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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青晚见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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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青晚似比昨夜还要柔和,竟跟我解释起逼书的原因了。虽然我清楚,这稿子始终是让皇帝将他暮青晚惦在心中的手段,但这已经足够我感动,想这个世间还有谁会为我宫中的前途费心?也就只有他了,不管多少,不管为何,总是盼着我能安安全全的,这便够了。

我有些满足,回他道:"我便何处,也不会青史留名,殿下不必为此劳心。所谓青史,在付且贵这样的懒人看来,不过是身后事罢了,远不如享受今宵来得重要。"

他听我说完,星眸似有些黯淡:"父皇年幼便有一统天下之心,即位后更渴求千古明君之名。我也以为父皇这一生充盈鼎盛之极,数百年后,便是重数青史,怕也难有人与之相匹。因而我虽知你的心思,却总难想象。难道我以为的这些,对你来说当真不如一夜好梦吗?"

"以殿下的才智,倘若能如皇上一般,摈弃帝位皇权之外的一切,他日青史之上留有盛名绝非难事。我以为殿下早已下定决心,如何今日竟似有犹豫之意?"我诧异道:"至于付且贵的懒人心思,殿下何必放在心上?我这样的人不过是沧海一粟,自该为史所湮,而殿下却是上天注定,必得恢宏一生的人物!"

他感伤道:"却因此,母妃便得寂寞惆怅,孤零一生?"

我叹口气,今日原是为书稿而来,不曾想竟变成了探讨人生。人自有他的命运,暮青晚已然选择了他的道路,如今再有其他的想法又能如何?

我看着窗外那优雅自在的抚琴之人,天地独悠然,便是这般的气质吧?可惜入了帝王家,便注定身不由己。子荫已然许了太子侧妃的位置,她却痴痴在这窗外抚琴,而这窗内的人也只能将她当成一幅画,一笔一划地刻在心中。若她知道暮青晚为着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可会欣喜若狂?又可愿为此情舍弃一切?

"便是皇上有悔,只怕殿下的母妃却未曾悔过。殿下已然得了心,至于其他,一时不得又有何妨?到最终那一日,殿下多补偿她些也便是了。"

他脸上郁气去了些,轻声笑道:"真没见过你这般直接的女子。母妃确是未曾悔过,连她小儿的名字都依然是念念不忘与父皇相遇之景。"

我想了想,点头赞道:"殿下的母妃有颗七巧玲珑心!"

"哦?"他靠向椅背,笑道:"你倒知了?"

"胡乱猜猜,不当真的。还是这稿子重要些!"我再度发现自己真是容易多嘴,赶紧搪塞一下,抓过手稿,装模作样要看。

但他却似非要探清我心中想法,伸手覆过来:"我既说帮你写,你便不必担心。我难得好奇一回,你倒不肯告诉我了。"

我无奈,只好道:"只是胡猜,殿下就随便听了。"

"殿下名青晚,字见之,这见的人自然是陛下了。至于青晚,咋一听想到的是时节,更唯有春末景致最合。但自不会这样简单,该是包含了更详细的场景才是。"

"王妃出身是大家闺秀,出门怕是件难事,便是出了门怕也避不见人,若非情形特殊,皇上该见不到王妃的容颜。我便猜这遇见之地恐怕是在王妃的家宅,王妃才不致逃避。而一府之中最当这‘青’字的,便只得后花园了。"

"至于这个‘晚’字表示的时分,倒让人有些惊异,我只能猜想当时场景并非才子佳人园中偶遇这般简单。"

暮青晚定定地望着我,目中流光百转,偏又夹杂着黯然无奈之色,直让人心荡神驰:"那一夜在母妃看来,确是一场偶遇,父皇遇袭受伤,恰入暮府西厢,才被心慈的母妃救了。"

我听明白他的意思,这只是王妃以为的事实罢了。事实上,以圣武帝的能力,几乎万事皆在掌控之中,何至于让自己沦落到逃入女厢的惨况?但我不想细究,这些往事,在王妃看来是浪漫的偶遇,在皇帝看来是既定的谋划,在暮青晚看来是一场不幸的开始,也是说不定的。毕竟以他的性子并不能赞同王妃的委曲求全。

我以为他不会继续这个话题,但他却道:"你早查过暮姓的来历了吧?只是让你失望了,开国年鉴上没有相关的记载。"

我点点头,他又道:"这原因其实极简单,因为暮家既非文臣也非武将,不过是个富甲天下的商人罢了,而母妃恰巧是这个商人视若珍宝的女儿罢了。"

我立时明白,不由感慨万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的嘴角泛起淡淡的苦涩:"据说家祖当年变卖家产,躲到父皇的属地,只盼能在风云变幻之际寻一处安身之所,未想反因此搭进了一切。不止陪嫁了父皇最欠缺的财力,更为了掩护爱女的夫婿葬送了性命。他却不知,他离世之后,母妃孤孤零零,就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我可以想象这当中的凄凉场景,对皇帝来说唯一有价值的家财早已收归,王妃所能企盼的只能是皇上的一丝真心了。

"但幸好皇上对王妃娘娘仍是有真心的。殿下就不必为此往事太过介怀了。"我同情他幼年的遭遇,但已如此,还能如何?他的情绪总是深深地藏起,怕也与那些年的困苦有关。我覆住他的手,暖声道:"也许王妃娘娘比殿下所想要开心的多,王妃有颗七巧玲珑心,必是早已明了皇上的心意,才能在这深宫内院里痴守一生而丝毫无悔。"

他看着我,神色奇异:"你也这样相信?"

我认真道:"敢问殿下,皇上和王妃相遇为何年?"

"前朝珍宗十一年。即年秋末,父皇起兵,五年而建国,再五年登临帝位,如今是二十二年。"他很详细地跟我解说,我心中却是一惊,他为何如此详细地跟我解说,他怕我辨不清楚?我以前真是不清楚,但看过他故意给我的《开国年鉴》之后就有了大概。然而这样,却让我更加犹豫,他早已经默认为我根本搞不清楚这个朝代的状况,他相信我不是慕容安然,却不追问我的来历,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勉强将这让人烦心的疑问压下去,重回刚刚的话题,解释道:"如此算来,王妃孕有殿下之时,为人妇已过十载,当是青春渐去之时,而朝野权势只怕连个才女都比不过。更罔论皇上已然为帝,后宫必是秀女如云。此等光景,王妃依然能得恩宠,只能是皇上有心了。"

"更何况,皇上子嗣不多,细数来,母姓却都曾荣耀之极,只殿下如此与众不同。但也正因如此,他人的嫉妒之心才会更盛,想来殿下幼年必定艰难之极。只是后宫之争,本就如厮,对王妃娘娘,皇上怕是荣也不是,贬也不是,终没法护个周全。然而王妃和殿下的处境愈是艰难,愈可见皇上的真心在何,我想王妃必也深明其中道理才是。"

他吃惊地望着我,目光深处是无尽的烦忧。我正奇怪,他握着我的手却突然紧起来,力道更大得让我忍不住皱眉。

"且贵,我当如何是好?"他细声呢喃道。

我皱着眉,心思忽而一动,直觉回道:"这书名,不如便叫《初年见之录》可好?起兵之时,皇上大志方展,我想那一年方是陛下心中真正的初年。初年,皇上见王妃,得财而起兵,这一年的变化和心绪怕是皇上一生最多之时。"

"你想让父皇见此书如见母妃?"暮青晚讶然道,旋即又有些犹豫:"母妃已逝,我却要利用她旧日的情怀。"

"殿下是个孝子!"我点点头,暮青晚绸缪大志,谋算千里,然而念到母子情深,却婉转细腻,远胜常人,要将他摈弃心房之外,于我实在艰难之至。我叹口气,却劝说他道:"殿下多想了,源着这志异,殿下所求不过是皇上心头一丝牵挂,如是,不过再让皇上多惦念几分王妃娘娘罢了,便是王妃尚在,这难道不是她心之所愿?"

更何况大志之下,如何拘泥小节?这最后一句我却是藏在心中。他必是明白的,只是恶人便由我来做吧,倘他心中真有怨悔之日,也只需怪我这个心怀叵测的付且贵便是了。

他沉默良久,终于道:"你说的不错。我往日心怀怨怼,自难免有所偏颇。父皇心怀天下,留给母妃的一席之地,已是难能可贵。其实你不用劝说,我终也会用了这名字。他日九泉之下,我自向母妃请罪便是。"

我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我自愿担了这罪名,他何苦还要来抢?

他忽而伸手过来,温柔地抚开我的眉头,那双眼竟似对着极心爱的人,那样的温暖情长,让我忍不住心旌动荡。我不由轻声唤他:"暮青晚!"

他笑了起来,抚开我的眉,又抚上我的唇角,但他刻意的笑却藏不住其后的苦痛,我心疼地望着他,他却轻声道:"我早做多了母妃不愿之事,真要请罪,这一条怕要排到数百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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