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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跺跺脚,道:“哼!你少神气,你老妹也不是省油的灯,走着聃吧……”
这少女叫燕雁,是燕子飞的小妹,只有十七岁,刁钻而油滑。
燕子飞返屋,小唐道,“燕老弟,你一直未说为何失去了—只手?”
燕子飞呐呐道:“说来倒霉,小弟在崤山遇伏,不知对方是谁,一对三,被切去一手……”
小唐似乎有点不信,以燕子飞在此帮中的身分,被人斩去一只手,该帮必会派出大批杀手缉凶的,燕子飞不会轻描谈写地谈论此事。
这工夫一个部下道:“公子,你也不必继续隐瞒下去呀!”
“你少插嘴……”这工夫只见胡大舌头进入内院大声道:“唐少侠,二少爷,严前辈来了……”
唐耕心见母亲和马大风阿姨连袂而来,知道这事对母亲及风姨所造成的震撼,立刻迎出。
母子相拥,唏嘘不已。
“娘,孩儿不孝,老是让您操心……”
“孩子,你太冲动了!尽管你的进步很快,但燕雨丝又岂是等闲之辈,你怎么成?”
“娘,我悟出点道理来。”
“娘也能看出,只不过你还差得远。”严如霜道:“咱们母子别尽管谈话,却冷落了你的救命恩人!”
燕子飞道,“晚辈不敢当!”
严如霜道:“燕少侠的大恩,我们母子永世不忘!”
“伯母言重了!”
严如霜道:“依我猜想,燕公子必是贵帮的少帮主了?”
燕子飞不能再瞒,要不,那就是不敬了,道:“正是。”
严如霜道:“少侠不怕受父母处分而协助小犬,更是伟大。”
唐耕心道:“子飞,你是少帮主,一定知道霍金和令堂武功中的一股奇妙力道是怎么回事吧?”
“唐大哥,恕我暂时不便说出来。”
唐耕心道:“子飞,你不说我一点也不会怪你!”
“唐大哥,我并末说永远不能说,而是现在不便说出来。”
“不要紧!”唐耕心道:“令尊是归乡归大侠吗?”
“是……是的。”
“令尊的武功比令堂高出很多吗?”
“高是高,但高出多少,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唐耕心道:“石擎天和金罗汉在贵帮中是什么身分?”
“不高,也不算低。”
“娘,我知道我飞落绝崖之下和刹那间,您是什么心情,娘,您请回吧!近日我会去见我爹。”
“你是应该去见见他,也许他能使你的功力更上一层楼,燕少侠学过令尊和令堂的武功吗?”
“学过,只不过都是皮毛。”
“少侠客气,我要告辞了……”小唐送母亲和马大风出镇,燕子飞只送到门口而止,知道人家母子要谈些体己话儿。
此刻母子在镇外,山径上边走边谈,严如霜道:“燕子飞这个人有点脂粉气,似乎不像个……”
“娘,此人有点娘娘腔,但对朋友很够义气。”谈了带他去找“火谷老人”等相助的事。
“在外交友,千万要小心。”
“孩儿知道,娘,爹为何不来?”
“也许事故在闭关,抽身不便。你要对你爹有信心,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好了!你不必再送。喏!这是一千两银票……”
“娘要保重,风姨也要保重!”
严如霜道:“心儿,现在我们和潜龙堡等门派已经化解了仇恨,以后能保持这份和谐,才能面对大敌。”
“孩儿知道……”
唐耕心送走了母亲和风姨,返回燕子飞住处,却不见了人。
当然,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他以为燕子飞不会如此,八成发生了什么事?会发生什么事呢?
除非是“人间天上”把燕子飞逮了回去。因为他常常在外胡来,小唐离开了此镇,在三十里外镇上打尖。
他刚刚走进一家酒楼大门,伸手一摸,囊中空空。
大概是由绝崖掉下,在藤网上弹动时,身上的银子失落了的吧?
于是他掉头往外走,但被一个少年人迎面挡住道:“这位仁兄为何进了门又要走?”
唐耕心道:“忽然发现手头不大方便……”
小伙子衣着很随便,但人品很不错,要不是有少许雀斑,还真是个美男子哩!他道:“兄台自管往里走,小弟请客。”
唐耕心道:“素昧平生,怎好叨扰……”
“仁兄见外了!这算得了什么?仁兄快请……”连推带拉,把小唐推上了楼,立刻就点了六个大菜,还叫了花雕名酒。
饭间这小子殷勤劝酒,还不时为小唐挟菜。
“小弟高姓大名?”
“小弟苏青,这位大哥您……”
“我叫唐耕心。”
“小弟久仰大名。”
“惭愧。”
“唐大哥可别见外,一餐饭算得了什么。再说,这家酒楼是我的表侄开设的,都不是外人。”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小二一算,近十五两银子。
苏青对小二道:“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小二道,“贵客有什么事?”
“你们掌柜的是我的表侄……”
小二道:“可是我们掌柜的是女的。”
“是女的?是阿!她是我的表侄女。”
“贵客,这恐怕不对吧!你是什么年纪,我们掌柜的是什么岁数?这怎么可能?”
“快去叫来!”
小二看出这二人大概想嘴上抹石灰—一白吃,道:“客倌,小号本小利薄,概不赊欠……”
苏青一挥道:“小二,不会为难你,你去把掌柜的叫来就知道了……”
小二忽然哼一声,好象脸上被砸了一下,但没有声音,奇怪。没有人接近他,只是这小子刚才挥了挥手。
小二还在犹豫不动,苏青又一挥手,道:“快去呀!”
小二踉跄退了一步,捂着红红的面颊,一脸惊色下楼去。不一会,楼下传来了环佩叮当和细碎的步履声。
一个三十郎当岁,大约不超过四十的妇人上了楼。
这女人颇有几分姿色,打量小苏,再看看小唐,两个年轻人都很养眼,道:“这位……”
小苏道:“表侄女,怎么,你连表叔都不认识哩……”
小苏摊着双手,向小唐苦笑,道:“唐大哥,看到没有?人情是越来越薄,到表侄女这儿来吃顿饭,居然装着互不相识,这……这……”
女掌柜的左乳峰上被戳了—下,十分疼痛,但身边却又没有人,不由大奇,她道:“我说这位客官……”
小苏手一挥又道:“你的意思是不认这位几百竿子搭不上的亲戚是不是?”
女掌柜的乳峰上又被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