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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钰一从皇室祠堂里出来就被皇帝叫到了栖磐殿,商兆隆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笑眯眯的问道:
“钰儿,杜尚书家女儿你以为如何?”
“无甚印象。”几乎想都没想,商君钰脱口而出。
商兆隆的嘴角有抽动的迹象,不过还是给压了下去,“如今法源大师所说的十年之期将过,杜青月乃是皇后的亲侄女,你又自小跟着皇后,你母后有意将她许给你......”
“父皇!”商君钰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儿臣现如今还并不想娶亲。”说完也不等他老子发话就甩袖子走了,商兆隆在后面气得胡子直抖。
过了一个月的安静日子,中秋盛节又至。这回沈浣蓉并没有去凑热闹,老实的呆在了府里。听说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封了王,商君钰晋静王,倒是个安静的主儿;五皇子商君翼常年体病,因封了康王。而后静王被遣往濠州办差,似是赈灾的银两被贪污的事,几日后即将起程,这也算是皇帝对自己儿子的一番实地磨练吧。
出发前一天商君钰来找沈浣蓉,沈浣蓉一见他不由想起了及笄的那夜,脸不知觉的就红了,心速似乎也略不正常,瞧着商君钰的时候眼神不自在的躲闪,见他来只说了句:“商君钰,你来啦。”商君钰听沈浣蓉现在已经肯直接称他名讳心下里高兴,迟钝的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只觉得今日这回暖园的茶特别好喝。
“你这儿的茶好像有些特别的香味。”
“加了些干花瓣。”
“......茶也可以这样来喝么?”
“你嘴里不是正喝着,味道还不错吧?”
“嗯,是有股花香......”
“......”
“我明日就要起程去濠州,你可有什么物什需要我带回来?”
“嗯?”沈浣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东西京城里买不到吗?”
“濠州盛产砚台。”
“砚台?”
“如遇不凡品可谓千金难求。”
“这样啊......我还是不要了。”沈浣蓉显然兴趣不大,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坏笑道:“不若带个美貌姑娘回来,我听说濠州的女子乃是一绝的。”
商君钰就着茶碗斜看了她一眼本不欲理她,可看她满脸的兴奋勉强又接了一句:“你要美貌女子作甚?”
“放在身边看着也好啊,就当养养眼睛。”
“胡闹。”
“唉?”想了想又道:“你要是不舍得等我看几日便还了你。”
“我要来何用?”
“娶回家暖被窝啊!”
“噗——咳,咳!”商君钰嘴里一口茶喷了老远,一边咳一边瞪着沈浣蓉。
“你也别激动呀,”沈浣蓉跳着躲开来,“若你还不愿意便多讨几个回来,你把暖被窝的留着,那剩下的再给我瞧可好?”
商君钰俊颜已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恼,依旧瞪着沈浣蓉,可是见她说的一本正经还满脸好商量表情又觉得颇好笑,一时没禁住,“哧”的一声笑出来。
沈浣蓉很稀奇似的凑到他面前去看,“商君钰,你笑起来真好看!”
商君钰面上一僵,“男子怎可用好看来说!”说着很快收了笑,又恢复了那没有表情的冷脸。
沈浣蓉自发的把他的冷脸理解了为害羞,心中好笑,也不去戳穿。
商君盏从禁行期里出来得了空依旧是老想着往沈相府里跑,不过盛节以后似乎突然忙了起来,差事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就算手头上没事也总是被梅贵妃叫去,没什么大事,说法是人老了愈发的想念儿子,只找来说说话也是好的。商君盏虽顽劣却是个孝顺的儿子,不忍拂了母亲的意思。
今日是好不容易钻了空子,出了宫门便撒丫子往沈相府去,离回暖园不远处时候停下来整理了番仪容,而后自认潇洒的迈着步子走进那日夜念着的园子。
进了屋发现沈浣蓉正托着腮坐在桌子旁边,嘴边挂着笑,竟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商君盏又走近了两步,在她耳边轻问道:“蓉儿在想什么?”
“在想商君钰啊!”
商君盏一顿,脸上的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沈浣蓉没听到有回应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随口说出了心中所想,看清来的人是商君盏心里更是尴尬,呐呐解释道:“盏哥哥你来啦......我,我方才是在想四殿下既已出门办差盏哥哥应该也不久也要离京了吧......”
商君盏见她着急解释心里更是难受,不过仍笑着回了她:“这个还未听父皇提过,或许吧。”
沈浣蓉也猜到了一二,看商君盏高高兴兴的过来却又被自己弄的情绪低落也很过意不去,于是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盏哥哥可记得及笄之前蓉儿曾提过要盏哥哥帮个忙的?”
“恩,记得,上次并未细说,可是要紧的事儿?”
“就是......”沈浣蓉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我想再去趟满春院。”
“什么?”商君盏也吃了一惊,“蓉儿怎会,怎么好像对那处尤感兴趣?”
“呵呵,那是对美景的一种莫名的向往而已。”
“向往?”
“呃......”沈浣蓉努力的想着措辞,总是不能把实话抖出来的,“我就是想去再看安沁姑娘一眼。”
虽是好奇沈浣蓉为何对安沁如此的上心可商君盏却没有多问,一如以往的纵容的领了沈浣蓉去。
二人时隔多日再次一同来到满春院倒是让老鸨吓了一跳,心道上回这两人离开时似是都不大高兴的,今日怎会重游。不过奇怪归奇怪,该有的招呼却是一样没少,官爷们的事不是一个生意人能操得心的,何况这位还是大昭王朝赤手可热的皇子殿下。听了二人原是特意来找安沁的当下笑嘻嘻的回到:“六爷可真是个有心人,也难怪我们安沁这几日即使因着身子不适避不见客也嘱托了若是您来一定要告知呢!”
商君盏眉头不经意的一皱,老鸨看着不对赶紧上前开路,“我这就领二位爷过去......”
沈浣蓉老实的跟着商君盏,并未有什么特殊反应,只是心中更加肯定这安沁姑娘定是对商君盏存了情的,不免为这女子哀叹,风尘女恋上皇家男子,注定是悲剧一场,这封建社会就连爱情也是受了禁锢的,门当户对是最基本的法则,想至此,自己也觉苦涩,莫名的闯入了这个时空,我能在此祈求幸福吗?
许是想的太入神,竟没发现前面的商君盏已经停下了步子,于是理所当然的撞了上去,而且力道还不小,抬起头时鼻子通红,商君盏又好气又好笑,“蓉儿是在想何事想的如此出神?”
“盏哥哥莫要取笑我,蓉儿倒还想说是盏哥哥故意不吱声来害我!”
“反倒是我的不是了?”商君盏笑着轻点了下沈浣蓉的红鼻子,“不过蓉儿这番模样煞是可爱。”
沈浣蓉白了他一眼绕到了前面,扯了老鸨问道:“安沁姑娘在何处,怎么还不见人?”
老鸨见她面色不愈,赔笑道:“已经遣了丫头去知会,公子莫急。”
“蓉儿这么急着见漂亮姑娘倒像个风流少爷!”
沈浣蓉顺着商君盏的打趣接到:“那是自然,本公子一生阅女无数,其中乐趣岂是尔等能够知晓的!”说着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摇了两下。
商君盏无奈摇了摇头,上前一手收了她的扇子一手拉下她捋起的衣袖正欲开口,后方传来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想是虏获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沈浣蓉听出她话中的调侃也不脸红,合了扇子抱拳道:“好说好说,只是纵然再优秀怕是也入不得安沁姑娘的眼。”说话间有意无意的朝商君盏挤了挤眼。
安沁一阵轻笑,“是安沁入不得公子的眼才是,不然公子为何抬头看一眼安沁都不肯?”
沈浣蓉闻言抬头看向走到面前的安沁,粉荷露垂,杏花烟润,嫣然含笑......沈浣蓉一呆,这安沁姑娘似是又漂亮了不少,看得人躲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