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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妒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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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三年寒暑易逝,若白驹过隙,更如流水匆匆。

岁末严冬,风雪连天。

狂乱的北风在窗外呼啸,干枯的树枝被吹得嘎啦作响,像夜里哭号不止的鬼怪,叫得人心发怵。

屋内门窗被封得死死的,生怕有一丝冷风窜进来,红泥小炉上温着从汴梁运来的黄酒,牵扯出鼻尖若有似无的淡淡酒香,炭盆里的火烧得正旺,将一层层布帘映得通红。

转眼三岁已逝,她依然受不住北地严寒,此刻正如一只慵懒的猫,蜷缩在卧榻上。未施粉黛的脸略显苍白,偶有几声咳嗽,给面颊染上片刻的酡红,她蹙眉,撑起左臂给自己寻一个舒服的姿势,抬手取了青釉酒杯,浅浅一啜,那温良的酒香便沁入心肺,久留唇齿。

忽然一声门响,弥月快步走了进来,挑起帘子屈膝行礼道:“王爷回来了。”

“嗯。”虚应一声,她并不急着起身,继续懒懒地斜倚在暖榻,“麻烦再倒杯酒好么?”

“是。”

不复先前的浅饮轻啜,此番猛然间一杯酒下肚,温热的液体从喉头一直暖到腹中,烧得人面颊微热。

庭院里热闹起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由远及近,最后在门前短暂停顿。他风风火火进屋,把布帘甩得老高,引得帘子上细碎的小铃铛一阵叮咚狂响。

手中的书看了一半,她眯了眯眼,将书丢到一旁的矮几上,左手撑起身子,不疾不徐地下床,穿上她自制的粉红色猪头拖鞋,斜睨了端坐在红杉木椅子内的男人一眼,淡淡陈述:“王爷回来了。”

完颜煦也不答话,只沉着脸看她,眼中有隐藏不住的焦虑。

“听说…………王爷受伤了?”

“皮外伤而已,打战怎有不受伤的。”躲开她如古井般平静无波的双瞳,他呐呐道,“我不在的这三个月你过得可还好?”

莫寒点头,弯起唇角笑着回答:“嗯,横竖都是混日子,无所谓好与不好。”端起红泥小炉上的酒壶,将酒杯盛好了酒,递予完颜煦,相接的瞬间,她看到他的窘迫,却看好戏似的不去点破,由得他自己苦苦思量。

灌下酒,完颜煦终于决定进入正题。“此战,蒙古喀喇沁乌尔哈部全军覆灭,族下所有人充军发配,首领多兰也被斩于马下,所以…………”

话已至此,他盼望着她能接下去,抬头却对上她带着促狭的眼,不由得气闷理亏,略略显得手促无错起来。“所以呢?”仿佛品茶般一口一口轻饮,她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他的窘迫。

“阿拉坦那木其…………无依无靠,所以…………我救了她。”

“嗯,英雄救美,不失为一段佳话。”她颔首,淡然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转向摇摆不定的布帘,指节时断时续地敲击着桌面,“皇上也知道此事,所以今日………………”

“所以今日庆功宴上,皇上将阿拉坦那木其赐给王爷了?”几乎是释然一笑,她继续说着,苍白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那么,王爷令我称病不去参加庆功宴就是为了不让我难堪?”

她起身上前,笑盈盈地看着他,几近真诚地说道:“王爷大可不必如此。莫寒虽然生性顽劣,但自小养在宫中,四书五经不谈,三从四德为妻之道确是谙熟于心。莫寒嫁于王爷已三年有余,但却一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爷大义,自当以孝为先。无子当归宁,有子月经天,无子若流星;天月相终始,流星没无精。无可厚非。再而,莫寒已犯‘七出’之‘无子’‘恶疾’‘口舌’多条,王爷非但没有休离,反而三年独宠,莫寒自知有愧,若再反对王爷纳妾,岂不是再犯‘七出’之‘妒忌’?莫寒有罪,还请王爷责罚!”说着噗通一声跪下,凄然无言。

“你…………”完颜煦定住,半晌才惊醒,伸手将她扶起,“你怎么突然一下变得这么…………这么能说教?”

“怎么?王爷不喜欢如此温婉娴熟的版本?”她往做侧退一步,挣开扶在手肘上的宽大手掌,冷然道,“难道王爷中意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下次还请王爷派人先知会我一声,莫寒必定倾尽全力讨得王爷欢心。”

“你…………”他似乎除了“你”字,再无多话,莫寒轻笑,三个月失了她的□□,他的口齿又变得不伶俐起来了。还她一声喟叹,他终是开口,“纳妾,事出突然,非我所愿。”

“错了,应是‘纳妾,恩承皇命,由来已久。’”本来可以全然避过不谈,她早已猜中,更调整好心态见他,却依然抑制不住地开口,戳破那一层掩饰的窗纸,“怕是王爷多兰首领的宝贝女儿阿拉坦那木其之间的风流佳话早已传入皇上耳中,王爷大获全胜,皇上更是成人之美,将阿拉坦那木其赐给王爷,若她不是待罪之身,怕如今便不是妾侍而是侧妃了,王爷您说…………咳…………咳…………是…………是么?”

仿佛没有听见她带刺的言语,他伸手捧住她因咳嗽而飞满红云的面颊,叹道:“你还是那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每到冬季总要病一场,让人好不忧心。”长长的叹息,他不顾她的奋力挣扎,拥她入怀,吻着她滑腻的发丝,缓缓开口:“我的阿九,还是那么聪明啊,什么都能猜到,什么都能明白。”

“方才是莫寒失礼了,还请王爷恕罪。”平静下来,她开口送客,努力为自己寻一个出口,寻一个安全地带。

“你必须要有一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王府的继承人,他,必须是你的孩子。”他低低地在她耳畔诉说,仿若呓语,“这些年,战事频发,蒙古人不服,汉人伺机反噬,战乱将临,你知道么?我怕………………阿拉坦那木其,她出身卑贱,没有娘家,心思简单,决不可能再往上爬,而且…………她怀孕了,本来,不打算将她带回来的…………你是汉人公主,没有孩子,是无法在这里站稳的,我想,母后催促,总归是要纳妾,不如,就找一个这样两全其美的吧。”

“对不起,阿九,对不起。”

“何必对我道歉,你总归是要纳妾的,总归是要面对的,早或晚,都一样。”她退开他的怀抱,温暖的气息散去,禁不住又咳嗽起来,但,虽然冷,却是绝对的独立,不用倚靠,不用妥协。

“恨我吗?”

“有什么好恨的?”她回头,调笑着反问,脸上又回复了以往的娇俏慧黠,“男人三妻四妾乃理所应当之事,如此,才不负王爷的风流盛名。”

“我只是想,将来你能有所依靠。即使我不在的时候,也有人能够代我保护你。阿拉坦那木其此胎若是男孩,便记在你门下,由你抚养。”他坦然说出心中盘算已久的计划,却面对着自己全然料错了的面容。

莫寒噗哧一声冷笑,嘲讽道:“原来王爷早就盘算好,只等今天过来知会我一声。呵呵,于情于理我是否都应当对王爷心存感激呢?”

“阿九,不要任性。你需要这个孩子。”完颜煦蹙眉,对自己好心没好报的遭遇颇为不满。

“是么?我需要?呵呵…………原来我,总是任性啊。你说需要,那就需要吧,随便你,我无所谓,咳……咳…………咳…………无所谓。”弓下身,捂住嘴,她咳得两腮通红,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她伏在床沿上一顿猛咳,脆弱的心肺仿佛就集中在喉头,再多咳两声便要跳脱出来,活生生跌落在淡灰色的地毯上。

“阿九,阿九你没事吧。”他急忙赶过来,轻拍着她背脊,不住地问道,“怎么病成这样?看大夫了没有?明天我去叫太医来看看,你也该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大冬天里穿得这么单薄,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急促的喘息渐渐平缓,她艰难地抬起头来,盯住完颜煦的眼睛,仿佛要透过那寒潭般深邃的双目看进他的心里去。完颜煦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挪了挪,却被她眼中突然溢出的笑意惊在原地,她勾唇,露出习惯性的坏坏笑容,一如四五年前,他在地牢里看道的一般,深沉,魅惑,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王爷先去吧,虽然只是妾侍,但到底是皇上御赐的女人,不好才回来就冷落了吧。”她笑,苍白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粉色,如同新春的桃瓣一般鲜嫩易碎,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远在天边,透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冷漠与淡然,仿佛随时都要被风吹散,消失在混浊的空气里,什么都不留,干干净净,一丝一毫都不留。

完颜煦一震,抬手抚上她莹润的眼角,却只触到一片干涩,没有眼泪,没有怨恨,她只是笑,笑得人心都要被捏碎,像齑粉一般融进泥土,疼痛无以复加。

他叹息,似乎除了叹息,再没有别的方式对待。“如果…………如果我们有孩子…………就…………”

“王爷还是走吧,才到京城,阿拉坦那木其多半住不惯,王爷该去好好陪陪她。莫寒害了病,王爷在这染了病气就不好了。”

“我…………”忽闻门帘一阵响动,莫寒微微将身子撑高,便看见了那个娇憨的蒙古族少女,一身火红地站在门口,淡淡的小麦色肌肤,健康而美好,飞扬的眉眼间透出青春的朝气与活力,原来,她当真是老了啊,已经学会用过来人的眼光看比自己年少的女孩,她只是好奇,这个孤苦无依的蒙古族少女究竟是如何爱上自己的杀父仇人,而完颜煦,她侧过头,目光落在他英俊无双的面容上,淡淡微笑,完颜煦,果然是结了婚的男人更有魅力啊。

彻骨地风从撩起的帘子中蹿进来,吹打在莫寒消瘦的身躯上,她竟也不觉得冷,只是直直地看着阿拉坦那木其,看着看着,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少女一阵窘迫。阿拉坦那木其为难地看了看完颜煦,用生硬的汉语,呐呐道:“我…………我来找你!”

莫寒欣然微笑,从背后捅了捅完颜煦的肩,促狭道:“去吧,切莫辜负了美人的一番好意,”

“你先回去。”

“我…………我要和你一起!”语毕,阿拉坦那木其狠狠咬住下唇,楚楚可怜,泫然欲泣,连莫寒都要心软。

“岑管家,带她回房。”完颜煦依旧无动于衷,冷冷的吩咐。

阿拉坦那木其怨愤地瞟莫寒一眼,一蹬脚,转身冲出门去。

门帘前后摇晃了一小会,便老老实实地挂在那里,一动不动。

被炭火烧得暖融融的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寂静得连冷风吹起树叶的声音都能全数收进耳朵里。

时光在静谧中一点一滴溜走,仿佛抓不住的流沙,无能为力,只能无能为力。

吹灭了烛火,他脱衣上床,从背后搂住她单薄的身子,低低地说:“你瘦了。”

“我以后会努力地把自己养胖。”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却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立场逃开,是他的妻子,不是么?至少,名义上是,生理上是,心里,差一点点就是了吧。心下一片悲凉,但却没有了痛,兴许疼痛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罢了。

他拉高被子,将她裹紧,才苦涩地问道:“恨我么?怨我么?”

“王爷问过一次了。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阿九,为什么要听他的?”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细不可闻。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阿九,我倒宁愿你恨我怨我,总好过这样,冷得让人害怕。”

“王爷下回若还想看什么曲目,劳烦派人事先告知一声,免得莫寒演了又不对王爷的胃口,岂不扫兴。”

“呵………………阿九,还是那么口齿伶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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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叮咚————”

“叮咚————”

清澈的液体坠入血黄色的混浊污水中,消散得再无踪迹可寻。浓浓的腥臭扑面而来,薰得人几欲作呕,近在耳边的是孤魂野鬼的声声哀号,仿佛被割破了嗓子,那刺耳的声音如同一把钝刀割着脆弱的耳膜。

桥上的人如同被收了心智,茫然地向前走着,在穿小碎花棉袄的老太太面前停住,低头,一口口喝下那苦涩的汤水,苦不堪言。

满目污浊中,一朵白莲清冷伫立。在无风起浪的忘川水中,遗世而孤立,回眸之间,倾国倾城,如仙下凡。

他笑,她仿佛听到莲花瞬间绽放的声音。细小的,悄无声息的,却充满力量。

坠进那两汪闪烁着莹莹波光的秋水之中,她轻轻问,“你哭了么?”

“没有。”他依然笑着,对身下一口口噬咬着他的蛇虫鼠蚁浑然不觉,她几乎就要看见那一身淡青色的袍子下,□□在外的森森白骨。而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温柔如水一般的微笑。“是你哭了。”

“我没有!”她听到一个女人愤怒的反驳,急切而焦躁,带着此地无银的窘迫。“我跟你说过不是么?我,再不会随便落泪。”

“有时候,能哭也是一种福分呢。”

他绝美的容颜被一点点拉远,想车窗外的景物,一点点往后退去,最后隐匿成身后的黑色墨点,无影无踪。

他说:“不要怕。”

他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低吟浅唱,婉转多情的声线飘过千年时空,玉珠般跌落在枕边,“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辊轻尘。忙杀看花人!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我不孤单,不害怕,真的,一点也不,祁,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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