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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诺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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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升。

藏青色的夜在濮山的茂林里缓缓铺展开来,树影婆娑,风声飒飒,昏暗潮湿的一条甬道黑黢黢的仿佛没有尽头——

染霞山的水牢里,隔开了层层山岩,安静得只剩下水滴的声音。

幽深的溶洞里钟乳石遍布,滴答作响的水声泛出悠远的回音。

在幽暗的山腹里,却萦绕出一团明暗不定的流光,仿佛是成群的萤火虫,缱绻环绕,远远的从溶洞深处的地下湖水中漾出,一点点凝聚,分散,飘荡,飞升,终透过山岩的缝隙飞出溶洞,扶摇直上,飘上天际。

低沉的喘息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在水牢的门口传来,一步步,小心翼翼,便紧紧追随着那一团明暗交替的流光,缓缓前行。

湿滑的山岩嶙峋凹凸,那青年忽然狠狠一绊,踉跄了脚步终于站稳,却不敢有一丝停歇,深吸了一口气,便继续小心前行。

这里是濮山玄教总坛重地,遍地陷阱机关,拼尽了数十条同伴的性命他才得以踏足,如今更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个踉跄行进的男子不时别人,正是玄教清宗弟子七斩堂的五公子薛以勤。

那一日七斩堂在濮山下遇见了段随风,险些全军覆没,搜寻小公主的任务便陷入僵局。隐婆婆的身子越来越弱,玄教祭祀的日子却迫在眉睫,若不是情势所逼,他也断不会出此下策,贸然闯入这龙潭虎穴。

薛以勤又走了几步,只见眼前的流光越来越密集,举目看去,只觉得那幽深的洞穴深处,似乎隐隐一团亮光,不由心下疑惑,便咬紧牙关大步走去。

穿过十几米的悠长甬道,溶洞渐渐开阔,穿过一个狭窄的隘口,眼前便是一阵豁然开朗的明亮,原来甬道的尽头便到了一个溶洞的大厅,宽敞的大厅仿佛一个宅院般大小,大厅的正中是一潭青碧色的湖水,此刻湖心却泛起一团明亮的蓝色光芒——

正是这光点亮了漆黑的溶洞,那些光芒一点点,一团团,缓缓的从湖底逸散升起,终化作那些流光,飘散在夜空。

到底是什么才会在夜里如此明亮?!

薛以勤的眉峰轻蹙,那布满血渍泥污的脸上也划出一丝疑惑,便快步朝着小湖过去,俯身在湖边向下一看——

通透的青碧色湖水被水底的蓝色流光映衬的通明透彻,薛以勤一眼便见了那一团流光的正中心,那仿若沉睡的白衣男子——卫锦。

微闭的双目,苍白的脸色被周身散发的蓝色流光映衬的仿佛透明一般,周身光华流动,隐隐看出正是封印在他身体里的地卷悠然的经文梵符,一点点化作流光逸散在青碧色的湖水里……

濮山的水脉皆相通相连,如今卫锦在水脉里自行散去身上的六卷封印,这些符咒便会随水脉化开祭坛山上冥神的地卷封印——

只是——自古只有继承封印,却从未有人会想到有一天把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封印经文卸去,只因这些经文以人的魂魄寄生,如今这样散去经文,便等同于散去魂魄,必死无疑了……

却未曾料到卫锦真的会舍弃性命替冥神解开封印,薛以勤眉峰紧蹙,提气凝神,水声轰响,薛以勤旋身一捞,便把满身水渍的卫锦丢在冰冷的石板上。

身体狠狠一震,终于惊醒了卫锦迷茫的神志,意识从那一片虚无的空茫里苏醒,便见了眼前薛以勤漠然阴冷的神色。

“你以为以性命解开她的封印便是救了她么?!你以为你死去了她还会快乐?!”

薛以勤冰冷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意,冷冷擦干脸上的水渍,道:

“若是爱她,就不要离开她。带她离开濮山,走的远远的,没人知道冥神转世,没人知道六宗封印,忘记这一场天下浩劫。”

薛以勤颤抖的声音在空寂的溶洞里回响,卫锦身体的流光缓缓熄灭,溶洞一点点的黑暗下来,在哪一片漆黑的夜色里,卫锦缓缓的张开眼睛,金色的眸子泛出浅浅的辉光。

他说:“薛五公子不是想杀我么?”

薛以勤脸色青黑,微微一颤,终未做声。

一片漆黑里,卫锦呵呵轻笑,仿佛在嘲讽他的优柔寡断,却又像是嘲笑自己的无力卑微。

在神明面前,人的性命,如此渺小。

他利落的起身,朝着洞口走去。

一片漆黑的夜色里,忽然传来薛以勤淡漠的声音。

“不杀我?”

卫锦既然决议帮沈青柠完成祭祀,他们便注定成为敌人。卫锦又怎会允许他这样的危险留在濮山之内。

薛以勤浅笑,缓缓从肋下抽出腰刀,一片漆黑中,面向那个黑影,默然静立。

卫锦的背影果然停住,漆黑的山洞里一片死寂,唯留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平稳安静。

许久,他的却只继续向前走去,未留一言。

杀他么?卫锦轻笑。

段随风想做的事情,便会挖空心思的做到分毫不差。

若不是段随风有意放他进来,怕是十个薛以勤也已经死在濮山脚下了。既然段随风早都计算好了,他又何必画蛇添足。

沉睡在毒龙潭里三天三夜,他以为便会这样死了。

可当他感到自己的魂魄随着符咒经文一点点游离出躯壳,一点点品尝到死亡的味道时,他忽然后悔了,悔恨未曾亲口与她说一句真话。

十二年朝夕相处,十二年相濡以沫,从初见的那一刻起,他便整整骗了她十二年。

在濒死的时候,他忽然悔恨之极。

卫锦这一世害了许多人,也未曾爱过什么人,却唯有她,是他愿意用性命守护,从未后悔的一个人。

怎的却未曾与她说起这些……

生死已经淡如浮云,此刻便没有什么能阻拦他在见她一次。

白色的身影飞掠过濮山的大小宫阙,终落在金碧辉煌的天晶宫门外。

夜色深沉,天晶宫沉入睡眠。

卫锦浑身湿透,头发和衣角还在滴落水渍,举步踏上那玉石的台阶,留下一串水渍的脚印。

一阵疾风掠过,卫锦的面前便多出一道黑影,抬首一看,却是段随风。

冷漠阴沉的脸色,冷冷的阻断了卫锦的脚步。

“你不该来。”

“我只是想见她一面。”卫锦清淡的声音飘散在清冷的夜里,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甚至没有一丝情感,只是那样清淡的徐徐飘散,自然平静。

段随风的脸色却是愈加阴沉,眉峰紧蹙,杀意隐现。

“这个时候你还来见她做什么呢!她刚刚学会了平静的时候在给她无谓的希望?!你以为你是在爱她?保护她?!”

段随风那双阴寒的眸子冷冷的逼近卫锦眼前,一双手揪紧他的襟口,声音冷冽:

“别傻了!你不是在救她,是在害她!”

卫锦缓慢的拉开段随风冰冷的手,清冷的眼眸里透出难掩的嘲讽。

“你永远都不会懂。”

段随风眼中寒芒一闪,指尖便将佩刀推开半寸,杀意乍现,却被身后一声轰响止住了动作。

天晶宫的紫檀木宫门轰然开启,在漆黑的夜色里兀自震颤,吱拗作响。段随风转头,便见了宫门口站立的纤细身影。

一袭白色亵衣,赤足来不及穿上鞋子,浓密的黑发被夜风扬起,紊乱的呼吸透出她的焦躁急迫,便定定的站在宫门之前,忽然低声叫了一句:

“师父——”

“师父!”

那女子如幼鹿一般从石阶上飞奔下来,便直直扑进卫锦的怀抱,死死的揪住他的白袍一阵大哭,仿佛压抑了着许多时日的痛楚一并发泄。

“我恨你!你说过会来看我!你说过会看着我登上祭坛!你却骗我!”

她哭喊着便真个恶狠狠的捶打着卫锦的胸口,用力之大,卫锦却只静默的看着那个哭喊的少女,眼中安静如画。

她哭得累了,便窝在他的怀里,她说:“卫叔叔,我恨你!为何你总是骗我!我恨你!”

卫锦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清浅的抽噎,便伸指拭去她眼角的泪,两人相拥,缓缓坐在白色的玉阶上。

段随风站在远处,他看着沈青柠那双死死握紧卫锦襟口的手,耳边萦绕着沈青柠断断续续的轻喃:

——我恨你,卫锦——

转身,扯起一丝苦笑——这一次,竟又输了。

这许多天沈青柠在他面前的乖巧安然——又怎及得上这一句堪堪的‘我恨你’。

*

那一夜,沈青柠哭得累了,便伏在卫锦的胸口,忍不住连日的困倦,却倔强的不肯睡着。

卫锦看着她死死揪住自己襟口的小手,微微浅笑:

“我不会走。我发誓,以冥神的名义起誓。”

沈青柠便随着他浅浅的笑。

夜风撩起她浓密的发,耳际划过一缕清凉,便听闻卫锦附在她耳边极轻的一句话,他说: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沈青柠从他怀里张开眼,便瞧见卫锦浅笑的双眸,黑夜里灼灼生辉,安然温暖。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她低声附和,便见他浅浅的颔首。

这一句话,等了她太久,太久,仿佛隔开了几生几世,那些纠缠的过往,生死之间相扶相持,欢乐的、怨怼的,一切的一切都化成此刻她胸腔里涌动的幸福。

天下、生死、仇恨、怨怼,有了他的这一句话,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沈青柠便用尽全力抱紧他的身体,那一瞬间,眼中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却是喜极而泣。

“……师父,我等了好久,好久,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卫锦轻抚她的背脊,捋顺她紊乱的呼吸,浅笑安然。

沈青柠哭了许久,终留下浅浅的啜泣,方才认真的坐在他的面前,便盯着卫锦的眼睛,看着他的眉眼——这一张如画的面貌,看了十二年,却怎样也看不够。

她的脸颊微微一红,眸光一闪。

“……师父,你不是又骗我的吧。”

卫锦哑然,那张淡然了多年的面容也忍不住轻咳浅笑,微微摇头。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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