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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偏执之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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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馨宁神的檀香,亘古的寂灭宁静。

我的手指,动了动,昏暗中,感觉指尖触及柔软的毛发。

微微掀开眼皮,黯黑一片,依稀的,还有一抹天光投射而来。

“宁宁——”微带疑惑的,惊喜的,孩子气的声音从手边传来。

我愣了愣,垂眸看去,依稀的,是大大的头颅,从榻侧抬起,措手不及的,凑近的,映入我的眼帘深处,嗓音拔高,欢呼的,喊我:“宁宁——”

五官俊朗,笑容醇厚,眸光潺澈如幼童,在静黑的夜,扑棱棱的,闪烁再闪烁,只是瞬间,满溢的,是润泽的泪水。

当近乎呜咽的嗓音从我怀里传来时,我叹口气,伸手拍抚那颤抖的双肩,轻声道:“煌,听话,别哭。”将怀里的头颅给抬起,问他,“告诉宁,这是哪里,好不好?”

内心里,直是祈祷,千万别是离了京城之地,但是,能见到煌,除了身在江南,又能是身在何处?阎寒啊阎寒,你怎是如此意气用事,坏我大事?

随着我的话落,只听轻微的开门声传来,紧接着,烛光灿亮了一室,层层纱幔外,颀长身影隔幔而立,恭声道:“小主子,可是醒了?”

确实是阎寒。

我披衣下榻,煌殷殷的伸手来扶我,我朝煌笑了笑,煌微含泪湿的脸颊便是露出孩子气的灿烂笑容来。

在临窗软榻坐下,我抬眸去看阎寒,还是那样精致的眉眼,绝伦的五官,只是,抬眉垂首之间,总也是多了些什么,是我不太能读懂的深意。

我看着阎寒,不温不火的,道:“阎寒,你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阎寒直眸看我片刻,半晌,亦是笑了笑,只是,那样的笑容,再也不复当日江南青猿寨初认时的殷切与生动,是那般的僵硬与勉强。

阎寒笑着道:“小主子,您能回来,就好。”顿了顿,眸光掠过我身侧的煌,复道,“您能回来,我们大家,亦是有了主心骨。”

我垂眼,看着烛光下,自己的影子,眼前明明灭灭的,莫名闪烁的,是那样入水夜色下,少年琉璃灿亮的葡萄紫双眸,深含笑意,唇角上扬,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他说:“姑姑,我等你——”

“姑姑,我等你——”

“姑姑,我等你——”

不禁有些苦笑,终究是,离开了,便是开始了,想念。

烨儿,请你,一定要,好好的。

再抬眉,示意阎寒坐下,默了默,问阎寒:“难道,你没有什么,是要说于我听的么?”

阎寒在我的笑眸注视下,慢慢的,起身,慢慢的,在我脚边跪下,郑重的,三叩首。

我静静看着,并不阻挠,只是袖内的手,不由的,攥紧又攥紧。

该来的,总也是,要来。

“小主子,天地既于我夜氏不仁,我夜氏又何须一忍再忍?”

阎寒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叹口气,终究是,不曾料错,阎寒从未放弃过复仇。那日的宫中寒玉潭烨儿遇刺,以及,慕容凝遭遇的那些刺客那些暗杀……

伸手,抚了抚额:“阎寒,你先起身。”

“小主子若不应允,阎寒绝不起身。”阎寒那双绝魅的桃花眼闪烁着决绝之光,那般坚定,那般仇恨。

我叹口气:“阎寒,你让我,允你什么?凤钺朝老皇帝死了,他死了……”再叹口气,“阎寒,冤冤相报,何时了?就这样吧,活着的人,都好好的活着——”

我尚未说完,阎寒蓦然截断我的话,抬起脸颊,逼视我,问我:“小主子,您真以为,夜氏一切,是凤钺老皇帝主谋?还是——”阎寒一字一句的说,“主子您,私心里,不敢去想?”

我拂袖起身,垂视阎寒,冷声道:“阎寒,闭嘴!”

阎寒仰眸看我,许久,轻笑一声:“小主子,果然,其实,您是明白的,您又岂能不明白?您只是,舍不得罢了。”

“够了,别再说了。”我手指门外,“出去。”

阎寒看着我,许久,默默起身,慢慢的,走向门外。

“小主子,您离开皇陵的当晚,皇陵起火,上官老儿死了,夫子亦是烧死其中,还有,一位孕妇——”我愕然抬眸,直直的,看向近门槛处的阎寒,只见阎寒一脸淡漠,好似在说着一件与已关之事,“那孕妇,与您身量仿佛,亦是怀有六个月的身孕——”

我沉下所有的脸色,厉声斥问他:“阎寒,谁给你的胆子?擅自妄为,草菅人命,这就是你身为十大护卫之首的使命么?他日九泉之下,你如何面对你阎氏先人,你那仁义侠心闻名江湖的父亲?”

面对我的质问,阎寒神色甚是淡漠:“仁义又如何?悲悯天下又如何?他们还不是烧死的烧死,战死的战死,临了,化成了灰,且无不枉死成灰,如此而已。”

我凝眉:“阎寒,我在问你,为何要火烧皇陵?那是夫子,不是仇人,还有,那孕妇……”这样的阎寒,是如此的让我陌生,如此的让我心寒。

阎寒漠然,道:“那是慕容府远房亲戚,我们寻了很久,得来不易。而夫人,他是自愿的,他为能够助主子离开深宫而感荣幸,那死,于夫子,是荣耀。”

我只觉血气瞬间上涌,浑身震颤,煌扶住我,紧赶着焦急问我:“宁宁,你怎么了?哪里疼疼了?宝宝,是不是宝宝不乖乖……”

我伸手扶住桌缘,稳住身子,半晌,沉声道:“煌,先出去,好不好?”

煌看着我,摇头。

“出去,就一下下,好不好?宁宁有事,要与他说。”我手指阎寒。

煌还是看着我,只摇头,不肯移动半步。

阎寒笑:“主子何须如此在意,横竖不过是个痴儿,又能听懂什么?”

我伸手拍了拍煌的手背,只软声哄煌,一如曾经,对待幼小的烨儿。

煌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我一步一步,走近阎寒,在阎寒身前站定:“阎寒,告诉我,你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近乎偏执的恨,如此近乎疯狂的偏狭。我笑了笑,“别告诉我,只是因着十几年的那场大火,是的,那场大火,是我们所有活着的人,心中难忘的痛,但是,你所做这一切的一切,应该不仅仅是因着那场大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

阎寒直视我,视线绞在我的眉心,答非所问的,道:“主子,如果,那绝世水珠尚在,可否,救他一命?”

他?或者,她?那又是,谁?我眉心微拧。

阎寒的视线,慢慢的,有些虚无,嗓音亦是虚无又缥缈:“那样好的人,最后……最后……”咬牙声,在夜氏下,如此清晰可闻,渐渐的,又是含了笑意,“幸好……幸好……放心吧,我给他,最好的一切,最好的最好的一切……那原是,你该得到的一切……”

我听着不知所谓,其中的,“你”定然不是我,其中的“他”或“她”亦是让我迷糊。

我问阎寒:“那人,是谁?”

有朦胧的笑,从阎寒眉心倏尔划过:“那人,是我的此处江南,我的——”阎寒顿了顿,继而,一字一句,虔诚的,坚定的,吐出一个字来,“神。”

我只觉头甚是疼,许久,叹口气,问他:“阎寒,我只想问你一句,请你如实回答我,可好?”

阎寒看我。

我问:“阎寒,你可,真心,当我是你的主子?”

没有任何迟疑的,阎寒点头,半晌,道:“百年来,守护夜氏,效忠夜氏,是我阎氏唯一使命,主子您,不该如此问。”

我松了口气,继而,问他:“若是,在我,与你那神之间,只能选一,阎寒,你选谁?是背叛我这主子,而就你那神?还是,舍你那神,而就我这主子?”

阎寒愣了愣,旋即,坚定的,道:“我,阎寒,此一生,效忠的,惟有夜氏。”

“此言一出,驷马难追?”我问。

阎寒道:“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我便是松了口气,只要他还当我是主子,他还听我的,一切,自是好办。

而我,当时却是忘记了,他说的,是夜氏,而不是,我。

而我,自以为是的,以为,夜氏即我,我即夜氏。

阎寒看我若有所思,便道:“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明日,主子可以见到,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看着阎寒转身外出,看着慢慢闭上的门,长夜漫漫,不知身在何处,亦是懒得再想问个仔细,只是睁眼闭眼间,总是会不期然的,便是晃进那双葡萄紫的眸子。

烨儿——

烨儿——

你,可是,真的,接受了,姑姑的死?

也罢,等一切尘埃落定,过个两三年,再找个机会,帮烨儿解了那蛊毒。

如此,这一辈子,也便是,再无所遗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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