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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醉吟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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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是武林高手,林间的飞禽走兽若不小心撞上他们,也只有自认倒霉,乖乖把小命送上。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野鸡野兔之类的小型动物林林总总也有二十来只,最夸张的是睿王竟然猎了二只山猪回来,在地上堆成了两座“壮观”的小山。

小乖也摇摇摆摆的出现了,他叼着一只五颜六色的山雉,就像从前一样,将猎物丢在我的脚边,它得意洋洋地抬头看我,那通身的气派,好似得胜回朝的将军。

我蹲下身挠挠它下颌那处柔软当做褒奖,它眯起了眼睛,显然是非常受用。那撒娇的样子,好像一只可爱的猫咪。

诸位“神仙”一阵大笑,谢珂道:“莫怪要叫小乖,这百兽之王到了你手中,竟也好似一只家猫。卿卿,我今日才真正服了你。”

我瞥了他一眼,一个两个都是喜欢没事找事的家伙,不搭理也罢。

睿王没有说话,从他那堆猎物里,丢了那头小些的山猪给小乖,一手拎起我脚边的山雉,一手拖着大些的山猪,走到了河边,却突然转头,对我道:

“你很该谢谢小乖,有了它,你也可不算吃白食了!”

天上地下再没有哪个人,比他还会打击人的!身后传来一声闷笑,我转过头,谢珂非常给面子地,笑得肆无忌惮;谢瑁和林冲都是一脸忍俊不禁的奇异表情。程潜没有笑,但是他的目光,却让我无法他对视,哪怕一秒。

我挑眉看向谢珂,慢悠悠地说道:“我倒要多谢殿下,若非殿下,我等又如何能赏‘姣花临水’于前,‘花枝招展’于后?”

想看我的笑话,也要你有这份本事!睿王和谢珂对视了一眼,显然已是各自对号入座。谢瑁这次再也没忍住,他一边笑着一边咳嗽,道:

“凤先生的词锋,磨得越来越厉,如今真是几可杀人了!”

谢珂叹了口气,道:“原来又是我自不量力了,也罢,我便也效颦一次。”

说完便拾了自己的猎物走到河边,与睿王一同收拾,程潜这时终于笑道:“光实倒不用自比东施,以你的姿态,自是名花照水,必有沉鱼。”

我看了程潜一眼,有默契地接下去,继续吐槽:“阿弥陀佛,我倒要为那鱼超生几句,想它们何其无辜,原也不该受这样的惊吓。”

谢珂转回头看着我,这次也该换他哭笑不得了。这回众人都忍不住了,爽朗的男性笑声回荡在林间,我抱着小乖,把脸藏进它暖融融的兽毛中,这怪异的气氛,终于在谢珂和我的共同努力下,转向了融洽……

不知不觉,天已然完全黑了,睿王拍了拍手,人影晃动之□□燎大亮,原本的喝酒活动,也进一步升级。天字第一号酒鬼谢珂清啸一声,率先甩开了在我看来已经是很恐怖的海碗,抓起来自己的那坛烈酒,毫不做作的灌了三大口,然后才放下酒坛道:

“明明是西北大漠的烧刀子,偏要配这扭扭捏捏的喝法,岂不无趣!想必这酒也会嗤之以鼻。”

“所言极是。”程潜跳了起来,也学着谢珂的模样,拎起酒坛,清冽的酒液散发出馥郁的香气,他修长的身躯向水平方向,拉成了一道饱满而优美的弓,在火光中舒展着,将飞泻而下的“瀑布”,全部吸进了口腹之中。

之后他竟将那空了的酒坛一摔,仰天长啸一声,抽出袖中的折扇,当庭舞了起来。谢珂也配合着他清啸一声,摸出一把洞箫来送到嘴边,呜呜咽咽的旋律,回荡在林间,衬着潺潺的水音,更显得寂静。

这一舞,带着七分醉意三分潇洒,汇成了十分的狂放。他旁若无人的舞着,一招一式都有刚柔并济,翩若游龙之美,然而最引起我注意的,却是他脚步的移动似乎是经过精密的计算一般,他舞动时,凌乱而细碎的影子始终盈满我的衣襟,像是程潜对我的心意,未有片刻稍离。

我靠在小乖身上,小口啜饮着青梅酒,原来香醇与清冽之后,喉头间回荡着的,竟是酸涩。是不是因为青梅终究是不成熟的果实,还是我的心境——

火光随风明灭,衬着因酒意绯红的面颊,那顾盼神飞的双眸,更显明亮璀璨。扇尖轻挑,他转身回眸,与我四目相接那一刻,勾魂摄魄的笑容,在他唇边绽放。

他身形一缓,配合着箫声,载歌载舞:“金鼎休翻,玉壶休倒。为伊弹彻求凰操。歌台舞榭没长情,不如相伴文园老——”

这算是当众表白吗?他歌里的“求凰操”、“相伴老”,一点一滴,都是诉说着邀我携手过瘾的心愿。连我这样的“半文盲”都听明白了,何况是他们!还未唱完,一道黑影从我身边窜起,柳条化作兵器,向程潜攻去。

“光远,你越发沉不住气了!”程潜朗然一笑,声音中却不见欢愉。

“一人独舞未免太寂寞,今日机会难得,便试试这几年你功夫修炼得如何?”睿王的回答也不算心平气和。

他们的攻防转换,一阵快似一阵,本来说是切磋,好似变了调,竟像是“起手无回”的意思。我放下酒杯,皱起眉头,这两个男人加在一起也有半百了,怎么还以为暴力就可以解决问题。

我看了看左右,林冲在专心喝酒,谢珂在专心吹箫,谢瑁倒是专心的看着他们两个“比试”,还跟着以指为剑,比划得不亦乐乎,真是没有一个用得上的。

站起身,体位的改变引得酒气上涌,我晃了一下,被人扶住了。我道了声谢,对我施以援手的,是林冲。

“他们二人额自有分寸,卿卿不必担心。”林冲柔和地笑笑,还不忘用言语宽慰我。罢了,既然他这个内行人认为没问题,那我这个外行人也懒得管了。

我对他点点头,说道:“我去那边绕绕,散散酒气。”

“我与你同去。”谢珂也止了箫声,走到我身边,接道。

“我还有小乖,你们可继续畅饮,不必管我。”我摇摇头,低头看向小乖。它可能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站起身,却摇晃了两下,坐回了原地。我有些惊讶,俯下身便闻到它周身弥漫的酒味,再看它虎眼发直,耳朵也耷拉下来,虎头还摇摇晃晃,好似一个醉汉,不,我看向原本属于睿王,现在已然被它的虎爪所接管的酒坛,它就是一只“醉虎”。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它醉态可掬的样子,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睿王和程潜不知何时也停战了,大家都围了过来。程潜笑道:“我们今日还曾打赌,赌今日谁先醉倒,却不想被小乖拔了头筹。庄家通杀,今日可便宜了光远。”

我现在可以确定,他们几个人真是闲疯了,这种事情也可以拿来打赌。

“我有些倦了,先去休息。你们继续,莫要被我扫了兴致。”春末夏初的夜还是有些凉,他们都身负绝世武功,当然无所谓,我却没办法同他们一起耗下去,索性去睡了。至于之后他们就算把对方打成狗头,我也眼不见为净。

后来他们闹到多晚,我已经不知道了。不过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然走得一干二净,又是剩下了我和睿王。毕竟他们都是要准点上班的人,和睿王这个王爷,以及我这个闲人是不一样的。洗漱过后,热了昨日未吃完的野鸡粥囫囵吞下,我们也不得不离开了。

骑上双膝有些发抖的马,小乖一路送我们的猎场边缘,依依不舍的告别。直到走上官道,我转回头去,仍然能看到绿色的草丛里那一朵白云,那是小乖不愿离去的身影。我眼眶有些发热,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如今的我,自己还是寄人篱下,又怎能给小乖一个舒适的生活空间!它毕竟是百兽之王,我又怎么忍心拘束它的天性,把它带在身边!

“它不会离开。”睿王轻声说道:“我们也可再来。”

是啊,诚如他所说,相聚的日子,还在后面。只要我不离开京城,不离开他——我看着睿王,默默不语。这个男人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怎么就能够这样轻易的把我心中所有的柔软与不舍,都握在手中,算无遗策!

在官道上才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便看到通往京城的驰道上,停着一辆马车。见我们过来,那驾车之人便跳下来,正是扶桑。

“扶桑奉命我家公子之命,在此地迎候小姐。公子说昨天一日奔波劳碌,小姐想必累了。骑马终究太过颠簸,就请让扶桑送小姐回府吧。”

扶桑微笑着向我们行礼,将他家公子的话悉数带到。我看了一眼睿王,他的表情有些阴沉,我叹了口气。只听扶桑又道:

“扶桑专为小姐而来,若无功而返,公子定会责罚扶桑。小姐请上车吧!”

罢了,我也不必和好心来接我的扶桑为难。我点头下马,在扶桑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又过了二个时辰,我们终于回到了长安。才进了谢府,还未来得及下车,便见莺簧迎了出来,说道:“宫中来人,皇上请小姐入宫叙话。那太监已经在前厅侯了一个时辰!”

皇帝找我?我转头看向睿王,他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沉吟片刻,方对我道:“不用急,先让莺簧服侍你梳洗过了,我自会陪你入宫。”

说完,便让莺簧带我回我居住的院落,他自己则往前面去了。当我收拾停当,出了卧房,他已然坐在我院中的紫藤花架下,悠然地喝着茶。见我出来才站起身,说道:

“龙泉宫的人已经被我打发回去了,无论父皇问你何事,都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他说不必担心,但是对于心里有鬼如我,还是不能不忐忑的,尤其我要面对的,还是万万人之上,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

而更恐怖的是,完成了所有繁文缛节,我凳子还没坐稳,这位皇帝所问的第一句话,便是:“朕记得苏州府有一位殉职的法曹,自岐山凤氏出,竟与先生同名同姓,不知先生可否识得?”

他这不就是摆明了什么都知道了。上次是众目睽睽之下,又有太子和皇亲国戚涉案,所以他放过我了。这次只有小范围的私人对话,只怕我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睿王,他执着茶盏盖的手顿了一下,便又是平静无波。我惟有站起身,跪在地上,干脆的承认:

“陛下明鉴,苏州法曹凤君,就是凤君改扮。” 既然纸里包不住火。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耀儿,你也看看,我朝竟也出了位花木兰!女扮男装充为下僚,你可知该当何罪?”

“父皇,我朝典章之中,并未有科条,禁止女子为官。父皇便是传了三司来此,亦无法说出所以然!”睿王放下茶碗,几句话倒是把关系撇了个干净。

“可若无户籍,便无法申领官凭,你既为女身,男子户籍又从何而来?”

“凤君不知。”这户籍是凤兮姐姐给的,她给我的时候就只标着岐山凤氏,男,以及生辰而已,若问我到底为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个问题如果纠结下去,还指不定弄出什么枝节来,好在睿王给了我一个显赫的师傅:

“此事师傅与族姐都不曾与凤君明言,如今他们二位都已不在人世,凤君也再无从知晓。”我又将我说给林冲的那个故事,向他复述一遍,经过上次的练习,这次也流利了很多,我最后充分发挥了一下演技:“陛下,前朝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碧落亦有谢夫人岳氏远征高丽,凤君虽不敢与前贤比肩,但也恳请陛下——”

“凤贤的案子已然为大理寺封存,你如今要朕为重启此案,总要有能说服朕的地方!”

“陛下圣明,凤君已然查阅过苏州府内与大理寺的卷宗,已发现所谓凤贤大人错判,纯为他人构陷,凤贤大人自不会为此草菅人命。凤贤大人一生雪冤禁暴,身为晚辈,明知他有冤屈,却不能伸张,凤君实在寝食难安。陛下,您怎忍一位耿直之臣,落得如此下场!”

做什么都没关系,只要皇帝一个点头,我就可以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沉默了片刻,问道:“最后问你一次,你若有半句虚言,便是欺君之罪!你与凤贤,到底是何关系?”

“回禀陛下,凤君亦曾问过师傅,师傅只说姐姐会告知凤君。后来凤君又将此事问过族姐,她却只是流泪,不曾有半句言语。所以凤君实是不知。”

我硬着头皮说道。我如果告诉皇帝,我这么帮忙凤兮,全赖凤兮姐姐待我如妹,不但给了我这个户籍,还教我怎样“成为一个男人”,我为了报答她,所以自愿帮她父亲洗冤。那就势必要解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没有碧落朝的户籍?如果我告诉他,这全是因为我是从很久之后的平行空间二十一世纪的地球穿越而来,想必我的下场,惟有被人当成异端抹杀这一条路。

“罢了,你说你已探出凤贤遭人构陷,有何凭据?”

“陛下,是案中所用迷香!”

没错,就是这个迷香。他们太过粗心了,以为用一个“采花贼”便能蒙混过关。那个采花贼是个“专业户”,在凤贤大人去苏州府上任之前,便曾经在苏州府犯过案。

我检阅了杭州府送到京城来的,他的供述,其中有一桩案件,便是在苏州府上犯的。当时我便觉得有些熟悉。在杂乱无章的回忆迷宫里走了两天,我才想起我曾经在苏州府旧卷宗里,查阅过这个案子。在我之前,凤贤大人也曾查阅过这个案子,还做过一些批注。其中的一个批注,便是说这个案子和他旧年曾遇到过的一个案子,有相似之处。就是在那被害女子的闺房之中,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而这两个案子,都不是发生在金桂盛开之月,女子的案头,也没有桂花香粉之类的东西。

所以他无限怀疑这两桩案子是同一人所为,而那桂花香,其实是迷香。想到这点之后,我便去那人交代的案子中,寻找是否有在凤贤大人三年前的任所内做下的,果不其然又被我找到了一宗与凤贤大人所述相吻合的案件。

那些要害他的人根本未曾想到,早在三年之前,凤贤大人便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采花贼与众不同的地方。如果真的是那采花贼所为,凤贤大人定然在第一时间,便能判断出来。只是已经下狱的凤贤大人在知晓那人的身份之前,便已经被人蒙冤入狱,无从为自己辩护了。

我抬起头,将我所知道的一一叙述。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所等的,凤兮姐姐期盼的,不过是这样的一个机会,如今终于把它握在手心,绝对绝对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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