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1 / 1)
丞相府。
换下白灯挂上红色的灯笼。到处是一片喜庆。
“小姐今天要嫁人了。这个就不能拿了哦。”
屋里坐在妆台前的敦悦儿不安分地扭动着,想摆脱繁杂的装束。手里依旧是那个枕头,现在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了。梨儿正试图把它拿开。
“不要!你是坏人!你要抢走的我的孩子!打你!”
敦悦儿紧紧地搂着枕头,恐惧地打着梨儿刚穿好的喜袍也散开了。
“小姐。我是梨儿啊!”
梨儿吃痛地一边跑一边喊。却撞上了港跨进来的君菲菲。
“贱婢!你在干什么!”
君菲菲揪住梨儿一巴掌甩到墙角。嘴角立刻有血丝流出。
敦悦儿却在一边喝彩。疯疯癫癫。
“悦儿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个东西部能拿的。”
君菲菲也试图撤掉那个脏了的枕头。却被敦悦儿又抢回来。
“你也是坏人!你和她一样都是坏人!”
看着昔日娇俏的女儿今日沦落到这般田地,心里的疼痛是无法比拟的。对独孤玄夜的恨也就更深了。
“小姐你别乱跑啊,这头发又散了,袍子也乱了。夫人小姐这样没办法梳妆啊。”
旁边的喜婆无奈道。
“我请你来是吃白饭的吗?不行也得行!梨儿!好好照顾小姐。那东西她要抱就让她抱着吧。”
君菲菲厉声道。梨儿艰难地从角落站起来,颤巍巍地走向敦悦儿,生怕再有个差池又是一顿打。
终于,敦悦儿安静了。身上的大红喜袍衬得她愈发美艳,肌肤似雪,峨眉淡扫,朱唇饱满,眼波流转,好个娇美得俏佳人。只是面上的痴傻表情让人费解。
看着这样的女儿,君菲菲忍不住落泪。说不悔恨是假的。今日她终于明白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败了,不是因为独孤玄夜的手顿有多阴狠。而是她们不同。
独孤玄夜是个太冷清的人连身边相处了八年的人都可以利用。她却不一样,她有家有亲人,有儿女。她在乎的东西太多无法像独孤玄夜那样放手去博。
儿子身边被安插了一个狐媚女子,女儿也沦落到疯癫的下场。最爱的人死了,死时都带着那个女人的画像。她的这一生输的彻底。如今只是在孤军奋战,
要强地不愿认输。
“夫人吉时已到。可以送小姐出去了。”
梨儿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提醒。
“好。去吧。”
君菲菲无力地摆摆手,不管怎样今日再赌一次。若输了她此生无悔。
大厅里热闹一片。个个都是满脸喜色。喧闹的锣鼓和气派的舞狮。漫天的祝贺声。
真是“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
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
君菲菲坐在高堂之位上笑容满面。
君玦来了,各个皇子也都来了,敦亦样也在忙着,云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冲着君玦点头。
在众人的期盼里,新郎牵着新娘走进来了,鞭炮声和锣鼓声震耳欲聋。有丫鬟在以旁撒花瓣,纷纷扬扬,迷乱人眼。这场景仿佛是怜忧阁的那场花雨。
只是主角是倾国倾城的红衣女子。
所有人都是一脸喜气。独有新郎,面无表情,神情木然。头盖喜帕的敦悦儿看不到表情,但是从她紧抱枕头的手看出她还是知道紧张的。
两个人一个玉树临风,一个纤弱无骨。在人眼里是绝配。所有人都落座等待着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只是第三拜还没来及拜,喊礼的人已经倒下了。众人惊呼。君菲菲却稳如泰山,看来她是赌对了。
雾辰平静的眼里终于看到了一丝波澜。
云桑握剑的手也紧了。君玦依旧喝着酒。敦亦颜警戒地看向门外。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还有身后飞起的白发。
“‘玉面罗刹’!”
堂内也有不少喜欢听武林轶事的,对江湖上流传的甚广的‘与玉面罗刹’都有了解。这一惊呼,其他人都欲逃窜。
“谁都不准走!”
君菲菲起身大喝。立刻有许多官兵堵住了出路。众人只好坐回位上。惊恐地看着一点点走进的独孤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