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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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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即众生,悟即圣佛。」

「雪缽五僧的奇迹,世上又有几例!」善法天子摇头,再次加重语气道,「罪者可渡,但魔就是魔,恶根难除,给魔人多一次机会,苍生就多一分危险。」

一步莲华微低下头,善法望着他血色未复的脸,口气缓和下来:「要担的罪孽也多一分啊。」

「吾多一分罪孽,便有人少一分罪业;尘世多一个可能,苍生亦多一线机缘。」柔和的声音,却带着固执的味道。

善法天子秀致的眉心一皱,没再说话,只是静坐了良久,转身离去时,目光掠过那消瘦的肩——

一步莲华,你以为你一人能担得了多少?

甘露与叹息,皆随天子而去。一步莲华轻捻佛珠,径自低语:「魔祸、佛劫、苍生之难,当必须有所取舍时,一步莲华又岂会拘于慈悲之名。」

小小的一间牢室,再次只剩滴水之声,单调而重复的节奏,对于佛者而言,只是不存在的声音。

「贵殿因何还不降下处罚?」

红烛遍烧、罗汉威立的执戒殿内,璎珞耶提反客为主。

修真大执法风度沉稳的道:「此事有待查明,请恕戒律院不能草率定罪。」

「吾闻一步莲华已经承认对大悲寺住持之死负有全责,罪罚岂有拖延避免之理!」

「责任虽在,但若源于渡魔之善意,便是情有可原。」

「吾徒舍身诛魔,圣域之人却救魔助恶,大执法可知弥陀山一夜死了多少僧侣,又知不知恶魔赦生前日再次血洗数间寺院!执戒殿若要护短,璎珞耶提敢问万圣岩如何面对天下佛门!」

「这……」修真不由语塞,璎珞耶提怒目一哼。

「尊者安心,执戒殿决不会徇私!」蓝影宝相,善法天子法尊现于大殿之上,蓝绢拂尘抖入臂弯,看向璎珞耶提一字一句的道,「同样,也不会屈服外界压力。」

璎珞耶提面容一冷:「素有圣名的善法天子,贫僧请问你要如何处理此事。」

「执戒殿已派人去请三位罗汉与买醉人,听过四人之言,自会作出公正裁决。一步莲华若该当罪责,将会严刑加身。另者,魔界侵吾佛门,迦叶殿也会有所动作。如此安排,尊者可满意?」

善法秀长的眉略扬,威严中透出一股凌厉之色。璎珞耶提与他目光一对,视线不由偏开,顿了一下才道:「我便再等几日,希望执戒殿的裁决莫令中原佛门失望。」

璎珞耶提出殿后,修真暗叹口气,此人在佛门辈分甚高,曾为西天竺的国师,也是将《大藏经》传入中原之僧。其言虽然难听,却并非没有道理。如今魔界现世,佛门更需团结一心,但愿善法天子能妥善处理。

似看出修真的担忧,善法淡淡道:「大执法多心了,一切秉公办理即可。」

次日,奉命去醉翁亭请人的沙河罗汉率先回来,身后却不见买醉人。善法天子的黑瞳一沉,心知事情变得棘手了。

+++++

「吞佛童子,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邪族王殿内,异度女后『九祸』斜倚王座,目光淡淡扫了一眼阶下的焰发魔将。

「一切如女后所愿。」吞佛优雅地倾身,却不改负手而立的姿势,「圣域位置已在掌握之中,璎珞耶提怒上万圣岩。火,已经点燃,柴,属下也已加好。圣域与苦境佛门之间的矛盾与怨焰将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懂得利用形势,布下环环紧扣之局,不愧是吾之爱将。」亮青色的唇弯出一个赞赏的弧度,冷艳的玉容依然是心思难测的神态。

九祸,邪族之王,鬼族之后,以辅助与后援为主,不好逞勇而喜谋算。在魔君阎魔旱魃闭关未出期间,一人身兼三族领导。

她的身材高大强健,紫色的发一股一股如弯角般盘桓头上,生在肩下的四根魔角象征着邪族王者的身份。一身红色软甲外罩同色纱袍,算不上华丽,却尽显其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

无间的吞佛童子,纵有万千心机,对九祸的谦恭却不掺半分虚假,尽心竭力地辅佐。当然,他得到了对等的信任与重用。

「请教女后,玄苍珀是否已经到手了?」吞佛童子一如既往,不单完成一己任务,亦时时刻刻关注着全局。

唇线归为平直,九祸冷哼道:「妖道术法了得,元祸天荒与别见狂华未能与之交手,让人回了道境。」

「能避过魔殿两大守路者的追杀,道子之前必是隐藏实力了。」吞佛童子多少感到意外。一般而言,道境的人很难即刻适应苦境的环境与压力,功体亦会受到影响。

「六弦之首,一个麻烦的人物!」

「道境不比混乱而私欲横流的苦境,此事暂且按下,先集中力量将苦境佛门一举灭掉。」

「女后提到和尚时隐含怒气,是否见过赦生了?」吞佛的目光穿过红色纱幔,落在邪族女王冷色的脸上。

九祸瞳一沉:「吞佛,别把心机用错地方!办好你该办的事,吾令已下,三道魔将会全力配合你。」

「放心吧,属下会为女后解恨,并让赦生一偿心愿。」吞佛倾身一礼,将嘴角的那抹笑意挡在女后的视线之外,在王者的怒火冲出帷帐前,优雅地负手离开。

+++++

灰色的天空,凝滞的气流,一望无际的荒茫。

缓步踏入赦生道的吞佛童子,入眼便是这死境般的景致。锐利的金眸,使劲眯起才寻到那隐没在灰暗中的一双影子。

披挂着黄纸符文的狼兽,眼蒙沉厚咒布的赦生,来到他们面前的吞佛童子,头一次以沉默开场。

赦生,失去了视力。

赦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赦生,竟然没等他回来,就封印了自己。

也许是不习惯吞佛的无语,赦生动了动手中的狼烟戟,在地上划出几个字。

「问我來意……」吞佛看向赦生苍白的额,爬满咒文的眼罩,几乎将眉心那块象征着鬼族皇脉的高贵血印遮住。

即使看不见任何东西,赦生依然感应到对面金眸的逼视,他偏过了头。

「吾,单纯来看自残的同胞……」并非什么特别的语气,吞佛只是淡淡道。

功体封印后不能视物,不能言语,只能取僧命,每修到一个阶段功力就会消失,直到取得足够的精元,才能由零突破到极致。

「越到最后关卡,你的功体降得越低,以承受封印破除而暴增的威力,一种与求死无二的残酷修炼……」

(你在怪我……)

吞佛扫了眼地上的字,几分冷然的道:「有力量,才能阻止改变,这是你的选择。吾关心的是任务的完成,只要你不成为拖累,吾没意见。」

赦生道的天气,似乎更加阴冷,缩成一团的狼兽,蹭了蹭主人僵直的背。

好长时间的静默,吞佛眉间的沟壑逐渐变浅,薄削的唇吁出一声叹:「一个一个都是这样。封印修业也就罢了,研究佛法成痴的疯魔,才真正让人头痛。」

(鸠槃神子?)

「是啊,鸠槃一苏醒便溜出魔界,说要去挑战佛门高僧,以魔道降佛。」

鸠槃神子,魔界中的怪胎,出名的桀骜不驯,也出名的博学好辩。其身上的书卷气,自是不对吞佛脾气;但鸠槃的狂妄,却很合吞佛的胃口。

「何谓顶峰?俯瞰天穹不是狂!」鸠槃神子一声笑,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傲踏入苦境。同样以杀僧噬佛为目的,赦生走的是暴力路线——以生命为赌注的杀戮;鸠槃则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以生命为赌注的辩局。

吞佛轻拍着自己的额头:「算了,他不回来也好,少了个爱刨根问底的疯魔,整个魔界都能清静许多。」

(你担心了!)不能视物,往往能将一些事看得更加清楚。

吞佛童子淡笑道:「多少有一点,毕竟是你封印后的首战。」

顾左右而言他,惹人生厌,狼烟扫动,地上字迹消失。赦生童子扭过头,再无意交谈,径自调复战前的心境。

吞佛冰冷的手指,一把将他清秀的下颌攥回,准确锁住那对咒封的双眼道:「不要让他影响你的情绪,不要让他动摇你的心志。魔,无需明白佛家的真理。」

须臾,见赦生听话地点下头,吞佛才满意地收去力道,嘴边回复轻松讽笑道:「原来一个人说话是这般无聊。虽然是邪不邪、鬼不鬼的嘶哑嗓音,总好过没有。悲哀的同袍,不陪了。」

将沉默的人与兽留在身后,焰发雪衣的魔漫步离去。灰色阴霾的赦生道,终于落下了今日的第一声响雷,紫电闪烁的天空下,是痛快淋漓,却也寒冷无尽的雨夜。

寒冷、深幽的子夜,一道白光点倒数僧,掠过三殿,飞出了戒律院。

擦面而过的劲风,拂乱两鬓散乱的雪丝,吹落淡色唇角渗出的几点珠红。闯过罗汉法阵的一步莲华,在险峻的云路天关前停下脚步。

鼻尖上蓦地一凉,伸出手指轻轻一抹,晶莹的水珠顺着指尖滑落。抬头去看时,晴朗的星空飘起了雨丝。

「今夜的雨,为谁而落……」

白衣佛者低低一叹,雨雾朦胧了天与地的界线,天关下伫立的蓝影却愈加分明。

「随吾回去。」善法天子面色不善地丢出四个字。

「七日……」一步莲华略低下头,手指按住垂至胸前的那缕长丝,「吾只求七日,找到买醉人后,便回戒律院领罪。」

「你!」善法清秀的法相,立添眉心一皱,「一错再错,迷途不返!」

「气息虽然微弱,但买醉人尚未殒命……」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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