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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引驾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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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竟然和我耍这样的心机!我再不搭理他,直接打开了她母亲的来信,那信上情辞恳切,竟是希望我收下王恒为徒。我心下有些恻然,在这个社会里,百姓、甚至底层的官吏,其实都只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在和平年代,何尝不是暗潮汹涌。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

现在想来,我还是太天真,以为单凭一己之力,便能为凤家昭雪,报答凤兮姐姐的指引之恩。却忘记了,这个时代并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法治时代,我的命,凤兮姐姐的命,乃至凤大人的命,在某些人眼中,不过是蝼蚁而已。

罢了,我也只有尽力一试,若能成功自然是好的,若真的不能如愿,莫不如将身边所有变卖了,从此隐姓埋名,江海余生,再不问这是是非非。

只是这不屈不挠的小正太,我就要对不起他了。

“你若要拜师,倒也无不可。”我看他喜上眉梢的样子,马上泼一瓢冷水:“只是你想学这洗冤之术,便先过我这关。你随我来。”

从谢府下人那里,我借了一把铁锹给他,引着他向那日停尸之所的背阴处走去。摸了一把泥土,我指着那位置道:“从这里挖下去。”

那小正太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便听话地挖了下去。不过三两下,铁锹一扬,目标物便落在了地上。

小正太脸色一白,握着木柄的手哆嗦了一下,正要再下一铲,我便直接叫停。这正太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是见识过的,比一般大人还强些。虽然性子还有些毛躁,但如果是在现代社会,只要稍微打磨一下,绝对是法医的好苗子。

“糊涂,若此刻地下是尸身,你这一锹下去,一应证据,想必都为你所毁。”我毫不客气的训斥:“将这坑里所有的鼠尸一一找出,分别标记装袋。为人洗冤绝非易事,常须与尸身为伍,甚至要为腐尸开膛破肚。今日,便以这鼠尸为题,你若能为它们一一开膛亦不呕吐,我便收了你。若你不能,便安心回府上,明日便去书院拜师,从此绝了这份心思。”

给已经有些尸变的鼠尸开膛破肚,我也曾做过这样的功课。我那个时候是在夏天,如今他是在冬天,已经比我条件优厚很多。不过这也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刀□□硬邦邦的尸体的声音和呕吐的声音同时传来。

我抬头看那小正太,他的眼眶里已经有泪水晶莹,毕竟还是没有流出来。我内心长出一口气,只希望他不要怪我今日的拒绝。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只适合只身一人上路。

事实证明,这个小正太为父报仇的决心,比我想象得还要重。当俪园的下人请我去参与谢府为睿王举办的欢送宴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还蜷在我的房门外面,见我出来,便扯住我的衣袂,说道:

“师傅,我做完了!”

做完了?我吃了一惊,难道我离开这段时间,他居然可以不吐了?人的生理反应是很难控制的,我不能相信他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当他在我面前,用手术刀毫不犹豫的将一只老鼠的头切下来,我也只能默认下这个事实。也许这孩子真的比我想象的,更适合做一个法医。只是在这样一个社会,又跟着这样的一个我,他真的会有前途吗?

可是我看着他有些湿润的眼睛,抿紧的双唇,以及极力克制颤抖的双手,反悔的话就在我嘴边萦绕,我却说不出口。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有一种熟悉的压力,从我背后传来。

“王恒给殿下请安!”他俯身行礼。

果然是他到了,我同样转过身,大礼参见。

“王小公子,你如何在翔之处?”

“回殿下,师傅已经答应,收下王恒为徒。殿下为王恒指引之情,王恒只得婉拒了!”还不待我说话,他便抢先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睿王看向我,我只得说道:

“殿下,臣并非刻意与殿下相争——”

他抬起一只手,非常干脆地打断了我的话:“既然小公子有此志向,实属难得。何况能得翔之垂青!本王在这里,便先祝翔之开山之喜。本王恰逢其会,少不得为你们做个鉴证,吩咐下去,预备凤大人收徒之仪。”

古代的拜师礼仪颇为讲究,我本来想着拒绝睿王的“好意”一切从简,却没想到我才到了送别宴的现场,谢府上下已经知道了这桩“喜事”,连被我“夺徒”的谢夫子都举酒向我恭贺。他们这一搅合,便是想低调都难了。

而有徒弟的感觉,其实并不算好。尤其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未起床,王恒就已经出现在我门外,请安兼为我准备洗漱用品时,我大脑有一瞬间空白。虽然说“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是尊师重道的高级表现,但当我这个师傅有很多秘密不欲徒弟知道时,就变成了一种不方便。

小正太虽然还小,却是个猴精。万一他发现我的真实性别,于他于我,都不是好事。今后还要师徒相称朝夕相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掉以轻心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腹诽那天出现的非常不是时候的睿王,他出现的未免太是时候了!

好说歹说,我终于劝服小正太,他还是像从前在家一样,每天起来先读《十三经》充实文化课,至于例行请安,就等早餐时再说。趁着还未出发去扬州,我写了一封信给林冲,请他为小正□□排了个仵作的职位,没想到啊,在二十一世纪奉公守法的我,到了这碧落朝竟要雇用童工了!

第二天一早,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向谢家辞行。谢家的清儿小姐哭了一鼻子,躲在房里不肯出来送别。晏夫人亲自将我们送到了门口,在一片依依之情中,我们终于告别了谢家,开拔前往扬州。

我坐在车里,他骑在马上,从出了谢府之后,便再无交谈。他有他的打算,我有我的坚持,无论如何,我们都一本初衷,不会改变自己,就算说再多,也无法说服对方,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在现代,从南京到扬州不过是一个小时的车程,在古代却要走上多半天。当我们抵达扬州行在,已近傍晚时分。远远的,便看到程潜站在人群最前面,一身潇洒的银色绣袍,宽大的袍袖在风中猎猎招展,在一群紫色、红色、绿色的规矩官服中,显得格外醒目。

果然是招摇孔雀男,偏要做出这许多别致来。

下了车又是一大堆的繁文缛节,好容易进了行在正厅,我以陪臣的身份,被指定坐在睿王正位右后方的席上,程潜则拒绝了安排,直接坐在我身侧,为我一一引荐扬州府的“领导班子”。正席下方,左手的位置上,坐着扬州现任刺史二品大员滕大人,他是个四十多岁,容貌颇精干的男子。在一阵例行公事的寒暄过后,他便带着那种很“官僚”的笑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非常客气地说道:

“本官早便听说,苏州法曹凤大人明察秋毫,有鬼神莫测之能。却不想凤大人竟如此年少英俊,难得难得!”

“滕大人过奖了,凤君愧不敢当。”我连忙谦逊道,这一天程潜混在这边,不知道又编派了我什么!

程潜笑道:“只要有翔之在,那为恶之人,必然无所遁形。”

“能得睿王殿下倚重,又得程公子如此考语,凤大人于洗冤一道,想必十分精通。”坐在滕大人对面,那一身红色官服的男子,捋了捋自己那三尺美髯,开口道。

刚刚程潜介绍过,他是扬州二把手,长史涂大人。高颧骨,卧蚕眉,双眼内凹,更显得眸光幽深,颇有城府。他虽然对着我笑,不知为什么,却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继续道:

“眼下我扬州城正有一桩悬案,群吏无策,甚为棘手。如今天降凤大人至扬州,不若就请大人为死者洗冤,生者解惑。”

“涂大人也太过心急了,如今凤大人随侍殿下,这般私相授予,成何体统?”还未待我发言,那位滕大人已经代劳了。

“下官一时心急,竟疏忽了,请殿下恕罪。”

他们这阵高来高去,一唱一和,竟将我直接省略了。我看向睿王。他修长的手指以一种无法复制的优雅姿态,握着茶杯,双眸轻垂,仿佛沉在另一个世界里。

睿王不肯表态,程潜却笑道:“在苏州时程潜便有耳闻,扬州府俊杰荟萃,能吏辈出。是何等悬案,竟能让诸位大人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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