开来一般。

“你怎么了?”

她猛地睁眼,发现罗永浩的脸就在眼前,看起来非常陌生,吓了她一跳,“嗯?什么怎么了?”

他用手指在她脸庞划过,她才感到脸上濡湿一片,“这么点小事,你也值得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是什么样的?我昨天问你,你都不肯说,你说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到底应该怎样?你说,你说呀!”她有些失控,想要发泄,想要得到,想要他懂得,她有问题,她在挣扎,她需要帮助。可她找不到切入点,找不到突破口,他仿若在另一世界,他出不来,她进不去!

他也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一步,“你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我只是太累了,一不小心睡着而已,没有听你说话,等……”

她不要听,她不听也知道:“等过了这阵……”然后,一切恢复平静,一切恢复如初,其实什么都没有解决,只不过是逃开而已。

他仍在继续:“等过了这阵,我们出去玩玩,或许你等不及,想自己去,出国怎么样?”说完后他马上后悔,怎能让她单独旅行?这等美人,岂不是拱手相送?

她摇头,既然要做鸵鸟,用奔跑去逃避,与把头埋入沙丘有何区别,旅行难道不用回来?

见她反应,他松口气,“那你看,我今天……”

她懂他意思,她只是不明白,为何让他懂得她,就会这么难!她坐在床上,来去无路,上下无门,只余无力与疲惫,无尽凄凉。

她挥挥手,“你忙吧,我就是最近心情不好,不关你事,你不用担心。”

他如蒙大赦,轻松出门。

她起床准备,想想等下要带豆豆去哪里,正在饭厅和豆豆早餐,门铃响起,开门的小慧惊呼:“天呀!”

她探头望去,只见娇艳怒放的大捧玫瑰被举在门口,阵阵甜香不断传来,她抱了豆豆过去,在花朵中找到卡片,简单一个“罗”字居于中央,再无其他,字迹遒劲,力透纸背,似他一贯作风。

她签收了,关了门继续吃饭,偶然抬头,发现小慧还站在门边,手捧花束,眼睛直直看着花朵,兀自发呆。

“那么重,你就一直捧着,不觉得累么?”她问。

“蕊蕊,你说这得有多少朵花呀?我怎么也数不清。”小慧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

“99。”她惜字如金。

“你怎么知道的?你都没有数,连看都没看。”小慧边说边走进饭厅。

有何必要去数去看?花店伎俩,自然是推荐大束,将长长久久之类说来说去。这么快就送来,恐怕罗永浩连包装纸、彩带都不曾挑选,根本不知花束样子。她想象他,走进花店,随手指向玫瑰,听了店员建议,矜持点头,写下地址,再在卡片上签上简洁“罗”字,刷卡付账,转身离开。

这套程序用时可到三分钟?签字之时可曾注意卡片图案?万一卡片上不小心有“生日快乐”字样,那自是店员服务不周,与他何干?下次他将不再光顾以示惩罚。如若此等错误被她提及,他必会好脾气地笑她,这是小事何足挂齿?

在他眼中,花朵只是商品,数额代表心意,写字为了告之,送到即是完成,再多费一分心思,多用一点时间,都是浪费。

小慧已走到桌前,满目鲜红直冲眼底,宛若熊熊烈焰将她灼伤,“拿一边去!”她一声厉喝,小慧脸色顿变。

她猛然觉醒,赶紧给小慧道歉:“姐,姐,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冲你”,她满腹委屈,只讷讷说出:“我和罗永浩吵架了,这是他买的。”眼圈就红了。

小慧连忙点头,拍她后背,“我来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你对我怎样,我还不知道,小两口吵架很正常,都别往心里去,过日子谁家都这样。”

她木然点头,“你先随便找地方放吧,等下找瓶子插起来。”

小慧转身离开,还在悄声嘀咕,“这花可真漂亮,这么多,要花多少钱,要是我,天大的气也消了。”

她真是羡慕,恨不得和小慧换过脑袋,或许应是换心。

插花时找不到合适花瓶。她只买小款花瓶,注意造型,买时想着,在里面插一枝洁雅百合,或是素淡幽兰,再或者是馥郁的勿忘我,哪怕只是一枝用来做配饰的满天星也好,自会在轻摆之间带点点俏丽,这种种想法,无人愿听,也就无需去讲。

不管怎样,花儿何其无辜,所以她仍细细地给每朵都斜角修枝,找了宽大竹筒,将它们错落地插好,剩下一些插在几个瓶中,再把几片阿司匹林掰碎了,溶进水里。然后让小慧随意摆去各处,“摆哪里都行么?”

她点头。

看着小慧将竹筒放入卧室,再将花瓶送去书房和饭厅,最后拿了一小瓶开得最盛的,欢欢喜喜捧进自己房间。“她就没想到会谢得最快么?”蕊蕊心想,当然不会说出来。

带孩子在外玩了小半儿天,孩子和大人都很疲惫,豆豆没睡午觉,在回来路上就昏昏欲睡,她和小慧竭力哄着。到了家里两人一通忙碌,她给豆豆洗澡,小慧快快煮饭。

等到小慧和豆豆睡下,看看表还不到6点,罗永浩没回来,卧室里静悄悄地只有一室花香。她什么也不做,呆坐在床上,凝视玫瑰。

她自认坚强独立,早熟通透,几岁时就妄图控制家庭,怎么时至今日,真的当家作主却会如此迷茫。什么时候她开始失去自我,只余依赖,如同这些除去刺的玫瑰,任人摆布?这原本不是她的本性。

她暗道,别慌,乔颖睿,好好想想,用用脑子。

是的,用用脑子,最近一阵情绪跟着一阵情绪,一味混乱纠结,只是用心,何曾用过脑子?想起许教授曾说过,自己也可分析自己,那为何又不能分析婚姻呢?不是有人说过,婚姻如鞋,只有里面的脚才最有发言权么?

想到这里,她顿觉开朗,脚本两只,如果同步,弃履岂不更加容易?昨晚他的回答响在耳边:“你是我老婆,不爱你爱谁?”真的如此,那老婆如果另有其人,是不是也一样会爱?他是真的爱她,还是出于责任,就算自己想谈恋爱,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是枉然。

大学时,她就明白,爱这玩意儿非常任性,爱便爱了,不爱了便是不爱了,毫无道理可讲,对于不讲道理的东西,还是规避为好。罗永浩什么人物,如此浅显道理怎会不懂,倘若了解自己真心,最先离开的到底会是谁,还未曾可知,自己又何必烦恼至此?

再或者,不愿离婚的人本就是自己?说是为妈妈,可妈妈已有可靠归宿;说是为豆豆,以现有条件,若能好聚好散,也不是没法弥补,大不了经常走动,精力财力互补。都说离异家庭对孩子伤害如何,又有多少人知道将就的婚姻对孩子伤害多大?想起自己的童年经历,她更是彻骨寒冷,她的豆豆再也不能这样!

大门轻响,那只“脚”回来了,蕊蕊竟有些雀跃。她迎出卧室,到厨房给他热饭,陪他晚餐。如此和谐景象不由得让罗永浩暗生得意,几朵花而已,女人无非要些华而不实的哄骗,她既然这样无聊,他又何不做个所谓好丈夫,这样的尤物原本就值得付出!

她想来想去,找不到说辞,终是下了决心,要想全部挑开,莫若在最尖锐处开刀:“你什么时候陪我去医院?”

他很歉然:“我最近真是太忙了,这明天又得出差……”

她摆摆手,截住他的解释,面色宁静安然:“没关系,我也不急。”

这个“也”字真是恰到好处,明白点出是他先不急。既然都不急,两人自是和睦,洗漱上床,看会儿无聊电视节目,也无话可讲,各自安睡。

睡前蕊蕊心想,这恐怕就是他想要的完美生活,既已同床便无需考虑梦境内容,所谓浪漫,自有床边花朵代为完成,简单明了,再有烦恼就是庸人自扰。

蕊蕊正在沉睡,忽觉床铺震颤,她以为是他起身,就躺着没动。没想到节奏平稳,频率规整,经久不息,刹那间她明白了他在做什么!

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双眼紧闭,一动不敢动,残存意识兀自争吵,怎么办?谁来告诉她,这时一个妻子到底应该怎么办?是应表示醒来,助他一臂之力?还是装做朦胧样子,糊涂完成?

她只觉四肢无力头脑混乱,羞愧,气愤,失败,委屈混杂一处,让她无助惊恐至极,只得全力咬紧下唇连颤抖都不敢了。

他起身去洗手间处理干净,上床睡觉。虽知他会很快睡熟,她也只一味地躺着,躺着,希望就此死去才好。涕泪漫腮,蜿蜒而下,她不敢吸鼻子,怕发出的细微声响,就大张着嘴巴尽量放慢呼吸,象条被丢上岸的鱼。

不知多久,他已翻身两次,她才敢动,背对他翻向外侧,掀起枕巾一角贴在脸上,手指悄悄在鼻翼两侧按按,大张着的嘴里满是苦涩,身体早已僵硬到没有知觉。黑暗中大睁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她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无眠的夜竟可长到无止无休。

他绝早起床,摸黑穿衣,匆忙洗漱,带着备好行李迅捷离去,连早饭也没吃。当大门“啪”的一声轻响,本打算失声痛哭的蕊蕊,却发觉自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游魂般站起身来,在漆黑中赤着脚绕卧室来回奔走,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又不找不到,也不知道到底要躲什么。她忽而轻笑,状若疯癫:“原来如此,乔颖睿,你当的好妻子!这场婚姻失败至此,竟无一人快乐,纵是稀世名鞋也已千疮百孔,留它何用?!原以为是富有责任感的担当之人,没想到只是个贪慕享受的虚伪米虫!乔颖睿,你还想躲去哪里?”

听见小慧已起来。她走进卫生间,镜中自己披头散发,眼睛细小不见,连两颊都是肿的,面色苍黄,宛如厉鬼。原来女子容貌如此不堪一击,换做是她也不会对此时自己有任何留恋,何况本已不多或本不存在的爱情,她实在是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

洗澡的时间用得特别长,她已冷静下来,穿好衣服后,给妈妈打电话:“妈,罗永浩出差了,我带豆豆到你哪儿蹭饭吧!”

妈妈一人在家,她问:“赵叔叔没来?”

等了一会儿,小慧把豆豆带开,妈妈才说:“赵叔叔最近都不会来。今年招生人数更少,学校合并提前了,这几天就会正式公布,暑假结束后我就不用上班了。他在装修房子,他跑来跑去这么久,想早点安顿下来。”

她这才想起,已是7月初了,学校马上就要放暑假。

妈妈娘家本来在小镇,靠近S市,外公外婆去世后,舅舅一家搬入S市。老乔过世半年后,舅舅说有朋友来B城进修,托妈妈照顾,就是赵叔叔。赵叔叔也在中学任教,丧偶,大妈妈5岁,今年刚满50周岁,并未退休,在S市一所重点高中任教,因是教学骨干,平时工作非常繁忙。有一个儿子,目前在英国留学。

她和妈妈都明白,舅舅实际是有意撮合赵叔叔和妈妈,照顾云云不过借口。两人志趣相投,经历相似,又都属中年寂寞,感情发展迅速,半年进修结束后,赵叔叔就一直往来于S市与B城之间,也真是辛苦。现在也算是两人守得云开,蕊蕊都替他们高兴。

“一两周之内,我学校里的事就结束了,我就打算过去了,帮帮他。”妈妈脸上憧憬中带着羞涩,看得她心里都溢满甜蜜。

“罗永浩还是那么忙?他经常出差么?”

“嗯,他在T市要新开一个大工程,明天上午竞标,他已经去过几次了,今早又带人过去准备。如果竞标成功,工程前期可有得他忙的。”

“他一直都很能干。”

“妈,你说,钱有多少才够呢?”

“要我说,我现在的工资就够了!不过象罗永浩这样的人可不这么想,要不人家就有出息,咱就没出息,跟着这样的男人,你们的日子一定能越过越好。”

“有钱就是好日子么?”

“那倒不一定,穷日子是不好过,可妈当初愿意你们在一起,也不是光图他有钱,我是看他成熟稳重,对你又好,才放心把你交给他。他现在变了?”

“那倒没有,可我们家越来越有钱,晓寒她们都说我应该注意点。”

“她们这么说也是为你好。有些事还真不好说,象罗永浩这样的,估计少不了小姑娘招惹,这也没办法,你不能不管不顾,也不能疑神疑鬼,真要不行,也没必要委屈了自己!不过他还不至于那样吧!”

“不至于,我就这么说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能想到这些,我就放心了,你是从小就是个聪明孩子,妈相信你能把日子过好。”

“嗯。妈,你去S市之前咱们把这房子租出去吧,要不闲着太可惜了!”

“也好!”

“等学校的事定下来了,咱们就准备给你搬家!”两人相视而笑。

新的生活总能带给人新的希望,从妈妈家回来,蕊蕊的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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