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保护（1 / 1）
之西走在马路上，夜色很美，确实是天黑了，是谁说的，爱的天空不会有天黑，那么天黑了，是否代表她颜之西的天空就不会再有爱了呢？
天空似乎也接收到了颜之西蓝色的情绪，居然开始飘起细细的、冰凉的雨水。
颜之西漫无目的地走着，熟悉又陌生的街角，前面那一对的恋人身影，他欣长完美的背影，她高挑美好的背影，他们重合在一起的影子……他们悠闲地撑着小伞在雨中漫步，玩着情调。眼前的这样一对人，落在之西的眼睛里，自动被替换成唐以东和叶粉，这样的场景，刺得之西鼻子一酸。那么亲昵，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雨水混合在他们相亲的肌肤上。
之西木木地走开，一个老人走过来，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带顶伞吧！看，都淋湿了！”
“谢谢，您还是自己带吧！”之西回头看见一个老人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之西心里感到一阵触动，除了沈爷爷，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
“没关系，我还有一顶！”老人扬了扬手中的另一把伞，执意地把伞塞在她手里，之西推脱着，却终究不敌。
老人拍了拍之西身上的雨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间真是处处满温情啊，之西忽然想到自己这么晚回去，急性子的果果一定会闹死的，或者说是怕她们担心，之西下意识地去往包包里掏手机，却发现包包空空的！
钱包、手机什么的，全都不见了！
刚才，她推脱的时候，那个老人一直挤着她！东西一定是哪个时候被拿走的！该死！遇到扒手了！之西终于觉醒，赶紧追上去！
追了那个身手矫捷的老人两个街角，终于逼近了一个死角。
那个“老人”停了下来，之西面色稍霁，并不想为难他，语气平和地说：“我身上的全部值钱的东西都可以拿走，可是把钱包还给我，好不好？”
那个“老人”不慌不忙地拿掉逼真的假发，动作纯熟地撕掉一排花白的胡须，自顾自地整理着，并不理会之西的请求。
之后，颜之西的周围出现了一群人，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块鲜活的肉，被一群食人蚁盯上，随即黑压压地靠近她，把她逼向黑暗的绝境。
可是她就是倔强地想要拿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她的钱包，里面由她唯一的独家记忆，那是她仅剩的东西，她再也没有勇气接受那样撕心裂肺的失去。
那个“老人”脱下所有的伪装，甚至比之西还要年轻，看起来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浑浊的眼神盯着之西，唇角一松：“呦，阿姨的脸蛋……长得还挺精致！”轻挑地在之西的脸上刮了一下，“你身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拿走？那这个呢？”说着，他便伸手覆住她胸前的柔软，眼神狂热。
之西先是一阵恶心，本能地反抗着，但下一秒却是一脸灿笑，随即弓身，猝不及防地往他的下面狠狠一角。他应声，疼得冒冷汗，双手捂着那里。之西趁着这个空档去抢他手里的钱包，抢到后，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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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另外几个人扯着头发，硬生生地拉回来，像摔破娃娃一样狠狠地摔在地上。
“敢踢我大哥的命根子，不想活了。”说着那个刀疤脸踹向之西的右膝盖，之西疼得缩起了身子，半蜷缩在地上，疼痛的恐惧侵袭着她，手却还是意识清晰地攥着钱包，护在怀里。
“二哥，我觉得她的脸长得是真不错，身材也真够火辣，好久没遇到这么上乘的货色，就是脾气爆了点。不如……”黑暗中，之西听到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恶心笑声：“不如，我把她驯服了，兄弟们，一起上,大家一起high。你们说，好不好？”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那个正在恢复的 “老人”笑着一脚踩在之西紧紧抓着钱包的手背上，然后用力地辗着。
“啊----”之西不可自抑地叫出了声音，坚硬的小石子深深嵌进之西已然血肉模糊的手，在那个男人不断加重的脚力，之西觉得好像听见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灼灼的疼，甚至都没有力气抓住属于她的东西，那样的无力，那样的无助，那样的痛不欲生。
“给我废了这只手，就是这只手，害得老子差点断了香火。三弟，反正残疾和没残疾，上起来还不都一样。”那个“老人”歪着头笑着。
那个三弟随便在路边找到一块砖头，举着它，慢慢靠近之西，之西额头冒着冷汗，路灯下，脸色苍白得不成样子，那个三弟猛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一转拍在之西的手上，一时间血汩汩地冒出来，之西疼得痉挛，手不自觉地松开了钱包，她忍着眼泪，拼命想要去拿钱包，却发现手根本僵硬地动不了。眼泪落了下来……
忽然，之西觉得胸口一凉，衣服被撕去了一半。路灯下，所有猥琐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肌肤上，那一刻，她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地追上来，不过是钱，不过是……钱包。为什么她该死地这么在乎！而现如今这样的羞辱，是记忆在嘲笑她，命运在回报她，他们这么一群人，她是不可能逃脱的，她的手……她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那个□□着压上身来，她无望地闭上眼睛，用尽力气去咬自己的舌头。
之西想起那天唐以东想要侵占她的时候，她也是那么狠心地去咬破自己的嘴唇，不同的是，那天，她只是咬破了点嘴唇内壁的表皮，因为之西知道唐以东不可能逼死她，无论失忆前的以东 ，还是失忆后的以东 。
而现在不一样了，她是真的绝望了，真的想死，牙齿抵在软软的舌根，慢慢舌间传来尖锐的疼痛，心有缺口，温热的血液顺着唇缓缓地流下来。她像黑夜里妖冶的玫瑰，滴着下暗红的血液。
“大哥，她……她……”三弟正打算把嘴凑上去的时候，才发现……毕竟还是年纪还小，虽然在道上混，看着这么美丽的一张脸流着这么多血，还是有些惊吓。
“他？他什么他……唉？”那个大哥回头看见了一个身影，拍了身旁小弟的头：“我好像看见了那个豹子了 ！别和这阿姨瞎蘑菇了，拿走钱包，豹子好像是一个人，我们冲上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大哥，您眼花了吧，豹子那小子不是为了高考，去H市学美术了吗？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出现N市呢？”那个小地觉得不可思议，摇着头。
那个“老人”一脚踹在那小弟身上：“废什么话，还不快给我拦住他的机车！”
听见老大叫他去拦豹子的车，那个小弟一下子吓得魂不附体，他颤抖着死死地抱住大哥的腿，泣不成声：“老大，我还上有老下有小啊，真的不骗你，我的女朋友昨天刚检查出来怀孕了 ！您行行好，放过我吧，谁敢拦豹子的机车阿，他那速度，连全尸都没有呀！就算小弟我壮烈牺牲了，他也是从我的尸体上辗过去，车子不会停的。”
“白痴，你脑残啊，不会撒钉子啊！”
“老大，你真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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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机车的前轮，快要和那一排闪闪发亮的钉子亲密接触的时候，那群贼眉鼠眼的屏住呼吸，等待车上的人摔下来。
而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机车的主人一个漂亮的及刹车，不费吹灰之力躲过这一场没有技术含量的破坏。
只见他帅气地脱下头盔清澈的眼眸，傲然的嘴唇凛然一笑：“老鼠，我离开才一个月，怎么？怀念在医院的滋味？”他渐渐笑意淡去，眼神淡漠而残酷。
“你……”那个“老人”的脸色真的传奇得很，由红，转青，瞬间变白。“豹子，你尽可以嘴硬，待会看你怎么惨叫，兄弟们，给我上！”被他说种了自己的痛处，不久前，自己才被他赤手空拳打进医院，想他自己一代老大，黑道人生的耻辱啊！
那个机车少年无视他的威胁，自顾自地戴上头盔，准备发动引擎离去……
“滚！！！！”之西终于受不了那个变态三弟的毛手毛脚，用尽力气嘶喊。她哪怕是死，也要自己干干净净的！
那个机车少年闻声手一颤，头盔重重地砸在地上，发疯似地冲过去，一拳把压在之西身上的变态打得弹开一米以外。抱过之西，看着残破的衣服，流着眼泪的的眼睛，嘴角凝结的褐红色血迹，他红了眼眶，柔声确认：“老师？”
之西颤抖着身体，哆嗦着唇：“北北？”
他利落地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严严实实地裹在颜之西的身上，冲之西温暖一笑。
转身，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嗜血的残忍冷笑，刚才还一副不怕死的一群人现在都暗自抹着汗。
见小弟各个畏畏缩缩的，那个大哥很豪气地一吼：“兄弟们，给我上，别怕，工伤报销百分之五十！”
小弟们听了这句话彻底绝望了，打算直接徼械投降，可是那个少年会给他们机会吗？不会的，老师满身残破，倒在那里的那一秒，他永远无法忘怀，泪水沾湿了他的眼眸，谁都不放过，老师的疼，他们要承受一百倍的回报！
他的眼睛里全部是黑暗，黑暗中有血液，肮脏恶心的血液飞溅在他洁白的衬衫上，他恍若未知，厮杀着，为了他心爱的老师。多肮脏，多丑陋，他都愿意忍受，他要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们在唐以北残忍的打法下，那一群人个个只能躺在地上唉唉地疼痛□□。
唐以北笑着走到那个老大的面前，目光犀利，轻薄的唇浅浅地开启：“你……想怎么死？”
那个“老人”神色痛苦地求着饶：“豹子哥，我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他看唐以北现在已经形同不见血不罢休的疯子，好像要把自己拆经扒骨，是真的害怕了，即便以前他把唐以北惹急了，也不是现在这样可怕的表情，完全失去理智！
唐以北面色冷峻，笑得越发森冷，利落地从裤腿里拿出枪支，重重地抵在那个“老人”的太阳穴：“老鼠，你以前怎么偷鸡摸狗，我都可以不管，甚至一次次招惹我，你都有活路，但是你不该去惹老师，你……真的惹火我了！”
他扣动扳机，金属机械似乎已经在启动，那样的声音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唐以北杀意浓重，冰冷色金属质感磕在那个老大的太阳穴，所有的神经在这一刻崩断，他吓得眼泪、鼻涕直流：“豹子哥，真不是我，不是我啊，饶过我吧！”
“饶你，谁饶我的心疼，老师求你们的时候，你有想过饶过老师吗？老师痛的时候，你们想过饶过她吗？老师流眼泪的时候，你们想过饶过她吗？你们没有！”
唐以北挑了挑眉毛，眼睛里全是通红的血丝，嗜血而凶狠，他一转手，枪腿狠狠地甩向那个人的手，一直、一直地、玩命地砸着，那老大痛苦的□□，混合着金属撞击人肉的声音，在这一片黑暗的死寂，激起危险的波澜……
在那个男人血肉模糊的手，唐以北似乎看到了老师也是那样在那一片冰冷而肮脏的土地上，那么影单、那么无助。
那个男人气息渐渐弱下来，呼喊□□都灭了，而那群兄弟也着急了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解救。
“唐以北，住手！”之西急急地喊着。
唐以北似乎在一 声断喝中，恢复理智，他收起枪支，一脚踢开那个男人。
他捧起之 西的脸颊，声音清晰：“老师，疼吗？”
之西皱着眉头，轻轻摇头：“北北，你答应过我的！不再打架！”
唐以北抱起之西，尽量避开她受伤流血的手，眼神飘乎：“打架有时候，只是为了保护生命中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