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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竹马远离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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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将画像递给面前的人。

那人一双指节分明,纤长合度的手慢慢打开卷轴,眼中光芒闪烁,阴晴莫定。

“就是他么?”

画中人一袭绯色轻衣,眉目粲如画,姿态有风华。

飒眉略挑,杏眼含情,嘴角轻抿。

那种绝世的姿仪,再是胸中多墨的人,也只剩下一句形容。

美人。

大美人。

妄论性别身份,无关年龄地位,任何人见了,即使开初再多震撼,最后剩下的,还是那句。

美人。

似乎在他面前,所有堆叠的华丽辞藻都是苍白,反倒只有这最俗气的一声美人,方能勉强描慕。

更难得的是,这个美人还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天下皆在他手;又藏着混不在意的劲头,仿佛天下都不在眼。

“如何,能做么?”

女子的声音低徊动人,令人闻之心动。

“做自是不难,难的是扮的人,可有把握展现他的风华。”

“这个你不用管,只说做不做。”

那人轻笑一声,把画收起,走到女子身边,一手轻轻揽住她曼妙小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难得开口求我,我怎么不答应?”语毕俯身,在她颈间一吻,带出粉色的小粒。

女子默然,起伏的胸口甚是诱人。

“只盼你真能舍得。”

她声音更低,简直像是□□。

那人闻言一窒,复尔又笑。

“只要你舍得,明珠十斛。”

女子轻笑,两条胳膊环上他的脖颈,将身子贴上,广袖垂落,露出莹白滑腻肌肤,被黑色衣服衬了,更觉触目。“你跟我……还谈钱么?”吐气芳兰。

那人仰头大笑。喉结上下颤动,竟有特殊的魅惑。

“你果然还是不舍得。”

猛低头,含住女子嫣红一点的嘴唇,狠狠一咬。

女子闷哼一声,推开。

“一月之后,我来取货。”

转身走了。

背影不疾不徐,每一步,都仿佛能走进人心里。

那人看着,片刻失神,再将目光落到手中画卷,微微一笑。睫毛半垂,掩藏无数情绪。

笑容却有几分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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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辚马潇,过往如刀。

曾经由北到南,如今从南到北。

一样的路,物是人非心何在。

大概走了三个月光景,这一日,终于到了沧州。

重穿坐在悦来客栈外间的凉棚下,心思恍惚。

周围这一切,跟四年前并无二致,但曾经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却换了一茬又一茬。

“小二,上壶清茶。”寒无衣喊了一声。

“来咯!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只有茉莉花茶一种,倒也清香,不若要一壶试试?”

“也好。”

见小二还是不走,寒无衣微觉诧异,再看,却是身边人一直盯着他的缘故。

小二陪笑:“这位姑娘,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重穿莞尔。“小二哥,给我上一屉包子。”

小二干脆应一声“好咧”,又笑,“姑娘好口福,我悦来客栈的包子,可是这沧州出了名的。”

转身自去准备。

寒无衣挑眉。“包子?怎么突然想吃这个?”

重穿只是笑。“没什么,就是想吃。”

没想到,不光是景致摆设,就连小二,也还是原来那个。

不知道那包子,可还是一样的滋味?

说起来,第一次见少艾,就是在这里。

回想当年初入江湖的青涩欢喜,胸口有些闷。

眼神掠过桌上的包袱,又是一黯。

那个时候的二师兄,还是意气风发的千里公子。

如今,不过一捧黄土。

“客官,您两位的茶和包子!”

小二带着笑上菜。

重穿一时兴起,问道:“小二哥,看你这店里忙碌景象,莫不是最近江湖上有什么热闹可看?”

那小二立时眉飞色舞。“姑娘你可问对了,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可是有一场大热闹看呢!”

重穿心里一跳,中秋,这就到了吗?“什么大热闹?”

那小二带着几分得意地,“就是江湖最新上任的武林盟主的婚事啊!”

重穿迷糊了。“新的武林盟主?谁啊?”

那小二诧异地瞟她两眼,又了然地笑,“也怪我糊涂,以为姑娘和小哥必是江湖人士呢,这沧州偏远,平常大家子弟少来走动,两位若不是江湖人,不知晓这武林盟主也不为怪。”

寒无衣瞥他一眼,有些不耐烦。“问你是谁只说就是了。”

怎么那么罗嗦。

重穿暗笑。这小二连脾性也未见有改。

那小二咧嘴,也不以为意。“说起这新的武林盟主,最是个传奇人物,少年英侠,武艺高强!”

寒无衣□□一声。“你说书呢?”

重穿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小二只管自己说得兴起。“两位从外地来,自是不知,这沧州向西北的草原上,有个重家堡……”

重穿和寒无衣都是一震,对视一眼。

“这堡里可都是江湖大有来头的人物,那大少爷就是大名鼎鼎的千里公子,这新上任的武林盟主,正是重家堡的三少爷。”

“咕噜噜”地,一个物事滚下了地,转了几个圈,雪白身子沾了灰土,却是重穿手里的包子。

“你刚才说,要办婚事的,就是这重家堡的三少爷?”

重穿扯出一个笑,抓起杯子就喝。

“可不是,”小二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那个,这位姑娘,你这杯子里,还没倒茶水呢……”

重穿笑,拿起茶壶给自己杯子倒水。“不知道这位三少爷,娶的是哪家闺秀?”

“说起这个新娘子,两位可知道江湖有名的三大世家?”小二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拦住重穿的手,“客官,杯子早满了……”一边拿抹布擦溢满桌面的茶水。

“三大世家?莫非,是慕容世家的小姐?”

“对呢!正是慕容世家的小姐,真正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啊!”

重穿点头。“的确是一对璧人。”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小二愣在那里。“你你你,姑娘,你不觉得烫嘴吗?”

这壶水可是刚滚的,她居然就这样面不改色地一口吞了。

“哎呦。”重穿这才反应过来。

眼睛立时红了,伸伸舌头。“我说怎么那么痛……”

那小二狐疑地看着她,却见隔壁的神气小哥冲他摆摆手,面色古怪。

摇摇头走了。这姑娘看着一副机灵样,原来竟是个傻子。

“这两日听传闻,四大门派主脑人物不是中了道,就是被烟雨楼直接控制。武当的唐开元,少林的圆滑,夜月谷的南南,玲珑刀薛葭葭,根本就是烟雨楼的四小台柱。”

重穿只是喝茶,一杯接一杯。

“如今千里公子也……我想重千斤与慕少艾的结合,当是为了力挽狂澜,联合世家与重家堡之力,应对烟雨楼。”

重穿还是喝茶,苦笑。“今日的包子,真是咸了。”

“更何况你失踪已近半年,他们或许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重穿呛了口水,咳嗽起来。

明明不厉害,然手扯着胸前衣襟,咳得撕心裂肺。

面颊泛上病态的红。

寒无衣轻轻闭上眼,不说话了。

半日,重穿终于停了咳嗽。

起身。“走,我们早点歇了,明日还要赶路。”

寒无衣一把抓住她手,两个眼睛深深看住。“别去。”

重穿一愣。“什么?”

寒无衣一字一顿地,“我说,别去。”

重穿笑着想抽出自己的手。

“怎么了?都到门口了,哪能不去。我答应了二师兄,要带他回重家堡的。”

寒无衣不放手。“要不,我找个稳妥人帮你把骨灰送去,要不,你就再晚一个月去。”

重穿摇头。“不妥,我得亲自送去,才是安心。好端端的,为啥又要晚一个月?”

寒无衣声音带了怒气。“你说呢?”吸口气,“你就这么想去参加你家三少的婚礼?拿你二师兄的骨灰做贺礼么?”

重穿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寒无衣立时站起,扶住她。眉头紧皱,带着几分歉疚和懊恼,“小重……”

重穿轻轻推开他,无奈地笑道:“到底是多年好友,这么大喜事,我怎么能不去?”

开玩笑,三少要结婚了,娶的还是少艾,我能不在场么?

寒无衣两条眉毛几乎拧在一起,冷冷道:“你真的要去?”

重穿缓缓点头,很慢,但是坚定。“是,我要去。”

寒无衣道声“好!”拂袖而去。

重穿怔怔一会儿,迈步上楼。

这脚,格外沉重,或许是茶喝多了。

夜已深,重穿在床上翻了第一百二十个身。

睡不着,还是茶喝多了吧。

门“格”地一声打开又关上,有人走进来,在她身边躺下,一把抱住。

嘴唇贴在她后脖颈,吞吐热息,含着残酒的香气。

重穿的身子,微微颤抖。

“小重……”那人含糊的声音,带着诱引,“答应我,不要去,好不好?”

重穿叹口气,手抓住他的,紧紧纠缠。

“不要去。”那人坚持地说,撒娇一样蹭着她的肩窝。

不要去,你会受伤,而我,见不得你为别人难过,更见不得你难过。

明知是割肉剜心的痛,何苦勇往直前。

没有人会欣赏,你这样的勇敢。

“小重,什么也别管了。跟我走,我们去做一对逍遥医官,从此,江湖上的破事,都跟我们无关,可好?”那人的声音变得热切。

好。重穿真想脱口说好。

然而她不能。

三少就是长在她心上的瘤子,要割舍不可能不伤到心。

但是讳疾忌医的话,瘤子会越来越大,更无可救药。

只是身后人如此殷切的期盼,叫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小重,我想你陪着我,只陪着我。”那人的声音如此温柔。

她浑身骨头都在点头,人却只是沉默。

如此,一夜过去。

次日清晨,重穿醒来的时候,寒无衣已一身清爽坐在桌前。

“醒了?”

重穿“嗯”一声。

寒无衣微微一笑。“赶紧洗漱一下,我买了包子,雇的车子已在下面等着了。”

重穿有些诧异,自去洗漱。

寒无衣拿一个包子给她。

重穿摇头不接。“我现在不饿。”怀疑地打量他。

“那就车上再吃。”见她打量自己,似笑非笑地说,“看什么?没见过帅哥?”

重穿觉得这样的寒无衣着实久违了,不由笑眯眯。

“走了。”那个拉起她手,“再这么看我我就亲你了。”

等上了车,重穿才发现不对。

“我们这是去哪儿?”

“回京城。”寒无衣看着她,面不改色。

重穿站起来,立得太猛,脑袋磕上了马车顶。

“什么?去哪儿?”

“京城。”寒无衣清冷的声音,重复。

重穿抄起包裹。“我要下车。”

寒无衣一把抓过她手。“不许。”

重穿反转手腕,轻点他胳膊。

寒无衣面色大变。

“你居然想用下了七里香的针扎我?”

重穿垂下眼帘。“对不起,我必须去。”

拉起车帘,跃下马车。

人影一闪,寒无衣挡在面前。

“无衣……”

眼前人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两个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

“我想问一句。”他轻声说,嗓音暗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重穿瞪大眼。

“当什么?”他突然吼道,“临时的安慰?还是需要的时候,用来暖床的工具?”

重穿呆住了。你在说什么?

“他到底有什么好!”他彻底咆哮,“我哪里不如他!只是因为他比我帅?”

眼前的台词和场景,多么的台湾偶像剧,可是重穿一点也笑不出来,只是难过,难过到浑身无力,难过到瑟瑟发抖。

寒无衣一个手放开,指着自己的胸口,低声道,“我这里,快烂了。”

又放开一个手,只看着她。

重穿觉得,快要被他眼睛里铺天盖地的悲伤溺毙了。

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寒无衣长出一口气,突然又恢复了一贯懒洋洋的笑。

“你还是要去吧?”

重穿机械地点头。

他低头,笑出了声。“我就知道。”

又抬头。“你去吧,只是,我不再跟着。”

我不再跟着,我累了。

“保重,小重。”他含着那丝笑,上了马车,扬尘而去。

重穿觉得他最后那笑,着实碍眼的难看。

但是却深印在眼前,怎么也抹不掉,好像黑暗中注视强光后,即使再闭眼,仍然有光亮的轮廓。

那马车的的,每一下都踩在她心口。

带走的不光是寒无衣,还有她很重要的一部分自己。

可能错了,然而,她必须去。

她的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

明知道前面是天雷狗血,她也不要退缩。

虽千万人,吾往矣。

数日后,重家堡外。

看着张灯结彩,红绸飘扬的大门,重穿回想起三少成年礼那一日的光景,不由嘴角上翘。

对着怀里的景泰蓝盒子,柔声道:“二师兄,大少,我们回家了。”

微笑,“真巧,正赶上三少结婚,一起去看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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