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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无数的电视剧从来都以犀利直白地方式延续着一种狗血的桥段——一旦电视里的主要人物心带欢喜地准备享受美好的未来时,他总是习惯性地横穿马路——哪怕是在斑马线上,而此时总是会有一辆车子熊熊地冲过来,猛地一撞。而后,某条强大又恒久的定律就出现了,主角的鞋子咻地飞上了天又悠然下落,风情万种地往地上一丢。而后,整个场景就变红、变灰、变黑、变白、变透明……
总之,主角被车撞到,不是死了就是植物再不然就是脑残了。
但,显然本文女主团子是个搞震力极好的人,她倒下时第一个想的是‘完了,我的妆!’第二个想的是‘妈的,又是个七十码。’第三个想的是‘装晕扮柔弱!’总之在她被撞的第一时间到她扑到地上后三十秒内,她心里转过不下几十个念头。大脑CPU如此高速的运转也影响了她的身体机能,伏地不起。
“天呐,团子,团子,你怎么了?怎么了?”牙儿的声音太凄厉了,她半眯着眼,见牙儿手上居然抄着一把折凳冲出来。(这东西太全能了,我不能抛弃它!)
一阵刺耳的玻璃破碎声传来,明显听到周围一圈了的惊呼,还有牙儿和车主的对骂。玻璃碎裂开来后喷溅了她一身,还有一些弹到脸上,喵了个咪的,她不会毁容吧!
喵了个咪的,牙儿,你应该打电话送我去医院啊,不是和人打架。
装晕扮柔弱没挑对伙伴果然是件杯具的事,她内牛在心底,手撑着地准备起来,可很快身体却被人接起,有力地撑住。
面前是那张放大的,她肖想了许久的脸。
喵!居然还戴了银边眼镜,真是太正点了!她内心在狂呼海号,脸上却还是一付虚弱样,欲言又止。手么——已经圈上人家的腰了。
“你还好么?清醒么?”他轻轻地拍她的脸,她见他蹙起眉,口吻也带着焦急。
“头疼。”她小小声地说着,脑袋刚要往他身上靠,一股力气便扯她过去,“团子啊啊啊,你是不是脑震荡了,会不会脑残啊!”
她咬牙切齿兼内牛满面,牙儿,你才脑残了,快给我松手,不要妨碍我享受!她的手悄悄地在他的身后准备并拢勾起,可身体一滑,顿时悬空。
“我送她去医院。”
喵的,去医院?她猛地睁开眼,从下往上看去,他的五官异常地清晰,线条凌厉,完全不似正面看的那种内敛的沉稳。
似乎有些动怒。
喵的,生气的时候也很有型!
正在专注地看着,他的目光扫了过来,略略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下,她赶紧半眯起眼。
于是,开始悬空移动。
公主抱啊!
她心怀叹慰地泪流在心底——喵了个咪的,这是所有叔控的福音啊!
蕾韵很是愤怒,为什么这么多人被车子轻轻撞了一下都会骨折骨裂骨移位。可她也是被车子撞了,怎么浑身上下除了手和小腿处有些刮擦外,啥事也没有呢?
他取了药出来,见她沮丧地坐在长椅上,脑袋耷拉着很没精神,便问道,“要不要去拍个CT?”
她可怜兮兮地摇头,手还在努力擦着裙摆上沾到的污渍,“医生说我没事的。”她对着那慈眉善目的老医生没一点办法,说没什么事就不要折腾了,赶紧回家休息是正经。她也知道自己伤的不重,可她不是打着歪主意么,想和人多相处一会儿。不过,转念一样,做全身检查是要脱衣服这样又那样,做脑部扫描也是很麻烦并且还要换上破坏形象的卫衣装,于是只能作罢。
“你的朋友说要过来,”他将绿茶饮料递给她,“要给她打个电话么?”
要,当然要!这种时候怎么能让牙儿那家伙来捣乱?她拿出手机拔给牙儿,听着她尖声的吼吼,顿时神清气爽。
在知道好友无大碍后,牙儿总算平静了点,嘟哝着说那我就不过去打扰你们甜蜜了,团子你要粘得紧点哈!她一边笑着一边心虚地瞄着身边的人,呵呵呵地,又听见牙儿那边一阵吵嘈后,匆忙间挂了电话。
“好像生意很好,蛮吵的。”她将手机递还,见他依然坐着不动。便也乖乖地坐下,像个好学生一样,手平放在膝上。
“估计是被你朋友砸了车的还在闹呢。”
“嘎?”对了,牙儿那暴妞砸了人家车玻璃,她直直脱口而出,“那人倒楣了。”
“你不担心她么?”他的口气很轻。
有事的应该会是那个倒楣蛋吧~囧!她微微地脸红,侧脸见他一手拿着空了一半的绿茶瓶子,另一手搭在椅背上,正闲闲懒懒地望着她。
这么一瞧,目光便直直撞上了。
她揪着裙角露出的一条细线在手指上绕得圈圈,越是紧张,手指被绞得越紧。她很想和他说些话,可真开口的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毕竟不是牙儿那种直接爽利的性格,拍拍人肩膀就说,我喜欢你,要不要交往试下?TOT这,能说得出口么?
见她不回答,他又开口,“要去看看么?”
她摇头,“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的嘴角弯了弯,终于起身,“那我送你回家。”走了两步,见她还在原地不动,只是仰着头看他,“怎么了?”
“……我脚麻了,拉一把好么?”
==!(包子:团子你说谎!团子:我没有!包子:你有,你有!你哪只脚麻了?团子:……滚,你还有别的方法让我摸到贤哥好滑好嫩的小手么?包子:……你的确脚麻了。)
上车后,她蓦地记起来,“呃,上次你说我有东西落在你车上了,是什么东西?”
他的嘴角隐约弯起,靠向她这边的手肘微微起伏,眼还是直视前方,“真抱歉,本来今天是要拿来给你的,临出门时有急事,又落在家里了。”
她松了口气,小小地庆幸,咧嘴笑,“没事没事,下次,下次也一样的。”老实说,落在他车上的东西,她压根记不起来是什么。
“先前我有打过你朋友的电话找你,”他淡淡道,“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她默默地在心里吐了口血,“她手机丢了。”
“真不凑巧,”他微微一笑。
她手指揪着安全带,只差没有内牛满面。是啊,差点就这么错过了。这是什么?这就是TMD缘份啊!
“住哪里?”他扫了她一眼,“你……就这样回家没关系么?”
她看看自己,还穿着工作服围着围裙,制服上还有灰土和擦伤时留下的些许血痕。是挺狼狈的,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你放心,我家没人的。”这话一说出口,她便囧了。这,这是什么话嘛,这潜台词太暧昧了。
她原以为对方会沉默以对,哪料到他居然抿抿嘴,轻轻地“哦。”了一声。
哦。
哦……什么呢?她小小地对着手指,偷偷看他。他的侧脸线条优美,表情柔和。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请他吃饭呢?她的小心思转了起来,尖尾巴的小恶魔戳着她的小心肝,鼓噪着她快开口快开口不要错过机会!
正在此时,放在围裙袋里的手机哇拉拉地响了起来,冲去车内那股若有若无的尴尬。
竟然是袁承福的电话,在电话那头,他似乎被气得不轻,她慌忙地安抚着他。身边的男人侧过头看她,缓缓地将车停在路边。
电话那头的袁承福依然是语不成句,没说几句就像是喘不上气来。而后姚晓荷便接了过来。简单地说了一下,她瞬间望天无语。
“……他没钱?他怎么可能会没钱啊,妈,他这人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存折天天藏在身上,怎么可能没钱呢?……好吧,好吧,地址给我。”她郁闷之极,袁开这混蛋,竟然在她这么关键的时候给她整汤事儿。
电话间她扭头不见他在驾驶位上,而是倚在车边看着路上往来的车流。他的身影孤傲笔挺,搭在车盖上的手指间夹着根烟,灰白色的烟雾像被吸引了一般往上直直升起。他的身体似乎在放松,但又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一股隐藏的爆发力。
她鼻上沁出了隐隐的汗珠,脸上有些发痒。指甲刮擦着掌心,霎时心潮涌动。耳边母亲的声音还在,她无意识地应了声便挂断了。
恰好他此时转身开了车门,夏末黄昏灼烫的空气挟着让人不舒服的微小灰土卷入,呛得她难受。
他见她的手还攥着手机,便问,“还有电话要打么?”她摇头,小声道,“麻烦你,可以载我去某某KTV么?临时有点事情。”
他的动作略一停顿,随即发动车子,“好。”