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宫主(1 / 1)
缓缓打开石门,一缕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
“参见宫主。”喊声震天。睁开眼便看到跪了一地的人。很多是五年前见过的,也有很多是没见过的。
“起来”
众人起身,都迫不及待地向看看五年前那个小孩有何变化。其中也有雾辰和云桑。这一看众人都纷纷屏住呼吸。每个人都惊呆了。眼前的少年一身红衣在风中散开如开到极致的荼靡,周身冰凉的气息给人一种千年寒冰的感觉,那是
多年处于暗处而凝聚的气质,他像一朵开在冰山上的罂粟,那种美让人震撼而又望而却步。他只是淡淡地看向众人便使人震得不敢呼吸,只觉全身紧绷。突然听到一声轻笑,众人抬头,便看到了少年邪魅的笑。这次不是吓得不敢呼吸而是惊艳
得无法呼吸。那是种这样颠倒众生的笑啊,只觉得这世间只有这笑最为光彩流溢,最为光耀。青丝已经到了脚踝。少年的美让人分不清性别。
“怎么都呆了?”众人都未看清少年是这样一动的就已经到了一个男子的面前。在短短的五年内有这样的武功的修为,是他们都无法企及的。那个男子就是五年前北冥堂的堂主云傲。他平时也是沉稳内敛的人,可在这个少年面前却莫名的紧张,
很有压迫感。依然疏离可比五年前更多了份凛冽的感觉,还有种强势的主导者气势。
“你是云傲?”
“是。宫主。”云傲有些颤抖,不禁因为独孤玄夜语气中的冰冷还因为他拿双近似透明的手一直在自己脸上摩挲。明明大家都是男人,而且自己已经是不惑之年,可却仍未独孤玄夜的冷魅摄住。
“听说这些年你私创了一个门派叫’凌义宫’?专从暗扶宫抢生意,捣毁了数家酒楼和赌,或许,我该叫你宫主?你下一步是不是就吞并暗扶宫了?"
众人皆是倒抽口冷气。这些年一直查不出威胁暗扶宫的那股神秘势力,原来就是堂主。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宫主……不是……”
还没等男子说完独孤玄夜就扭断了他的脖子,来不及反抗。其他人看到已经倒地的云傲,震惊,恐惧,神秘表情都有,尤其看到独孤玄夜嘴角的残忍的笑更是胆颤。
“北冥堂人云桑。”
“属下在!”一名黑衣人走出人群,恭敬地单膝下跪。独孤玄夜仔细看了这个五年前带自己去莫名湖的男子。五年了,他也变得更加坚毅,长高了许多,皮肤被晒成古铜色,长发高高地挽起。利落,爽朗。
“即日起你便是北冥堂堂主。彻查云傲的所作所为给堂下之人一个交代以便服众。”
“是”
这无疑使所有人对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更恭敬,已经不见了五年前的嘲讽。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差池。看到众人的反应独孤玄夜很满意的笑了。
“我累了,都退下吧。”
“是”所有人都慢慢回到各自的住处。
“有事吗?”独孤玄夜看到一直没有出声的雾辰仍站在原地。刚才一直没有注意他。他与五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也高了。变得更俊逸,一身不变的白衣永远那么干净,仿佛泛着光泽。两鬓的发丝用白色的丝带松松地绑在脑后,散落的头发让他显得更俊美柔和。
“老宫主没留下任何遗言吗?”雾辰有些犹豫地询问。
“没有”
“哦”那么疼爱自己的宫主死前自己不在身边,连遗言都没留给自己。他在这世上真的是一个亲人都没了。
“这是她留给你的,她让我好好照顾你。”看到雾辰失落的样子,独孤玄夜突然有些不忍,不知道为什么这男子总让人无法排斥讨厌,像温和的玉。雾辰欣喜地接过一个长方形的木盒,里面是一把很厚的木制匕首。
“她说这是你爹娘留给你的”
“爹娘?”雾辰的表情有些迷离。十五年了,爹娘的样子早已经模糊了。
“东西拿到了,你也下去吧。”独孤玄夜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风吹起他脚踝处的发梢乱了谁的眼。
独孤玄夜还是回到了曾经住过的“郁庭”。所有的屋子都用白色帐子围着,大红的袍子在一片白色分外醒目。卧室内一张床奇大无比。这些装饰让独孤玄夜很满意。退出了所有下人诺大的庭院只有他一个人。抬头看看天,,一片明媚。运起轻功向外飞去。片刻
来到了莫名湖,不,应该叫“萱湖”了。是他母亲的名字。柳树下有些小小的花朵,像是谁故意种下的。双膝跪下,独孤玄夜轻轻地摩挲着花群里的一片空地,那里长眠着一个美丽却悲伤的女子。
“娘,叶儿只用了五年的时间便回来看你了。明天,我会在这岛中撒下茉莉花种。整个岛开满茉莉花。喜欢吗?娘,五年了,你想念叶儿吗?每个月圆夜我都来陪你看月亮好不好?”此时的独孤玄夜与一般少年无异,因为举目无亲而无助。许久许久,露水都已经下了,
他才慢慢踱回去。他走后暗处走出一个黑色人影手里提着洒水的小壶一点点细心地浇灌那些小花。
“这个地方你守护了五年。为了他?”身旁多出的白色人平静地问。声音中却带着淡淡的失落。
那人并未答话也为抬头,手里的工作也不曾停下。
“他也是男子。”白衣人仍不死心,俊美的脸上带着丝丝痛苦。
“他只是个孩子。可怜的孩子。”黑衣人终于忍不住地开口了。
“孩子?你只把他当孩子吗?为何五年前带他来这莫名湖?你不是最讨厌被命令吗?”
“与你无关。”黑衣人有些愠恼。转身欲离开。
“云桑。”
身后的人开口唤他。他不回头地停下来。
“你我五岁相识,到今天已经十五年了,你对我当真无半点感情?”
“雾辰,你明白的我不喜欢男人。”
原来白衣人就是雾辰。无桑明确的拒绝让他心碎。虽然同是男人可他却仍是爱上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十五年了,他从来不曾要接纳自己。或许他真的该醒了。这样只是在徒增伤悲。老宫主也死了,这个世界上之剩他一个人了。
“我明白了。那我们以后可不可以做最好的兄弟?”雾辰凄楚地苦笑。也只能如此了,追逐了那么多年,终是被执著害了。
“好。”云桑也笑了,很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